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馬幫
迎麵而來的老人正是剛才拜托林川的老者，因為激動手裏的拐杖敲到地上，一震一震，手不斷的顫鬥著恩人啊，請接受老朽一拜，萬分感謝。”老人家一到薑朗麵前就撲嗵一聲跪了下去，倒是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薑朗趕緊過去將老人扶起，一個老人向他跪拜，感覺不是一般的別扭。“老人家快起來，我怎麽承受的起啊！”客套，絕對的客套。就算意料不到，薑朗也不會有什麽拒絕的想法，這不關他的事，他愛拜誰拜誰去。反正人類求神拜佛的事例也不會少。就當自己提前接受別人的香火吧。
“老朽阿裏德，是這個村的村長，村子被奸人所害，大火蔓延，幸得各位相救，才能保住村子，沒有受到太多的損失。如此大恩，終生難忘。”薑朗嘴角牽動了一下，不為別的，隻因阿裏德這個名字，明顯跟外麵那些人有著天大的區別。就像是外麵是中國的取名習慣一樣，而阿裏德這個名字，跟中國文化偏差太遠了吧，難道這裏隻是一個種族的聚居地。媽呀，會不會吃人的？估計是看野人的故事過多，薑朗也難得想象力豐富一下。不過，保住他們村子，沒有太大的損失這點薑朗倒是認同的。最起碼這些房子是保住了，稍微修理一下還是可以恢複原樣的。
“呃，我是薑朗，正好路過這裏，不知貴地為何大火衝天卻沒有人去滅火了，心中好奇，因而前來。”薑朗說話隱約帶有冒昧打擾之意。一個遠居山林的種族，一般都不怎麽歡迎外來者的介入，盡管他們剛才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可是，從林川過去後，這些人眼裏的警惕、敵視，就讓薑朗不敢掉以輕心，無論在什麽時候，掉以輕心這種狀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武器。阿裏德既然能夠成為村長，肯定有點實力，雖然可能不是突現在武技方麵，眼光老到，同樣是這種人的特點，隻是這點，提防它的程度不亞於麵對一個武技修武者，尤其是薑朗這這些社交菜鳥。
“哦，遠方而來，各位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跟我來，接受我們的感謝。”薑朗本想拒絕，可是心裏太多的疑惑沒有解開，也就沒有推遲，緊跟阿裏德而去。
走在村民中間，那種敵視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人會對一個公認的恩人大放自己敵視的目光。不過也正因為他的出手，村民眼裏帶有些許恐懼，畢竟他放在哪裏都很有震撼力。
一些小孩更是眼冒精光，大放光彩，太帥了，深深的崇拜中。並且暗暗發誓，以後也要這麽威風。薑朗沒有什麽感覺，這樣的結果早就已經料到了，如果沒有這樣的效果反而奇怪了。隻是，這個老人，他看不透。
這個老人的神秘性又增添了幾分。阿裏德領著兩人來到一處沒什麽損傷的房子麵前，解釋著，“這是村政府，不好意思，寒摻了，這裏經濟一直都不大好。”
眾人開始慢慢散去，處理火災後的各項事宜。
“沒什麽，還行。”薑朗說著偽心的話，可以看得出，這裏本來裝修的不太好，一些牆壁已經開始裂縫，老式的房屋，加上遭遇大火的洗劫，顯著破敗、落魄，薑朗對眼前的房子隻能這樣形容了。大門已經敞開，因為火災，逃避過程中的慌亂。
“這些房子雖然看上去不怎樣，但是，總體上還是很牢固的，想必建造時花費了很多心思。”林川微微讚歎出聲。
“不，林川，你注意點，這裏的一磚一瓦都帶有武技的氣息，應該是這些武技保護著。所以即使在火災中，也比較有抗性。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土係和金係的結合體吧，這些都摻雜了武技凝聚的物質，是嗎？村長。”
阿裏德點了點頭，這個小夥子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構造，可知他對武技的敏感程度，相應的，實力也差不到哪去。客廳入座後，立刻有人將茶奉了上來。
薑朗為他們的辦事速度感到驚奇，火災剛剛過去，這些人就跟沒事人一樣，很快就投入了正常的生活，難道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阿裏德村長，恕我冒昧問一句，為什麽會起這樣的火，不應該是無意，更像是有人故意縱火，能否告知？”
阿裏德歎了一口氣，目光遙視著遠方，“唉，都是這幫強盜。”
