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收情報網

“穆王爺因沒有找到龍石,以為柳寒寒戲耍了他,單獨約見她去赴約,屬下想他一定是想好好懲治柳寒寒一番吧。”駱兒乘著柳寒寒不在,趕緊跑回王爺府中,其一是想將最新的消息告知柳月,二嘛——

“主子,屬下能不能求你個事?”

駱兒縮了縮頭,滿眼期望的望著柳月,那模樣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在院子裏找了個正對陽光的好位置 ,柳月嗑著瓜子躺在貴妃榻上,享受著深秋的北方難得的好陽光。她聽得駱兒說求個事情,嘴一咧,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岔開話題道:“那柳寒寒就心甘情願的去赴約了?她不怕穆王爺整死她麽?嗬,那個女人失敗了一下,怎會蠢成那樣的?”

駱兒心思簡單,壓根沒發現柳月是有意跟她打太極玩,就滿懷對主子那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忠心如實相告,成功被柳月的太極給打偏了,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似乎她也是不想去的,在房裏磨蹭了好久,她才眼神幽怨的出了門,而且什麽下人都沒帶,屬下猜測她是做賊心虛。”

柳月閉著眼睛,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拂上麵頰,好不逍遙自在,仿佛卸下了所有重擔,渾身隻剩輕鬆與舒坦。她嗬嗬一笑,道:“她再怎麽琢磨都沒用了,我已經派了人去給穆王爺吹風去了,此一去有她的苦果子吃了。”

“吹風?”駱兒皺著眉有些不明白柳月所說的意思。

柳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壞壞的瞟了一眼正滿腦袋問號的駱兒,秀眉舒展。心想,她可不能帶壞了這思想純潔的跟張白紙似的小丫頭…所以…她絕對不會告訴駱兒,她找了全魏城所有青樓歌館裏最出名的頭牌,並用計謀把她送上了穆王爺床的事情……咳咳,好吧,她不同她說這事兒,完全是怕聽見駱兒說她旁門左道的功夫……她柳月自尊心也很強的好不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懂不懂?”柳月眯眼打起馬虎眼來一點都不含糊,說的正正經經的,就是一副要人信服的樣子。

駱兒頭點如搗蒜,自覺得自己有些愚鈍了,小臉微微的泛了紅。

柳月見狀很是得意,往嘴裏又送了一顆瓜子,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你退下吧。”

她想乘駱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讓她走,偷偷一笑,瓜子仁還沒進嘴,卻聽駱兒呼了一句“不對!”她終是不算太蠢, 沒被柳月忽悠的忘了東南西北,但其實她沒能忘記的大部分原因是來自於柳寒寒那變態的女人。

天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從小生下來就帶著煞氣,還是小時候上茅廁老掉坑,成天就會胡亂的發脾氣,一發脾氣便跟個瘋子似的見什麽砸什麽,她這個做丫鬟的還不能離開房內,要隨時在旁候著,給她收拾殘局,上一次關她幽禁,不肯給她飯吃也就算了,因為她半夜的時候可以逃出去,但這一次她真的是沒法逃了,那柳寒寒摔起東西來也沒個章法,害得她總是在旁被那些物什砸到……有幾次她都覺得她是故意要

砸她的……哎,真的是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啊!

“主子,您就讓屬下回來吧,求求你了,成不成,那女人簡直就是瘋的,您快看看,屬下被她整成了啥樣子,再過幾日,您估計就見不著駱兒了……”駱兒實在哭不出來,沒辦法隻能嚶嚶的低哼著,她把自己的劉海撩起,隻見額頭上出現了一塊青紫,小臉蛋上也有被細瓷蹦出的小傷口。

“反正柳寒寒暫時也生不出什麽事端的……”她哼了一段時間,發現柳月也不支聲,便適時的補了一句。

柳月看著她的傷口,眼裏生出一絲憐憫,聲情並茂的道:“好吧,駱兒,我也不是個見死不救的惡主,你若實在不想在回到柳寒寒身邊也就不回了吧。”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主子!”駱兒聽這話,自是喜不自禁,心裏卻有些隱隱的不安,為什麽不安,她也說不出來,好像是——

“嗯,別高興的太早,我這還有一個任務要你去做,你若做的好了,就不用回去。”

好嘛,心落了地,就是等柳月這句話的,咬唇腹誹:這還不是惡主,想盡辦法的來壓榨她!

柳月這任務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但管它是難是易,駱兒都做定了,為了能脫離那個瘋了的柳寒寒,她是什麽都豁出去了。

在街上轉了許久終於找了一個合眼緣的女人,駱兒屁顛屁顛的就跑了上去,那姑娘被她這興高采烈的小神情給嚇得不清,問道:“你認識我?”

