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遇襲

他的聲音有些慍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青覺著這事情是自己挑起來的,自己是暗箱操作的人,於是心一橫牙一咬就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他看到陸青的臉色,由紅便黑,由黑便綠,心中暗道,不好自己今天看來沒有好果子吃了,但是到底兄弟們是受了自己的牽連才這樣的。

看著水池中的瑟瑟發抖的四個人,狂風咬著牙忍著寒冷,暗夜和如水倒是風輕雲淡的,可是黑夜可受不了了,他本身對功夫不是精通,更不懂得如何用身體禦寒,凍得他齜牙咧嘴,不斷的聳著肩膀。

“事情都是我引起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兄弟們是無辜的,請大哥讓他們上來吧。”

陸青眯著眼睛看著李青,他的聲音裏聽不出悲喜,

“你倒是個重情義的。”

陸青忽而抬起腳將李青踢了下去,水池中的死人連忙扶住了李青。

陸青勾起唇,

“既然你們幾個這麽喜歡同甘共苦,那就一起在水池裏待一晚上吧。”

陸青轉身離去,隻將背影留給池水中的人。

四人抱成了一團,黑夜的牙齒打顫,連話都說說的咳咳啪啪,

“大家……快點……想想……辦法。”

狂風冷哼道,

“自作孽不可活,能有什麽辦法,還是省省力氣吧。”

如水用胳膊肘搗了搗暗夜,

“你怎麽這麽淡定,是不是有什麽禦寒的良藥,不要獨吞啊,好歹兄弟一場,跟哥幾個分享一下,你瞅瞅黑夜馬上就要凍成冰塊了,說不定再凍下去他那雙手就廢了。”

暗夜苦笑著,

“我雖然是藥師,可我不是神算子啊,怎麽能預料到這種局麵的發生。”

李青的腦海中一片混沌,這幾個人的身手不凡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女人踢下來了,這說明牧歌是會功夫的,既然會功夫又何必隱瞞呢?

李青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哥幾個將自己落水的經過回憶了一遍,可是能是天色黯淡的原因,誰也沒有看到牧歌用功夫,不過她的力氣確實是大了些,也可能是他們一時大意讓她鑽了空子。

如水仰天長歎,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牧歌洗了個熱水澡渾身覺得舒爽,身上的寒意已經被驅逐了,隻是頭發太厚了,濕漉漉的。

陸青走了進來,他結果牧歌手中的毛巾,幫她搓著頭發,透過對麵的鏡子,牧歌看到陸青的表情很認真,自己的印象中好像有這麽一個人曾經如此認真的擺弄著自己的頭發。

牧歌忍不住嘴角上揚。陸青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覺得莫名其妙,

“傻笑什麽呢?“

被發現了,牧歌的臉上有一絲紅暈,她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

“沒有什麽,隻是覺得似曾相識。”

陸青貼著牧歌的發絲,

“放心吧,以後我都會幫你把頭發烘幹好不好?”

牧歌紅著臉點了點頭。

陸青看著牧歌發呆,如花般的容貌,如水般的姿容,這麽美的人,這麽溫婉的人,怎麽可能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細作?李青這個人真是想多了,那他就讓他們幾個好好的在水裏冷靜一下。

牧歌忽然想到了狂風一行,

“他們還在水裏泡著呢?”

陸青翻開著報刊,頭都沒有抬,低低的嗯了一聲。

冬季的夜晚本來就是寒冷的,水更是徹骨的寒,他們雖然是大老爺們,也懂得功夫,可是誰能長時間承受這種寒冷?

牧歌湊過來,她將陸青的報刊放在桌子上。

“讓他們上來吧,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再說了他們隻是跟我開玩笑。你如果給他們這麽重的懲罰,以後他們見了我還不跟見了瘟疫一般,你是他們的老大,他們當然不敢怨恨你了,可是我不一樣,說不定以後大家都不理我了呢。”

陸青冷哼道,

“他們敢?”