又是強盜！薑朗嘀咕一聲。難道這個世界強盜就有那麽多嗎？走到哪裏都擺脫不了這樣一夥人，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世界，整肅品德風氣。
“什麽強盜？”林川從一開頭就不
知道去哪了，不過，薑朗對他還算放心，在排名八十二的城裏，他還是有自保能力的，況且剛才他們幫了他們這樣一個大忙，不會有人對他下手的，除非他亂跑，撞去強盜老窩去了。“唉，這夥強盜已經存在幾百年了，每兩個的時間，他們就會來村裏洗劫。
可是，他們總會留下一部分給村民，讓村民得以繼續存活，然後反複如此。就算村民們怎樣努力生產，也隻能夠勉強填飽肚子，也可以說，這裏的人們就是強盜的免費勞動力。”
薑朗本想感概一下，稱讚這些強盜有點個性，可當著阿裏德的麵，隻能想想而已。
“這些強盜，怎樣，具體點。”
阿裏得思索一番，開始講來，“與其說叫強盜，還不如說是馬幫。兩百多年前就成立了，沒有名字，但是，所有的成員手臂上都有一個刺青，用武技辨別身份。不出外攔路搶劫。在周圍的村子裏，到處收繳費用，搶奪事物。劃地為限，如果有外人進入領地，等待他的將會是馬幫的完全洗劫，或許，身體合適的會被抓起，充當馬幫的後備力量。
雖說是馬幫，可紀律嚴明，手段歹毒，一向隻服從比自己更強大的人類。領頭人是新達馬韋奇，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應該隻有馬幫高層人才知道，相傳是個高手，名聲響亮，雖然是臭名。現在主持的人是加考。”
薑朗對這些描述倒是沒有什麽感覺，隻是阿裏德對說那個叫什麽新達馬尾奇的形容，有點好笑而已。
這樣的地方，能夠有什麽高手存在，真正的高手會去當一個強盜頭領嗎？“你直接點說，臭名遠昭就行。”阿裏德尷尬的笑了笑，在這個實力難測的人麵前，說高手或許是真的有點諷刺意味。
“那麽，為什麽不抵抗，還有、火起了，也不滅？”
阿裏德閉上眼睛，臉上滄桑的感覺，“也沒有辦法啊，現在的村子裏，根本就不可能有修武者的存在了。”
沒有一個修武者，怎麽可能的事，一個村子沒有修武者的話，怎麽可能還能在這裏生活，早就會剔除到排名一百的城了吧。還是，這裏的人太笨，一個都不能從學院畢業。腦子裏隱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馬幫的人在搞鬼。“村長不要開玩笑，怎麽可能會有地方沒有一個修武者啊。”
“一言難盡，都不知道怎麽表達。”阿裏德露出遲疑之色。薑朗正色道，“沒有什麽好不好表達，隻有你想不想說。”這家夥待會肯定會拜托自己什麽事，現在說話拖拖拉拉，不以實情相告，誰會有好印象，誰會對一個沒好印象的人伸以援手。
“對不起，我老了，糊塗了。”阿裏德豈會沒有聽出薑朗德言外之意，恐怕在拖下去，惹得他不高興，拂袖而去。“我們不是沒有試圖去培養修武者，但是，無論是計劃，還是行動，都夭折了，盡管實施過多次，可是不僅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是起反作用。”
“哦？起反作用？”薑朗倒是不知道這反作用一說是怎麽回事！
“以前，為了抵抗馬幫的侵襲，各個村子秘密商議了一個決定，送村子裏的年輕人去參加學校的入學天賦考，本來是很順利，每個村子都有一定的人能夠通過，可是，不知道怎麽地，走漏了消息。考試過後是有一段空隔時間，給錄取的人回家，在當地政府辦理批準入學自己推薦手續，就在他們回家的路上，遭遇了馬幫的襲擊，將所有人擄走，那些通過考試的人被強行就在馬幫，在那裏學習，為他們效力，而其他人，則被稱為武技廢物，將被殺掉。
第一批的悲劇，讓村裏年輕人驟減，十幾年才恢複過來。而後來的幾次，再怎麽秘密也是如此，甚至還沒有去參加考試，就已經擄獲。知道後來，沒有一個村子敢再嚐試。修武者也就不能培養到一個。”“那原本呢，能夠待在這個城，本身就有修武者的。”
“說來慚愧，馬幫的前身，第一代就是各村裏的修武者組成的。修武者在這裏算是絕了後。”
“果然，我知道你有什麽目的，這件事我考慮一下。”薑朗揮揮手道，接下來肯定是拜托他對抗馬幫的。說是考慮下，其實就等於同意了。名聲嘛，做點好事，總是有好處的，雖然現代社會，好人沒好報，薑朗不在乎。反正報不報，他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了，做點有意義的事。既然幫他們滅了火，那個時候就做好了決定，送佛送到西。
聽說了嗎，前幾天來的那兩個人，好像要去討伐馬幫呢！某一個自認為消息靈通的人悄悄的說著，馬上就有人不屑的看著他，同情的眼光，然後集體回他一句，怎麽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哈哈。然後在一陣嘲笑聲中一哄而散，隻留下那個自認為傻乎乎的站在那裏，摸著頭眼睛亂轉。
