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離開
石天獨自離開族長等人所在的石屋，守在外麵的族人們不由得有些猜疑起來。
“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石天這小家夥被大長老他們召見，這不到片刻時間，又一個人出來了，看樣子，似乎是不打算再關他了。”
“說不定是那個壞蛋修士不來咱們石村了。”
“得了吧，你們沒聽說嗎？咱們石村有內鬼。”
“內鬼？什麽內鬼？”
“呃……那個……我家裏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喂，你還沒說呢？”
“喂！”
幾個不知內情的族人目目相覷。
石天穿過熟悉的石頭小道，回到家中。
峨山氏一陣喜泣，將石天緊緊地抱入懷中，隨後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石天將大長老等人所求之事告知峨山氏之後，又安慰後者一番，便準備動身前往素月沙漠。
“母親，放心吧，快則七八天，慢則半月，我一定回來。”石天說道。
峨山氏仍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看著石天，很是舍不得他離去。
“天兒，天兒。”屋外傳來石正峰粗獷的聲音。
石天與峨山氏轉身看去，隻見濃眉大眼的石正峰疾步走來。
“還好，總算趕上了。”石正峰鬆了口氣地說道。他走近石天，氣息還有些急促，不過他也不打算休息一下，很快從懷中取出一物，一臉歉疚地看向石天，有些遲疑起來，“天兒，父親之所以提議將你關入石屋，也是……”
“父親，我明白。”石天囘安慰道。
他從石正峰的眼神中能看得出，自己這位父親是疼愛自己的，不過他是一個正直不阿的人，更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
麵對八百餘人的村子，他不能偏袒自己的兒子。
石正峰的臉上一陣欣慰之色，將手中之物遞向石天，道：“這是十多年前父親狩獵之時，偶遇一位高人所贈之物。當年，那位高人不幸受傷，卻巧被我所救，後來他離去之時，將此物贈我，說是此物與我後代有機緣。若不是這次你要前往素月沙漠，我幾乎都已經將此事給忘了。剛才我去取了此物，總算你還沒走。”
石天心中生起一股暖意。
忘記？
這隻不過是一
個借口。
石正峰隻是要將那絲父愛用借口遮擋起來——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直接表達父愛的人。
但在平日的生活點滴中，石天早已看到這一點：
見石天碗中沒了肉，夾一大塊出來給石天，說是他吃飽了；
見石天冬季的衣衫不夠厚實，自己赤著臂膀，省出一些獸皮給石天做衣衫，說是不冷；
見石天受了傷，將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藥草取來，說是這東西常見得很，以後再采摘就是；
……
一點一滴，石天都是看在眼裏的。
這樣的父愛，也許很平凡，但卻令人生出暖意。
這暖意，溫暖的不隻是那顆心，而是整個身體，還有這具軀殼下的靈魂。
“父親，我……”
“好了好了。”石正峰一笑，“快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寶貝？我記得當年那位高人離去之時說過，此物隻與我的後輩有緣，而且隻能看一次，看過之後就會消失，所以我當時一直沒敢打開，這會兒想想，我心裏都還好奇著呢。來，天兒，快打開看看。”
“嗯。”石天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頗有那麽一絲好奇，當即接過石正峰手中的東西。
此物用獸皮包裹著，四四方方，有成人巴掌大小。
石天將外麵的獸皮去掉，看見一個已經朽爛的木盒，心中不免有些詫異。
觀物不可皮相。石天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當即小心翼翼地打開這個已經有些化做朽木的盒子。
“哢。”
盒子被打開。
“唰。”
一道金光射囘出，直沒入石天眉心。
石天心中大怔，不過轉瞬之間，他卻是平靜下來。
“天兒，剛才是怎麽回事？”石正峰緊張地問道。
一旁，峨山氏也是頗有些驚急地望著石天，擔憂那道金光會對石天有什麽傷害。
“父親，母親，我沒事。”石天微微一笑，“剛才那道金光，不過是那位前輩高人留下的一段話，說是讓有緣人前往素月城找他。”
“素月城，那是個什麽地方？”峨山氏問道。
“素月城是素月沙漠中的一座人類城池，份屬我東華郡以西之地。”石正峰望了一眼峨山氏，“當年
我所遇的那位高人也曾說過，他就住在素月城中。”
“父親，母親。”石天看向二人，“那吳道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到，我也打算早些前往素月沙漠，也好早一點找到夢引石，不然尋不回瘦猴，沒有那隻納物仙袋，隻怕石村會陷入災難之中。”
“嗯，如此甚好。”石正峰當即點頭。
“天兒，你一定要小心啊。”峨山氏一臉的擔憂。
石天回屋準備一番，與石正峰、峨山氏道別之後，馭出焱赤劍，化做一道紅色流光向著西北方向飛去。
望著石天遠去的身影，石正峰在心中默默言道：“天兒，去了就別回來了，父親會替你扛下一切的。”
“呼呼呼……”
風聲不絕於耳。
石天看著腳下一閃而過的山川大河，心中頗為暢懷。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那番心境，怎是一個‘暢’字所能形容？
雖然是第二次馭物飛行，但石天心裏仍是有些激動。
“焱赤劍並非專門的飛行法寶，沒想到飛行速度卻也不慢。”
“還好此劍是九品法寶，依然屬於普通法寶，不用祭煉也可以使用，不像那些靈寶，非得祭煉之後才能操縱。”石天還記得青山道人對他所講過的東西，不過一想到後者，他心裏卻是一陣刺痛，立馬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
沒有祭煉過的普通法寶，但凡修道之人，得來便可使用。
不過也正因為沒有祭煉過，所以隻能維持原始大小，而無法任意變大，也或是變小。
祭煉之後到是能隨心變大變小，不過大與小都還是有個極限的，不可能真的無限變大，也或是無限變小。
“想要祭煉一件法寶，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功的，而吳道子隨時都有可能抵達石村，我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祭煉此劍，否則此劍威力也會增強兩分。”石天心裏有些歎惜，他的確沒有時間可以祭煉這柄九品法寶。
“而且……”
“這種品階的法寶落入我這個一氣入體境初期的小子手中，一定會引來殺身之禍，但若不馭劍飛行，又要何年何月才能抵達數千裏之外的素月沙漠？”
石天皺起了眉頭，帶著此劍前往素月沙漠，可謂是禍福難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