牧歌死皮賴臉的纏上陸青的胳膊,

“哎呀,就算我求你了,饒了他們吧。”

陸青看著她這副嬌滴滴的女兒態,心裏莫名的柔軟,

“好,不過你要親我一口。”

牧歌紅著臉將嘴湊了上來,她本來是想親陸青的臉,沒想到陸青忽然轉過臉來,兩人唇齒相依,陸青霸道的將自己的舌在牧歌的嘴裏不斷的探尋。

一個冗長而霸道的吻結束後,陸青心滿意足的讓傭人傳遞命令去了。

五個人濕淋淋的站在客廳裏,他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陸青嚴厲的掃過他們的臉,

“這次要不是無憂給你們求情,我一定要讓你們泡一整晚。”

如水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厚著臉皮說道,

“是是是無憂英明。”

他看了看陸青的臉色,便補充道,

“老大英明。”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喜歡這樣的事情不要有下次。”

陸青重重的將目光投在李青的臉上,李青恭敬的低著頭。

眾人散去了,傭人們連忙上來將水漬擦幹。

早飯後,陸青帶著牧歌出了門,他告訴牧歌帶她去個神秘的地方,牧歌心中有所期待,一路上心情雀躍。

“狂風他們怎麽沒有跟來?”

“他們估計都感冒了,今天就給他們放次假。”

牧歌止了聲,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希望他們早日康複,千萬不要怨恨自己。

“你帶我去什麽地方?”

“暫時保密,否則就沒有神秘感了。”

車子停在了一座獨特的大門處,這大門之所以獨特是因為,它完全是由冰塊雕刻而成的。煥然天成,氣勢恢宏,大門口還蹲著兩個形態迥異的冰雕獅子。

牧歌進去後歡喜的摟著陸青的脖子,她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好喜歡。”

原來這裏是冰雕樂園,這裏的一切都是由冰塊雕刻而成的,有冰雕滑梯,有冰雕的十二生肖,惟妙惟肖,還有冰雕的生活用品,沙發,椅子,摩托車,自行車,轎車,這些冰雕打上燈光,竟然真的可以以假亂真。

牧歌興奮的看著每一組冰雕,她站在一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冰雕前。小矮人們個個憨態可掬,白雪公主體態婀娜。

陸青笑著看著牧歌,她好像有一顆未泯的童心,走到哪裏都要摸一摸看一看,好像任何一件簡單的事情都能讓她開心。看到牧歌臉上的笑容,陸青想到了天山雪蓮,想到了夏日纖荷,想到了雨後彩虹。原來人的笑容竟然可以這樣的美,這樣的有感染力,他看到她的笑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飛翔,嘴角不由的勾起。

看冰雕的人很多,以往陸青出現的時候通常會選擇清場子,但是牧歌這次拒絕了,她說美好的事物就是要讓大家一同分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當你將美好的事物跟別人分享的時候,你收獲的往往要多許多。

可是看著這人頭攢動,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擠,陸青一點沒沒有感受到分享的樂趣,相反他還要護著牧歌,不讓其他的人碰到牧歌。

牧歌仿佛發現了新奇事物,她鬆開陸青的手向前湧去,陸青想拉住牧歌的手,可是身邊卻擠過來一群人,他跟牧歌的距離越來越遠,甚至他的呼喚聲都泯滅在嘈雜的人群中。

陸青敏銳的看到幾分黑衣人靠著牧歌聚攏,可是自己距離牧歌太遠,他根本就過不去。

陸青看到了麵前的冰雕滑梯,他幾步上去順著滑梯滑了下去。

此時牧歌正與黑衣人拉扯,陸青上前抽出匕首將黑衣人的手臂劃破,黑衣人的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和狡黠,他將手放在嘴上一吹,隻見大批黑色的身影靠著這邊湧過來。

