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舊人

齊天平拿著酒杯站在一邊與卓然聊天，指著被一大群記者圍住的趙啟山問：“你丈人的品味怎麽越來越低，居然把小女兒嫁給霍希？”卓然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梓欣喜歡他喜歡得緊，梓雅說之前本來趙啟山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但是梓欣在家鬧絕食，最後老頭子就隻能投降。”齊天平嘴角不屑地笑著，轉身便見到那抹紅色的倩影匆匆從人群中擠了出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卓然皺著眉看著齊天平那身揉皺的襯衣，問：“好歹今天是梓欣的結婚宴，就算你跟趙啟山有仇，看在我的麵上，至少也回家換身衣服再來吧？”“本來是想回家換來著，不巧路上塞車堵了一個多小時，時間來不及就沒回去！”“剛才見你帶著一個女伴來的，人呢？”齊天平喝了口酒，很隨意地回了一句：“被我氣走了。”“怎麽？居然還有人不買你齊少的帳？昨天晚上沒把她伺候好吧？”“哪能啊！昨晚我不是跟她在一起的！”齊天平說著便又想到紀如意那張臉，眼光在人群裏掃了一遍，那抹紅色卻找不到了。“天，你說你換得這麽頻繁，夜夜笙歌的，不擔心會有報應？”“報應？你相信？那行吧，你回家守著你家趙梓雅過一輩子吧。”齊天平拍著卓然的肩膀，皮肉都跟著笑起來。卓然是見慣了他這副痞樣的，

所以也懶得跟他爭辯，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開口：“對了，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說，前段時間我在Eric的酒吧看到有個女的長得很像蘇小意，當時我從洗手間出來，她剛好往門外走，我追出去見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沒看見臉，所以我不能肯定是不是蘇小意，但從背影來看，確實很像。”齊天平眉宇間一皺，心裏泛起一絲漣漪。“蘇小意”這三個字，他有多久沒聽人提過了。““是她也好，不是她也罷，跟我有什麽關係？”齊天平的眼眸低垂下來，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卓然歎了口氣，也有些不忍。“行了，都三年前的事了，如果她現在真站你麵前，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鎮定？”“你眼中我就這麽扛不住？你都說是三年前的事了，這三年我自己都變得有點不認識自己了，你能肯定她沒變？再說，當年是她要走的，她也不可能再回來。”卓然看著齊天平嚴肅的表情，沒有再說下去。他了解齊天平，表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心思藏得極深，越是在乎的東西他便越裝成不在乎，因為他曾經失去過，因為有過那樣的童年，所以齊天平一直在試圖用灑脫來掩蓋緊張。柚子從齊悅會所收完場便去了紀如意的住處，紀如意開了門，身上依舊拖著那一身火紅的禮服，房間裏沒有開燈，暗暗的，隻有電視屏幕發著微弱的光。柚子

瞥了一眼電視屏幕，問：“看電視呢？”“嗯。”紀如意抱著抱枕飄回沙發，眼睛繼續盯著屏幕。“不是說回來睡覺的麽？”“睡不著，所以就起來了。”她一邊說一邊盯著電視傻笑。“看什麽呢這麽好笑？”柚子也坐下來看了一會兒，應該是一部港產警匪片，色調偏暗，柚子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但至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部喜劇片。紀如意聽到柚子問她，便指著電視說：“這部片子裏有個男的叫可樂，他說你叫我可樂好了，然後黃秋生演的那個警察就回答‘我有個朋友叫七喜。。。’可樂，七喜。哈哈哈哈。。。。”紀如意發癲似的笑得更厲害，那笑容看在柚子眼裏卻慎得慌。紀如意轉身抱著腿問柚子：“你不覺得好笑嗎？”“不覺得。。。”“一個叫可樂，一個叫七喜。。。很好笑耶。。。”“港產警匪片，至於讓你笑成這樣嗎？而且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警匪片啊。”柚子隨便扯了一句，紀如意的笑聲卻啞然而止，看著柚子的臉很安靜地說了一句：“這裏麵有杜汶澤，霍希喜歡杜汶澤。”柚子看著眼前麵目清冷的紀如意，不悲不喜，不哭不鬧，但那張安靜到近乎死寂的臉卻透著荒涼。這氣氛就像臨刑前的前一晚，焦灼難耐。柚子暗罵一聲你大爺的，坐到紀如意身邊，歎了口氣將她的頭擱到自己肩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