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冤冤相報

“你跟夜辰是什麽關係?”

這是喬南溪進入總裁辦公室之後,夜翀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聞言,喬南溪出聲回道,“夜副總裁是我的上司。”

夜翀麵不改色的道,“你知不知道,在我麵前耍花樣的下場是什麽?”

喬南溪心中想到,三年未見,夜翀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沉著張臉,見到誰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錢的模樣,而且**話沒說到,就開始威脅恐嚇。

喬南溪沉默數秒,隨即麵不改色的回道,“不知道。”

聞言,夜翀的眸子一凜,不悅已經昭然若揭。

喬南溪趕在夜翀說話之前,繼續道,“不過我在美國讀大學的時候,曾輔修過法律,或許夜總剛才的那句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可以構成為威脅,當然,我希望夜總不是這個意思。”

夜翀一眨不眨的盯著喬南溪,終是將整個身體都轉過來麵向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幾秒之後,夜翀薄唇開啟,出聲道,“你敢威脅我?”

喬南溪笑道,“不敢。”

夜翀冷哼了一聲,“看來夜辰找你來,並不僅僅是看上你這張臉了。”

喬南溪麵不改色的回道,“當然,我身材也不差。”

夜翀眸子中的寒意越來越濃,而喬南溪眼中的笑意則越來越深,三年未見,她以為再見他,會很緊張,事實上,她確實也是緊張的,不過不知為何,她的嘴就變得貧起來,也許是從前在夜翀身邊待了一年的緣故。

其實別看夜翀表麵冷漠,其實內心實打實的一個腹黑男,嘴巴毒的不行,不高興的時候,說出的話像是啐了毒的刀子,生生的往人心口我上麵戳,就算是疼不死對方,也要毒死對方。

喬南溪從前才是真的不愛講話,不過被夜翀氣到極處,她也隻能反擊,久而久之,不知何時開始,她忽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的嘴巴也變得跟他一樣毒了,而且還貧。

就像是現在,這樣的氛圍,這樣的場合,對麵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喬南溪,她應該以千紫曦的身份來麵對夜翀,不好第一次見麵就引起他的注意,她這才回來的目的不是他,而是讓夜辰幫忙,隻是……

喬南溪沒辦法當夜翀是空氣,既然他已經主動找上她,與其裝聾作啞,還不如表現的特別一些,這樣夜翀才會把她的突然出現,勾畫成理所當然的事情。

夜翀跟喬南溪隔著幾米的距離,在她徑自開了這句玩笑之後,夜翀並沒有笑,隻是更深的目光打量著她。

喬南溪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也不主動說些什麽。

許是過去十幾二十秒的樣子,夜翀這才出聲道,“千紫曦是吧?”

喬南溪點頭。

夜翀道,“你可以出去了。”

他竟是什麽都沒問,就這樣讓她出去,喬南溪眼底深處不由得露出了驚訝之色。

她強忍著想要出聲問他原因的衝動,對夜翀點了下頭,喬南溪就這樣轉身往門口走去

在她的手就要觸動門把手的瞬間,隻聽到身後傳來夜翀的聲音,“既然你不想說,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開口。”

聽到這句話,喬南溪動作微頓,但是隨即,她便勾起唇角,看來她的出現,還真是讓夜翀開啟了他的本性,他就是這樣的人,霸道,無理,他的世界中不允許任何意外的出現,當然也包括人。

喬南溪從夜翀的辦公室出來,麵色無異。

景子看到她,不由得叫了一聲,“千小姐。”

喬南溪停下腳步,看向景子,景子微笑著走來,然後道,“看千小姐的表情,以後是可以安心留在夜氏工作了。”

喬南溪跟景子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程度,不在任何一個男人之下,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便成了夜翀手下的第一助理,當初她跟夜翀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總是打賭,隻要她贏了,他便放她自由。

有一次,夜翀叫她去夜氏的子公司去當代理的執行總裁,兩人相約,隻要三個月內,她能賺得到二十億,他就放了李牧原和她,喬南溪眼看著就快要成功了,結果卻在最後一天功虧一簣。

開始喬南溪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是後來才輾轉得知,這根本就是夜翀早就設好的一個套,她就像傻子一樣的被他耍了三個月之久。

而在這場遊戲中充當重要角色的人,不僅有夜翀和喬南溪,再者就是景子,是她出麵收買了當時子公司的一名高級秘書,那名秘書再來誘導喬南溪,讓她買了一支注定會賠錢的股票,結果她一夜之前,狂輸十億,成為當年香港各大版麵的頭條新聞。

回想起從前,一幕一幕,總是那般的清晰,清晰的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一般。

喬南溪看著麵前的景子,微笑著回道,“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托景小姐吉言了。”

話音落下,景子微微挑眉,“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千小姐怎麽知道我姓什麽?”

