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二探地下室

陸青利用自己的消息網很快查到了這一起怪異的綁架案是齊豫所謂,他順藤摸瓜查到了齊豫與鬼魅之間的強強聯手,陸青不得不繃緊神經應對,無論是齊豫還是鬼魅都跟自己有解不開的死結,兩個仇家聯合起來無非是置他於死地,他倒是無所謂,無論是去公司還是出差身邊有如水、狂風一行人自己的安全毋庸置疑,可是牧歌怎麽辦呢?齊豫與鬼魅現在越來越猖狂,總是出其不意的搞突襲,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想過把身邊的高手留給牧歌,可是以牧歌的個性,她肯定要用無厘頭的借口將那些人打發走的,畢竟在她的心裏更擔心陸青的安危。

陸青和李青的目光相接,李青有些不自然的避開了。他和陸青是老搭檔了,陸青心裏想的什麽,他一看便知道,可是地下室不僅僅是他們保命的地方,更有他們許多不可見人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李青並不想讓一個外人知道,不錯,在他的心裏,他始終不能將牧歌當成自己人,他覺得這個女人神秘莫測,李青很喜歡將所有的事情掌控起來,但是牧歌總是給他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在牧歌的麵前,李青總覺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對她還是存在一絲絲懷疑的,畢竟她身上有太多的謎底沒法揭曉答案。

可是此時李青實在受不了陸青的眼神,

“你……你看我幹嘛,那是你的基地,你想怎麽樣就怎樣。”

陸青抿著唇,他臉部的線條繃緊,美好的側麵在陽光的照射下鍍上一層金光,使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嚴肅和神聖。

“你是我的兄弟,我並不是一個武斷的人,畢竟地下室的構造也是你參與設計的,你是賦予它生命的人,我當然要征求你的意見。”

李青心裏暗自說道,當時把牧歌帶進來的時候怎麽沒有征求他的同意?不過陸青畢竟是自己的老大,這些話隻能憋在心裏自己好好的消化,細細想想,牧歌來了這麽久畢竟並沒有做一件危害陸青,危害組織的事情,況且她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討厭,她知道自己不待見他,倒也從來不在老大的麵前說自己的壞話,甚至每次見到自己,總是恰到好處的露出微笑,一副你是陸青的兄弟,就是我兄弟的樣子,好一個聖母瑪利亞。

李青咳嗦了一聲,

“這樣也好,反正到時候我們未必能騰出手來保護她,還是讓她待在地下室裏少惹麻煩的好。”

陸青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拍了拍李青的肩膀,一副你果然是我好兄弟的模樣。

李青無奈的歎了口氣,即使自己再有意見又有什麽用呢,陸青心裏已經決定的事情,自己怎麽能阻攔的住?他跟自己說這些也隻不過是走走過場,不過好歹是尊重了他的意見,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陸青想了想,他叫住了李青,

“我不想讓她看到那些血腥肮髒的畫麵。”

沒想到他想的還挺周到的,李青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會將該清理的清理掉,該處理的處理掉,一定不會嚇倒無憂小姐的”

李青撇撇嘴,看牧歌上次去的樣子也不像是嚇倒的,陸青果然是愛慘了牧歌,他這麽做無非是害怕那些髒亂血腥的畫麵引起牧歌記憶的混亂,如果自己將來有了女朋友,也這麽好好的疼愛她,可是自己的那一半到底何時才能出現呢?就連狂風這個木頭疙瘩都有了歐瑩瑩陪伴,自己又比狂風差到了哪裏去?

牧歌去看歐瑩瑩了,陸青一個人踱步在玫瑰園裏,以前的他並不是一個愛花的人,他覺得隻有女人才會喜歡花,可是他一遇到問題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在這片花園裏走來走去,仿佛隻有這種玫瑰的香氣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大腦清晰,他想一定是因為這片玫瑰園是牧歌種植的,裏麵有牧歌的影子,有牧歌的氣息。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她迷戀如此。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從身後摟住了陸青,陸青知道是牧歌,他笑著將自己的大掌覆在牧歌軟如絹的手上,柔柔的,滑滑的,微微的發涼,不過這種涼恰到好處的撫平了他心頭的毛躁。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牧歌的聲音軟軟的黏黏的,就像甜甜的糯米團子,

“我不能總是在那裏當人家的電燈泡。”

陸青將牧歌拽到自己的懷裏,他撫摸著牧歌柔軟的發絲。她的發絲黑亮黑亮的,夜晚鋪在枕頭上像極了散發著月華的綢緞。

“下午我帶你再去地下室可好?”

牧歌抬起亮晶晶的眸子,

“真的?”

“這麽開心,我還以為你會害怕呢。”

“怎麽會呢,我覺得很好玩啊,就像一個迷宮一般。”

“好奇心這麽強啊,沒有聽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嗎?”

陸青笑著把玩著牧歌的發絲,牧歌抬著眸子認真的看著他,

“其實現在小女子的心中就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公子可否為小女子

解開謎團。”

這丫頭竟然在自己麵前拽起了文,陸青笑著說道,

“好吧,看在你一笑傾人國,二笑傾人城的份上,公子我就勉為其難為你解惑吧。”

“公子的心中可有小女子?”

