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暗中搞鬼

季子京最近留宿在秋苑裏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這讓宮裏的其他妃子不禁又有點著急了。雪繡就是首當其衝的一位,其實仔細想想倒也能理解。雪繡出身卑微,之前隻是月傾宮中的一個宮女,意外被皇上看中,從此如同飛上了枝頭當鳳凰。但是也因此深深得罪了月家,也幸虧雪繡自小就是一個孤兒,在外無父無母的,否則,她的家人在宮外的日子真的是不好過咯。如此情況下,雪繡所能依仗的隻有皇上的寵愛。一旦沒有了皇上的寵愛,她的處境在這個處處都是勾心鬥角的宮裏,想必會差到極點。

宮裏,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所以,之前雪繡怕杜明笙搶了她的寵愛,整天想著怎麽對付杜明笙,現在皇上寵愛的是西木,雪繡就又天天來找杜明笙傾訴苦水,整個人,整顆心都放在了皇上身上。杜明笙看著她,就能看到宮裏女人的可悲之處。可是細想之下,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為了季子京背叛了伽多馳,到了最後,自己所能依仗的是什麽呢?每每陷入這樣的情緒,杜明笙都會為自己不停的打氣,提醒自己不能想太多,也不能要求太多。遇見季子京,愛上他,能跟他共享一段美好的時光,對於她來說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自己還要求太多,實在是太貪心了。

雪繡坐在笙紫軒裏,對著杜明笙一刻不停的在叨叨著。見杜明笙絲毫反應沒有,眼神也沒有聚焦,似乎已經神遊其外了。雪繡心中分外焦急,此刻也顧不得禮數什麽的,伸手拉了拉杜明笙的衣袖,說道:“明惜嬪你也不著急,皇上昨兒又是在秋苑過得夜,任由皇上這般把西木公主寵下去,相信你我都沒有好日子過的。”

回過神來的杜明笙,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看似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皇上的寵愛,永遠都會隻在一個人身上,你難道看不出來麽?先前是我,現在是西木,又有何區別呢?你說的好日子,又究竟是什麽日子呢?”

這一句話,刺中了問題的根本,雪繡的臉色變了變,才幽幽的說道:“憑我的姿色,我倒也不奢望皇上真能寵我一輩子。我也知道,皇上當初寵我,其實真正的用意是在殺殺月傾的傲氣。如果不是這樣,我倒也入不了皇上的法眼。現在我也別無所求,隻希望能懷上龍嗣。皇上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子嗣,我也並不貪心,就算隻生下一個女兒,相信我的後半生,在宮裏已經是無憂了。可是現在皇上專寵西木,

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我這麽想也隻是癡心妄想了。”

杜明笙聽到這,不由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對雪繡說:“若是我有辦法讓皇上經常去你的宮裏,你會按照我說的做麽?”雪繡一下子來了精神,“明惜嬪你此話當真?!”

杜明笙對著雪繡神秘一笑,之後兩人又壓低聲音說了好多好多。

“明惜嬪娘娘,今兒得到的消息是,皇上留宿在雪繡娘娘那裏了,吩咐各宮裏的不用等他了,您也早點休息,保重龍體。”李德躬身對杜明笙說道。

杜明笙滿臉含笑的看著李德,客氣異常的說道:“有勞公公專門跑了一趟,喝口水歇歇再走吧。”一遍示意自己的小宮女,塞了些份量不輕的細軟在李德手裏。李德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小的謝謝明惜嬪娘娘打賞了,奴才還有事在身,這就不叨擾了。”