喬南溪心中暗叫景子的心思縝密,但是麵上卻是麵不改色的回道,“要來夜氏之前,我也是做足了準備的,景小姐是夜總身邊的第一助理,我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以後還真是不用在夜氏上班了。”

聞言,景子笑著道,“千小姐有這般的心思,以後不怕在夜氏不如魚得水。”

喬南溪但笑不語。

景子道,“千小姐以後就是夜副總裁的私人助理了,以後我這邊有什麽事情,還望千小姐多多關照。”

喬南溪道,“景小姐客氣,是我要你多多提攜才是。”

兩人笑著互相試探,幾局之後,都沒有從對方身上找到破綻或者說是占到便宜,這才鳴金收兵。

喬南溪徑自回到夜辰的辦公室,推門進去的時候,夜辰正坐在辦公桌後麵,拿著一份文件在看。

抬眼看到喬南溪進來,他立馬緊張的站起身,迎過去,出聲道,“怎麽樣了?”

喬南溪聳肩,“就這樣嘍,什麽都沒問

出來,氣得說喲以後逼我自己說。”

夜辰聞言,不由得眉頭簇起,喬南溪淡笑著道,“你不用跟著擔心,夜翀拿我沒辦法的。”

夜辰看著喬南溪道,“他現在看我不順眼的很,就算你現在換了個身份,換了張臉,怕是今天過後,他也會盯上你。”

喬南溪坦然的道,“他愛盯誰盯誰,我們該做事做事,他隻要不妨礙我們就好。”

夜辰提起夜翀,就是一副冷冷的模樣,薄唇開啟,他出聲道,“我現在手上還不夠他當年害死我媽的證據,一旦讓我找到……”

聞言,喬南溪的臉色也是微變,夜家的事情,她不知道的太多了,昨天在飯桌上,她也沒法細問,如今夜辰再次提起,喬南溪隻能輕聲道,“阿辰,能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提起當年的事情,夜辰也是下意識的歎氣。

原來夜翀的母親古羽,也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夜遲娶了古羽之後,連帶著古家的勢力,很快的擴充夜氏帝國,古羽也是從古氏的千金大小姐,一躍成為了夜太太。

在古羽有了夜翀之後,眾人更是以為,古羽這輩子已經別無他求,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便好。

可是古羽從小便性格強勢,要她在家安心做夜太太,她根本就閑不住,所以她在結婚之後,也是一直有幫助夜遲打理公司,而且做得不比任何男人差。

一直到夜翀十四歲的那一年,古羽才在極其巧合的情況下,發現夜遲不僅在外麵有了其他的女人,那個女人甚至為他剩下一個十二歲大的兒子。

那個女人,便是夜辰的媽媽,葉婉。

強勢如古羽,她自覺已經為夜家付出了所有,對夜遲的愛更是神聖而不可玷汙的,如今不僅發現夜遲背叛了她,而是這個背叛早已經有十幾年之久,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怎能忍受?

所以在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古羽便想法設法的鬧夜遲,也對葉婉和夜辰下了手,但是夜遲將葉婉和夜辰母子倆保護的很好,反倒是因為古羽的手段,回家之後跟她大發雷霆,甚至動了手,還提過離婚。

古羽性格剛烈,既然奈何不得,便隻能選擇眼不見為淨——她自殺了,選擇用一種最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

古羽死前留下遺書,告訴夜翀,害死她的人不是夜遲,而是夜辰和葉婉母子倆,要他一定要幫她報仇。

當時的夜翀也隻有十四歲,而夜辰更小,他才十二歲。

夜辰在說到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似是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什麽似的。

“我媽媽有心髒病,在得知夜翀的媽媽因為我們母子倆而自殺身亡之後,她每天都在自我愧疚中度日,沒有多久,便心髒病發,意外去世了,我一直以為這是個意外,也一直抱著對夜翀母子的愧疚,所以我堅持不入夜家的門,隻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減少一些他對我們的恨,直到兩年前,我無意中發現,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下的謀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