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靡靡之音

秦烈前世養成了一個不知該說是惡習陋習還是習慣,反正就是他每次探墓回來,都會去找個女人渲泄,好似在這溫柔之鄉裏能讓自己全然忘卻幽冥洞穴裏的一切,後來到了這個神奇的異世界,這習慣也沒能改過來,如今在深山密林裏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了三四個月,心裏更是想發泄一番的。

玄天城最繁華的青樓便是買醉樓,它在整個西花域也是非常有名的,有好些是慕名前來的人,因而這裏的生意很是火爆。

“嗬喲,烈少爺來啦!快快有請!這段時間少爺去哪兒了?我們這兒的常客都變成稀客去了。你不知道哦,我家姑娘可想死你了。”離買醉樓還有十來米,站在門口的**一眼看見了,帶著讓人難以接受的熱情勁兒幾乎是狂奔了過來。

**人稱花蝴蝶,姓武名媚,年方三十,高挑、豐滿,人長得漂亮,曾天把自己掃扮得花枝招展,像一隻蝴蝶一樣飛來飛去,故而人們跟她起了這麽個名兒。花蝴蝶的美與藍婉卿的美是兩個類型,花蝴蝶的美俗氣妖媚,挑逗起人內心的情欲,甚至是獸欲,而藍婉卿的美是自然之美,也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出雕飾”的那種美,她能讓人產生出美感。

花蝴蝶有許多人豔羨不已,卻也不敢動她一動,這是因為她有著很硬的後台,也就是靠山……柳家家主柳華,她是柳華的情人。

這買醉樓也是柳家的基業之一。

“是武姨想我了吧?”秦烈雙眼放光,大膽地將花蝴蝶一把抱住,整個人像蛇似的纏上了花蝴蝶,伸出嘴,作出要強吻的姿勢,花蝴蝶弄不清真假,把紅得像是在流血的嘴往旁躲。

“放肆!”

“大膽!”

四周的護衛一見,變臉變色的,似要拔刀衝過來。

花蝴蝶忙做出手勢加以製止,臉上仍然是燦爛的笑容,她可是情場老手,什麽樣的陣仗沒見過,像這樣的嫩毛頭那更是不在話下。她伸出纖手,在秦烈胸前一點,便掙脫了秦烈的擁抱,因為秦烈本來並不是真的要擁抱,而隻是做出一種姿態,即便花蝴蝶不掙脫,他也會放開她的,俏眼生輝地道:“想想想,想得都快發瘋了,你看,武姨我可都瘦了一圈的了。”

“那今晚武姨陪我?”

“看你這饞貓,見不得點腥,一見就沒命了。你武姨我啊,什麽時候都是想著你的,現在我們買醉樓來了兩個新桃,還沒**的哦,就等你來哦,怎麽樣,想不想嚐嚐鮮?”花蝴蝶眨了眨眼,滿是挑逗地意味。

“我就知道武姨對我好,處處都在為我著想,那我自然得領武姨的盛情了,叫她們準備上等的酒菜,我要陪兩個美人兒歡娛達旦。另外,請武姨給我這兄弟也個新鮮的。”說完,秦烈把裝滿金幣的錢袋塞進花蝴蝶的懷裏。

花蝴蝶看見錢袋,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保證讓二少爺和你這位兄弟滿意。”

天色尚早,買酒樓的客人還不是很多,這裏麵的好些姑娘都聚在一起嗑瓜子閑聊著,當她們看見秦家二少這個能一擲千金的豪爽的主時,驚起了一陣鶯聲燕語,張開雙臂,像一隻隻乍楞著翅膀的雞,向秦烈跑過來。看得出,秦烈對這場麵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很是熱情地跟她們打招呼。

石俊跟在秦烈身後,顯得很是拘束尷尬難堪,他來這裏的目的,隻是為了開闊眼界增長見識,體驗另一樣的生活,卻沒想到在大家眼裏的花花公子在這裏卻是倍受歡迎,當然,他也知道,這受歡迎的程度,跟那口袋裏的金幣多少成正比的。而對他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裏,沒經驗更沒體驗,一見這陣勢就無法招架,不知所措,那臉紅得比猴屁股還紅的,看著一個個身材妖嬈,而過於暴露的女子,好像置身蒸籠裏一樣,渾身躁熱難當。

果真不像學院裏的女學員,一點兒矜持節操都沒有了。

跟著婢女走上二樓,沿著雕欄繡鳳的曲廊往前走,空際間充滿了脂粉之氣,刺激著來客的感官,不一會兒走到迷人居的門口,有兩丫環站立兩旁,認得是秦家二少爺,脆生生開口叫了聲二少爺,挑起碧紗門簾,請兩人進入屋內。

屋內紅燭羅帷,奢華俗豔,整個屋子裏花香襲人,令人醺醺然,幾枝大紅蠟燭燃提旺旺的,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氣氛,恍若洞房花燭夜般光景,秦烈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感覺渾身通泰,無比的輕鬆,好像這四個月來所受到辛勞疲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二少爺,請稍候,酒菜馬上端上來了。”兩個小丫環走進屋子,來到兩人身旁,極熟練地為兩人按摩推拿。

