第四十八章女人陷阱

焦燕子雙腿貼著地麵,以一種屈服的姿態匍匐著過來拽住陸青的腿,

“青,我不要求什麽名分,我隻希望在你寂寞的時候能夠想起我,我能用我卑微的所有來安慰你,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卑微的所有?她有什麽,她指的隻不過是自己的身體,這家夥怎麽說的這麽露骨,簡直就是囂張,牧歌將焦燕子上下打量一番,得出一個結論,出了胸大點沒有一個地方勝過自己。好啊,你不是無欲無求嗎,那我就讓你人財兩空。

牧歌走過去將支票撿起來揣兜裏,她對陸青甜甜的笑著,

“看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給的一千萬,不過我看得上,正好該買換季的衣服了。”

陸青不耐煩的將焦燕子一腳踢開,沒想到焦燕子又撲了上來,

“青,你難道就不想妮妮嗎?她整天掰著手指頭盼著你去看她,整天喊著她的陸叔叔。”

焦燕子看到陸青身形一頓,她臉上露出欣喜,她想陸青是在乎妮妮的,是留戀跟妮妮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的,畢竟妮妮那麽的可愛,又很會粘人,深的陸青的歡喜。

牧歌連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她親昵的貼著陸青,

“阿青,我們的寶寶好調皮啊,他踢我呢。“

陸青憋著笑看著牧歌,她還真會演戲,隻是少了點常識,她的肚子根本就沒有凸起,即使說自己有寶寶,那也隻能說三個月以內,可是三個月以內的寶寶是沒有感應的。

但是陸青還是配合的撫摸著牧歌的腹部,一臉的慈愛,

“真的嗎?那這會一定是個小子了,小子才這麽調皮呢。”

牧歌嬌滴滴的說道,

|“哎呀,人家喜歡小女孩嘛,這樣每天可以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陸青笑著說道,

“男的女的我都喜歡,隻要是你生的,我全都喜歡。”

焦燕子黯然失色,她鬆開了陸青的腿,她覺得自己再這麽待下去,隻會是越來越難堪,沒想到這次來什麽也沒有得到,想到那張一千萬的支票,焦燕子恨得牙癢癢,她回頭看了牧歌一眼,那一眼包含了怨恨,委屈,憤怒,還有詛咒。

看著焦燕子走出去,牧歌瞬間變了臉,她揪著陸青的耳朵,

“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就別想……上床了。”

陸青眯著眼睛,厚著臉皮湊過來,

“不上床,你肚子裏怎麽懷寶寶。”

牧歌狠狠的瞪著陸青,自己說謊話還不都是因為他,真是氣死人了。

陸青笑著說,

“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福泉街上新開了一家牛排店味道不錯,我帶你去嚐嚐。”

一聽到吃牧歌的肚子咕咕叫起來,自己怎麽又餓了。但是她嘴上還是憤恨的說道,

“別以為你用美食賄賂我,我就能原諒你。”

陸青笑著摟住她的肩膀,

“不是賄賂你,是獎勵你,沒想到你還有演戲的天賦,要不然我出資把你推成女主角吧,說不準還能拿個奧斯卡大獎呢。”

陸青先去開車了,牧歌去了洗手間,她剛走進去,迎麵一雙手便伸了過來,牧歌靈巧的躲過對方的攻擊,然後抓住機會借勢將對方的胳膊反轉在背後,痛得對方哇哇大叫,原來是焦燕子,沒想到這家夥根本就沒有走,原來在這地方等自己呢。

牧歌沒好氣的說道,

“大姐,你到底想幹什麽?”

焦燕子憋得紅了臉,但是她的語氣依然很惡毒,

“幹什麽?當然是要你的命了。”

牧歌笑了,但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痛的焦燕子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真可笑,我又不欠你什麽,你憑什麽跟我索命?”

