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守護之鎧
“薑朗。”林川大聲叫了起來,正要奔過去救他,可是,手卻被光頭抓的緊緊的,“沒用的,這個術,不可抗拒,將冰蓮和裏麵的人,一同分解為分子,薑朗太大意了。”光頭雖然對這個薑朗不熟,可是畢竟是村裏的恩人,這個時候他也挺悲傷。
這個術他見過加考使用,可是,都隻是在平常狀態下,將微小物體分解掉而已。這個時候出現的術,威力雖然是天差地別,可這個術,他還記得。林川無力的坐了下去,的確,他什麽也做不到。冰蓮的一角已經開始分解,微小的冰塊從主體上分隔,然後再次分解,一時間,冰蓮分解的那個地方,由於陽光的照射,光彩奪目。
“不,光頭,你看,薑朗身上包圍著一層白色的光,你看啊!”林川原本哭喪的臉突然大放光彩。巨大的反差喪光頭驚奇,“恩,看到了,那是什麽?”他知道這個術裏,被包圍的物體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那種白光,雖然因為視線的原因,看起來很微弱,可是,是真的存在。一定是薑朗,他在抵抗著。
“光頭,那是守護之鎧,不用擔心了,守護之鎧是可以隔絕一切武技術的傷害的,就算是這個,也一樣,我怎麽忘了呢。薑朗,加油啊。”“加油。”連光頭也叫了起來。那些不遠處的強盜們頓時撲之以鼻,加油有什麽用?被冰蓮包圍的物體中,還沒有沒被分解掉的東西呢,這小子,百分之二百的死定了。加考也疲力的倒了下去,目光卻緊緊的鎖定了薑朗所在的冰蓮,他要看一下,他第一次用這招對付整個人會是怎樣的結果。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死定了。現在的薑朗並不好受,原本對這個術一無所知,從被鎖定後,空氣凝結,他就意識到了不妙。在這樣的空間中,空氣無所不在,是真正的無死角攻擊,加上他的追蹤速度,他根本無法從中逃脫。
還好,在不知如何應付時,隻能選擇守護之鎧的守護功能了,所知,就那麽輕易的被冰蓮吞噬。外麵看他已經與冰蓮融合,其實不然,因為守護之鎧,他是與冰蓮完全隔離開的,也就是說,他現在要做的就僅僅是等待。守護之鎧隔絕了攻擊,可並不能將已經成形的冰蓮作出改變,它沒有附屬這個能力,所以,隻是等待,等待他周圍的冰蓮分解掉,他就能夠出來了。不過,這分解速度可真夠慢的。
應該是修武它的人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對它進一步的催化。薑朗暗歎幸運,如果加考不讓冰蓮分解,他就真沒辦法自己突破冰蓮出去了。傳送是做不到的,在冰蓮裏,武技受到了極大的抑製,無法使用傳送術。加考躺在地上,看著前方的薑朗,出乎他意料的,薑朗不僅沒有慌張,沒有一點臨死的恐懼感,反而,他笑了。
怎麽回事,他傻了麽?事實上,薑朗的確是笑了,還挺開心的的,不過他可沒有傻,隻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而已。冰蓮的分解已經到了他的身邊,不用一分鍾,他就能動了,他怎能不高興,被束縛住的感覺,任誰都不會喜歡。
“光頭,他要出來了,防備這些人拚個魚死網破。”林川提醒著光頭,總不能在他們這方麵出了問題。這些觀看的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危險的來臨,對加考實力的信任,早就成了他們的致命之匙。
終於,分解到了薑朗身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周圍的冰蓮是分解了,可是,他卻安然無恙,怎麽回事?加考的術不管用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點,一起衝了上去,他們要殺了這個現在還活著的男人。
“幻術-意識剝奪。”薑朗低低地念著,他不想在這幫人身上浪費時間,就算浪費點武技也一樣,已經沒有人能夠對他產生威脅了,成片的人倒了下去,看的林川直罵奸詐,光頭倒是出奇的冷靜,其實,是嚇傻了。
一把刀指著加考,是薑朗。“我說過,無論是什麽術,隻要我想躲,你們就沒有什麽擊中我,故意承受你這擊,隻是為了想知道他的威力而已。沒用的反抗,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冒著危險測試你的能力嗎?”加考無奈的閉上眼睛,他們的實力相差的實在太遠了,雖然不知道這樣的高手為什麽會出現在排名這麽靠後的城,可是,這場戰鬥,他輸了,輸的很徹底。
“我需要你們的力量,在狂狼幫大戰上,所以,測試你,留著你們。服從力量,那就用絕對的力量來做到這一切。對了,你隻是個主持工作的,還有一個頭領吧,叫什麽了?”