石俊的身子不住地抖動著,小丫環按一下,他就往一邊移一下,後來竟然從椅子下坐在了地上。小丫環撲哧笑了一聲,隨即趕緊用手將嘴捂住。

秦烈看見石俊那那狼狽相,也就笑著道:“你緊張個什麽啊?人家一個小丫頭,隻是為你按摩一下,又不是要吃你,不用緊張兮兮的。要放鬆放鬆再放鬆。”

石俊身體怎麽也放不鬆,整個身子緊繃著,像石頭一樣,看來這樣的豔遇他實在是無福消受的,於是他向小丫環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不用來為他按摩。在小丫環離開後,他長籲了一口氣,心情覺得好多了。

秦烈見石俊把小丫頭揮退,他也把自己身邊的小丫頭揮退,於是兩人閑聊了起來。

“你以後也是這樣花天酒地地生活,不想做什麽了嗎?還是在這裏暫時住處一段時間後,離開去別處呢?”石俊最先開口問道。

“這樣的日子還不夠好嗎?莫非你還想過密林那樣的日子?”秦烈懶心莫腸地拿起個點心隨意地吃起來。

“我覺得你留在這裏會沉淪消退下去,你難道不覺得的麽?”

“照你這麽說,你覺得我在哪裏才不會沉淪下去的?”

“你應該在能獲取更多靈原液的地方才不會沉淪的。”石俊對秦烈秘密的有些了解的,對於藍婉卿的突破原因他也猜測得到,一切皆因那紫色火焰,是它煉化出靈原液。而玄天城雖然也時有殺戮發生,可在這人口密集的城市,秦烈再膽兒大,也不敢當著眾人煉化人的。

秦烈微微一笑:“我現在的功力,離開玄天城,那將會是走投無路的。”

這時,隻見門簾一挑,兩排丫環端著美酒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次弟走進來,一會兒,便擺滿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摧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晚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靡靡之音傳來,伴著琴瑟齊鳴,讓人迷醉。

隨之迷人居輕柔寬大的屏風敞開,隔著一層綠紗,隱約可見一古色古香的琴台,一名女子,嬌柔明媚,三千絲墨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眸子如一泓深潭,透著一股子靈動之氣,隻是專注於眼前的琴瑟,細心地撥弄,沒有俗豔和輕浮之氣,有的是高雅的氣韻。

“買醉樓的頭牌,雪莉。”秦烈臉上帶著陶醉的神色,頭隨著歌聲搖擺著,但還是沒忘向石俊作介紹。

“真美啊!”石俊讚歎道,眼眸裏閃爍著驚豔的光,他怎麽也沒想到在青樓酒肆這樣的場所,竟然有這樣清秀雅麗脫俗的女子,如果是在別處,定會認為是富家千金貴族小姐,特別那高雅的氣質,令人歎服。

“她今晚是我的了!”秦烈說著,捏著一顆紫葡萄,扔進張開的嘴裏,臉上露出*狎的笑。秦家二少爺對雪莉也很是癡迷的,奈何雪莉抱著賣藝不賣身的宗旨,即便是客人來聽她彈琴撫瑟,也得她同意才行,正因這樣,許多富家公子爭相以一睹她的風韻為榮,是以她的名頭越來越響,能一睹她卓絕風華也就越來越難,至於一親其芳澤,那是想都別去想。

有嫋嫋香氣傳來,從屏風後舞動出一個曼妙的身影,體態輕盈婀娜,身材勻稱秀美,舞姿勁爆火辣,這又是別樣的美。隻見那火栗色的長發像霍霍燃燒的靈動的火焰,顯得熱情而奔放,姣美的容顏在其襯托下,像一朵盛開的紅花,而那水汪汪的大眼晴,讓人一見便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直挺的瓊鼻,嬌嫩的紅唇,紅玉似的舌頭輕舔雙唇,妖嬈而嬌美。

頸項如雪如玉,雙峰直立微顫,小蠻腰如楊柳枝般柔軟,豐臂玉腿,好似天造地設。

兩人都很美,而且是極致的美,不過兩人美的風格卻代表了兩種風格,而她,卻像是一個妖精,肩頭披一網狀的披肩,下穿一齊胸的白色連衣裙,那披肩下如凝脂般的玉膚,隱約可見,既增添一種朦朧美,又有著無窮的誘惑,肩頭與手臂上有一長長的白紗巾,隨著她的舞姿,那白紗巾飄動著,感覺像仙人一般,這是一種激情四射青春飛揚之美。

而那火紅的柔發,凝脂般肌膚,黑色網衣,緊身白裙,柔曼白紗,這些融合在一起,對人的視覺有著極大的衝擊力。

“這是火美人,與雪莉並稱為買醉樓雙魁。”秦烈在心裏打著小算盤,今晚來嚐試一下冰火兩重天,秦家二少的遺願,就讓自己來跟他實現吧。

“老大!老大!你在哪裏?”

“老大,快出來!你把兄弟夥撂在一邊涼起,自己獨享快活,沒你這麽個操法吧?”

