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山中閻羅

“嘿!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們三爺跟你說話呢!”真是狗仗人勢,站在陳三身後的一個小混混想借機在老大麵前表現表現,還沒等陳三開口,就先伸著脖子朝宰安侯吼了起來。

宰安侯還是不說話,再說祭沒讓他出手之前他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這一壺酒給它喝幹了。

那陳三的師父倒是有些不同,見宰安侯不說話,又聯想到徒弟跟自己講的那天發生的事,便覺不應該一上來就貿然挑釁,故此揮手擋住那叫囂的混混。

“這位小兄弟,老夫長孫兵,江湖人稱‘山中閻羅’,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那長孫兵嘴角上有顆顯眼的黑痣,如黃豆那麽大,上邊還長了幾根長長的黑毛,隨著他說話的動作,那黑毛還一上一下的亂顫。

若是別人隻是亂叫些有的沒的,宰安侯倒是可以當作沒聽見,但若是別人很有禮貌地跟他說話,他就不好意思不理了,見長孫兵問,趕緊把手裏的酒一口吞了,連忙說道:“在下宰安侯。”

說完還遙遙地朝長孫兵抱拳福了福。

“不用跟他客氣,從他外漏的靈力來看的話,他應該還沒踏入黃鐵期,也隻能當當陳三那種垃圾的師父,你現在雖隻修煉了七天,但有我在,你隻要按我說得來,就算來上三個長孫兵這樣的散修也照樣收拾他!。”祭見宰安侯的勢頭有點弱,忍不住開口揭露道。

“原來是宰安侯小兄弟,那天我聽我徒弟說你功夫不錯,所以特別來領教領教,切磋一下。”宰安侯的木訥讓長孫兵摸不出他的深淺,所以隻能這樣說著漂亮話。

“速戰速決,強硬些!”以弱對強想要勝利的其中一個秘訣就是速戰速決,祭暗暗地對宰安侯說道,因為在這同時他已經感受到長孫兵眉宇間早已凝聚起的靈力了。

較量的時候到了,宰安侯心中無比激動,第一次對敵麵對的就是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他趕緊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幹,語氣一轉,話鋒激烈地說道:“長孫前輩,你可知你徒弟陳三仗著你教授他的武功在空朋鎮上欺辱百姓,你若能讓他乖乖學好,那我就作罷,不然……我可能要代替您收拾一下這個頑劣的弟子了!”

沒想到自己準備先禮後兵,這少年卻毫不退讓,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長孫兵自認為修為甚高,哪裏忍得下一個如此年輕的後輩替自己教訓徒弟?

“就是現在!”祭口令發的突然,但這場景已經在宰安侯心中演練了不知多少遍了,因此祭話音未落,宰安侯就“啪”的一聲將空了的酒壺在牆上敲碎,然後持著鋒利的碎片,借著酒勁兒,運起多迅步,隻一個眨眼,公孫兵的咽喉處就多了一塊足以致命的“利刃”。

“師父!您……”陳三簡直驚呆了,他一直坐井觀天地認為自己師父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了,沒想到卻被這乳臭未幹的少年一個呼吸間就威脅到了性命。

公孫兵也是愣住了,本來暗暗地凝聚靈力就是為了能在徒弟和空朋鎮百姓麵前顯示一下實力,可卻未料到這外表憨厚的少年竟是如此強勢。

原本平靜的麵攤上掀起了**,那

些吃麵的客人早就怕惹禍上身跑得不見了蹤影,老板是因為之前得了宰安侯的指示,在一看到雙方開始互相對話的時候就已經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在遠處觀看著自己麵攤上即將發生的一切。

長孫兵和宰安侯這堆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一時間所有人都因為宰安侯的速度而驚訝的沉默了下來,就連宰安侯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真的一出手就成功,心中的自信心也不由得多增加了一份。

“前輩,我與你以禮相待,你卻早已暗中凝聚靈力準備偷襲我,是何居心?”宰安侯一句話就戳破了長孫兵的詭計,還好自己有祭的幫助,提早發現,若是換做別人,一定早就被這長孫兵一擊斃命了。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家夥。

沒想到自己那麽隱蔽的動作都能被這年輕人一下就看破了,而且還讓人家先發製人把“刀子”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看他的那個速度,竟然是聞所未聞的快,仿佛鬼魅一般。

“小兄弟,我看你是誤會了。”長孫兵心裏打著算盤,眼珠滴溜溜地亂轉,臉上表情極為奸詐,雖然嘴裏說的是人話,但宰安侯一看就知道他心裏想的不是人事。

“喂、喂!”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陳三,覺得事情不對,師父本來是他搬來的救兵,今天吃癟的難道不應該是那毛頭小子嗎?怎麽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師父就危在旦夕了?於是不由得開口嚷道:“你、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你想知道麽?”宰安侯手上稍稍用勁,那鋒利的酒壺碎片就一下子將長孫兵的咽喉劃出了鮮紅鮮紅的血,那血在此刻的宰安侯眼中無疑充滿了挑逗性,將他渾身那種激動的捕獵欲望激發了出來。

沒錯,現在的長孫兵就是他手中的獵物。

可宰安侯究竟是戰鬥經驗比較少,隻是見到血就被分了神,兀自沉浸在初次得到的勝利感之內的時候,心中沒來由的一動,就聽見祭的聲音焦急地喊道:“小心長孫兵的左手!”

