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又見撿肥皂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從進來之後，每次打架都得玩命，不玩命就得死，每次打架也都得有人受重傷，沒人受重傷，我就活不下去。
我被關禁閉了，在小黑屋，一待就是三個月。但是我出來之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再也不是嘲弄，也沒有敵意了，相反看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絲的懼意。
我以一種近乎瘋狂地方式，把楊大寶打的，當眾認錯，甚至把他嚇得大喊大叫。我開始以為這些人對我的懼意，都是我自己打出來的。
可我又想錯了，電影裏的橋段終究是沒能出現。這些人對我的懼意，我在回到牢房之後，尹澤飛告訴了我。
看到我回來之後，原本隻有尹澤飛對我點頭哈腰的獄友們，集體站立迎接我，胡警官走後，在尹澤飛的帶領下，十九位獄友集體，對我行禮問好：“老大好！”
看著這些人，像電影裏演的黑社會那般，集體鞠躬對我問好，我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了一團自豪的感覺。
我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因為他向往黑社會那般的生活，所以才這樣的吧。
我雖然心裏高興，可臉上卻強壓著不笑出來，麵無表情地對眾人說道：“別這麽叫，我不是什麽老大，大家放鬆各自休息吧！”
說實話，我來監獄五個月了，除了尹澤飛之外，我其他人基本都不認識。因為我不是住院，就是關禁閉。
像什麽楊大寶啊，楊二寶啊，高富帥啊，這些人不能算是真正認識，隻能算是子找上門的仇家。其他人我基本都不認識，所以在支開其他人之後，也隻有尹澤飛一個人湊了過來。
尹澤飛上來就恭喜道：“恭喜老大，賀喜老大！”
“嗯？什麽意思？”我愣了一下，心裏卻一陣激動。我是這麽想的，尹澤飛叫我老大，獄友也集體叫我老大，那些其他的犯人，看了我都害怕，難道我把楊大寶給幹掉了？然後我成了甲區老大？
我是真實這麽想的，也希望就是這個樣子的，然而尹澤飛的話，卻沒有讓我高興，反而讓我變得有些鬱悶。
“老大，是這個樣子的，自從上次，你在餐廳大展神威之後，所有人都被老大你的威武霸氣所折服。很快這件事情，就傳到了乙區，然後乙區老大，五爺點名要了你！”尹澤飛十分諂媚的說著。
我聽了當即爆出一句粗口：“臥槽！”
我這話一出不要緊，其他人都驚恐地看著我，尹澤飛更是嚇得趕緊把我嘴捂住：“大哥，可不能什麽話都說呀，在這監獄裏，你可以罵任何一個人，就是不能罵五爺，不然的話，真的是活不到天明！”
之後尹澤飛還給我講了一個恐怖的故事，話說某人曾經在牢房裏罵五爺，隻有牢房裏的室友聽到了，其他沒人聽到，甚至連五爺也不知道，然而他當天晚上就死了。
是被室友們，合力用枕頭捂死的。這件事並不是五爺下令幹的，五爺都不知道有人罵自己，可是犯人們就自覺地弄死了罵五爺的人，可見這件事情多恐怖。
聽了尹澤飛的話，我其實也有些覺得鬱悶，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我覺得還好，沒有要被捂死的感覺。不過心裏卻狂跳不已，因為我覺得楊大寶還算是仁慈的了，他跟我動手，都是來明的，直接動手，不用什麽陰謀詭計，直接告訴你，我要弄死你。
若是楊大寶足夠陰柔，那自己估計早就死了，因為他完全可以指示別人，在我睡著的時候，用枕頭把我給捂死。
這可就嚇人多了，白天得地方他們偷襲，晚上還不能睡覺，要防著暗算，估計楊大寶要是玩這種辦法，就算不動手打我，我遲早也會勞累過度，精神過度緊張致死。
其實我剛才爆粗口，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尹澤飛的話，說的太過讓人鬱悶，你想想啊，他說的是：“五爺點名要了你！”
要了我，是什麽意思？這讓我想到一個場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道：“爺今晚要了你！”
我擦，我他麽的就是因為不想和楊二寶撿肥皂，才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現在聽尹澤飛的話，這五爺，好像也喜歡這個調調，怎麽監獄裏就沒有正常點的嗎？怎麽都喜歡減肥皂呢？現在我的感覺就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群啊，反正別提我有多鬱悶了。
當天吃飯的時候，也沒人再找我麻煩，甚至我坐的周圍幾張桌子，都沒人敢坐。若不是尹澤飛告訴我，五爺點名要了我，我還真以為自己王霸之氣外泄導致的呢。
然而就在我吃飯的時候，一陣**引起，我就看到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包括恢複之後的楊大寶也站起來了。
楊大寶被我打傷之後，依舊是甲區的老大，並沒有因為我，而損失威信，隻不過是丟了些麵子罷了。然而大丈夫都是能屈能伸之輩，哪裏會在乎這點。
