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生吞活剝

春風吹過,黃了迎春,綠了柳枝,就連牧歌剛剛栽種的玫瑰花也抽出了新綠。牧歌一有時間就會擺弄它們,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做過這些事情了。

中午的太陽高高的掛起,沒有夏日的炎熱,冬季的清冷,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牧歌細心的撥弄著玫瑰的枝椏,她將多餘的枝椏減去,小心翼翼的侍弄著。

牧歌一抬頭就看到李青、狂風和如水三人走了過來,隻是氣氛有些怪異,李青走在兩人的中間說著什麽,狂風橫眉倒豎,憤恨的瞅了一眼如水,如水則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隻是嘴角露出譏誚的笑容。

如水走到牧歌的麵前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無憂小姐,又侍弄你的玫瑰啊,敢問你的玫瑰什麽時候開放啊,到時候送我一朵吆。”

牧歌笑著說,

“要是送給你,我當然樂意了,可要是你想借花獻佛送情人,那我可不樂意啊。”

如水笑道,

“哪裏話啊,別以為就女人喜歡花,我也很喜歡啊,我覺得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是不分男女的。”

狂風冷冷的笑道,

“當然了,你就不是個正常男人,就一個娘娘腔。”

如水最討厭別人說他娘娘腔了,他這個人有潔癖,無論走到那裏都要帶著紙巾,坐下之前都要用紙巾擦個幹幹淨淨,可是他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自認為武功蓋世天下第一,可是偏偏有人就看不上他這個習慣,背地裏說他娘娘腔,今天狂風竟然指著他的鼻子公然挑釁他。

如水將袖子擼起來,

“好,就讓你見識見識娘娘腔的厲害,誰要丫的被打趴下誰就他媽的不是人。”

狂風向來脾氣暴烈,他哪裏受得了如水的挑釁,況且兩個人素來誰看誰都不順眼。

李青本來想阻攔,但是他的眼角溜見了牧歌,他的心上忽生一計,

“你們兩個算什麽男人,光說不練假把式,要麽就到一邊打個你死我活,要麽就閉上嘴,該幹嘛幹嘛。”

牧歌有些詫異,李青向來都是在兩人中間和稀泥的,今天怎麽有挑唆的意味,可是看李青的臉上並沒有什麽異常。

狂風果然和如水打的難舍難分,牧歌苦著臉站在一邊,奈何自己說了老半天的話,這兩人根本就把自己的話當成是耳旁風,可憐自己的玫瑰啊,剛剛剪了枝椏就要被葬送。

不行,它們還沒來得及綻放就粉碎在一場對弈中。牧歌想到這裏,她撿起幾束剪下的花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私勢繞到狂風和如水的中間,用枝椏在兩人的肩膀上輕輕抽打了一下,兩人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傳來一陣麻木,瞬間分開了,奈何自己的肩膀根本就抬不起來了,他們兩個詫異的看著牧歌,一個弱女子竟然頃刻間就將兩個大男人製服,可悲可歎,更重要的是讓他們這樣的高手還怎麽出去做人。

兩人都佯裝無事,挑釁的看著對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掛住麵子,可是其中的疼痛和心酸隻有自己知道。

李青看出了兩人臉上的異樣,他不動聲色的去了暗夜的煉藥品室。

“有沒有跌打損傷,舒筋活血的藥。”

暗夜將一瓶子黑色的藥水遞給李青。

“怎麽了?哪個兄弟受傷了?”

李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道,

“你聽說過有金手指的傳聞嗎?”

