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意外休克
手術室裏，手術已經開始。
淩陌身上殷紅的血液被導出再流入一個奇怪的分離機裏，慢慢的分離出裏麵的造血幹細胞。
抽取沒多久後，胸口突如其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她默默忍著，口罩下的臉已經布滿了汗水。
盯著那分離機裏不斷輸出的血液，她很暈厥，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拚命的拉拽她，靈魂好像都要出竅了。
屏風那邊是一臉慘白的莊少歐，他偏頭看著潔白的屏風，很想知道那邊是誰。他們都沒提供雙方的資料，這是淩陌自己要求的，這當然也正中方美鳳的下懷。她是個自私的女人，隻要自己兒子沒事，別人，但凡能用錢打發的，她絕不費心神。
威廉看著淩陌那死灰般的臉，眼底非常凝重。他的眉間也是一片汗水，是緊張，是害怕，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手術到現在根本無法停止，否則莊少歐必死無疑。為了那五千萬，他希望淩陌能夠忍下去。
可是，她的身體在哆嗦，呼吸也有些急促，怎麽辦？真要讓這女娃死在這手術台上嗎？
醫者父母心，他怎麽能這樣做？
“威廉，你在害怕什麽？”莊少歐看到威廉眼中藏不住的害怕輕聲問道，“是她有事嗎？”
“莊少，她……”
“如果不行的話，就停止手術吧，別再搭上別人一條命。”從領獎台上摔下的那一刻起，他已經看淡了生死。活了十八年，他擁有無數榮譽，足夠了。
“別！威廉……博士，我……沒事！”
旁邊，淩陌掙紮著喊到，還輕輕推開了屏風，對病床上戴著口罩的莊少歐伸長了手臂。莊少歐愣了愣，遲疑的伸出手，握住了她冰涼發顫的指尖。
她抬起指節，一筆筆的在他手心寫字：加油，我們一起活下去！
她並不知道躺在她身邊的人是莊少歐，她隻是本能的希望他們一起活著。生命，應該是充滿希望的。
分離機的血液在迅速流竄，她的手哆嗦得越來越厲害。
莊少歐看著那隻白
皙纖瘦卻甚為粗糙的手，眼睛悄然滾出了一竄晶瑩剔透的淚滴。這隻手肯定是一個勞動者的手，手臂上還有一個V型的傷疤，特別顯眼。他不知道要說什麽，隻能緊緊握著，默默的祈求上天讓他們倆都活下去。
手術的時間越來越漫長，淩陌撐得越來越吃力。胃裏不斷有血腥味上湧，可她一直在壓抑著，她不想讓這手術結束，她一定要撐下去。
血袋裏的造血幹細胞在慢慢收集，就要達到最低所需的刻度。
威廉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緊張，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口罩。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血袋，祈求快點，再快一點……
“噗！”終於，淩陌無法控製的噴出看一口鮮血，眸色暗淡得像蒙了一層灰。
“威廉，快停下！”莊少歐感受到緊握的手一沉，慌忙喊道。
“不能停！”門外一直在監控室看著的方美鳳衝了進來，雙眸已經泛紅。“不能停，停了你就死了啊兒子。”
“媽咪，她已經不行了！”
“小姑娘，我求求你，別停好嘛？救救他，他隻有十八歲啊。我一定會讓威廉搶救你的，一定會的，還有你母親，我給她住最好的醫院，請最權威的醫生。”
方美鳳又衝到淩陌身邊，拉著她的手淚眼婆娑的哭喊到。威廉正在緊急處理她的狀況，擰著眉一句話都沒說。或者，他並不知道說什麽！
淩陌掀開沉重的眼皮瞥了眼麵前這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高貴，冷豔，但卻無情。她的眸色是冷冰冰的，毫無溫度。她輕輕扯了扯唇角，咧嘴笑了一下。
“希望你……說到做到！”接著，她脖子一歪，暈死了過去！
“威廉，快停止手術。”莊少歐掙紮著要下床，卻被兩名助手死死摁住了。
威廉糾結的看了眼方美鳳，心情特別複雜。
“別，不是很快就結束了嗎？她不會死的，但是我兒子會。威廉，求你了！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會做到，隻要留住他的性命。”
“……”
威廉看了眼血袋，的確快了。
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淩陌，良知的天平在心頭晃來晃去。
許久，他瞥了眼助手，朝莊少歐努努嘴。那助手會意，配了一記針劑走了過去，毫不猶豫紮在了他的臂彎上。他抽搐兩下，也暈了過去。
“你們都出去，這裏我來處理。”他歎了一聲道，聲音壓抑得很。
“威廉……”方美鳳睨著他，滿眼都是祈求。
“我會盡量的，你放心好了。”
“恩！”
她走出去過後，威廉迅速堅持了一下淩陌的狀況，臉色頓然煞白了很多。瞧著她那蒼白無色的臉，他心一橫，加快了血液的輸出。
“噗！”
昏死的淩陌嘴裏不斷湧出鮮血，整個人慘不忍睹。而那血袋裏的幹細胞，也終於收集成功。威廉沉著臉探了一下她的脖子，眼底掠過一抹愧色。
“把莊少送去隔離室。”他走到門口對守在門外的助理到。
待他們把莊少歐帶走過後，他才開始對淩陌進行緊急搶救，電擊、增壓……
時間在飛逝，威廉的搶救顯得異常蒼白。他擦盡她嘴角的血跡，掛上了最好的點滴瓶。深深看了一眼後，脫下手套和白大褂走了出去。
“她怎麽樣了？”
幹細胞已經采取完畢，所以此時的方美鳳已經不緊張了，露出了她慣有的高貴冷豔的樣子。
威廉搖了搖頭，歎了一聲，“我已經盡力搶救了，但……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了。”
“隻要不死就行，一個普通人，廢了就廢了吧……”她擺擺手，很不以為意。
“混賬！”
她語音未落，麵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強有力的拳頭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威廉的下顎，緊接著拽著他的領著就一把把他扔了出去。
這，不是洛晨襲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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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