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潛入修行
安靜的夜空中，一個陰影不緊不慢從天空劃過。
如果能夠靠近一些，從月光灑落的半空朝下看去，能夠比較清楚的看清黑影的全麵目，分明就是一隻巨大的灰毛兀鷲——阿飛。
本來載著林龍和宮本的兀鷲，現在獨自一人在東京的天空中飛行？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感到某種程度的疑惑。
不過那獨自飛行的阿飛，並非是在毫無目標的亂轉，而是極具目的性的，在朝著西北方向持續勻速前進。
……
比起大搖大擺從空中飛過的阿飛來說，距離阿飛千米之外的一所宅子的屋頂上，兩個以頗為迅捷的跳步手法，急速穿梭在屋頂的兩個黑衣人，就顯得更加可疑。
這樣的兩個人若是被警察之類的人看到，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逮捕並加以詢問。
前麵的黑影人突然停下腳步，去下了自己的麵巾，露出一張黝黑的頗有一些滄桑的臉孔。
他那長且下垂的白色眉毛一抖一抖，桀桀怪笑了幾聲，他緬懷般說道：“終於回到江戶了，好久沒有回來了。”
這人便是武藏，他身後的跟著的自然是林龍。
宮本則何種時候，到達過東京，這件事林龍也是不得而知。
已經到達了東京，提出要進行給林龍特別修行的他，吩咐阿飛獨自一個先行返回家中。
而現在，穿著一身可疑的衣服，坐著可疑的行為，似乎就是他所謂的修行。
“好，冥海丸這次一定要你好看。”不過在修行上，就算宮本再不正經，也不會出岔子。一想到身在同一個城市當中的冥海城中的那個人，林龍就充滿了幹勁。
“武藏，雷神珠還給給我。”在來東京的路上，林龍就一直在念叨這個事情，現在又是舊事重提。
雖然宮本也希望現在的林龍能夠裝備並且使用雷神珠，可仍舊嚴苛的說道：“你這個笨蛋，你要使用這個雷神珠。你的修行還不夠呢。”
雖然被這麽說了，林龍也沒有表現出不服氣的表情，而是繼續以躍動的貓一般的輕靈腳步在一件件屋頂上穿行。
從剛開始一直保持著高速移動的宮本忽然在一所大房子的屋頂上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到說道：“聽好了，林龍，要修煉到忍者那樣不能被人察覺氣息。”
“總是讓我做些莫名其妙的修煉。”林龍的抱怨顯得有些虛弱，而且缺乏持續性。畢竟在以往的一些經曆中，宮本的特訓經常看似毫無作用，卻往往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奇效。
現在的林龍雖說還有些嘴硬，不過對於特訓的事情，已經不如從前那般抵觸。
“修煉，修煉，接著我們要潛入這所房子。”發出怪笑的宮本說道。
比起修煉的內容，林龍反而更加在意別的事情，比如一開始就讓他有些眼熟的環境和房間布局：“咦，這間屋子好像在哪裏見過。”
……
大宅裏的人，顯然對於潛入者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
而其中的一間屋中，濃厚程度恰到好處的霧氣蒸騰，遍布房間的蒸騰霧氣，順便將玻璃塗得一片模糊。如此一來，窗外的人，若是想窺探其中的風景，那是難以辦到的事情。
而這件浴室中，除了一直體型巨大正在閉目享受淋浴的老虎以外，就是一個正在浴盆中入浴的少女。
林龍和宮本已經是悄無聲息的打開了窗戶，朝其中肆意的窺探起來。而哼著歌的少女，對於浴室窗外的發生的變化還是完全沒有注意到。
由於霧氣君非常稱職的起到了作用，看到熟悉身影的林龍確認般說道：“莉婭啊。”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毫無疑問的清晰的傳入了屋中。
“喂，是誰！？”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莉婭起身的同時，順手抄起一噴熱水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潑了過去。