原來這是一場圈套,陸青拉著牧歌瘋狂的逃跑,早知道這樣就帶著他們幾個出來了,好歹也給自己抵擋一陣子。

一路上陸青已經用匕首又快又狠的解決掉了幾個黑衣人,人群中發出騷亂,越發的擁擠。

眼看大隊的黑衣人就要擠過來了,陸青掏出一疊人民幣撒在空中,人群紛紛聚過來哄搶人民幣,黑衣人被阻斷。

陸青拽著牧歌趁機掏出人群。他們一刻也不敢停留,畢竟凶多吉少,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陸青朝著天空發出了信號彈,白色的煙霧在空中騰飛,擴散。

四周都是擁擠的人群,他們太過顯眼,陸青拽著牧歌躲進了冰雕鬼屋。說是鬼屋,其實裏麵全是人帶著麵具或者塗著油彩扮演的。

鬼屋就像一個迷宮,兩人七拐八拐找不到出口,倒是遇到不少鬼,他們窩在角落裏專門嚇唬人,牧歌倒也不害怕,她覺得自己好像天生膽大。

陸青打趣道,

“喂,你好歹有點反應啊,看這些人忙活了大半天,你也太淡定了吧。”

牧歌緊了緊握住陸青的手,仰起頭甜甜的笑道,

“有你在我身邊,我有什麽可怕的。”

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陸青的心裏暖暖的,他大力的握緊牧歌,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從他的手裏搶走,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兩人來到了一個相對空曠的屋子,屋子裏全是彩色的旗幟,陸青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他將匕首遞給牧歌,

“拿著,以防萬一。”

牧歌乖乖的將匕首攥在手裏。

兩人背靠著背前行,突然彩色旗幟移動了,變換成一個八怪陣法,五彩繽紛的旗幟在眼前晃動,看的眼花繚亂,就在這時旗幟後麵的人開始發動攻擊。

牧歌這才發現,這些人並不是單純的恐嚇,他們招招斃命,招招陰狠。

牧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將匕首使用的這樣的熟練,她的手在空中揮舞著,鋒利的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出銀色的光芒,幾個人已經應聲落地。

陸青忙著應對敵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牧歌的異樣。

陸青赤手空拳的對付敵人,可是對方人太多,並且都拿著鋒利的長刀,陸青的手臂上已經挨了好幾道,但是他仍然不忘護著身邊的牧歌。

隻見所有的旗幟突然倒塌,旗幟後麵跳出一群帶著麵具的人,他們一起向牧歌和陸青進攻。

陸青本就受了傷,應付起來有些吃力了。但是這些麵具人仿佛對牧歌並沒有敵意,牧歌不知道這些麵具人跟自己有什麽淵源,但是利用這點,她死死的擋在陸青的身後。

麵具人試圖將牧歌和陸青分開,可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有做到。他們幹脆全力對付陸青。其中一個麵具人功夫比一般麵具人要厲害的多,他和陸青打的

不分伯仲,忽然身邊的麵具人用尖刀指向陸青的胸膛,牧歌瞬間撲在了陸青的胸口。

麵具人看到牧歌,他即使的收手,可是巨大的衝力已經不可能來得及收回了,他的到在牧歌的背後劃了一道,整個人趔趄的歪向一邊。

為首的麵具人打了個手勢,眾人紛紛如鬼魅的撤退。

李青趕到的時候隻看到陸青抱著牧歌,血在他的懷抱裏盛開。

李青慌忙問道,

“你傷到哪裏了,要不要緊?”

陸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趕快回別墅,受傷的是無憂。”

李青愣了一下,所有跟眾人一起駕車回別墅。

暗夜及時的給牧歌止住了血,隻是失血過多的牧歌一直在昏迷中。

眾人在客廳裏等待,陸青一言不發的低著頭看著眼前的燈,他的臉上明暗不清,如刀刻般的臉部線條越發的繃緊。

他看向李青,眼眸裏滿是冷意和探究,

“說吧,這會又是誰的主使?是不是又想探測無憂的底細?”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看向李青。

李青滿肚子的委屈,自己明明感冒了一整天沒有出門,哪裏有心情籌劃這些?

