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做我的對手
他聽到對方詢問，於是拍著自己的胸口自報家門：“你是說我？我是林龍，是一名武者！”
聽到林龍兩字，少女和中年男人都是愣了一下。
“林龍？”中年男人喃喃自語。
莉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說：“這麽說來，這位就是……”
林龍反問道：“你又是誰？要是武者的話，就報上名來。”
這問話雖然有些古怪，莉婭隻以為他是想詢問姓名，於是說：“阪田……阪田莉婭。不是武士，是一個平常的女孩子。”
“哦！！！！！！”
林龍以一種極為驚訝的態度，拖長聲音叫了一聲。
林龍生長在深山之中，一生中從沒見過父親以外的人，現在忽然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女孩子，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十分誇張的瞪大了眼睛。
他衝到莉婭身邊手舞足蹈起來，口中不停念叨：“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好厲害。”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躥下跳，一會摸一摸莉婭的馬尾，一會彎下腰去端詳莉婭的校裙……這種態度，簡直把她當成稀世珍寶一般端詳。
莉婭是真的被他的反應嚇到了，一時間也沒有阻止他的古怪舉動。
忽然林龍一把撩起了莉婭的校裙，校裙飄起，露出雪白的大腿，連裙底風光讓林龍盡收眼底。
“呀！！！”莉婭反應過來，終於忍無可忍，揚起手中的傘把一棒子敲在林龍頭頂，才製止了林龍狂熱的反應。
林龍吃痛，咧著嘴說：“女孩子…好厲害啊…”
這時，被林龍擊退的警備員們已經重整旗鼓，再次蜂擁而來。
莉婭的父親臉色大變，說：“這樣…可不行，被他們抓到，可是會很麻煩的。”
說著，他一把抱起林龍，狂奔起來，而莉婭也不得不緊跟其後。
“快！莉婭。”一邊跑，他一邊催促說。
莉婭十分不情願，上氣不接下氣說：“真是的，為什麽連我也也要跟著這麽狼狽呢？”
而阿飛和阿虎見到主人離去，也是自覺的跟了上去。
一時間，機場的候機大廳中顯得一片混亂。
人群中，冥海丸目送著林龍等人離去，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林龍嗎？真是一個古怪的小鬼。”
……
夕陽西下，林龍和莉婭一行人乘坐的轎車慢了下來。
轎車剛剛停穩，林龍就迫不及待推開車門，衝進眼前古色古香的一所宅邸。
林龍一口氣從正門跑進庭院，同時興奮的高喊：啊，好大哇，從今天起，這裏就是我的新家嗎？”
莉婭跟在林龍身後不遠處，聽到他的話後，立刻更正般說道：“才不是這樣，你隻是暫時來這裏修煉的武者而已。”
林龍聽了卻絲毫不在意，他來到宅邸中最大的一間房前，猛地一躍，雙手扒住了木窗，向其中望去。
剛看了一眼房內練得熱火朝天的武術學員，足有不下數十人，他不由得興奮的歡呼：“厲害，有好多武者！”
“等等啊，別亂跑。”莉婭這麽喊著，但是沒有半點效果。
莉婭和他的父親，也是絲毫拿眼前這精力無限的少年沒有半點辦法，隻能默默地跟著，心中期望著他不要鬧出什麽亂子再好。
林龍穿過走廊，終於來到武館的門口，卻被門口的一個矮小身影個阻礙。
林龍打量了一眼這身影，回頭對尾隨而來的莉婭說：“厲害，原來你們家還養野生動物啊！這是狒狒嗎？”
莉婭聽到林龍的話，嚇了一跳，她望向林龍正在打量的那個身影，那個身穿深色和服的孩童般嬌小身影，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足夠多的痕跡，但是毫無疑問，她就是自己的……
“奶奶！”
莉婭這麽喊著。她知道，以奶奶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不敬行為，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已經開始有些同情這個叫做林龍的少年，大概會出現悲慘的下場。
