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曇花一現

喬南溪自認為算是警惕性蠻高的人,反應更是不必說,職業要求,她是個頂尖的神偷,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她。

但不知道是不是這紅酒溫泉會醉人,也或許是這幾天一直在坐飛機,坐車,四處遊玩,她身體疲憊,竟是一下子睡了過去。

恍惚之中,她隻覺得水紋的流動有一些異樣,緩緩睜開眼睛,麵前的光線已經被一具高大的身影所遮住,喬南溪下意識的眸子微睜,可還不待她有所反抗的時候,她的手腕和後腦已經同時被人控製住,緊接著,她的唇也被人霸道的掠奪。

吸吮,撬開,挺進,一連串熟悉的動作,喬南溪閉著眼睛都能猜出麵前的人是誰,更謬論她滿口的清酒味道。

夜翀。

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她竟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不過眼下已經不是糾結夜翀到底怎麽過來的時候,夜翀將喬南溪按在溫泉池的邊緣,霸道的索吻,喬南溪耳邊充斥著溫泉水流發出的細微聲響,還有夜翀逐漸粗重的呼吸聲。

她的手腕被他扣住,她掙紮出一隻手腕,然後想要伸手去推他,可夜翀卻在水中往前靠近了一步,整具身子壓了過來。

水中的他們,皆是不著一物,兩具灼熱的身體貼在一起,立馬讓滿池的水溫更高。

喬南溪發現自己渾身發軟,夜翀的前胸緊緊地壓在她身上,她想推他都無從下手,他吻得她快要透不過去來,大腦缺氧,好像分分鍾就要暈過去似的。

她的左手本是推著夜翀右肩,但是隨著他蠻橫的加深這個吻,不知何時,喬南溪已經癱軟在他懷中,若不是他抱著她,她也許就滑進溫泉池的底部。

一條潔白的藕臂就這樣環上了夜翀的脖頸,喬南溪緊緊地勾著他,吻從被動到略顯主動的回應。

從池中到池邊,再到臥室,他們所到之處,地麵上皆是淋淋灑灑的水珠,喬南溪沒有喝酒,卻像是喝醉了一般,朦朧著雙眼看向夜翀。

夜翀也是五分醉五分醒,黑色的眸子中滿是熾烈的渴求。

這一刻,他們心中都清楚身邊的人是誰,你情我願,再也不能用酒後亂性或者威逼利誘當做借口。

夜,那樣的長,異國他鄉,陌生的地方,熟悉的身體,他們像是兩尾魚一般,緊緊地糾纏在一起,至死不休。

夜翀開始說有三天休假的時間,但是他跟喬南溪到了日本之後,卻是逗留了七天,他們逛遍了日本所有的名勝場所,喬南溪偏愛那種風景如畫的優美環境,他就帶她去到各個以風景聞名的場所入住。

期間他們去到靜岡縣看富士山,入住了一家據說是全日本可觀富士山最佳地點的酒店。

富士山在夏季是觀景盛季,這樣的一家酒店,更是早早就被人訂滿了。

夜翀和喬南溪本沒有來這裏的打算,臨時到的,沒有房間很正常,但喬南溪不知道夜翀用了什麽樣的法子,愣是在半個小時之內就入住了酒店中最好的一間房。

這七天,喬南溪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身份,忘了過往,忘了自己跟夜翀之間的關係。

她依舊會跟夜翀吵吵鬧鬧,但卻是情人之

間的吵鬧。

夜翀也依舊會跟她擺臉色,但她知道,他是紙老虎,不過是裝腔作勢,嚇唬人而已。

七天的時間,彈指一揮間,待到夜翀說要回去香港的時候,喬南溪才恍然大悟。

“我們還得回東京一趟,我得去見觀月。”

夜翀聞言,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道,“那個小白臉的未婚妻不是回來了嘛,你還跟著湊什麽熱鬧?”

喬南溪皺眉,“他是我朋友欸。”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是小白臉可以有朋友,還是你作為小白臉的朋友,還有其他的身份?”

喬南溪被夜翀毒舌慣了,也學會了他的幾分皮毛,她很快的反駁,“我是小白臉的朋友,那你是什麽?”

夜翀看向喬南溪,盯了她幾秒之後,薄唇開啟,出聲回道,“小白臉朋友的男人。”

喬南溪聞言,眸子微瞪,她很快的別開視線,裝作在做其他的事情,出聲道,“反正我是要去見他的,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日本吧。”

“你這是過河拆橋?”

“我怎麽過河拆橋了?”

“睡完了就甩,還不是過河拆橋?”

喬南溪的臉色騰一下子就紅了,瞪著夜翀道,“喂!是誰拉著我來日本的?是你!”