“斯達馬韋奇。
”
“哦,斯達馬韋奇,他在哪?打敗他就行了吧!”薑朗漫不經心的問著,照加考的水平來看,這個正式的幫主是個他能對付的主。他就不一樣了,對這個正幫主,神出鬼沒的男人,他的實力他也不清楚,隻知道,他遠在自己之上,甚至,他的實力在幫主眼裏,都不能看上眼。
“對不起,我不能說。”加考突然把什麽塞進嘴裏,薑朗已經來不及阻止,“馬幫的規定,敗則死。”加考掙紮著說出這這些字,口裏吐出鮮血,昏死過去。敗則死,這什麽規定!把人命當成什麽了?
“光頭,你過來。”光頭現在對薑朗是不敢有半點抵抗,剛才的戰鬥他則看到了,據林川說,他還沒有用出什麽實力,這個人頓時給他增加了無數神秘感。
“有什麽事嗎?啊,加考,加考他怎麽了?”光頭有點著急的看著加考,“挺關心他的嘛!”薑朗白了他一眼,這個對他不坦白的男人,他可到現在還記著呢!
“加考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光頭眼裏露出了掙紮之色,他多麽希望薑朗說不是,隻是受傷了。
“是,不知道什麽,看你的樣子,應該就是知道了,是什麽?”薑朗沉聲問道,光頭究竟了解馬幫多少事,他就像是在馬幫待過一樣,了解他們,而且,和加考似乎還挺熟。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隱瞞什麽了。馬幫的每一個成員身上都會栽上血玉之種,這是一種走向兩種極端的物質。”
“走向兩種極端的物質,什麽意思?”薑朗腦海中並沒有對於這種東西的記載。
“恩,在成為成員之前,總會先植入。他可以說是一種致人死亡的毒藥,可同時,他也可以將人的實力暫時推上**,用於麵對無法戰勝的對手時,他是重要的保命物質,這就是血玉的兩種極端。”
“血玉?每個人身上都植有?”薑朗突然覺得恐怖,若是碰上一個沒有什麽,但碰到一大群時,全部給我來個實力上**,那就隻有哀乎不妙哉了。“血玉有兩種性質,陽性和陰性。陽性是催發人體機能快速增長,實力提升十倍,暫時將什麽機能提升到最高點,然而它也不是可以隨便使用的,如你所見,加考實力突然提升十倍,身上傷口快速複原,都是血玉陽性的效果。”
“那做來保命不是很好嗎?”薑朗咂舌,這世間果然無奇不有,這種東西都有。
“好什麽好啊,你根本就不了解這東西,它隻是一把雙刃劍而已,哪有什麽東西會平白無故給人力量。”因為光頭說得很激動,薑朗也不便反駁,平白無故給人力量的是強者的血統,基因的繼承。
“使用一次血玉陽性功能,減壽十年。”
“減壽十年?”
“恩,因為血玉是通過吸收生命力提高實力的,如果使用血玉戰鬥,其實就是拿自己的十年生命戰鬥。”
“的確,不是一件好東西。”薑朗對它的評價改變了,人類也就那麽幾十年的時間,用上一次就少了幾分之幾。薑朗現在有點後悔剛才的戰鬥了,害了別人十年的生命。
“那陰性呢?”“陰性,深深紮根在人體中心髒中,是一種毒藥而已,用來限製成員,防止背叛、逃離的現象發生。每個月的最後一天,各個駐地會發放抑製血玉的藥,可以保證它不會發作而奪人性命。
而如果發生背叛、逃離現象,那就隻有一個結果,死!血玉是沒有解藥的,從進入人體中,就注定了這個人的命運。普通的治療術根本無法將毒素剝離,或許應該說,沒有排名前三城的治療者,根本就沒有辦法。然而,這輩子,碰到這樣的醫療者可能性幾乎為零。
主修治療術的修武者本就不多,如果有肯定是那些大商會或大陸性組織的擁有物,應該說這些人本身就是他們培養起來的。這樣一個馬幫,要有這樣的機會,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這就是血玉的功效,現在你還認為它是一件好東西嗎?簡直就是惡魔的產物。”
“那加考剛才服用的東西是什麽,我看他似乎過一會兒就要去見閻王那老頭了。”此時,地獄中,閻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牛頭馬麵,馬上去查一下,誰在罵我,看我待會不把你帶到十八層去。”
“是催發藥。”
“催化藥,化學上的催化劑麽?”“恩,的確是這樣,每個成員身上都攜帶有一顆催化藥丸,如果任務失敗,就催化陰性血玉,三個小
時之內沒有得到治療,必死無疑。”
“唉,命苦的孩子們!”薑朗感歎一句,正處在悲痛中的光頭也傻了,好像更小的那個人是他吧。
“光頭,你究竟是什麽人?”薑朗突然冒出一句,光頭將頭撇向一邊,“難道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嗎?我可不會幫助一個不誠實的人,你曾經是馬幫的一員,對嗎?”
