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年夜之前的忙碌
兩人的兩次見麵都是在這黑燈瞎火的夜晚，身形聲音倒還算是認得出來，不過若說長相，倒還真是沒有仔仔細細的看過。
蓮白用手撐住下方的屋頂，身子向言子由那邊斜去，雙眼眯起掃視著言子由的臉，似是要看清他到底長個什麽模樣。
言子由把她的腦袋推遠了些，“你幹嘛？”
“切……，小氣！”蓮白嘟囔，不過也不再探頭探腦。
學著言少由一樣躺下來，蓮白看著頭丁的星空。忽然出聲：
“不知道爹爹他們怎麽樣了呢……”聲音中有些感歎。
“你為什麽要來言府？”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麽為了生活所迫，好像就隻是為了玩，言少由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啊，嘿嘿，我是為了我的夢想。”蓮白忽然有些感歎。
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言少由似笑非笑的說道。一個姑娘家，若說進這種豪門大戶有什麽夢想，除了想嫁個好人家之外，好像也找不到什麽別的理由。
“可是……你還很小吧？”言少由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這孩子有十四沒有？
居然把她說成是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蓮白先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才說道：“誰想做那種吃軟飯的女人了？哼！我以後可是要當寨主的人！”說完，又鄙夷了一下言少由的小人之心。
“寨主？”言少由不由的開始懷疑起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是用什麽構造的。
但蓮白卻好像是在說自己的理想一樣，連表情中都帶上了虔誠，“寨子裏的人，老是因為我是女人而覺得我比不上義兄，可是，我是真的很努力啊！”
小臉黯淡了一下，忽而又轉亮，“所以，這次的比賽，我一定要贏！我要讓他們看看！女人也不輸給男人！”
言少由忽然有些被她的這種自信震住，好久之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開口，“安逸一些不好嗎？”
蓮白卻轉過頭來，“安逸有什麽好？！人不就是這麽一輩子，不活得轟轟烈烈，至少也不能混吃等死啊！”
言少由又是一陣，半晌喃喃自語道：“是嗎？”
蓮白趕緊點點頭，“是的！”
言少由卻忽然看向她，“那麽你說，要是從小就不受重視呢，一無是處的人，也能有自己的夢想嗎？”
蓮白卻像是好笑的看著他，“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是一無是處的？騙子還會騙錢呢！”
這種怪異的邏輯，言少由不禁挑了挑眉。
蓮白又說道，“夢想，不是別人給你的，你自己想要就有了啊！”
言少由看著她提起夢想時神采奕奕的臉，不禁愣了一下。
頭望向星空，臉上的表情在夜空之下，變得淡淡。
第二天，蓮白打著瞌睡起來，昨夜，她自然還是沒能夠看到傳說中那個美貌如花的言家三少，後來她和那個小偷聊天的動靜實在是太大，最後，終於驚動了守夜的小廝。
他們兩人落荒而逃，不過，想到這裏，蓮白不禁有些遺憾，見了兩次麵，可是，她好像還不知道那個小偷的名字呢……
身旁傳來李嬤嬤的罵聲，蓮白的雙手要緊開始幹起活來。
再過三天，就是大年夜了，蓮白歎了口氣，今年過年，想必她是要在這裏給人家當丫鬟了。
不禁有些泄氣，她來了這府裏三天，除了幹活打雜外加認識了一個小偷之外，好像，都還沒什麽進展呢……
---
大年夜那天來的很快，當天，府裏頭更是忙碌，而他們廚房裏要張羅著祭祀還有宴席，自然就比平常更要忙碌上好幾倍。
蓮白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以前在山寨裏的時候，她總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醒來，而現在，幾乎是每天天不亮，她就要起窗幹活了。