用來調節水溫的開水，雖說已經放涼了一些，溫度仍舊不低於70度。
也是沒料到莉婭的出手如此果斷，宮本和林龍也是被潑了一個正著。不過出於潛入這個修行的目的，他們竟然是忍耐下來，沒發出一點聲響。
“真奇怪，剛剛外麵好像有人的。”和阿虎一起趴在床邊，朝著黑暗冷清的院中望去，莉婭有些意外的一無所獲。
……
剛剛被燙的紅腫的臉頰，經過冷敷之後，終於有所緩解。
在通過聲音，麵容，以及被偷窺洗澡後反擊手段來看，對於那個女孩子就是莉婭的這件事林龍已經確信無疑。
“什麽嘛，原來是莉婭的家啊。”和宮本一同在房間的暗格裏麵潛行的林龍打破了沉默。
如果不是有人進入房間額上層暗格打算的話，幾乎不會有人來到這裏。
也是因為如此，這才成為兩人最方便的潛入地點。
而且下方的人僅僅一個薄薄的木板的距離，以這種前提下來窺探下方人的動向並收集情報，才是最刺激的一種潛行。
“話說回來，好大的屋子啊。”到了現在，經過親身體驗和觀察，宮本才算是對於這個名為武館的存在，有了一個印象良好的評價。“這裏還真是修行的好地方。”
修行的好地方，這個幾個字，在之後的幾天裏，林龍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至於現在，林龍歎了口氣說道：“武藏，還要繼續修行啊？”
不過他也是有些期待，因為一旦修行結束，那麽很有可能會被允許使用雷神珠。那樣一來，這些天的所有
努力，才有了存在的價值。
……
已經來到了吃飯的時機，作為潛入者的兩人自然是沒有什麽穩定的食物來源。可莉婭一家人身為主人，早就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作為女主人的莉婭的母親對著一桌人說道：“來，請吃吧。”
其實對於新來的海參男和蛙男，為他們一個個準備相適應的夥食，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比起這一點，接受他們是莉婭的夥伴，而不是寵物這件事，對於莉婭的媽媽來說才是更大的挑戰。
以至於當麵對這些莉婭的新朋友時，莉婭的母親往往會感到有些尷尬，就如同剛剛宣布吃飯時一般。
“我開動了。”包括莉婭，餐桌上的人異口同聲說道。
吃飯時一個令人感到愉悅的事情，沒個人的臉上幾乎都掛著笑容。
莉婭一直有些在意自己身邊多了一個空置，並且在那個位置的桌麵上擺著一盤小魚，到剛才為止都空著的作為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
“阿飛，你回來了啊。”對於毫無征兆出現的，正在拚命和眼前的小魚搏鬥的阿飛，莉婭十分驚喜的說道。
原來莉婭的母親早就知道了阿飛的歸來，早就為它單獨準備好了飯菜。
“林龍他們呢？”按道理來說。阿飛應該是和林龍同時出現才對，莉婭有些疑惑。
稍稍放下了碗筷，莉婭的奶奶禦阪哼了一聲說道：“因為是那個小鬼，恐怕現在在哪裏偷吃吧。”
……
在莉婭他們吃飯的時候，作為潛行者的林龍和宮本，在上方的閣樓中，將腳下的天花板開啟了一些。借助這一點點空隙，已經將下放發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納入眼中。
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禦阪，其實對於她，林龍也是有些想念的。因為禦阪的緣故，讓林龍得到了雷神劍不說，更加得到了一位大劍客的知道。
但是被人從後背說了壞話，以往的好處立刻統統跑到了腦後，林龍壓低了嗓子，怒氣衝衝說道：“可惡，那個老太婆。”
不僅僅驚到了莉婭的一家人正在享用每餐，阿飛同樣在大快朵頤。
在這該吃飯的時間裏，隻有林龍和宮本兩個人的肚子空空蕩蕩，一想起這件事，林龍有些鬱悶：“但是，阿飛那混蛋就好了。”
“身為武者，要挨得住餓。”在林龍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後去而複返的宮本用頗為愉快的語氣說道。