他朝著陸青搖了搖頭。

陸青知道李青是個實誠的人,他絕對不會對自己撒謊的。

陸青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的唇有些發白,聲音低沉,

“無憂是因為救我受的傷,這些本來是我應該承受的。”

他重重將拳頭砸在桌子上,光潔的大理石桌麵上出現了無數道裂紋。

李青檢討道,

“對不起大哥,以前我不該多疑的,無憂是個好姑娘。”

暗夜帶著口罩出來了,他將口罩摘掉,

“你們別先忙著檢討了,現在緊要的問題是幫無憂輸血,李青,既然你表態了,就過來吧。”

他們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任何的地方都互相熟悉,李青的血型跟牧歌的一樣。

李青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剛要走過去,陸青攔住了他,

“她是因我受傷,當然是我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的血型是一樣的。”

李青還想說什麽,陸青已經跨進了手術室。

陸青躺了下來,他看著自己鮮紅的血液注射在牧歌的身體裏,以後我們的血液就相溶了,是不是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輸完血後,陸青有些頭暈目眩,暗夜遞給他一杯牛奶,他一飲而盡,站在牧歌的床前久久不離開。

雖然輸了血,可是牧歌的臉色依舊蒼白,她的嘴唇幹裂,如翼的睫毛猶如一對蝴蝶棲息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瑟瑟發抖。

陸青將牧歌淩亂的發絲撥在一邊,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早點醒來吧,我真的好擔心你,你為什這麽傻,要為我擋下一刀,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而不是你。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陸青走出手術室,他握緊手指,

“給我好好的查查,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量,竟然公然挑釁。”

李青領命而去,查?談何容易,他們的對手這麽多,要從哪裏查氣起?他們將遊樂場翻了一遍,那些人撤的太迅速了,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狂風拿著一個麵具在手裏把玩,他將麵具扣在頭上。

如水一拳將他的麵具敲碎,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玩,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木頭腦袋!”

狂風氣的握著拳頭要向如水身上招呼,李青製止了他們的胡鬧,

“好了,現在不是你們解決死人恩怨的時候,要是查不出任何的線索,咱們誰也沒有臉在老大手底下混了,我看都得打包滾回老家了。”

狂風嘟囔道,

“我是孤兒,老大就是我的家,我哪裏也不去。”

李青看著地上的麵具碎片,他蹲下身子忽然發現了一場,麵具的一角有一個模糊的圖案,他將自己的唾液粘在上麵,那個圖案逐漸的清晰起來,是一個展翅高飛的雄鷹。這圖案怎麽這樣的眼熟?

狂風看了看圖案說道,

“怎麽又是一隻鷹,和上次咱們抓住的人是一夥的?”

李青這才想到,上次他們審訊的人的臂膀上都刻著這樣的圖案。

李青將有圖案的一角麵具包起來。黑夜精通電腦知識,不妨讓他查閱一番。

他將圖案遞給黑夜,黑夜掃描了一下,圖案出現在電腦上。

黑夜修長的手指飛快的敲擊著鍵盤,結果一連串的數字變成一個鑰匙圖案。

李青不解的問道,

“這是什麽?”

黑夜驕傲的說道,

“你可別小看這東西,隻要有這東西,什麽樣的資料都能自動解鎖。”

等了一刻鍾,隻見屏幕上出現一段漢字。

原來世界上有一個殺手組織叫煞鷹,所謂煞,就是煞氣十足,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鷹是他們組織裏的聖物,對他們而言,他們要經過嚴酷的訓練,把自己變成一隻機敏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解決獵物的鷹。

這個組織一向很神秘,至今不知道他們組織的頭目。他們隻效忠於獵人,而他們的主人就是他們的獵人,這幾年來,煞鷹已經很少出現了,沒想到卻出現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