夜翀道,“我過來辦正經事,可是隻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其餘的時間,我是怎麽陪某些人在床……”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喬南溪就忽然提高聲音道,“好啦!”

“你到底想怎麽樣嘛?我們兩個已經三年沒見過麵了,我也答應他回去東京的時候找他,總不能言而無信啊。”

夜翀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喬南溪眸子微睜,開口道,“你跟我去幹嘛?你們又不認識。”

“我跟你之前還不認識呢,你可以介紹我給他認識。”

喬南溪最為難的就是這一點,她要怎麽向觀月解釋夜翀的存在?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夜翀,我現在的男朋友?男人?床伴?

想一想都覺得頭大。

夜翀自然知道喬南溪心中怎麽想的,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喬南溪,忽然道,“我在你心裏麵到底算什麽?”

喬南溪聞言,不由得定睛看向夜翀,呼吸一滯。

兩人四目相對,不知道過去多久,喬南溪這才略顯緊張的回道,“你不是說過嘛,你是我男朋友。”

夜翀道,“那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男朋友?”

喬南溪忽的耳根子泛紅,微微別開視線。

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在夜翀麵前,從前兩人吵得凶,她連被他卡著脖子差點掐死,都沒吭一聲,但如今……她卻慫了。

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跟夜翀之間,太亂了,他本該是她的仇人,是他囚禁了李牧原,如今還下落不明,她是打著救出李牧原的旗號,所以才留在他身邊的,可是如今,他們之間卻成了情人關係。

這種事喬南溪不僅不敢告訴給別人聽,其實就是她自己,都不敢細想。

夜翀見喬南溪一直在沉默,也不

知道是過去了多久,他低聲道,“行了,我知道了。”

喬南溪一愣,他知道什麽了?

還不待她說什麽,夜翀已經轉身往外走去,然後道,“一會兒我直接從這裏飛香港,你下午坐車回東京吧。”

夜翀的背影,很快就拐過房間的角落,消失不見。

喬南溪一個人站在房間裏麵,心,就這樣忽然空空的。

雖然夜翀沒有對她發飆,甚至是沒有對她大聲說話,但她卻知道,他生氣了,是真的生氣。

七天的美好光景,眨眼就過。

可她跟夜翀之間,終是不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這四個字突然湧上腦海,喬南溪卻很快發現,這個詞用的極其不恰當,她跟夜翀從最一開始就不是好聚,以欺騙為理由的接近,不過數個小時就被戳穿,然後就是不停的傷害。

這樣的他們……怎麽能是好聚好散呢?

長歎一口氣,喬南溪忽然覺得很是失落,原來美好的東西,總是這般的短暫。

晚一點的時候,夜翀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酒店,待到喬南溪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離開多久了。

她環視這間他們住過的套房,心中百感交集。

沒多久,她也退了房間,去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大堂經理微笑著道,“喬小姐是吧?”

“是。”

“請問您現在是要去東京嗎?”

喬南溪點了下頭。

經理道,“我們已經為您備了車,您隨時可以過去。”

喬南溪道,“是誰吩咐的?”

“是您房間的夜先生叫我們準備的。”

喬南溪聞言,漂亮的臉上,更多了一份糾結。

乘車回去東京,喬南溪第一時間聯係觀月翔真,觀月翔真約她去到禾生丸。

喬南溪的距離比較近,先過去等著,沒有十幾分鍾的時間,觀月翔真和森田櫻子也來了。

三個人打了聲招呼之後,觀月翔真先開口道,“你自己來的?”

喬南溪知道這小子想問什麽,她不著痕跡的回道,“是啊,不然還有誰?”

觀月翔真眸子一閃,開口道,“那天跟你一起的男人呢?”

喬南溪故意想了一下,然後道,“哦,人家是碰巧來日本談生意,談完就走了唄。”

觀月翔真道,“你可不要騙我,我怎麽覺得沒那麽巧呢?”

喬南溪微微皺眉,“你想太多了。”

觀月翔真眼睛轉了一圈,然後道,“也是哦,你要是背著李牧原出軌,他還不漂洋過海的衝過來殺了別人啊。”

喬南溪努力的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沒有回應。

三人在一起吃了頓飯,然後送喬南溪去機場,機場分別的時候,觀月翔真還笑道,“下次不要再等三年才來看我們了。”

喬南溪道,“下次等你們結婚,我來給櫻子當伴娘。”

森田櫻子微笑著道,“那看來我們要早一些結婚了呢。”

觀月翔真道,“你跟李牧原也快著點,談了這麽多年戀愛,也該結婚了,我們等著喝喜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