杜明笙也沒有強留李德,客氣了兩句,李德就離開了笙紫軒。

綺雪宮,寢室內。

“雪繡,你說把月將軍安排到南方去治理水災?”季子京滿臉的訝色。

到了此刻,雪繡隻能按照杜明笙教給她的話,一句一句的說下去。“是的,這次大軍開拔到前線,皇上臨陣換下了月將軍。相信月將軍心裏一定會很不舒服,南方治理水災對月將軍堪稱是大材小用了,不過皇上可以借著此名義在月將軍治理有功的情況下,赦免月傾皇後的罪,免了其的冷宮之苦,重回長月殿。相信隻要皇上把這隱含的條件一說,月將軍一定是一百個一千個樂意。也緩解了皇上和月將軍的一些嫌隙,可謂是一舉兩得。”

季子京的眼睛大有深意的看著雪繡,突然聲音冷了下來。“大膽雪惜嬪,難道你不知道,後宮不得幹政麽!你提此建議,到底有何用心。”

季子京的厲嗬嚇了雪繡一跳,急忙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說道:“皇上明鑒,妾身沒有任何幹政的心思,隻是妾身原本就出自月家府裏。況且月家一直待雪繡不薄,之前因為分得了皇上的寵愛,妾身一直對月傾皇後身懷歉意,不忍她住在冷宮裏受苦,這才冥思苦想出來這麽一個兩全其美的計策來。若是皇上覺得不妥,請皇上海涵,妾身本是女子,考慮問題本就沒有皇上那麽通透。”

雪繡說完這些,身子已經出了不少汗,深怕說錯一句,就招來殺身之禍,動也不敢動的深深低著頭。

良久,季子京才

輕笑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不少,說道:“雪惜嬪如此深明大義,提出的計策也頗為顧全大局,朕有如此的枕邊人,又怎會怪罪你呢?起來吧,既然雪惜嬪想得如此周全,就這麽辦吧。”

雪繡聽到季子京的笑聲,一直懸著的心才鬆了下來。口中謝著皇上英明,在季子京的攙扶下直起了身子。季子京又貌似無意的說了一句,“雪惜嬪貌似最近和明惜嬪走得很近?”雪繡不由得身子一緊,趕忙回答道:“明惜嬪嗓子不好,妾身怕她一個人悶得慌,因此最近去笙紫軒走得勤了些。”

季子京當然看得出雪繡的異樣,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果然是她。之後就隨口稱讚了雪繡兩句,再也不提此事了。

“什麽,你說皇上今天又留在了綺雪宮?!”荻玥見西木公主發了如此大的火,不由得把頭低的更深了一些,口中還是說道:“回公主的話,皇上今天確實又留在了綺雪宮。”

“杜明笙你個壞人,不幫我反而幫雪繡,你若是想反了不成!”西木氣急敗壞的說道!

荻玥見西木如此動怒,不由嚇了一跳,又再次查看了一下門關緊了沒有。這才對著西木說:“公主小聲點,這是季安國的皇宮,可比不得我們伽多,說話處處都要小心。”

西木也知荻玥說得對,也沒有反駁,隻是嫵媚的臉上仍是怒氣未消的樣子。荻玥見此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寵愛誰,是哪有定數的,此事也不見得是明惜嬪搞得鬼。”

西木一聽到杜明笙的名字就來氣,恨恨的說道:“不是她還有誰!之前宮裏的情況我們又不是沒了解過,皇上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正眼瞧過雪繡了。可是這次反常的在雪繡宮裏連續留宿了七日,這在雪繡最得寵的時候,也是沒有過的事情。雪繡最近就和杜明笙走得比較近,此事不是她搞的鬼,還會有誰!”

荻玥一聽西木的話,也覺得極為在理,一時間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反駁。

西木倒也不是尋常之輩,說了一番話之後,也慢慢的平複了情緒,接下來說的話也更有條理了一些。“之前我宴請各宮娘娘的時候,就一再給她暗示,讓她表示和我站在同一立場,這樣的話,我們倆聯手,後宮之主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那次她就反應平平,暫避了我的鋒芒,當時我就有些懷疑她了。之後皇上臨陣前才告知把月將軍換了下來,壞了伽多馳的全盤計劃,我就猜是她搞的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