陸青搖了搖頭。牧歌的眸色竟然黯淡下去,就如月亮被烏雲遮住了月華,漫天的星星也瞬間隱去了蹤跡。

陸青連忙說道,

“不是有,而是你占據了我的整顆心,我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牧歌的眸子瞬間被點亮,整個人也變得明媚起來,她笑著樓著陸青。

“以後不許你騙我了,即使騙著我玩也不行,因為我還當真的。”

陸青深吸一口氣,他感到玫瑰花的氣息被自己一口氣吸了進來,自己仿佛徜徉在玫瑰的花海,滿鼻子的馨香,滿世界的玫瑰的絢麗,一朵朵的在自己的眼中競相開放,這種美妙的感覺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

陸青召集如水一行人和牧歌一同來到了地下室,牧歌小聲跟陸青說道,

“我又不是沒有來過,幹嘛讓這麽多人陪著我,你們都不用做事的麽。”

陸青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扭了一把,以一種曖昧的姿勢伏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傻丫頭,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地下室的結構千變萬化,也許你上次經曆的是那樣的形態,這次可能跟上次全然不同,我勸你還是虛心受教吧。”

牧歌紅著臉將他推開,這麽多人在他們身邊呢,他還真是沒皮沒臉不分場合的跟自己親昵呢,不過她覺得心裏甜甜的。

甜的有些飄飄然了,地下室也不過如此,憑借自己聰慧的頭腦和敏銳的反應有什麽闖不過去的關呢。

牧歌走在一條深不可測的甬道內,甬道的頂上是機盞昏暗的燈光,朦朦朧朧,有一種虛幻的不真實,牆壁上是凹凸不平的圖案,李青冷冷的提醒道,

“牆上的的圖案不要隨意的碰觸,否則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牧歌朝著李青做了一個鬼臉,顯然她並沒有把李青的話放在心上,接著昏暗的燈光,她可以看清牆壁上的圖案,全是些騰龍,這些龍形態各異,卻很逼真,仿佛下一刻就要從上麵飛下來。牧歌用手悄悄的摸了摸一條龍的龍頭,隻見甬道裏的燈光滅了,四周黑漆漆的。

陸青連忙朝著身邊摸了摸,全然沒有牧歌的影子。他有些慌亂了,他耐著心摸到第九條龍的龍頭,甬道裏的燈亮了,可是牧歌不見了。

“李青不是讓你們好好的看著她的嗎?”

李青看到陸青暴起的青筋將心頭的怨言咽了下去,

“我提醒過她的,現在就是不能確定她摸的是第幾條龍,希望不是第七條龍就好。”

原來這條甬道看上去很平常,其實每一條龍的意義不同,第一條龍暗藏著毒箭,第二條龍便是水壓口,第三條龍是天降鐵門,第四條龍是暴雨梨花般的鋼針,第五條龍便是賭氣,第六條便是陷入迷幻之境,第七條龍則是陷阱王國,第八條龍是瞬間轉移通道,第九條龍則是安全的,讓甬道內的亮光重新恢複。

牧歌消失不見並沒有弄出什麽聲響,看來她摸到的是六七八,隻不過具體的是哪一條,他們就無法判斷了,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他們馬上返回地下室的電腦房,從電腦屏幕上查看牧歌的位置。

當陸青來到電腦房的時候,卻發現電腦已經進入自動銷毀狀態,原來電腦程序還不能識別牧歌的身份,遇到這種陌生人的侵襲,電腦就會自動銷毀,這樣才能保住地下室的秘密。

陸青讓黑夜盡快的恢複電腦,牧歌在那裏多呆一刻,未知的危險就會多一分。

陸青禁不住在電腦房裏走來走去,他時不時的催催黑夜,

“你倒是快點啊。”

黑夜苦著臉,

“我已經在盡力了,隻不過恢複數據需要一定的時間。”

“到底需要等多久?”

黑夜一邊飛快的點著電腦一邊說道,

“這個很難說的,也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一天,還可能……”

陸青冷冷的打斷他,

“如果一天的話,我看你也不用跟著我了。”

黑夜閉了嘴巴,他隻能專心的恢複數據,否則老大的那張冷臉真的要將自己凍死。

牧歌感覺自己從上空重重的摔了下來,她的頭蒙蒙的,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隻覺得頭很痛,有一種快要撕裂的感覺,仿佛所有的記憶湧現出來,隻不過這些記憶好像需要一個缺口,隻要這個缺口變大,所有的記憶就會暢通開來。

她撫摸著頭站起來慢慢的打量自己所處的位置,她的腳下是一個圓圓的浮木,難怪這個人晃晃蕩蕩的,原來是漂浮在河水之中,隻不過她搞不清這河水到底是什麽材質,河水亮晶晶的閃著光,看上去一望無垠。