駱兒彎嘴一笑,笑得讓那姑娘後背直發涼氣,她道:“不認識,但我找的就是你……”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再配上幾聲“嘿嘿”聲才更帶感呢,駱兒確實這麽做了,那姑娘僵硬在原地,低吼著威脅道:“你不要再過來啦,我,我要叫了啊!”

駱兒抖著肩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她,得瑟的邪笑著:“你叫啊,叫啊,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會應一聲的!”

額額,好像有什麽東西亂入了……

飛簷走壁如一隻靈巧的貓兒,千幸萬苦的尋遍了全城,終是在城牆邊上尋著了那個當日與柳寒寒接頭的老乞丐。

老乞丐正靠在牆根上唱著小曲曬太陽,那頭晃得,悠哉又自在,旁邊還坐著個拉二胡的老瞎子,兩個人你談我唱的讓累的滿頭大汗的駱兒想到了一個詞:琴瑟和鳴,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哎,她倏爾又是一歎,眉毛打了結,暗罵:這老家夥可真會享受,害得我轉遍了全城,這命啊苦得還不如一個乞丐過得舒坦~~

不過三兩句話,老乞丐便被駱兒成功的騙得團團轉轉,她領著他去了先前那條小巷,而巷子裏,那個被她在大街上根據柳寒寒的外形特意挖過來的姑娘正等著他們。

那姑娘的一身行頭可與柳寒寒的相差無幾,蓋住一張臉,這分明就是柳寒寒嘛,誰能認得出來她不是。

駱兒站在巷尾既自豪自己的作品,又有點……好吧,她對柳寒寒已經產生了過敏反

應,手做出了個“請”的造型,她對那老乞丐道:“請吧,我家主人已等的夠久了。”

老乞丐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心裏全然沒有給人為奴為仆聽人差遣忠心於人的概念,先前已經收到了柳寒寒的全部銀倆,由他分給全城及城郊的乞丐,讓他們為他去打探消息,如今,既然東家說要換人接管,他也沒有異議,隻要以後正常給錢就成,他接過那假扮柳寒寒的姑娘所給的紙條,看了眼,又看了看那姑娘掏出的令牌,道聲好,把紙條窩成了個球放進了衣兜裏,接著把那令牌揣進了懷裏,便從另一出口大搖大擺的走了,好像啥事都沒發生一般。

如釋重負的駱兒差點沒高興的哭出來,從此以後,她就算是脫離了柳寒寒那瘋女人的魔爪了,一個激動之下飛身回了王府向柳月複命。

柳月從牙縫裏蹦出了一個嗯字,嘴角含著狡黠的笑意,她道:“給那姑娘的酬勞和置辦衣服的錢就自己掏了吧,日後有任務再給賺回來哈。”

誒, ……這個摳門又狠心的主子……

自從赫連塵的裝病風波過去之後,大臣與王孫對他再無異議,皇上便在金鑾殿上尋了個適當的時間說道:“璃王既已病好,就不日歸朝,共商國是吧。”

王爺無病,理性擔負起自己對國家的責任,這話聽著是再正常不過,但是在那些正選邊站的大臣中間可謂如一個突然扔進來的煙霧彈,讓他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一個個都像是身處在沸水裏的青蛙,亂了陣腳,這皇上在這種時候讓璃王爺出麵,先前又出言維護,且那容妃賢良淑德,此時正受寵,這未來大統的繼承可是一個巨大的懸念,他們怎能不驚慌,這一步棋走錯就有可能影響到日後的前途,及後世的光景啊。

赫連塵可成了朝廷裏最炙手可熱的王爺,眾多眼界已清楚的大臣都紛紛明著暗著開始巴結他了,因而他回王府也越來越遲,就連柳月見他都得是睡覺的時候。

“呦,當紅炸子雞回來了?”柳月有意調笑的看著比平日要早回來的赫連塵道。

赫連塵的清淡麵容上掠過一抹笑容,眸光有些暗淡,卻舊是開口打趣道:“怎麽,王妃如此高興,是因為與本王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嗎?”

柳月眨了眨眼,放下手上準備著的要,用帕巾仔細將手上的藥粉擦淨,和赫連塵相處這麽久,雖這人在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個表情,額,或者說是沒有表情,但她依然能在這一般中看出些不一般來的。

“今天有人惹到你了?”抬眸正對上赫連塵不置可否的眼神,她踱著步子,手放在下巴下做出一副深陷沉思的模樣,“你現在可是正當紅的人物,誰敢在這個當上不給你麵子,我猜猜吧,嗯……是穆王爺?他因害你不成到皇上的跟前告了你的狀,還是在朝上跟你抬了杠?”

她微微一笑,甚是肯定,憑赫連塵現在的人氣,誰敢當麵拆他的台,除了先前假模假樣與他裝作兄弟情深,實則與他是死敵的穆王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