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鍾老
趙家走了，薑家受辱了。
薑凡什麽話都沒有說，把薑陽和薑楓都扶起來了。他替薑楓擦了淚水，然後捧著他的小臉，勸道：“孩子，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夠按照你的意願發展的。當你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或者遇到了阻礙時，你會怎麽做？”
薑楓吸了吸鼻子，把淚水憋回去，目光堅定地說道：“我不會繞路或者退縮，我會竭盡全力將所有的阻礙都消滅！”
“好！”薑凡讚賞地笑了笑，然後站直身體，大聲說道：“我薑家，絕對不會再忍氣吞聲下去了！”
薑楓和薑陽聽到這話之後，都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薑塵上前說道：“爹，我們如果強硬地拒絕了趙家，那他們肯定會對我們動手的。據我猜測，趙狂此次前來不僅僅是為了下聘禮，更重要的是探清楚我們薑家的實力。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和趙家相抗衡，所以……”
“大伯父，你怎麽不把表姐嫁入趙家呢？！”薑楓反問道。
“薑楓，你說什麽？！”薑宏氣急地瞪著薑楓。
“薑楓，大人說話，豈容你插嘴？給我滾出去！”薑塵對於薑楓的態度感到很是不滿，立刻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嚴厲訓斥道。
“大哥，楓兒乃是月兒的親生哥哥，妹妹的婚事，他做大哥當然有權力過問。再說了，美兒已經死了，你何必要把月兒推入火坑呢？難道，你這薑家長輩，就如此不在乎晚輩們的死活嗎？還是說，在你眼中，月兒她們，就不值一提嗎？”薑陽心疼薑月兒，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薑月兒嫁入趙家。
“三弟，大哥也是我們薑家著想。趙家位居楚國五大家族之首，權傾朝野，連王侯將相見到他們都要禮讓三分，族長趙碩更是地仙級強者，堪稱楚國少有敵手的人物，族裏凡仙人物數不勝數。跟他們作對，我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如果我們能夠用小代價換取家族的生存，韜光養晦，這還是值得的。”薑影的話裏充滿了投降的味道。
“二伯父，自尊是靠自己爭取的，不是靠別人施舍的。別人欺負你，你不自強，隻能永遠被他人踩在腳下！趙家是強，那我們薑家就隻能忍氣吞聲受人欺辱嗎？”薑楓好不忌諱輩分差距，直接反駁道。
“薑楓，你有什麽資格對我爹指指點點的？”薑影之子薑航對於薑楓的語氣頗為不滿。
“夠了！”薑凡怒然一喝，當即，大廳裏瞬間恢複了平靜。他看了一眼薑塵，然後又看了看薑陽，最後把目光落到了薑楓身上，對他說道：“薑楓，薑月兒的未來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你能夠奪取在升仙考試上擊敗趙昌，那我就拒絕將月兒嫁入趙家。如果不能，那你就必須答應我，在月兒嫁入趙家的那天，你親自去送。如何？”
此話一出，猶如巨石落入鏡湖一般，頓時讓所有的人都感到震驚不已。薑楓和趙昌實力相差四個等級，而且趙家實力雄厚，底蘊豐足，修煉的速度遠勝過薑楓。更何況趙昌也算得上不可多得的天才，薑楓要想在一年內戰勝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薑塵和薑影心裏頓時一喜：看你小子這下還如何逞能？
薑航
也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薑楓，他在心裏不屑地笑了笑，然後暗暗說道：薑楓，像你這樣的廢物，除了逞口舌之能之外別無用處。兩年了，你才從生氣段晉入引氣段，這簡直就是廢物當中的廢物！如果你不是這麽廢物，誰還敢欺負你？如果你不是這麽廢物，趙家怎麽會把薑家欺負成這樣？如果你不是廢物，那妹妹的幸福就完全由你說了算，可以免除她重蹈薑美的覆轍！
“爹，這樣的條件，未免有些……”薑陽生生咽下了後半句話。
“你是不是想說我這個條件未免有些太過苛刻了？”薑凡頗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後說道。“薑楓，你可敢答應下來？”
薑楓抿了抿嘴，心中也是百般糾結。他十二歲體內誕生仙種，兩年了，實力卻上升一級，這已經是遠不如常人了。也就是說，一年之內他也沒有信心能夠戰勝趙昌。可眼睜睜看著薑月兒嫁入趙家這個火坑，他又是寧死不願意！
薑凡看到薑楓很是猶豫，也沒有責怪他，隻是再次溫和說道：“如果我的人生路上遇到了阻礙，我會竭盡全力將其消滅……”
薑楓猛然一怔，薑凡的話正是他之前所說過的。頓時他轟然醒悟了：與其現在認輸，還不如在這一年的時間裏竭盡全力，就算最終的結果是輸，那也不會有遺憾了，起碼自己已經盡力了！如果有奇跡的話……薑楓想到這裏，然後雙眼看著薑凡，目光當中的堅定和鬥誌猶如熊熊大火一般，讓人看了之後非常感動。
“爺爺，我答應！”在眾人都覺得薑楓絕對會認輸的時候，薑楓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薑塵之子薑宏冷眼瞥了薑楓一下，隨後便不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薑凡將薑楓扶了起來，然後欣慰地說道：“這才是我薑家的好孫兒，哈哈哈！”