自己身邊並沒有任何工具,她搞不清河水是不是有腐蝕性,會不會有毒,她也不敢貿然的去碰觸。

此時她發現,河水的兩側是凹形的,那個豁口好像跟自己站的浮木正好對上,牧歌心一橫,管它呢,現在不死就行,她將身體平鋪在浮木上,開始用雙手劃著浮木向凹形的地方劃去。

可是浮木仿佛是一個頑皮的孩子,怎麽也不聽自己的話,任憑自己怎麽努力,它也不會朝著自己努力的方向靠近,甚至浮木正在一寸寸的下沉。

牧歌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又開始重新嚐試,浮木慢慢的向著凹形的地方靠近,就在自己仿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時候,浮木跟凹形的牆壁對上了,眼前的河水消失了,腳下瞬間變成了堅硬而夯實的地麵。

牧歌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但是她沒有理由讓自己停下來,如果自己停下來就可能隻有死這一條路。她再也不敢碰觸牆麵上的東西,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前進。

可是任憑她怎麽走,走來走去還是回到了當初的位置,仿佛四周的牆壁都是光潔的,沒有什麽記憶性的東西做參考物,她即使在房子裏走一天也未必能找到出口。牧歌小心的計算著自己腳下的路,她將自己的一隻鞋脫下來放在自己開始出發的位置,向前走了九九八十一步,沿著牆壁走了回來,又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了九九八十一步,此時她發現這幾個方向好像都是九九八十一步就到了牆根,隻有西南的方向還差一步才能到牆根,牧歌將雙腳放在了西南方向的最後一步上,隻見她眼前的世界渾然變了樣子。

她仿佛從一個世界走到了另一個世界,如果是剛才那個世界是無色的,那個這個世界便是絢麗多姿的,屋子裏有許多彩色的風車,風車不斷的轉動著,永不停息,仿佛在堅持一個亙古不變的使命。

牧歌想,既然風車能轉動,這就說明一定有風口,她隻要找到風口說不定就能找到出口。她逆著風車轉動的方向開始找尋出口。

越靠近風口,風車轉動的頻率越大,到了最後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彩色風車,風車瘋狂的旋轉著,七彩的顏色瞬間在自己的眼前變成一圈圈彩色的漣漪,看的頭暈目眩牧歌知道,風口一定在風車的後麵,可是自己究竟該從哪裏下手,或者說怎樣將風車停下來呢?

她將一個風車折斷,然後用底子上的木棍靠近大風車,當木棍跟大風車相接的時候,自己手中的木棍,竟然變成了粉末,被吹散在風裏,好險啊,如果剛才自己貿然的碰觸,說不定此刻變成粉末的就是自己身體上的某一部分。

看來大風車的車身堅不可摧,想要摧毀它是不可能的,隻能想法子讓它停下來了。牧歌觀察著屋子裏的風車,她發現屋子的正中央有一排特殊的風車,這些風車雖然在轉動,可是跟屋子裏大部分風車的轉動方向是不同的,也就是說,屋子裏的大部分風車的轉動靠的是風力,那麽這幾個風車靠的是機械的力量。

牧歌慢慢的走過去,她用半截木棍將第一個異樣的風車打爛,隻見上空掉下來一重物,幸好牧歌躲閃的快,否則就成了肉餅子,牧歌冷汗淋漓,她驚喜的發現,大風車轉動的頻率變小了,她裝著膽子將第二個風車折斷,隻見泛著冷光的箭從四麵八方飛過來,牧歌的身體竟然奇跡般的輕盈,她輕輕的踹著牆麵飛身而起,自己的這等反應她是沒有想到的,也許是身體的本能吧,她想自己以前一定是個練武的身子,否則怎麽會輕盈的躲閃了冷箭的攻擊呢。大風車的速度又減慢了幾分。

牧歌又驚又喜,隻不過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折斷第三隻也就是最後一隻風車,即使她知道折斷它會有不可預見的危險,但是此時她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保不齊自己要命喪於此了。她現在需要屏氣養神。牧歌癱坐在地上,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她想到了陸青,他一定急的團團亂轉了。

風車運轉的速度變小了,風從風口出吹來,吹在牧歌汗津津的身體上,瞬間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這風竟然帶著一股濕潤的氣息,看來風口要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多,真不知道前方是出口還是陷阱。不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氣會越來越小的。牧歌暗暗的對自己說,她不可以認輸,陸青還在等著她,她必須安全的走出這個鬼地方。她還不能死,她承認自己是個俗人,她記掛的紅塵,有許多她所留戀的回憶,她的玫瑰花開得正好,如果她死了,誰還會幫她打理,恐怕陸青會觸景生情,免不了要毀滅了它們。她種下的葡萄今年就要結果了,她答應了給兄弟們釀葡萄酒的。她最最留戀的還是陸青,他那頭張揚的酒紅色頭發,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想勸著他換種顏色,這種顏色太招搖過市了,不過後來她發現,也就是陸青才能將這種顏色駕馭的尊貴而優雅,也就是這種熱烈而神秘的顏色適合陸青。她留戀他溫暖的懷抱,留戀他的薄唇,溫熱的,不知疲倦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