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全知之書
043 全知之書
身處的空間無限巨大，卻又因為黑暗的關係感覺非常狹小，銀色光芒從沒有發光源的頂端照下，穿著黑色修道服的少女跪坐在地上，長長的頭發散落在地麵，麵無表情的看著雷哲。
十萬三千本魔道書懸浮在空中，圍繞著銀色光柱不斷旋轉，好像永遠不會停下。
“你終於來了，雷。”少女有著和茵蒂克絲一樣的麵容，但缺少了感情，讓人覺得她更像一個機器或是一個精致的洋娃娃，聲音輕靈悅耳卻顯得有些冰冷。
雷哲注視著少女，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個少女，就是自己要尋找的東西！
全知之書，一本記載了這個世界真理的書籍，一本就算是神也無法解讀，無法擁有的書籍！
而自己，或者說自己的前世，卻是這本書真正的主人！
雷哲雖然沉默不語，但心情卻是激動的，他真想知道掌握真理是什麽樣的感覺，能讓自己達到全知全能的境界嗎？能讓自己瞬間毀滅天地嗎？
看著沉默的雷哲，少女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拉起黑色的修道服，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難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嗎？我這可是按照你的喜好變化來的，蘿莉修女，製服cosplay，三無少女，這不都是你過去的萌點嗎？難道轉世後的你，改變了自己的喜好？”說道最後，她的嘴角微微扯動，好像笑了。
“噗…”
原本表情嚴肅，注視著少女的雷哲被狠狠的雷了一下，他差點趴在地上，這本書壞掉了吧？如果沒壞掉，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太雷了吧？
自己的前世果然是個蘿莉控啊，而且還是個喜歡cosplay的蘿莉控！
怪不得蘿莉龍會玩變裝遊戲，原來都是被前世的特殊喜好給害的！
尷尬的咳嗽了一下，雷哲訕笑著說道：“前世喜不喜歡咱不知道，不過咱真心的喜歡，初次見麵，我叫雷哲！”
“你果然是個變態，就算轉世也一樣…”少女的話再次讓雷哲備受打擊，是你自己要變成這樣的好吧？哥們從沒有逼迫你好吧？
少女再次笑了笑，然後抬起右手，漂浮在她上空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發出微弱的光芒，一本本的落在她手中，然後融合。
這個過程很短暫，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十萬三千本魔道書消失，在少女的手上出現一本黑色封麵，足有四指厚的普通書籍。
“這，就是全知之書了。”
黑色的書飛離少女的手，漂浮到雷哲麵前。
黑色鐵質的封皮，沒有任何花紋，非常的普通，但上麵卻有一行白色的字。
‘當時間流逝，我們得到了什麽？’
抬起手，撫摸著這本號稱記載了真理的書，雷哲的手指感受著鋼鐵特有的觸感。
一道道痕跡遍布在封皮表麵，傷痕交錯，雷哲在觸摸這些痕跡時，眼前出現一幅幅畫麵，畫麵中的人，就是自己見過的前世，他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戰鬥，每一道傷痕都散發著特有的氣息，喜悅的，悲傷地，瘋狂的，憤怒的，悔恨的，恐懼的…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流淚，也不知道因為什麽流淚，總之他就是有種非常悲傷的感覺。
看著雷哲的表情不斷變換，最終流淚，少女覺得那個人再次出現了，消失了無數年後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然後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早已模糊的記憶。
那個男人摸著自己的頭，笑著，笑著，在他前方是數以萬萬計的強者，但那個男人始終沒有退後，就算他已遍體鱗傷，就算他已經被逼到絕路，就算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他的笑容卻從來沒有消失，充滿了自信，他笑著麵對所有敵人，笑著與整個世界為敵…
那一戰，昏天暗地，世界破碎…
那一戰，無數人隕落，鮮血積累成滾滾血海，將整個空間染紅。
那一戰，那個猥瑣的蘿莉控，死宅男，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用敵人的屍骸搭建了通往不朽的台階，一步步，走向那個從始至終隻是平靜注視他的‘人’！
那一戰後，他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自己和其他同伴，被他最後的力量送進空間亂流，被送進了不同的世界，然後開始了無盡的漂泊與等待！
看著眼前的雷哲，少女輕歎著，你將一切留給下一世，到底是對是錯？你為了那個計劃，幾乎將一切都作為賭注，到底是對是錯？難道，超脫和不朽，真的比什麽都重要？比我們，比你最愛的人，都重要嗎？！
少女的想法，雷哲不知道，他此時已經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不斷感受著，感受著這本書給自己帶來的感受！