“爺爺，宏兒定然不負眾望奪得升仙考試冠軍！”薑宏趁機站了出來討好薑凡。薑宏乃是薑家年輕一代當中實力最強的，已經到了兵氣段初級的境界。
“好好好！薑宏，你也不要讓爺爺失望啊！”薑凡欣慰地笑了笑。“好孫兒，等你的實力達到固氣段了，爺爺親自教你玄陽掌！”
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隨後，其他的薑家子弟的眼中都露出了羨慕之色。玄陽掌乃是薑家少有的玄階中級的仙術，現在也隻有薑凡一人掌握。
“多謝爺爺！”薑宏立馬衝薑凡單膝下跪，連勝道謝。
薑楓看到薑宏得到了薑凡的賞識，心裏也很是不舒服，可他又能怎樣呢？自己才引氣段中級，比尋常人都還差的實力根本不會讓薑凡另眼相看的。
薑陽拍了拍薑楓的肩膀，然後安慰道：“孩子，不用羨慕他。爹相信，你早晚也會做出讓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因為，你是我薑陽的兒子！”
薑楓看到了薑陽眼中的信任和期望，心裏頓時酸澀一片。不管在外麵受了什麽苦，家總會給他溫暖，讓他重新站起來。
“爹，你放心吧！楓兒不好給您丟臉的。”薑楓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回去之後，薑楓的心情非常沉重，要想保護薑月兒那就必須要有
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行。而且趙家一再欺壓，他也忍不下這口氣。
“我薑楓生來不是給人欺負的！”薑楓心中暗暗叫道。
推門而入，薑楓看到薑月兒躺在床上睡著了。他走到床邊，看著薑月兒熟睡的樣子，是那麽恬靜，那麽美好。薑楓猶記得在薑美嫁入趙家前，她對薑楓說“薑楓，從今往後，你要好好照顧妹妹。你是哥哥，絕對不能讓妹妹受人欺負，你能辦到嗎？”當時薑楓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姐，放心吧！我不會讓妹妹受人欺負的！”
看著熟睡的薑月兒，薑楓想起了姐姐薑美，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小朋友，你怎麽哭了呢？”
薑楓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他猛然回身，目光四下尋找，問道：“誰？！”
突然，一道半透明的淡藍色人影出現在了薑楓的麵前，從其麵容上看，此人年紀應該很大了。薑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差點嚇得叫了出來。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薑楓嚇得從凳子上圓潤地滑到了地上，滿臉害怕地說道。
“我啊？”半透明的人影摩挲著下巴，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好像不是人，也不是鬼啊！我這種狀態，好像叫靈魂狀態。”
“靈魂狀態？”薑楓不解地問道。
“小朋友，我問你，你為什麽流淚啊？”
“你是何人？為什麽闖入我們薑家？你到底所為何事？你是不是趙家派來的？”薑楓立刻擺出了防禦的姿態，對於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的確應該謹慎。
“你說什麽？這裏是，薑家？”蒼老的麵容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種震驚的表情。
“這裏當然是薑家！”薑楓自以為傲地說道。“對了，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要叫人了！等我爺爺前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別別別……”蒼老人影連忙認輸，他笑了笑，然後點頭說道。“我叫鍾老。小朋友，你說這是薑家？那你爺爺叫什麽？”
薑楓狐疑地看了鍾老一眼，覺得這個人非常怪異，怎麽開口就問自己爺爺的姓名啊？
看到薑楓眼裏的警惕和猜疑，鍾老坦然地笑了笑，說道：“我有一位好友也姓薑，好像叫薑藍，你認識嗎？”
“薑藍？”薑楓驚疑地喃喃道。
“藍色的藍。你認識嗎？他是你們家族的嗎？”鍾老的眼中帶著一絲渴求和希冀。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直呼我先祖的名諱？”薑楓對於鍾老還是不相信，畢竟此人的確太過怪異了。
“薑藍是你的先祖？”鍾老得到這個答案，隨後滿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但薑楓看到，鍾老的眼眶裏分明有著一點淚花在閃爍，難道他真得是自己先祖的好友？
“薑藍，沒有想到你都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先祖，真是歲月不饒人啊！”鍾老頗為感慨地說道，隨後看了薑楓一眼，感到無比的好奇。“你今年十四歲，實力居然才引氣段？”對於鍾老的話，薑楓也感到非常震驚。他感覺自己仿佛什麽事都遮不住鍾老那雙睿智的雙眼一般，在鍾老麵前，薑楓就像是一絲不掛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