“母親大人！您別放在心上…”阪田雄藏也想稍微挽回一下個尷尬的氣氛。
和服老人靈巧的一躍，蹦上了林龍的頭頂，任憑林龍搖頭晃腦，她隻是不倒翁一般，穩立不動。
“可是這家夥好瘦，你們有好好喂養它嗎？”林龍一邊來回搖擺腦袋，一邊指著自己的頭頂，認真說著。
那老人終於離開了林龍的頭頂，轉而望向一旁的校服少女：“莉婭！這是你的朋友嗎？好像一點也不懂得禮貌呢！”
莉婭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支支吾吾說：“不…不是，您聽我說，這個孩子，恩，那個…”
一旁的阪田雄增解釋說：“母親大人，他是林南天的兒子，”
“什麽？林南天的？”單單一個名字，和服老人居然略有差異的重新打量了林龍一眼，她打量的眼神，和之前似乎已經有些不同。
武館的學員中的一個壯漢撥開人群，走上前來：“林南天，那個傳聞中的武學大師？”
“武藤…”和服老人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學員，但是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心中默想。“大概是想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吧，教訓一下這小子也好，不然的話，隻怕這小子會一直這麽不知天高地厚下去……”
武藤的個子極高，又十分壯碩，他彎腰俯下身，仍舊比林龍高了一個頭。一把扯住了林龍的袖口，武藤的眼中冒火：“但是他的兒子，居然敢對禦阪大人出言不遜，這絕對不能饒恕。”
武藤口中的禦阪大人，便是禦阪涼子，也就是莉婭的奶奶，阪田雄藏的母親。
林龍的眼中沒有半點的驚懼，要說的話，反而在他的臉上露出了十足的興奮的光彩：“狒狒再下來就是猩猩了！真是有趣，話說你這樣扯著我的領口，是想和我決一勝負嗎？”
一想到可以決鬥，林龍周身上下立刻散發出一股和之前嬉皮笑臉完全不同的氣勢。
“說我是……居然說我是猩猩！”武藤鬆開了收，但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作為武館中資曆最老的一位，禦阪涼子咳嗽一聲，十分鄭重下達指示：“武藤，不用手下留情哦！”
莉婭上前拉住了禦阪涼子的胳膊：“奶奶！這樣好嗎？他可是客人…”
禦阪涼子隻是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
武館中，除了準備決鬥的二人，都已經離場。
場地兩側，手持木劍武藤和林龍遙遙相對。
寂靜的空氣蔓延，但是在兩人目光交匯的空中，隱約有火花迸射飛散。
終於，全副武裝的武藤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沒有佩戴護具，這對你不公平。”
林龍搖了搖頭：“用不著多說，全力攻上來吧。”
“用實力說話吧！”武藤全力朝著林龍衝來，準備將這貌不驚人的小子一擊擊潰。
林龍麵對武藤凶猛的攻勢，忽的轉過身去，這下變成了背對敵人。
武藤衝到了半路，也是不由的呆了片刻。
不僅如此，這一幕更是驚動在在場的所有人。
“什麽？”
“這小子打的什麽鬼主意？”
“他這不是自己找死？”
學員中響起一片驚疑的聲音，連莉婭和禦阪幾人也是懷著不同的心情，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從小在深山中接受父親鍛煉的林龍卻是絲毫不懼，憑借鍛煉出的那種筆野獸還要靈敏的戰鬥直覺，以及最新掌握的對手的氣，連森林巨猿也可以輕易戰勝。
武藤雖然攻勢如潮，大多數的普通武館學學員恐怕都難以應付。但是在林龍看來，多餘的動作實在是太多了，空有力度，而且缺乏變化。在劍道上，對方就是一十足的初學者。
那些動作，擾亂了氣的流動，實在是破綻百出。
縱然是背對武藤，還是輕易判斷出了對方攻擊的軌跡。在被對方攻擊到的一瞬間前已經輕巧的側身，這一下身法便將武藤的攻勢全數化去。
閃避同時反手一記橫劈，直接擊中了武藤護胸的正中位置，雖然有護具卸去了不少力道，但是在這連巨猿也能一擊擊潰的恐怖力量下，武藤還是不由自主倒飛出去。
直到飛出了四五米的距離，才砰的一聲，撞到武館的牆壁後跌了下來。