這些人站起來，我卻依舊坐著吃飯，很多人都用餘光看我，我也無所謂，然而就在我無所謂的時候，尹澤飛帶著幾個人衝了過來，死托硬拽，生生把我拉了起來，我沒辦法，隻好也站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餐廳門口處，幾個獄警開始掏煙，對著一個樣貌看上去，隻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的，而且送上煙，點煙。
嘴裏還不住地問好：“五爺好！五爺來了！五爺吃飯沒有？五爺抽煙！”
幾個獄警是一陣忙活，而這個被成為五爺的，中年男人，就是尹澤飛給我說的，乙區老大，實際上整個監獄的老大。
五爺看上去，隻有四十來歲，個子不高，一米七這個樣子，人比較瘦。也沒有穿囚服，穿的是一件緞子的白色練功服。就像經常在公園看到的，晨練打太極拳的老大爺那種服飾。
他這種裝扮，給我一種武學大師，一代宗師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絲毫看不出多麽鋒芒，也不想很多瘦子那般，看上去比較刻薄，反而笑嗬嗬地。
跟各個獄警，稱兄道弟，噓寒問暖，對方給的煙，一根不拉，全接了。聊了一會，一揮手，身後的人，就送給幾個獄警，每一個袋子。
我看了那個黑色袋子外麵的論過，估計是一條煙，那些獄警滿臉堆笑，連連稱謝地把東西收了。
我估計這煙，最少也得那些人說的軟中華，什麽什麽的吧，反正我沒抽過，我也不知道到底哪種是好的。
五爺和獄警們打完招呼，就進了餐廳，眾人集體鞠躬問好：“五爺好！”
五爺依舊笑嗬嗬對眾人說道：“大家好，打擾大家吃飯了，快坐快坐，大家坐下吃飯吧！”
五爺雙手連連向下擺動，示意大家趕緊坐下，可是五爺還站著，誰敢坐著啊。五爺也不再多說，然後一揮手，身後又出現幾個人，推著餐車就進來了。
一共推進來三輛餐車，每個餐車上，放著兩個大的保溫桶，跟農村家裏用的水缸差不多大小。
然後五爺對大家說道：“今天來看大家，給大家加餐！紅燒肉，管飽！”
“哦！多謝五爺，多
謝五爺！”眾人歡呼。
說完就有人，打開保溫桶，開始給大家盛紅燒肉。有人就說了，吃紅燒肉怎麽了？誰吃不起啊？有什麽可吃的？我就不愛吃，油膩膩的，吃多了還覺得膩。吃個紅燒肉，至於這樣嗎？
說這話的人，估計多半都是沒進過監獄的，在外麵好吃好喝的，進了監獄，飯菜的油水少的很，一個月，能見上兩頓葷腥就不錯了。
平常都是蘿卜白菜的，裏麵也有肉，不過都是肉皮，還有一些脂肪，這些豬肉的脂肪，買回來先榨油，炸光了油，每次炒菜的時候，放一勺。
如果你能攤到一塊，那就和買飲料，中了再來一瓶的幾率差不多。
還有就是說，請人吃紅燒肉，有什麽了不起的，一盤肉十幾塊錢，二十幾塊錢，誰請不起啊。
沒錯請一個人，吃誰都親的起，可是整個甲區幾萬人，你請幾萬人吃紅燒肉試試？每個人成本就算五塊錢，幾萬人，少說也得十來萬。
就算頂級富豪，請人吃飯，一頓十來萬，也相當有麵子了。
五爺每年都會來甲區幾次的，每次來，都給大家加餐，送所有獄警禮物。或多或少都有，無論正直與否，麵對五爺的禮物，沒有人會說一個不字。然後五爺徑直朝著楊大寶走去，後麵還跟著兩個人，一人手裏抱著一箱子東西，我看了一下，估計是洋酒，因為全是英文，我能看出酒這個單詞。
五爺徑直朝楊大寶走去，楊大寶的耳朵已經少了一隻，樣子看上去很別扭。看到五爺來了，連忙上前，給五爺再次行禮，五爺拍了拍楊大寶的肩膀道：“大寶，好好混，我這次來給你帶了兩箱洋酒，還有兩盒上好的雪茄，算是給你壓驚了，那小子我帶走了，我會好好調教他的，沒有意見吧？”
楊大寶想都沒想，直接連搖頭帶說話：“沒有！沒有！”
“那就好！額！人我現在就領走了，我也不多待了，我待在這，你們都不自在，也不敢坐下來吃飯，所以我就先走了！”五爺說完，又拍了拍楊大寶的肩膀。
眾人齊聲道：“恭送五爺！”
看到這些人，集體給五爺鞠躬，看著五爺離開，我也被幾個獄警帶上了，飯也沒吃，紅燒肉也沒吃著，說實話，我真的想吃那紅燒肉，我上次吃紅燒肉，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
好像還是在家的時候，我媽給我做的，我媽做的紅燒肉，肥而不膩，香甜可口，現在想著都咽口水，可是呢，我估計我再也吃不到了。
以我現在闖禍的速度，這輩子，也別想出這個監獄了。
獄警要帶我走的時候，我還不願意，一個是因為我想吃紅燒肉，另外一個就是，五爺那話，太讓我鬱悶了，什麽叫調教？調教是什麽個意思？
我記得，我曾經偷偷看過島國愛情動作片，上麵經常有各種某某某人妻調教什麽的東西，這讓我極為不舒服。
我被帶走的時候，老大不樂意了，對獄警們說：“幹嘛？你們想幹嘛？憑什麽帶我去？我不去！”
獄警們都很不耐煩，冷笑連連：“五爺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多少人想去，去不了！”
“就是啊，小子，到了那邊好好伺候五爺！”另外一個獄警也說道。
我當時就草了，這他麽的肯定是撿肥皂，從要了你，到調教，再到好好伺候，不是撿肥皂是什麽？
我見自己反抗沒用，心一橫，到時候大不了豁出去了，拚了，反正就算死也不能菊花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