牧歌將焦燕子放開,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焦燕子揉著疼痛的手腕,她後退了幾步,確定自己是在安全地區後便說道,

“你搶了我的男人,就是跟我有仇。”

牧歌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她失聲笑了,

“你真可笑,他根本就沒有屬於過你。”

對陸青而言,焦燕子隻不過是自己排遣寂寞的玩具,沒想到焦燕子竟然錯把遊戲作真情。

焦燕子的臉上黑紅,她一直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可是被牧歌這麽赤果果的說出來,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對方扒了一層皮,她又羞又怒,恨不得跳起來將牧歌掐死,隻是她不敢做,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牧歌的對手。她不敢做,不一定別人就沒有這個膽量,焦燕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做了她,陸青自然而然的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焦燕子仿佛柳暗花明,她笑了笑,

“那麽,我們後會有期了。”

牧歌覺得焦燕子的笑怪怪的,但是她並沒有多想,一個女人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況且自己隻是讓她認清現實而已。

陸青把牧歌帶到了一家很有特色的西餐廳,餐廳的裝飾是那種純正的歐式風格,並且餐廳的左角有幾個鋼琴師正在彈奏著天空之城,這是牧歌最喜歡聽的鋼琴曲,悠揚中帶著波瀾的起伏,總是讓人思緒萬千。牧歌在上大學的時候參加了一次演講,當時就是選的天空之城的背景音樂,隻不過那次演講自己並沒有拿到任何的名次,不是因為自己寫的不好,也不是因為表演的不好,隻是因為自己沒有足夠硬的後台,被那些所謂的優等生拿了名次,搞了半天自己也隻是華麗麗的炮灰。這次失敗讓牧歌很受挫折,從此

她再也不參加類似的活動。她終於明白這種活動隻是作秀,沒有什麽表麵的意義。

聽著優美的音樂,牧歌吃的很多,陸青總是笑著囑咐她慢點吃。以前的時候總是覺得她吃的太少,總是擔心她不長肉,但是現在她好像忽然間就胃口大開了。

陸青笑著幫牧歌將嘴角的碎屑擦掉,

“怎麽變成了餓死鬼投胎了。”

牧歌佯裝生氣的將刀叉扔在碟子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怎麽?嫌棄我了。”

陸青連忙說道,

“怎麽會呢,我又不是養不起你,我是怕你撐著了。”

牧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變得這麽能吃了,她想一定是齊豫將自己關起來,不給飯吃,結果自己被救出來之後對食物多了份渴望,有了這次特殊的經曆她當然更愛惜食物,更懂得享受食物所帶了的樂趣了。

說實話自己這麽能吃,確實是有點長肉了,牧歌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纖細的小蠻腰上有了贅肉,不過她看到食物就情不自禁的胃口大開。管它呢,長肉就長肉吧,先喂肚子再說,牧歌心安理得的拿起刀叉繼續跟牛排作戰。

陸青接了個電話,是李青打來的,說是陸墨又去找齊豫了,陸青決定親自將陸墨抓個現行,畢竟這個家夥能把活得說成死的,隻要自己不親自逮住他,他是不會說實話的,當然更不會承認自己的行為。

他看了看牧歌,他不能再帶著牧歌去了,上次見到牧歌的時候,陸墨已經注意牧歌了,他不想讓牧歌成了陸墨的獵物。

陸青告訴牧歌,他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牧歌有些生氣的說,你不是說去哪裏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的嗎?陸青安慰的撫了撫牧歌的頭,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

“乖,我一會就回來。等你吃飽了就給如水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回去。”

牧歌氣鼓鼓的將頭側向了一邊,陸青無奈的走了,牧歌透過透明的窗戶看到陸青開著車疾行而去,看來他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為什麽不讓她陪著呢?難道說她就隻能站在他的背後享受他用寬闊的臂膀所帶來的安逸和溫暖嗎?其實她也可以跟他並肩站在一起,一起阻擋風雨,一起迎接陽光的,她不是攀沿而上的藤蘿。

牧歌發狠的將牛排插爛,然後悉數放入口中拚命的咀嚼,仿佛這牛排跟她有仇。引得路過的服務生斜眼觀看。

吃的太飽了,牧歌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她走出了牛排店,午後的陽光很明媚,街道兩側是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陽光從樹葉中細碎的穿過,將葉子斑駁的影子投射在地麵上,威風一吹,斑駁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在地麵上浮動起來。