倒地的武藤眼睛翻白，顯然已經昏迷。
“成功了！成了！我贏了，贏了！”剛剛還戰意十足的林龍，一下子開始得意忘形，大聲歡呼起來。
“這小子，怎麽會有這麽伶俐的戰鬥直覺？”禦阪還沒從剛剛那難以置信的戰鬥瞬間中清醒過來。
“騙人的吧……”莉婭雙手托腮，難以直言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雖然不想相信這個看起來呆氣十足的家夥這麽厲害，可是武藤口吐白沫的慘狀卻是不容置疑的鐵證。
……
時間飛逝，第二天的朝陽已經爬到了一個不低的高度。
“討厭啊！居然已經這個時間了！”在街道上飛奔的莉婭埋怨般說著。
“多了一個人，早飯的準備卻比平時多了一倍，這下要遲到了。”
“學校，那是什麽東西啊？莉婭？”莉婭的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莉婭懷著不好的預感轉頭，果然見到林龍那張好奇的臉以及咕嚕嚕轉個不停的眼睛，她停下腳步，努力讓自己語氣平緩的說：“你別擅自跟來啊！還有，學校就是大家一起上課的地方！”
林龍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上課能夠變強嗎？”
對於這樣的理解，莉婭無奈的同時，也懶得多做說明，隻能敷衍著說：“恩，大概吧。”
林龍扯住莉婭的衣袖，眼睛放出狂熱的光彩：“那裏有很多高手吧！”
“哈？”被這驚人的推論能力給嚇到了，莉婭呆了片刻。
林龍催促般問道：“是不是啊，莉婭？”
莉婭靈機一動，滿懷惡意想道：“好，我來戲耍他一下好了…”
她點頭正色說道：“是啊，有很多強的不像話的家夥！像你這樣的，很快就會被吃掉哦！”
林龍聽到她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立刻緊張起來：“有那麽誇張嗎？”
莉婭的心中頗為得意，還是努力讓自己別笑出來：“對啊。”
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卻是：“怎麽可能是真的，真是笨蛋。”
“好的！莉婭，你放心吧，無論如何，作為武者，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你放心好了。”
林龍突兀的說了一句，這平淡而堅定的話語，在惡作劇的莉婭聽來，宛若暗夜中的閃電一般，那麽醒目耀眼。雖然一閃而過，甚至連本人也沒有察覺，但這句話已經在莉婭的心中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
“恩……”聽到這樣的蠢話，懷著有些異樣的說不上來心情，莉婭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
跟著人流，林龍莉婭兩人也是步入了校門。
望著教學樓林立的校園，林龍不由感歎出來：“這房子超大啊！”感
歎之餘，林龍還是不斷揮舞著拳腳，一副時刻警惕的樣子。
好在校門口的人流實在太多，而且上課在即，也並太多人去注意一個看起來並不怎麽醒目的少年的古怪舉動。
莉婭已經直觀的感受到了之前惡作劇帶來的負麵效果，有些為之前的事情感到後悔，她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還沒忘記我說的話啊，這下傷腦筋了…”
林龍環顧四周，有些困惑說道：“莉婭，我怎麽沒看到什麽嚇人的怪物啊。”
莉婭忍不住心虛，想要趁著林龍分心逃跑，可是林龍還是很快跟著她步入了教學樓。
雖然一開始還有點緊張，但是教學樓中實在沒有什麽強悍的怪物出現。林龍也就放鬆下來，逛街一般四處打量。
也是太過散漫，在通道的轉角，林龍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學生。
那學生很是不快的轉過頭來，林龍見到這並不陌生的麵孔，顯得有些驚訝。
“啊！你就是那個，那個，那個誰來著……”林龍指著麵前的學生，但是這人的名字始終沒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人傲然說道：“冥海丸就是在下了。”