光頭知道他已經沒有權力將事情隱瞞,他跟加考的關係已經很明白的表現在薑朗和林川麵前,“是,曾經是,我是唯一一個從馬幫脫離的人,你怎麽知道的,單從我認識加考,跟他有過關係,了解馬幫嗎?這不僅僅是成員才會知道的吧。”
“如果隻是這些原因,我是無法肯定,我也不想隨便猜疑別人。可是,從村子裏,你出現的時候,村民畏懼的眼神,以及不經意之間透露出來的敵意,就可以知道,你並不是平常的村民。然而,我問你刀疤時,你不平常的反應。
與加考的關係,隻是鞏固了我的想法而已,從村子裏出來,我就這樣想了。能夠認得馬幫的大本營,馬幫的分布。按理說,一個有幾千人規模的馬幫,對自己力量的分布,自己據點,都是比較隱密的,一般不會讓它流傳到外麵去,而你卻那麽熟悉,我無法相信是阿裏德派你去深入敵窩。”
“恩,你觀察的很仔細,村民的想法,對我的認識,我無法改變,再怎麽努力,也無法改變我曾經是他們敵人的事實。雖然,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同,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在抵抗馬幫侵襲時,我站在最前線。戰鬥中留下刀疤,可是,他們還是打從內心中害怕我。”
薑朗有點同情他,因為曾經的關係,被大家不認同,做著貢獻,卻仍然無法洗清曾經的罪孽。“你在馬幫曾經的身份應該很大吧,不然,村民的印象應該不會那麽深才對。”“我是原先的副幫主,加考是繼承我的職位,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十年了。”
十年的努力,竟然還無法改變人們心中的印象,可想而知,人們對於馬幫是何等的深惡痛絕,作為一個副幫主,要做到這點尤為不易,難怪光頭會這樣失落。
“總有一天,人們會相信你,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印刻在大家心中,你會成功的。”
“謝謝。”“你是怎麽逃離這裏的,你身上的血玉解開了麽?”
“恩,這也是加考對我的救命之恩,加考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男孩,可是,被抓到這裏後,不甘向命運屈服的他,苦煉武技。付出比別人多出幾倍的努力,武技術和體術雙煉,成績優異,可是,在他手上,所有的行動,他都堅持自己的本見,不沾染任何鮮血。
因為這點,時常受到頭的教訓。即使受傷,即使傷到躺在床上起不來,他也依然堅持著。我曾經問過他,他的行為吸引課我對他的注意,為什麽要這樣做?從進入這裏我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隻有服從命令,即使,我們的刀前是父母。
他告訴我的,他的身體已經在這裏受到了汙染,手上滿是罪孽,但他想,至少得留住他的一顆心。我很佩服他的勇氣,開始處處照顧著他,不讓他參加行動,為他減少一些不必要的罪孽。正是他的這種堅持,這種想留著自己的心的堅持,改變了我,我策劃著尋找解藥,想著反叛。
可是,我沒有成功,我被出賣了,然後,我沒有再理解藥的事,直接逃離,接到命令追捕我的是他。為了我覺悟的心,他給了我再生的機會。解放了他的血玉,配合治療術用冰蓮將我的血玉分解了,然而,他之後,再也不能用治療術了。
而且,因為我,他解放血玉,放棄了十年的壽命,今天的解放是第二次。可是,不用等到縮短二十年壽命的他,就自發的了斷了。
任務失敗,副幫主是可以免除這項懲罰的,可是,他的內心也想要這樣做吧。即使,繼續率領著馬幫作惡,可是,從他任職以來,從沒有人在搶劫中死亡過。嚴格的要求部下,危害著人們,同時也在保護著他們。因為無法清除自身的血玉,因為不甘心命運,他屈辱的活著,這些,就隻有我能夠理解而已。
他的救命之恩,他始終如一的內心,隻是因為他說,他是孤兒,享受著眾村民的救助而長大。他不能恩將仇報而已,可是,他…”光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薑朗終於理解了加考,理解了他的眼神,理解了他的立場,“光頭,你放心,我會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