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晴小空的背叛
陳力楠曾經說，晴小空看的東西比蘇雪薇看的東西營養多了，像蘇雪薇看的東西，就是整天沉浸在逆流成河的悲傷裏，或者被堵在圍城裏，偶爾還左手什麽右手什麽，陳力楠說她不愧是天秤座。
而蘇雪薇總是淡然一笑。陳力楠隻好作罷，算了，文藝女青年的世界，她這個女漢子真的不懂。
現在，蘇雪薇作為天秤座的最大缺陷毫無餘力地展現在她麵前——選擇困難症。倒不是從李之辰和楚子昂兩個優質男人之間選擇——李之辰已經不屬於她——而是在要不要答應楚子昂的追求中選擇，直到糾結而死。
天秤座另一大人格缺陷——出廠設置壓根兒就忘了設置“拒絕”這一項。一生都在忙忙碌碌尋找自己的愛情。
楚子昂眼中的熊熊火焰，即將把蘇雪薇的防禦燃燒殆盡。
奶茶店打烊後，蘇雪薇百無聊賴地捧著杯奶茶，看著窗外莫名其妙的臉紅。
楚子昂親自做了杯奶茶，坐到蘇雪薇對麵。這些日子，楚子昂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一些奶茶的做法。
見蘇雪薇望著窗外望的出神，楚子昂也看過去。隻見一對男女正在街頭擁抱接吻。
楚子昂不禁輕笑。聽到聲響，蘇雪薇扭過頭來，尷尬的臉紅。
“很久沒這種感覺了吧？”
“嗯……呃，咳咳。”突然感覺楚子昂的話裏帶著曖昧，蘇雪薇的眼神閃爍著有些刻意躲避。
不知道是不是奶茶店裏暖黃色的燈光照在蘇雪薇臉上，在她臉上散發出異樣的光彩，楚子昂隻覺蘇雪薇比往常還要美麗動人。
“你最近在看什麽書？”
“嗯……沒有什麽固定看的書。隻是一些雜刊類的東西。”楚子昂待在她身邊這麽久，蘇雪薇有了習以為常的感受。她甚至有些無法想象，楚子昂的突然從奶茶店裏消失，她又會有怎樣一番心境。
然而總有一個人的身影是深深刻在腦海中的，他是一個痕跡，一道凹下去的疤痕。蘇雪薇不去想，他也一直存在著。
“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你應該知道當初我為
什麽會和你在一起。”蘇雪薇一直覺得回答這樣的問題是那樣艱澀生硬。
心裏作了一個繭，緊緊束縛著沒有呼吸的空間。
“我可以做你的依靠，即便你不愛我。”
愛。蘇雪薇看著燈光下帶著異國風情的楚子昂的完美臉龐，心中忽然呼啦啦吹起無數黑色的氣球，升騰在一片肅穆的公墓上空。愛與恨，從她嘴裏說出來，責任都太過重大。
蘇雪薇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像是那些氣球飛到高空中某個高度，突然全部爆破隕落。
猶如一隻困獸，李之辰過著讓他幾欲崩潰的生活。像是被拉到大舞台上，馴獸師揮舞著令他顫抖的皮鞭，在空中“簌簌”作響。台下的觀眾瞪大眼睛，不可思議而又閃著變態光亮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鮮血淋漓的傷口。
那麽下一步，大抵就是困獸衝出牢籠，整個會場瞬間充滿絕望地掙紮尖叫以及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
李之辰疲憊地閉上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任那些現實生活中壓根就不會出現的光怪陸離的場景在腦海中策馬奔騰。這幾日與端茉莉的爭執已經讓他筋疲力盡。
男人不得不佩服女人在自己愛情受到威脅時渾身倒豎起的刺——它是那樣堅硬並且足以把人紮得皮開肉綻。
於是如今的端茉莉在李之辰眼中完全是一個潑婦形象。不可愛，不性感，就算用價值上千上萬的護膚品化妝品保養裝扮的那張臉，就再也不像昔日那般閃爍亮光。
端茉莉的確是個精明的女人，但她精明到忘了在男人麵前收起自己的麥芒。她歇斯底裏，她死去活來，她甚至把李之辰囚禁在別墅裏，或者無論他到哪兒她都寸步不離的跟著。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她越想抓，他越想逃，而他越逃，她越要抓。
十幾日過去了，李之辰倒也沒閑著——他找到了蘇雪薇那家小小的奶茶店。
於是當他把一切都準備好後，他也撕破臉皮，衝端茉莉一頓發泄後摔門揚長離去。而可憐的端茉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突然不可遏製的大哭起來。她突然感覺到，愛情沒有
了，隨之世界坍塌了。
小小的麥黃色奶茶店，李之辰第一次走進來。僻靜的小巷中，這樣一家奶茶店倒是別有意境。李之辰的車子穩穩地停靠在奶茶店門口的時候，晴小空往外望了一眼，忽然就想起了每天到這裏的楚子昂。
此時奶茶店裏空無一人，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一直站在前台的俊男美女消失了的原因——楚子昂和蘇雪薇確定了戀愛關係，兩個人近期忙著看電影、逛街，做各種各樣情侶約會做的事情。
可憐晴小空這個老板娘，雇了員工跟沒雇一樣，還得多發一份薪水，多操一份心。
李之辰推門走進來的時候，門口掛的風鈴叮鈴鈴地響起來。晴小空原本懨懨地抬起頭，沒想到耳邊石英鍾表的轉動聲就此停止。
大概所謂的“愛情來了”，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好像心裏忽然呼啦啦開出滿眼滿眼的花，晴小空發現這個男人是那樣英俊，簡直喜歡到心坎兒裏。這是她在感情路上遭遇重大挫折後，第一次重新擁有少女般活力的憧憬與期待。
然而上帝就像是手持天秤的老者，他最愛看人世間的笑話。當李之辰說明來意後，晴小空感受到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那樣冰冷沉重。
“真是不巧。雪薇……和她男朋友出去了。”上帝一定從晴小空臉上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糾結表情。
李之辰的眼底黯然，晴小空心頭一震。她不相信一見鍾情，但她相信磁場。她相信，李之辰身上就有這樣的磁場，深深吸引著她。哪怕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雪薇和她現任男朋友有幾天不來了。哦，不，不是，他們不僅沒有來店裏，出租屋也沒有回去過。”
“再看到雪薇，她臉色紅潤多了。”
“她男朋友對她可好呢。”
“雪薇把她和她男朋友的照片都送去洗印了。嗯，對，他們經常出去玩兒。”
……
連晴小空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莫名其妙說了這麽多話。直到李之辰臉色難看的擺手，然後那一抹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奶茶店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