“對啊，冥海，冥海…”似乎怕自己忘記一般，林龍默念起來。
冥海丸並未多說，邁開步子便要進入自己的教師。
林龍忽然叫住他：“等一等，冥海丸，來和我決鬥吧！”
冥海丸側過頭開，麵帶不屑說道：“你這麽弱，我為什麽和你比試？和你這種人戰鬥，隻會讓我的實力退步。”
林龍攥起來拳頭，聲音提高了三分：“什麽？”
冥海丸卻毫不在意說道：“嘛，你還是在修煉幾年再來吧。”
“可惡！”眼見冥海丸離開，林龍才從憤怒中稍微清醒過來，他快步跟了上去。
樓道中，林龍隻是一股腦的想要尋找冥海丸，腳下有些刹不住車，不小心砰的一下，又撞了‘牆’。
這人的身材可比冥海丸還要健壯的得多，要說的話，簡直可以比美武藤或者猩猩。
見到這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一旁的莉婭立刻認出這就是柔道部的教師。
莉婭失聲叫了出來：“平一川老師！”
她可知道這位老師的火爆脾氣，要是不小心招惹了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即使在惡劣的學生，碰到老師，也隻能乖乖收斂。
於是有些為林龍擔心起來，眼中臉上都是充滿了擔憂。
平一川緩緩轉過頭來：“小子，一大早你到底在發什麽瘋？”
……
醫務室中，莉婭小心翼翼地給林龍小指頭上貼上了一張創可貼。
“好痛，好痛啊…”林龍忍不住喊出聲來。
“小聲點，要是平一川老師醒過來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莉婭瞥了一眼一趟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包括臉部都纏滿了繃帶，木乃伊一般的平一川。
這樣的重創，隻怕是沒有幾個月的功夫，是不可能恢複過來的。
原來林龍誤以為平一川的斥責是武者間的挑釁，直接和他大打出手。
結果不言而喻，兩個人都受了傷，並且進了醫務室。
林龍活動了兩下受傷的手指，歎氣道：“柔道部的老師嗎？居然隻傷到了我的手指，我還以為他有些實力的…”
忽的，林龍握緊拳頭，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還有那個冥海丸，居然用那樣的口吻說話，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火大！”
莉婭低聲安慰他：“你要是真的想挑戰他的話，總是會有辦法。”
“聽你這麽一說，嘿嘿嘿……”林龍說著，忽然笑了起來，笑的那麽得意忘形，連一旁的莉婭也能感受到一些不好的預感，不由得有些汗毛聳立的感覺。
莉婭收起繃帶，回頭問道：“你想到什麽辦法了？”
林龍臉上的笑意更濃：“這是秘密呦。”
……
學校的更衣室裏，冥海丸正焦急的翻找著自己的儲物櫃。
“不見了，不見了！”冥海丸已經把儲物櫃翻了一個底朝天，一種絕望的無力感已經爬上心頭。
另一位學員好奇問道：“冥海丸，你怎麽了？”
冥海丸有些期待的望向那學員，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我的護具不見了！你有看到嗎？”
那人一拍自己的額頭:“啊，我想起來，剛剛看到有人把護具放在通往校舍走廊上了，不知道是誰的護具…”
冥海丸也正巧從櫃子中翻出一張字條，字條上沒有半個文字，相反的，上麵隻花了一張林龍伸舌頭的鬼臉。
冥海丸顯然一眼認出了這鬼臉的主人，他將字條攥成一團：“什麽？這……這家夥，可惡，果然是他幹的好事。”
根據幾位學員的提示，冥海丸來到校園上的一片空地上，就在他麵前不遠處教學樓的外側，一雙護手安靜躺在地上。
“有了。”冥海丸快步走了過去。
猛地撿起了護手的同時，冥海丸卻發現了一些異常。
原來護手上係著一條幾乎透明的絲線。絲線的盡頭連著教學樓高處窗台上的一隻水桶。
是個機關！一些學生整蠱老師或者新同學的常見機關。要是不注意，肯定會被洗一通冷水澡。
牽動護手的同時，那水桶已然倒下，冷水隨之劈頭蓋臉朝著冥海丸潑來。
冥海丸輕易避開：“哼，難道以為這種糊弄小孩的把戲，能對我有用？”他一邊收起護手，一邊不屑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