似乎饑餓這種讓人困擾的問題，跟他毫無關係一般。
林龍望著同樣作為武者，卻說捧著一根白蘿卜，大吃特吃還大言不慚的宮本怒道：“那你在吃什麽？”
“在廚房偷偷拿了點。”宮本毫不介意的說道，同時吃東西的動作也沒停下。
那個樣字，簡直完全不把之前自己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這樣的人也配稱作師傅嗎？
“你這糟老頭子。”剛想動怒的林龍，聽到下方傳來的令人在意的說話內容，於是暫時壓製平靜下來。
“然後，那些鬼怪們被林龍，用旋風斬……”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吃著飯的莉婭已經越說越興奮，馬上就要手舞足蹈起來。“被解決掉了。”
手中的筷子被當成了旋風斬施展時而是用的長劍，深諳轉筆之道的莉婭，在筷子上施展起了本事來。
轉的飛快的筷子被她高舉過頂，甚至連她自己也捧著碗站了起來。“非常帥啊。”
“適可而止吧，在吃飯的時候，真不像話。”作為阪田家的男主人，阪田雄藏厲聲訓斥道。
莉婭的母親卻和阪田察覺到了完全不同的東西，她頗有深意的笑了笑說道：“真是的，從剛才開始總是在說林龍的事。”
“阿拉，莉婭真是的。”莉婭的母親曖昧的說道。
麵對這模糊不清的話，莉婭也是完全不明其意，隻是疑惑問道：“什麽嘛？”
因為被打岔，而終於想起了武藏等人的莉婭說道：“武藏他們也很活躍哦。”
“你說武藏！？”半天臉上的那種惱怒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完全的震驚。不過是一個名字，就令他瞪大的眼睛，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和阪田一樣的反應激烈的還有禦阪，她怒不可遏說道：“是誰擅用宮本武藏的名號？”
與此同時，天花板之上的暗閣裏，見到被自己為名震懾的阪田等人，在林龍不服氣的目光注視下，宮本得意的發出桀桀的笑聲。
“不是的，婆婆，是真的宮本武藏。”生怕家人不相信一般，莉婭解釋著說道。“不過他已經四百歲了。”
雖說這麽說仍舊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二刀流的？”從時代上來看，這個歲數的確符合宮本的真實年紀。莉婭的奶奶禦阪有些期待的問道。“宮本武藏大人還活著嗎？”
“恩，很精神的。”毫不猶豫的，莉婭給出了答案。
“武藏大人是我們劍道界女孩子心中的偶像。”作為一個年近九旬的老年女性，禦阪雙目含春，十分期待說道。“一定是很英俊的人。”
不僅如此，一個身材魁梧的英俊壯漢的形象，立刻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禦阪曾經說過，自己對於留著濃重胡須的男性更加感興趣，而現在呈現在她腦海裏的就是這麽一個男人。
就這麽雙手捧著臉，陷入到幸福的幻想當中去了。
原來即使是這個年紀的女人，對於偶像的傾慕也不亞於懷春的少女。
作為孫女，莉婭有些猶
豫是否要打破對方的幻想：“那個，奶奶，現在的武藏…”
“那家夥隻是個色老頭而已。”和猶豫的莉婭完全不同，蛙男以愉快的幻想終結者的姿態，用那一張青蛙特有的大嘴巴毫不留情憨笑說道。
在莉婭他們談到自己時，宮本還是非常的得意。
可是蛙男這毫不留情的在暗地裏的說辭，讓宮本立刻惱羞成怒起來：“這個笨蛋，誰是色老頭啊。”
以至於，包套如雷的宮本連自己潛行的處境也忘得一幹二淨。
梆梆！
憤怒的宮本猛地跺腳，這嚇了林龍一條，他連忙拉住宮本的：“喂！喂！”
雖說成功製止了宮本衝下去痛扁一頓蛙男的衝動，但那異響還是驚動了閣樓下的眾人。一瞬間，整個房間中都是陷入到了一片死水般的安靜當中去了。
“可惡的鼠輩。”還是莉婭的奶奶最先發難，作為武館當中的一位武者，她毫不猶豫的提起一旁架子上的長槍，反手一刺，槍尖便立時沒入了上方的樓板之中。
不過令禦阪和莉婭他們有些驚訝的是，在禦阪收回槍尖以後，赫然發現上麵多了一些鮮紅的汙跡。