忽然,外麵大廳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刺破了這幽幻般的意境,隨即那腳步聲像天上雷聲隆隆滾過一樣,朝秦烈所在的屋子滾過來

,砰的一聲巨響,高矮胖瘦四個活寶級別的少年衝了進來。

“哇噻,火美人,哥哥可想死你了!來,哥哥求抱!”說這話的是個胖子,那雙眼睛像割裂開的一道細縫,雖然此時他瞪著眼,可讓人感覺到他好像是眯縫著的,他像老鷹抓小雞般撲了上去,火美人嬌豔一笑,靈巧地躲閃開來。

“往哪躲啊,火美人?來讓哥哥抱抱!”瘦瘦的少年來了個攔路搶劫,火美人沒有提防,被他抱住了,可她用力一摔,便把瘦瘦少年甩開了。

“火美人,別這樣啊!就讓哥哥我抱一抱,抱一抱,抱著我的美人上花轎!”

“你到一邊去,讓我先來。”

“你才到一邊去。”

“站住啊,站住。”

幾人隻顧著追火美人,完全無視秦烈的存在,好像把秦烈當成了空氣,看著他們那淫*的模樣,秦烈與石俊臉上布滿了黑線。

這兩個極品男可是秦家二少的難兄難弟,在玄天城也是很有名,不過是壞名,確實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瘦瘦的名叫堯梅仁,綽號見人瘋,胖胖的名叫和龐誌,綽號胖子,都出身世家,是地地道道的紈絝子弟。

兩人追了好半天,最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顧張大嘴在那喘氣,結果別說抱住火美人,連火美人衣衫邊邊都沒碰到的,滿屋子響起火美人那鈴鐺般的嬌笑聲還有扇起的一陣陣香氣。

“哎,累死哥哥咧,你看哪天我逮住你,不把你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的才怪。”胖子喘著粗氣,趴在桌上動彈不得的了,臉上的汗如雨下,他看著秦烈怪怨道:“老大,你太不夠哥兒們的了,兄弟可是一得知你回來了,就像火燒腚一樣跑到你家來找你,你倒好,把兄弟夥些忘得一幹二淨的,到這裏喝起花酒來了。”

堯梅仁一屁股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把秦烈麵前那官窯燒製的花雕碗端過來,把裏麵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剛想發兩句感慨,猛然看見了石俊,忙問道:“喂,這不是石俊嗎?你跑到這兒幹什麽來了?”

“朋友。”秦烈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眼睛卻瞅著火美人的舞蹈。

“呃……”兩人好像吃東西咽住了似的,後麵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同時兩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老大何時跟石俊成了朋友?這石俊可不是省油燈,他可是學員裏出了名的刺頭,與世家子弟不隻是反感那麽簡單,完全是死對頭的,這變化也太讓人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堯梅仁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來,雙眼放光,問道:“老大,你把他收了?”

“別亂用詞。”秦烈提醒道。

“哦哦哦,用詞用詞!”堯梅仁有些怪模怪樣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怎麽看都像賊眉鼠眼的,他在打量會兒後說道:“老大,這小子打過我兩巴掌,我現在還給他。”

秦烈沒有理睬他,卻是把下頜往他那點了點,示意他把自己的酒碗遞過來:“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咋呢?啥時候想起做老師問學生的遊戲來了?可看這神情,聽這語氣,不對的啊,堯梅仁雖然覺得不對勁,可他還是先把酒碗遞給了秦烈,然後說道:“老大,你問吧。”

“最近,你聽見玄天學院的人議論過我麽?”

胖子搶先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酒杯都跳起了舞來,隻是這舞很驚險,遠沒火美人的舞好看。接著扯起鴨公嗓子叫道:“何止議論,完全是焦點人物,學院裏除了談論你還是談論你,你可是鼎鼎大名的了。有的說你是韜光養晦,深藏不露,這麽多年來把自己偽裝成廢柴,其實卻是個難得的天才。還說大哥現在可是三星武師了,獨自到的靈泉鎮,還有,說是大哥完成了洗靈。”

堯梅仁連打了幾個哈哈道:“我說他們是傻逼,像這種話都相信,不是傻逼都是弱智,我們老大是怎樣的人,這玄天城是無人不知,還說深藏不露,就連他那玩意兒的長短粗細我都量過,藏,還有什麽好藏的。”

胖子扭著肥臀,說道:“兄弟說得對,老大能成為武師,這豬都能上樹。”

堯梅仁接著道:“老大別生氣,肯定有人想整你,幸好這謠言太離奇了,沒人相信的,不過很快就過去了。哦,還有,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說你在幽幻地界被殺死了又好像是被玄獸吃掉了,這個比之前那個還要轟動。”堯梅仁想起當時的情景,感慨頗深地說道,“大家聽到這個消息,整個玄天城是家家戶戶焚香沐浴,三叩九拜,感謝上蒼,很多酒家都優惠大酬賓,有些青樓女子甚至免費接客三天,就連東北角那塌塌都大張旗鼓地搞什麽免費活動。”

胖子翹起大拇指:“整個城市因你而瘋狂,小弟真羨慕得很!因為一個人要麽流芳百世,要麽遺臭萬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