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六章: 連根拔起

自鞍鼻氏在邊塞攪亂軍心,被林子暮參上一本之後,雖然老實了不少,但在京中引起的大小動亂也不小。皇帝也是,一直都念在早年間鞍鼻氏與林老爺子平定邊關的功勞,現下哪裏還容得下他再撒野?……”

肖雨夢一撇嘴,她雖然沒有見過什麽鞍鼻氏,但是聽慕容楓說來,不過就是個野蠻之人罷了。當初皇後怎麽變成皇後的都不得而知。隻知道自從皇帝上位之後,對皇後是愈加冷淡,半年都難得去上一次,加之皇後年老色衰,失了年輕時的容貌,自然也是難過的。

“但皇帝私底下還封賞了鞍鼻氏黃金萬兩,綾羅綢緞百匹,金銀珠寶數不勝數。方才我回府的時候,鞍鼻氏的老爺子才從望春樓出來,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當真是好笑。”慕容楓再次冷笑,似乎是不想將那鞍鼻氏放在眼裏。

肖雨夢自然是不知道朝堂之事是怎麽樣的,“皇帝若是要封賞,自然也是他有那精明的算盤。”

“說的沒錯,你猜猜看皇帝此次封賞的目的啊!……”他握住她的手,眼裏有狡猾的光亮。

肖雨夢托腮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於是搖頭。

“前幾次鞍鼻氏頂撞聖上,已經是找死,但皇帝非但沒有治他的罪,還大肆地封賞,說鞍鼻氏平定邊關有功,要加賞。但皇帝早就知道這是毒瘤,但一定要等毒瘤夠大,才能夠斬草除根。現在的鞍鼻氏似乎是仗著自己正得聖寵所以也有一定的勢力,現在突然除掉他,不免是引起朝廷動亂。鞍鼻氏一向心高氣傲,什麽人他都不會放在眼裏。趁著皇後書信給他多多訴苦,他也多多的對淩妃不敬的時候,皇帝已經在記著他的帳了。等時機一到,他就沒有必要留下了啊!……”慕容楓緩緩說著,他是跟了皇帝多年的弟弟,皇帝的心思,他自然也是看得透的。皇帝現在之所以能夠坐得穩穩當當的,自然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勞。

聽此,肖雨夢才恍然大悟。“那鞍鼻氏是必死無疑了?皇後也會廢掉了?淩妃豈不是皇後的人選?……”

“也不一定,當年皇後對皇帝是有救命之恩,皇帝最看重恩情

,所以不一定會廢後,至於淩妃,她現在似乎是有了孩子,一定會加冕皇貴妃,位同副後。若此時我明著幫她,就是害了她。林家已經因為淩妃的得寵頗有勢力,皇帝一向講究均衡,若是我出麵打破了這個均衡,那她的孩子必然不保,皇帝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且決不留情,若是他日他覺得淩妃是個後患了,隨便找個罪名就會將她給殺了啊!……”慕容楓皺眉,他的腦子是轉得飛快了。

肖雨夢也是這麽想的,“所以現在不能幫她,是嗎?……”

“是的,畢竟逸王府現在是掌握著京城的生殺大權,皇帝之所以將這麽大的權利交給我是讓我排除異己,朝堂上的事情最好不要管。也就是說要我遠離政事,他還是怕我奪位的。況且我方才想到,就算易安進宮去,有淩妃為靠山,皇帝難免會疑心是我們早就與淩妃串通好了的。所以要叮囑念易安,一定要尤為小心,最先開始不要與淩妃走得太近,否則會讓皇帝起疑心,皇後再煽風點火一下,易安這輩子在皇宮裏就別想翻身了啊!……”

如此說來,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後宮之中爭鬥越來越明顯,然而淩妃是明哲保身,若是有人來害她,她必定會還給那個人再順便撈一份恩寵。她恐怕就是這麽一步一步地爬上來的,而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害人都是為了恩寵,而不是明哲保身,也難怪要化為炮灰。

皇後那裏雖然對她多有忍讓,但也絕非善類。明裏暗裏傳統了嬪妃要加害於她,可惜都被她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一時沒有辦法。所以皇後當年必定是知道淩妃入宮之前與慕容楓來往甚為密切,一定是在等待著時機,而並非忍讓。所以念易安要入宮的消息她也並非不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到時候在借題發揮一下,雖然不至於淩妃死去,但也足夠讓她在皇帝的心裏的份量減少了。但又看在子嗣的麵子上不得不去看她。她肚子裏的是皇帝第一個孩子,份量自然是重的。

“那這個要怎麽告訴她才好?若是處理不得當,易安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啊!”肖雨夢以為自己為念易安尋得了不錯的靠山,卻不想,這一招若是走錯了,便會步步

錯。

慕容楓笑道,“你別著急,過幾日便是百官宴,可攜家眷參加。你到時候與我一同前去,然後找個借口去她宮裏一趟,與她說清楚就好。隻是皇宮晚上也守衛森嚴,你到時候去禦花園裏賞花便好,淩妃每日晚上都要去禦花園走一走,準能碰上她!”

肖雨夢一挑眉,“你怎麽知道?……”

他愣了一愣,便知道她是心裏不痛快了,便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我都幫你打聽好了,你還這樣吃醋?若是哪天你在街上碰見我與某些女子走得近乎,你豈不是要翻天了?……”

她一扭頭,哼哼地,說道,“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豬才吃醋!”

“那你就是豬咯?……”他笑起來的時候當真好看,平常深邃冷淡的眸子也會像星星一樣閃爍著,麵容上的冰霜也會融化掉,對於外麵的女子來說,他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一樣的人,對於肖雨夢來說,他是此生最重要的男子。

她不自覺地湊上前去,緩緩地靠近著,看著他逐漸放大的俊朗的麵容,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啄了啄,“慕容楓,你發誓對我好啊!……”

他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主動,也是意外之喜,他笑了笑,將她輕輕地抱住,繼而越來越緊,好似要將她揉到他的身體裏似的,“那是自然的。我自看見你第一眼起,便開始喜歡你了,後來啊,愈來愈不能夠自拔了,夢裏都是你。你也忒壞了,讓我心裏容不下別的女人。”

“就是要這麽壞。所以若是你負我,我就殺了你啊!……”她說話的聲音輕輕地,似乎是困了,他也無奈地笑了笑,“恐怕你不能遂願了,我此生隻愛你一個,又怎能負你?……”

他將床頭的蠟燭吹熄一盞,擁著她緩緩沉入夢鄉。她的味道很好聞,一股子清冽的香味,好似梅花一樣,性子也猶如寒冬臘月裏的梅花,桀驁不馴,做事向來不怎麽喜歡考慮到其他的。旁人無數次地問他,看中她哪一點了,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哪裏來那麽多的為什麽?若是凡是都講求為什麽,那世間的人可就要苦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