左手?宰安侯下意識地朝自己的右邊看去,隻見日光一閃,一抹非常非常亮的光束就從長孫兵的左手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是誰殺誰還不一定!”長孫兵發出一聲怪異的厲吼,趁宰安侯被那光束分神的時候快速地朝後一個閃身,就脫離了宰安侯的製約。

不好!宰安侯心中大呼後悔,早知道應該一上來就把那長孫兵的咽喉割破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陷入了如此一個危險的境地,看來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他緊閉著眼睛,等待那光束給自己帶來的災難性未知後果。

可就這樣等了好久,被光束照到的地方既沒感到疼痛,也沒有什麽怪事發生,他睜開眼抬頭看了看長孫兵的左手,那裏握著一塊形式和花紋都非常古樸的小鏡子,隻是比手掌略大些,而那光束則是鏡子本身發出的,並不是反射了陽光。

以這樣看來,這鏡子應該是一件寶物啊,怎麽對自己一點作用都沒有呢?難道長孫兵隻是誘敵之計,騙他的?

可那長孫兵心中的疑惑和驚懼比宰安侯還

要嚴重好幾倍,一雙精光閃現的小眼睛像蓋了灰似的,一瞬間就黯淡了下來,看來今天遇見的這個少年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怪不得一個散修都敢如此猖狂,原來是有聚靈鏡撐腰!”祭活了快一萬年,什麽沒見過,宰安侯滿頭都是問號的時候,他卻對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了然於心。

“聚靈鏡?很厲害嗎?為什麽對我沒作用?”像蹦豆子一樣,宰安侯見祭是懂行的人,就一下子把心中的疑問全都倒了出來。

“這聚靈鏡可以算的上是一件亦正亦邪的寶物,正派之人是用它來儲存靈力,在戰鬥中隨時補充體能以延長戰鬥時間或瞬間增強個人能力的,但像長孫兵這樣的人,卻是用它來吸收修煉之人的靈力以供已用。”祭非常不齒地說道。

“至於為什麽對你沒作用,那是因為每件寶物都有自己的脾氣,這聚靈鏡的特點就是先天期修為以下的人不吸,換句話說,就是你的靈力太少,聚靈鏡不屑吸你。”祭無限地鄙視道,它這麽做也是希望宰安侯不要因為剛才的成功而驕傲。

“嗯,祭你放心,我宰安侯發誓,一定會努力修煉,然後讓那聚靈鏡願意吸我的!”宰安侯認真地說道。

拜托……這小子的傻勁兒又上來了,這算什麽目標啊!祭萬分無奈,對這智商時高時低的家夥也真是服了,啞著嗓子罵道:“你這笨蛋還等著人家吸你啊,你現在就給老子把那聚靈鏡搶過來!”

“噢……”宰安侯腦袋呆呆的,但這兩天那麽努力修煉的多迅步卻讓他顯得一點都不呆,還在長孫兵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就一個閃身,呼吸間的一個來回,那聚靈鏡就像被小鬼運輸過似的,乖乖地躺在了宰安侯的手裏。

“吸他……”看了看手裏的小鏡子,他也不懂怎麽用,隻是想既然是有脾氣的寶物應該也能聽懂人話吧,所以就弱弱地將鏡子舉起,對著長孫兵說了這麽兩個讓祭的魂魄在他身體裏掉了下巴的字。

“不要!”話雖蠢,但那鏡子卻不蠢,瞬間光芒四射,一下子就把已經進入黃鐵期的長孫兵的靈力吸了個精光,就連旁邊剛進入先天期的陳三也不放過,一並吸了來。

看著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師徒二人,又看了看手中仍舊在一閃一閃的小鏡子,宰安侯才稍稍放了心,這樣子應該就沒人能欺負空朋鎮上的百姓們了吧。

“把手指咬破,滴血在鏡麵上。”祭沉沉地說道。

“為什麽?”怎麽突然就要讓自己在鏡麵上滴血了?難道這樣聚靈鏡就願意吸自己的靈力了嗎?

如果現在祭有實體的話,一定想先在宰安侯的榆木腦袋上敲出幾個大包來,可現在身為魂魄的它還隻能忍耐了。

“就你這點兒能耐,拿著聚靈鏡它也不願意老老實實認你當主人,帶在身上以後如長孫兵一般又被人搶了去那豈不是成了禍害,所以你就要滴血於其上,逼迫它永生永世追隨於你,即便有人搶去也使用不得。”祭都懶得跟他解釋了快,跟這傻小子在一起之後,它說的話比自己一萬年說的話加起來還要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