街頭襄尾中，總是聽到這樣的對話。薑朗暫居的房子麵前總是圍著數不清的人，其中以年輕人居多，中年人其次。青年人嚷著要拜師，中年人也跟著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薑朗呢，眼前擺著一個觀音像，不知道他從哪裏翻出的古董，插上三根香，不斷的祈求著，不為戰鬥，不為別的，就求門外的人早一點走人，現在圍在這裏，寸步難行。
就像是被別人囚禁了一樣，明明是來拯救別人的，倒像是別人的掌中之物。林川一直在向他抱怨著，他這個年紀，正是愛玩、好動的時候，卻被困在這個房子裏，叫苦不迭。想要衝出去，可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情，又不想幹。
“薑朗，我要瘋了，這些人熱情不減，我要被烤熟了。”薑朗無力的回答，將手中的三柱香插入灰盒，“我也是，出發。”
“哦耶，出發了。”林川高興的跳了起來，似乎待會就要大幹一場一樣。眾人期待的門終於開了，先前因為村長的嚴令，所有人都不得踏足房間三米之處，都在三米線外等著。地上有一條白色的、石灰粉畫出的線，應該就是三米線，這幫家夥，真是遵守村令啊。抬頭望望陽光，要入秋了，太陽還是那麽毒辣，刺的薑朗眯起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心靈釋放，薑朗總算調整狀態了。
“各位，你們的熱心我看到了，不過，我要做的事，充滿危險。武技的對戰，對於你們來說，是無法承受的，不過，請你們放心，我答應做的事一定會做到。”眾人沉默了一會，在這裏等著的人，大多都是為了能夠參加戰鬥而自動聚集起來的，現在一句話就讓他們放棄，一時不能接受。人群中有這些人跑了出去，朝村政府的方向。
應該是阿裏德讓他們來觀察情況的。薑朗出來這樣的事，如果沒有人去匯報就奇怪了。阿裏德這家夥，薑朗對他並無好感，會選擇幫助這些人，為了揚名聲並不是主要原因，隻是，薑朗的內心，告訴他，應該這麽做而已。
其實，薑朗還是挺善良的，隻不過不會表達而已。阿裏德很快就來到薑朗麵前，深深的敬上一禮，盡管討厭這種凡世塵俗，薑朗還是回了一個禮，倒是把阿裏德嚇了一跳。又連忙敬了幾禮，薑朗沒有那麽多時間來耗在這裏，說明自己即將單槍匹馬整頓馬幫，卻讓阿裏德一句話給無情的駁了回去，“認識路麽？”
薑朗暈死，他忽略了不認識路這個重要的問題。阿裏德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根本不認識路，還怎麽整頓馬幫，純粹說笑，“帶路的事情，就麻煩村長了，我們初來乍到，不認識路，有人帶路，可是很有幫助呢！”薑朗說話帶有點酸酸德味道，你這不是擺明了我做事粗枝大葉，連這種事都可以忘掉。
薑朗怎麽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話裏明顯就說著，哼，我才剛來這裏就有膽識去單挑馬幫，而你們所謂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卻什麽都做不到。
別人聽不出薑朗話裏德意思，但是阿裏德就是連看見龍都能那麽鎮定的家夥，怎會聽不懂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好了，村長，我已經說過了，單獨去，除了帶路的村民，我一個都不帶過去。人多反而麻煩。”阿裏德帷帷諾諾的，以前令他驕傲的口才在薑朗麵前不起半點作用，對方很聰明，話裏帶著什麽意思，立刻就能知道，而且正因為這點，薑朗對他德感覺一直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有求於他，阿裏德決不會讓這樣一個年輕人威脅到他的地位，或者是，對年輕人的狂妄、不羈反感吧，薑朗身上沒有過多的氣息，不知怎得就是看他不順眼一樣。
“誰認識路的，讓他出來。”薑朗毫不客氣，反正讓人帶路這點也是阿裏德提出來的，那麽客氣就不是他的風格了。人群中走過來一個光頭，薑朗發現，無論他走到哪，人們都會為他讓出一條路，隻是，那種眼神，冰冷，漠視，有著薑朗不認識的眼神。
光頭走到薑朗麵前，筆直的站著，直視薑朗，倒把薑朗看的心裏發麻，一本正經道，“我叫光頭，奉命前來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