暗夜想了一會,

“嗯,聽說過,據說他可以點石成金呢,一根木棍或者一塊石頭在他的手裏也能變成殺人的利器。”

李青想到牧歌的舉動,總覺得她跟這個金手指有著極其的相似。

可是金手指是一個已經作古的老人,他和牧歌之間究竟有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呢。

李青告別暗夜匆匆的出了門。

他調動暗線開始查跟金手指有關的事情。

幾天之後暗線那邊傳來了消息,原來金手指確實是已經死了,他的墳墓在X島國埋著,隻不過他有個徒弟,得到了他的真傳,據說這個徒弟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從一個士兵一步步的向上爬,竟然當了X島國的高級教官。據暗線的探子報道,那個高級教官有個孫女,正好跟牧歌的相貌,年紀相仿。

李青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難怪看牧歌有些身手,且有金手指的風範呢,原來是這層關係。

X島國已經被證實淹沒了,她即使想做大陸的探子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況且看牧歌的行事舉動也不像有重大嫌疑的人。

李青將這件事情稟告了陸青。

陸青聽到這件事時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牧歌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他又憂又喜,喜的是牧歌竟然會些拳腳,這樣自己也不用老是擔心她的安危了,她的身手足夠保護自己的,憂的是,看來牧歌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恢複,她是不是會想到自己並不是她心中所牽掛的那個人,她會不會逃走呢?

不,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心中掀起驚濤巨浪,巨浪一層一層的激起,他的心遭受著撞擊,久久不能平靜。

幸福好不容易降臨,他怎麽舍得放手?他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投向別人的懷抱,和別人巧笑顧盼,笑語嫣然?

天陰陰的,看來又要下雨了。

牧歌熱情的張羅著午飯。狂風和如水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後,兩人竟然再也沒有吵過嘴,他們見了牧歌,有一種不約而同的默契。

歌端過菜來,狂風和如水沉默的接過去,乖乖的低下頭扒著飯,甚至夾菜的時候都不抬頭,隻吃自己跟前的一碗。

黑夜和暗夜笑著調侃道,

“怎麽這兩人都變成了紳士?”

“嗬嗬,暗夜,你不會是給這兩人吃了啞藥了吧?”

“怎麽會呢,我很早就想給這兩人吃啞藥了,省的兩人一見麵就吵吵,跟蒼蠅似的在耳邊嗡嗡的飛個不停。”

恐怕隻有李青知道了,狂風和如水之所以水火不容,是因為他們都覺得自己身懷絕技,是響當當的人物,因此誰也不服誰,可是那天他們卻被一丫頭用兩束花枝製服了,他們覺得羞愧,枉自己稱了這麽多年的英雄好漢。他們沒有了囂張氣焰,有的隻不過是敬佩。

李青並不急於將事實告訴兩人,他覺得讓這兩個刺頭吃點虧也好,省的不知道收斂氣焰,將來吃了大虧後悔也晚了。

狂風突然抬起頭給牧歌夾了塊排骨,他的臉有些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

“無憂,你……你多吃點。”

如水也給牧歌夾菜,

“這是你最喜歡的西蘭花,多吃點。”

黑夜和暗夜看的是一頭霧水。

李青憋著笑,他也過去湊熱鬧,他將一塊紅燒魚夾給牧歌,

“女孩子大部分都喜歡吃魚,多吃點魚。”

很快牧歌的眼前堆起了一座小山。牧歌木然的看著他們三人。

李青笑著朝著牧歌眨眼,

“吃了我的魚,別忘了多提點我呀,那可是絕門功夫呢。”

如水和狂風瞬間有一種被揭穿的尷尬,原來他們厚著臉皮獻殷勤是看中了牧歌的功夫,是想讓牧歌指點一二的,沒想到李青早就看出來了。

黑夜和暗夜還是一頭霧水。他們隻能等著飯後李青給自己解開謎底了。

牧歌羞紅了臉,其實她也不知道那天是怎麽了,大腦閃過這個信號,自己自然而然的就這麽做了。

他們之間的互動在陸青眼裏卻是另一番舉動,好像一桌子的男人都諂媚的朝著牧歌獻殷勤,他的臉比這陰著的天還要黑,這群兔崽子竟然敢覬覦自己的女人,他越發的覺得自己還是早日行動的好。

他忽而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看的李青一行人一愣一愣的。

黑夜嘀咕道,

“老大怎麽了?我怎麽感覺渾身陰森森的。”

暗夜說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回頭我給他多開點醒目明腦的藥。”