牧歌覺得此時的陽光很愜意,風也很舒服,她沿著梧桐大道緩緩的走著,她還不想給如水打電話,不如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一段陸。路邊有一個藝人,藝人在陽光下拉著手風琴,他的手風琴已經很舊了,看上去很沉,隻不過他拉的很入迷,音樂悠揚的在風中流轉,藝人的前麵放著一個鐵盒,鐵盒裏有麵值不等的錢幣,她發現這個藝人很有意思,無論路人給他多少錢,他都報以同樣的微笑,在他的眼裏,他是一視同仁的,或許說他根本就不需要這些錢,他需要的隻不過是路人的欣賞和認同,隻不過他被人誤會成乞丐,他是一個多麽優雅而紳士的人啊。

牧歌在他的麵前駐足很久,一曲聽完,牧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後來她覺得似乎鈔票對藝人來說是一種侮辱和褻瀆,她轉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珍珠飾品,他的音樂給她享受的感覺,她當然應該用彌足珍貴的東西進行交換,這枚珍珠飾品跟了她大概很多年了,瑩潤的光澤有些減淡了,牧歌不知道它的來曆,但是她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是極其珍惜它的。

藝人看到牧歌給自己的東西,他愣了一下,隨即笑意深深,他脫下帽子朝著牧歌鞠了一個躬,牧歌知道自己猜對了,他要的並不是錢,而是一個真正懂得欣賞他音樂的人。

牧歌很想對他說,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成功的,但是牧歌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就走掉了,她覺得那些話太膚淺了,太客套了,似乎人人都會說。而且這個藝人估計聽得耳朵都長出了繭子。

牧歌走著走著迎麵一個老太太撞在了她的身上,牧歌連忙將她扶起來,

“老人家你沒事吧?”

老太太嘴裏的牙齒已經掉光了,說話兜著風,

“沒事的,閨女,小老太太眼睛不好使了,走路沒注意。”

她看到老太太不住的捶打著腿,雖然是並不是自己的錯,可是不管不問似乎太不人道了。

“老人家,要不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老太太連忙擺著手,

“沒事的,沒事的,你可真是好閨女啊,別人躲還來不及呢,我就是腿有點疼,要不你送我一段路吧。”

牧歌想也沒有想就攙扶著老太太走了,一路上老太太絮絮叨叨,一會兒說這世道真是變了,很多人看到老人摔倒連扶都不扶,像牧歌這樣好心的人真是太少了。像她這樣一把年紀的人,不光家裏人不願意讓她出門,就連公交車司機看到她都皺起眉頭,因為車上讓座的人越來越少了,況且他們這樣的人若是出個意外,人家會覺得很晦氣的。牧歌隻是嗯嗯啊啊的回應著,她隻是覺得老太太家住的隱秘了,她隨著她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個家屬院,這個家屬院裏都是陳舊的老樓房,樓房上還搭建著帳篷,看上去高高低低,破舊不堪,並且一進家屬院就有一股發黴的味道,沒想到繁華的都市竟然

還有如此破敗的地方。

牧歌本想走的,可是老太太偏偏此時腰椎病犯了,牧歌隻好把她送到家,她家住在六樓,樓梯很狹小,並且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隻能容得下一個人通行,牧歌不得不從後麵推著老太太,等到達六樓的時候牧歌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老太太看著幹幹瘦瘦的,沒想到她還挺沉的,牧歌甚至想,是這個老太太故意不用力的,害的自己花費了這麽多力氣。

既然人已經安全到家了,牧歌本來是想走的,可是老太太熱情的拉著牧歌的手,硬是讓她進屋喝口水,她說她是孤寡老人,好久沒和人聊天了。

牧歌隻好跟著老太太進了屋,說實話她還真的有點口渴了。老太太端上來一杯白開水,牧歌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她覺得味道怪怪的,不知道是杯子的問題還是水本身的味道。而老太太一直殷勤的讓牧歌喝水,她見牧歌沒有動作便有些不高興了。牧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要是再不回去,陸青就要全城搜索了。

“老人家,我要走了。”

老太太忽然變了聲音,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粗重,更像是男人的聲音,

“走?你想往哪裏走?”