“書裏，記載了一百零八萬條咒語，術式，陣法，以及無數的知識和曆史，如果你利用的好，這世界再也沒有你的敵人。”
少女緩緩說道，她看到雷哲先是抬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再次將目光放在眼前的書上。
打開書，無數的東西瞬間湧入雷哲的腦海中，這些東西非常混亂和複雜，他覺得自己差點被這些東西給撐破腦袋。
而此時在現實世界裏，雷哲一直保持著將右手放在茵蒂克絲腦袋上的動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噗…！
一口鮮血吐出，噴在茵蒂克絲身上，將她白色的修道服染紅，眼睛，耳朵，鼻子，嘴，不斷留著鮮血，然後雷哲全身血管暴起，崩裂，鮮血飛濺。
開始了，這個男人開始窺探那些魔道書了！！
所有人如此想著，在僅有的幾個人眼中，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已經算是個死人了，因為沒有人的精神能夠承受魔道書的反噬，那些書不是人類可以去閱讀，擁有的！
一方娘幾個少女在看到雷哲渾身噴血後就想上前，但最後卻被神裂阻攔。
“你們要學著相信他，他，可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雖然雷哲看起來很淒涼，渾身留著鮮血，但神裂相信雷哲沒事，因為那本書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他現在隻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
意識空間內，全知之書合上，這是少女合上的，她怕雷哲再閱讀下去會精神崩潰，變成一個瘋子，雖然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屬於他的，但現在他沒有辦法去承受這些知識和記憶，過多的東西會讓他精神無法承受。
雷哲跪在地上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恐怕，汗水順著臉頰滴落。
直到許久後，他才恢複正常，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那些湧入腦海的東西看似複雜，但內容卻非常稀少，而且生澀難懂，雷哲覺得有點得不償失，那種幾乎讓靈魂潰散的經曆，卻換來如此結果，實在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少女好像知道雷哲的想法，將那本書收了回去，然後淡淡說道：“這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但現在你卻無法使用，知道原因嗎？”
雷哲點點頭，沒有說話，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寶庫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使用，這種感覺糟透了！
“看來你還是不懂。”少女搖搖頭，接著她站了起來，走到雷哲麵前，手指虛空一點，另一本書籍出現，同樣是鐵質封麵，同樣有四指厚，但不同的是這本書的封麵是純白色，在白色封麵上，刻著一句黑色的話語。
通往全知的第一步是發現自己的無知…
看到這句話，雷哲愣住了。
“並非你的力量沒有達到，而是你根本不理解麵記載的東西，這些原本就是你的，所以你使用起來根本沒有負擔，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嗎？這是你以前刻在書上的，直到你真正達到全知的領域後，這段話才消失，現在我將它再次送給你，全知之書之所以是全知之書，是因為裏麵記載了你的智慧，經驗…”
兩本書在少女的手中融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接著一本被分成左黑右白，對比非常鮮明的書出現在少女手中。
在黑色的一麵，有一行白色字。
當時間流逝，我們得到了什麽？
唯有智慧！
在白色的一麵，有一行黑色的字。
通往全知的第一步是發現自己的無知，而全知則是通往真理唯一的道路。
少女看著雷哲，然後可愛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現在你懂了嗎？”
看到雷哲點頭，少女的臉如同冰霜融化，接著身體變成一個光球飛進黑白色的書中，但她的聲音依舊回蕩在雷哲耳邊。
“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雷，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初次見麵，我是全知之書的器靈，你可以稱呼我為茵蒂克絲，在未來的日子中我會教導你如何使用全知之書，以及記錄你所經曆的一切…！”
“初次見麵，茵蒂克絲，我叫雷哲，一個蘿莉控宅男…”
當雷哲的雙手碰到全知之書的瞬間，他的指尖照耀出刺眼的光芒，在這光芒中，雷哲仿佛看到一個人，他就站在自己麵前露出會心的笑容，然後他嘴唇微啟說了一句話，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意識空間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