眾人散去,牧歌幫著張媽收拾碗筷,誰知道陸青走過來猛然將自己橫抱起,牧歌驚呼出口,

“你……你幹嘛呀。”

陸青陰沉著臉不說話,酒紅色的頭發在明亮的燈光下越發的張揚。

陸青用腳將門關上,他將牧歌溫柔的放在床上,他趴在牧歌的身上,灼熱的呼吸均勻的灑在牧歌的臉上,耳垂,脖頸。

他的大掌在她細膩的身上遊走,他的掌心略帶繭子,牧歌覺得也許這跟他長期握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吧。

他的大掌似乎有一種魔力,所到之處就會點起星星顫抖的火焰,火焰跳躍著,形成了燎原之勢,牧歌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有些燥~熱,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攀在了他的脖頸上。

陸青看著牧歌,他的眼眸亮晶晶的,閃動著火焰,牧歌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她身前一涼,他的大掌心將她的衣服撕開,她完美無瑕的身體暴露在他的麵前,她有些嬌羞,臉上一團緋紅,像極了三月的桃花,媚眼如絲。陸青吻了吻她的發絲,不知道她用了什麽牌子的洗發水,總有點淡淡的香味,他自己也曾經用過,不過就是感覺沒有牧歌頭上的味道好聞。

他吻她的眉心,眼睛,鼻子,鎖住紅唇,她的唇柔軟而飽滿,要不是照顧到她的呼吸不暢,他是不會放開的,那芬芳讓他無法自拔。

他吻她的耳垂,牧歌的身體有些顫抖,陸青順著她的耳垂吻住她潔白的頸部,她的頸部線條很美,瓷白的沒有瑕疵,陸青的雙手握住她胸前的豐盈,他喘著粗氣笑道,

“看看你這裏還挺大的,一隻手都握不過來。”

沒想到這家夥在這種時候還跟自己調笑,牧歌羞紅了臉,

“你不是身經百戰麽,比這大的不是多了去了。”

陸青吻住胸前的綻放的櫻桃,聲音也含含糊糊的,

“這不一樣。”

牧歌一想到曾經有別的女人承歡膝下便有些醋意,她固執的問道,

“哪裏不一樣?”

陸青抬起頭來,他的眼睛裏已經彌漫了一絲情~欲的味道,

“你真的讓我說?”

“說說看。”

陸青大力的揉搓著她柔軟的豐盈,順著她纖細的腰肢一路吻下去,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統統不一樣。”

牧歌被他吻的咯咯笑,

“好癢啊。”

陸青抬起亮晶晶的眸子,

“以後你不許提她們?”

“怎麽,你心疼了?”

“我隻是不想讓你妄自菲薄。”

她和她們當然不一樣了,她們的身上有的隻不過錢與欲的味道,而她不同,身上幹幹淨淨的,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陸青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吃槐花餅。母親每天忙著賺錢根本就沒有顧忌過自己,那時的他好還很小,抱著瘦瘦的胳膊依

在木門上。

鄰居的大嬸看他可憐便讓他跟她回家吃飯。陸青縮著身子後退,鄰居大嬸知道陸青這是被母親打怕了,於是轉身走進屋子裏拿出一個桂花餅讓他吃。

桂花餅放在那裏,陸青不敢吃,等著鄰居大嬸歎息著走遠了,陸青才拿起餅來,他沒有狼吞虎咽,他把槐花餅放在鼻子聞了聞,有一種槐花的香甜。

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留住芬芳,才能盡情的體味到那份香甜。

他吻過牧歌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恨不得將牧歌揉搓進自己的身體裏。

沒有預期的疼痛,隻是有些幹澀,但是這種幹澀足以讓牧歌感到異樣,她的手抓住被單。

陸青一步步的引導著她,

“乖,放鬆身體。”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控製著自己慢一點,可是那種被包裹的緊致讓他蓬勃愈發的欲越發的張揚,他恣意的攻城略地,牧歌在天堂與地獄間徘徊。

牧歌沉沉的睡去,陸青撫摸著她的背部,光潔而白皙。

他心裏有絲疑問,看牧歌的表現明明是第一次,可是為什麽床單是幹淨的?