冬日的天，寒風蕭瑟，蓮白洗漱完畢之後走在去廚房的路上，一邊抱著雙臂抵禦寒，頓時覺得她真是沒事出來找罪受。
去到了廚房，每人兩個饅頭一碗薄粥，一天的忙碌，便又要開始了。
蓮白幹的還是燒火的活，因為李嬤嬤怕她別的活幹不了。丫鬟們一個個慶幸，總算是有人把最髒最累的活給包攬去了，可蓮白一個人卻樂得自在。
燒火怎麽了，在這種寒冷的冬日，燒火才是最好的差事！
蓮白一邊向灶頭裏麵加著柴火，火光映在臉上，映著她的小臉紅撲撲，暖洋洋的。
她窩在一旁偷偷的打著盹，恩，生活還是很美妙的！
忙碌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快要被夜幕快要籠罩，像滿漢全席一樣的盛大晚宴才終於做好了。
因為人手實在是不夠，所以李嬤嬤千叮嚀萬囑咐，吩咐蓮白一定要小心行事，還派了一個小丫鬟帶著她。
蓮白倒是有些興奮的，這幾天裏，她不是和廚房打交道就是和柴火打交道。
這下終於能夠出去了，還或許能夠見到這言府裏麵的主子，自然是開心的。
一路上，穿著各色服飾的丫鬟，走來走去的小廝，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忙碌。
直到一切都準備好，天色也晚了。因為晚宴是設在了花園中，這麽冷的天，為了抵禦寒風，四周都豎起了屏風，燃起了暖爐，周圍亮起了一盞盞燈籠，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跳長龍，把這裏照的燈火通明。
腳步聲越來越近，蓮白尋著聲音
看過去，珠光華麗，衣鬢如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言府的主子。
因為個子矮，所以她隻能夠踮著腳尖看，卻被李嬤嬤安排來看著她的那個丫鬟敲了記頭，“別探頭探腦的，被看見了，可是要受罰的！”
蓮白挨了暴栗有些不爽，不過現在人在屋簷下，即使是滿心的好奇，她也隻能夠暫且壓下來！
不讓她踮著腳看，那她找個縫看總行了吧？
可是……蓮白怒了！你丫扯我衣服幹嗎！
憤怒的回過頭，卻見那丫鬟眼中也帶著一抹不舍，不過還是開口說：“這裏，輪不到我們這種丫鬟伺候，廚房還有很多事要忙活，我們先回吧。”
蓮白頓時淚流滿麵，這還有沒有認全了啊奶奶的！
人家吃山珍海味她端盤子也就算了，她想要在一旁居然也還沒有資格？！
“走吧，走吧，再過幾年，等咱們升了二等，就也可以留在這了。”
那丫鬟見蓮白不情不願，自己也是若有所感的歎了口氣，不過，還能怎麽辦呢？
蓮白被那丫鬟拉著走，可腦袋還是心有不甘的向後轉。
人群中似乎是出現了一個身著粉色衣袍的男子，他一出現，蓮白好像能感受到周圍那些丫鬟視線中的熱烈，不過，還沒等她看清，她就被那丫鬟給拉了出去。
廚房裏，蓮白一邊洗著碗，一邊感歎著命運的不公。瞅了瞅身旁命運和她同樣悲慘的幾個丫鬟，蓮白腦中一絲京廣一閃而過。
哎？對啊！今天言家的主子都在一塊吃年夜飯，那麽……是不是就說明屋子裏頭都沒人？！
那麽，是不是就證明她可以去順手牽羊了？！
時不可待！想到那些金銀珠寶，蓮白的眼中炙熱差點冒出紅心，一連串計劃飛快在腦中成形，恩恩！就這麽辦！
她眼溜溜的掃視了一圈周圍，忽然扔掉了手中的抹布，捂著肚子哎哎哎的叫了起來，有丫鬟走過來詢問，蓮白皺著小臉道：“我肚子疼的緊，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說完，還非常配合的哼哼了兩聲。
那幾個小丫鬟雖然還在為她那次能去給言三少送食盒的事情不滿，不過卻也知道是李嬤嬤吩咐的，也怪不著她，見她又是一副人小瘦弱的樣子，其中一個丫鬟不禁心生憐憫，“主子們一時半會兒還吃不完，這裏也沒什麽要做的了，要不，你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蓮白雖然心裏已經樂開了話，不過麵上繼續哼哼唧唧，表示為難了一下，“這樣好嗎？”
另外幾個丫鬟見她似乎真的是很痛苦的樣子，也紛紛附和，“恩恩，你就先回去吧，一會兒若是李嬤嬤問起，我們幫你說一下便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