“是血。”見到紅色，莉婭緊張的說道。
和被人闖入家中相比，她似乎更加不願意看到有人受傷。
沒想到居然一擊命中，而禦阪也並不會因為傷人而感到愉快。
……
和閣樓下的眾人的緊張態度不同，此時的宮本和林龍一人的臉上一個表情。
“我的番茄啊！”宮本是因為重要的食物被毀掉了而感到異常的惱怒。
作為自己的修行的內容，林龍顯然對此更加在意，他緊張的說道：“不快點逃就要被發現了。”
就這麽，宮本奔林龍拖著遠離了是非之地。
……
並沒有聞到血腥味的眾人，很快發現了異常。
在親手取下了一點汁液放在口中嚐了一下以後，禦阪心裏最後一點疑惑也立刻散去，她簡單對眾人說道：“不對，是番茄汁。”
在不容置疑的證據麵前，禦阪明確的做出了判斷：“有人潛進我們家了。”
“這…這麽說剛才果然真的有人在偷看我洗澡。”禦阪這麽一說，莉婭立刻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一份潛在的威脅，在場的眾人都明白是非常有必要將其徹底排除的。
而且，作為武者，他們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交給當局的勢利來處理。
相反的，武者有武者自己的一套方法。
招手吧屋中所有人聚成一堆，禦阪在以極低的聲音吩咐過後，緩了口氣才說道：“好，誘餌作戰開始。”
想到了一些細節，禦阪再次壓低了聲音：“聽好了，這樣…”
……
明月高懸，正是適合酣睡的時候，從窗外偷偷朝著房間中望去。
目光觸及的地方，燈火完全熄滅，隻剩下模糊的黑影，而且不時傳來甜美的鼾聲。
幾處臥房的情景，都是如此。確認了一般，宮本說道：“睡的很熟啊。”
餓的有氣無力的林龍指著自己早就開始抗議的肚子說道：“武藏，我肚子餓了。”
“那麽我們潛進廚房看看吧。”宮本雖然因為吃過東西，並不如林龍那般餓得發昏，不過如果有更多豐盛的食物的話，他也是來者不拒。
以蛙跳般特殊的前進方式，林龍他們在潛入廚房的同時，幾乎不發出一點動靜。
而且也是如同意料之中的，潛入過程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廚房的地方不大，但是食物的香氣極其濃鬱。
屋中雖然是一片漆黑，不過借助窗外射進的月光，倒也足以勉強看清。
林龍的目光在水池，案板上掃過，有些讓他感到意外的是。
居然連一點簡單的瓜果都完全不見蹤影。
那麽剩下的就是冰箱了。
“大餐啊！”剛想伸手去打開冰箱的門，忽然宮本壓低了的興奮聲音傳來。
林龍驚喜之下，連忙看了過去。
隻見廚房正中的不大的方桌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十幾道精美的菜肴。
而且，其中的大多數的都是肉食。
食物放在這麽明顯的位置，倒是有些出乎林龍的預料了。
簡直就像是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一般，可一旦見到了食物，和宮本一樣，林龍的腦袋裏就隻剩下食物了。
至於思考這種麻煩的事情，要等到填飽肚子以後再做。
爭先恐後的，以貪婪的肉食者的姿態，對著盤中的食物進行著肉眼可見的速度的消滅工作。
卻突然因為被激發的一種強烈的刺激感覺給中斷了。
“好辣啊！！”
簡直是偷偷放入了成噸的辣椒醬，芥末之類的調味品的食物，在毫不知情的攝入以後，令宮本和林龍產生了難以忍受的想要吐火的感覺。
現在的他們已經有些顧不及潛行，甚至連饑餓的事情要拋在腦後。
“好辣，水……水……水……”幻想著清涼的水流會出現在廚房的水龍頭的位置，他們兩個一起衝到了水池邊上。
“這是什麽啊？”可是令他們感到詫異的是，那些水龍頭完全被鐵絲給纏住了，完全無法擰動開關，也就意味著不可能從這裏獲取水源。
“水……水……”想起了院子裏麵的池塘，兩人都是靈機一動。他們不約而同的朝著院中飛撲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