朦朧的月光照射進來,灑在牧歌光潔的肩膀上,陸青幫她蓋了蓋被子。

他在牧歌的背上親吻了一下,這又有什麽關係呢,自己是因為愛牧歌這個人,才會沉迷於她的身體,她的過去跟他沒有關係,她的現在和將來才是自己的。

陸青擁著牧歌睡去,他的嘴角不自主的上揚,他又夢到了小時候,不過這次沒有母親那張令人生厭的臉,沒有父親的冷漠,更沒有兄弟姐妹間的殺戮和掠奪,他夢到了槐花香,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環繞在自己的身邊,香甜的讓他覺得很滿足,這是幸福的味道。

牧歌醒來的時候看到陸青支起腦袋出神的看著自己,她看了看自己赤果果的身體,臉色緋紅,她還是有些尷尬,

“早……早啊。”

陸青的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不睡會了?”

牧歌搖了搖頭。

陸青湊了過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個孩子,

“那我們做運動好不好?”

牧歌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這家夥腦子裏整天想的什麽。

她還沒有來得及拒絕,陸青已經開始上下其手。

奈何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又被他從頭到腳生吞活剝。

饜足的陸青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他緊緊的摟著牧歌,他感受到了牧歌的異動,

“幹嘛?”

牧歌沒好氣的說道,

“還能幹嘛,當然是起床了。”

要是再不起床,估計今天就起不來了。

陸青倒也沒有掙紮,他徑直掀開被子就走向了洗手間。

看著他精壯的線條,牧歌的臉上沒由來的一陣發燙,此時陸青忽然轉過身來,牧歌慌亂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要不要一起洗?”

牧歌咬著唇低聲笑罵道,

“想得美,臭流氓。”

陸青頓了一下,他想她既然失憶了,就讓她永遠不知道好了,讓她記住自己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昨天晚上可是我給你洗的呢。”

牧歌臉上更燒了,難怪自己身上沒有血跡呢,原來被他洗掉了。

陸青洗完之後,開始慢條斯理的穿衣服,他的那雙桃花眼朝著牧歌飛過去,

“過來。”

“幹嘛?”

“給我穿衣服啊。”

“你又不是沒手沒腳。”

“我就是想讓你給我穿。”

怎麽跟個孩子似的,牧歌笑著走了過去,她替他係著扣子,她的神情很專注,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在她潔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陸青的心再次被撩撥,他的頭腦一熱,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牧歌被他吻的全身發軟,軟軟的掛在他的身上。

牧歌不得不重新整理妝容,這個禽獸,竟然誘騙自己,下次再也不信他的了。

陸青耐心的在一旁等著她。

兩人一同下了樓,李青一行人已經坐在了飯桌上。他們覺得牧歌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似乎多了一種嫵媚的風情。

陸青摟著牧歌坐了下來。

狂風愣頭愣腦的說道,

“我說無憂怎麽沒有幫著做早飯呢,原來是被大哥叫走了啊,大哥吩咐你幹什麽了?”

如水喝下去的牛奶一下子噴了出來,正好噴在狂風的臉上,牛奶順著狂風的臉頰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李青笑著將紙巾遞給狂風,狂風擦了擦臉,凶神惡煞的看著如水。

“我就是問問,怎麽了,我…….”

李青將麵包片塞進狂風的嘴裏,一個勁的說著,

“吃飯,吃飯,多吃點。”

黑夜一直忍著笑,他的肩膀不斷的抖動。

暗夜弱弱的問了一句,

“老大,要不要給你開點大補丸。”

牧歌聽到這句話臉燒的更厲害了,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進碗裏。

陸青清了清嗓子,

“吃飯的時候少說點話。”

暗夜點著頭,

“對,對,對,容易消化不良。”

全桌的人又笑噴了。可苦了張媽,張媽一麵收拾著一桌子的狼藉,一麵嘮叨道,

“吃個飯都不能好好的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