他佝僂的身形忽然直立起來,顯得高大了許多,他往自己臉上一搓,滿是皺紋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的男人臉,他陰測測的笑著,兩排白牙森森然的綻放著寒光。

牧歌覺得眼前一片眩暈便失去了知覺,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真傻竟然著了一個老太太的道,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著的不是老太太的道,而是焦燕子的道,焦燕子已經跟了她一路了,一直在尋找下手的機會,並且為了等這一天,她已經籌謀了很久。

牧歌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被包成了五花大綁的粽子,她聽到兩個人爭執著什麽,一個是熟悉的女聲,幾個是陌生的男聲,牧歌掀了掀眼簾,不錯那個女人正是焦燕子,牧歌暗自罵著自己,怎麽這麽愚蠢,小看了焦燕子,結果讓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焦燕子不耐煩的嚷嚷著,

“當初我們怎麽說的?你們怎麽承諾的,不是說好把她做掉的嗎?隨便你們怎麽做,你們這群傻蛋,難道就不想嚐嚐董事長女人的滋味如何?”

其中有一個男人賊溜溜的小眼睛將牧歌掃視一般,兩眼發光,口水恨不得流出來,

“大哥,要不留著給兄弟們用吧,反正她又不是雛兒了,賣不了幾個價錢的。”

被稱為大哥的人抬手拍了那男人一下子,

“你丫的懂個屁,她是陸青的女人,陸青如果發難,我們這些人誰也別想逃。”

賊溜溜的男人咽了口口水,嘟囔道,

“人落在我們手裏了,我們已經沾上了關係,你說怎麽辦吧,難不成你還想跟陸青要賞錢?或者綁票?”

為首的男人眼珠子轉了轉,

“當然不是,我想要不先把她偷渡出去,等風聲平息了,再把她賣到東南亞,到時候陸青想追究也晚了。”

焦燕子拍手叫好,

“這辦法不錯,東南亞那邊的生意也好做,我想以她的姿色一定能幫你們撈到大錢的。”

牧歌心裏暗自將焦燕子的祖宗十八輩問候了一遍,她以前是不會說髒話的,隻不過跟著狂風,如水一行人呆慣了,竟然也會了幾句。

牧歌閉著眼睛數著焦燕子的高跟鞋聲,她就要走進的時候,牧歌忽然兩隻腳用力一掃,焦燕子失去了重心,竟然摔了個狗啃泥。

焦燕子氣的站起來要拿凳子砸牧歌,那幾個男人攔住了她,

“你要是把她砸壞了,我們可怎麽做生意?我們還指望著她的身體賺錢呢。”

焦燕子隻能憤恨的將凳子摔在地上,她拿眼睛瞪著牧歌,她勾唇笑著,

“沒想到吧,你要有這麽一天,我說過我要把我受的屈辱加倍的奉還在你的身上。我也要讓你嚐嚐千人壓萬人騎的滋味”

牧歌反唇相譏,

“莫非你就是這麽過來的,難怪你的胸大的不正常,敢情都是那幫男人給你揉的,陸青怎麽這麽不開眼,也不覺得你惡心。”

焦燕子瞪著眼睛,呲著牙,本來長得不醜,可是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醜態萬千,

“什麽?你竟然說我惡心?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真是愚蠢,在這種情況下,你似乎應該向我跪地求饒,或許我還能發發善心。”

牧歌笑了笑,

“跪地求饒有用嗎?你會發善心?你連心都沒有,怎麽會有善心呢。我倒是勸你快點收手否則你會死的很慘,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自己的孩子啊。小小年紀沒了媽媽,真是可憐呐。”

焦燕子狠狠的揪著頭發,

“快點那膠布封上這個女人的嘴巴。”

那幾個男人笑著不動彈,他們覺得看兩個女人打嘴仗倒是很有趣的事情。

焦燕子氣的直跺腳,她隻得自己親自封上了牧歌的嘴巴,牧歌說的一點也沒錯,她確實是那麽過來的,並且自己這次報複的機會也是這麽得來的,她除了這手又能有什麽別的手段?她能依賴的也隻有自己的身體。不過以後不同了,沒了牧歌,她便會成為陸青的女人,這樣誰還敢欺負她,誰還敢小看她,即使她有那麽不堪的過去,那些諂媚與陸青的人也會將她不光彩的過去抹掉的,她依舊可以昂首挺胸的做上流社會的人。穿著昂貴的衣服在華麗的酒店觥籌交錯,談論著黃金的價格,珠寶首飾的價格還是巴黎的時尚衣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