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家宴(二)

“是啊,萬德的脾氣凶起來還是很嚇人的,也難為你那麽多年……”俞瓊瑛說道。

兩人在說著私房話,說食物,說男人,說家長裏短,說孩子。一邊聊著一邊準備著,慢慢的,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門開了,俞瓊瑛以為是朱正江回來了,就在廚房裏說道:“看棋入迷了吧,現在你知道回來了?”

“是啊,剛剛運完貨。”門外傳來聲音。

俞瓊瑛回頭一看,原來是劉萬德。啊呀不好,剛剛不是說錯對象了。她還以為是老朱呢?

俞瓊瑛連忙走出廚房,對劉萬德說:“萬德兄弟來了啊,快進來坐。”

萬德看看朱正江家幹淨的地板,連忙俯下身脫鞋子。

這時候,俞瓊瑛連忙阻止他說:“萬德兄弟,你脫什麽鞋子啊。不用換鞋子。”

這時候,劉萬德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整天在外麵跑的鞋子都是髒的,我看這地板多幹淨,我都不好意思踩上去了。”

這時候,俞瓊瑛笑出了聲,她說道:“萬德兄弟,你可真逗,這地板不就是讓人踩的嗎?不然要地板做什麽啊。”

萬德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的鞋子與這幹淨的地板非常地不匹配,如果踩到上麵,那對地板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委屈。

俞瓊瑛連忙一拉劉萬德,說道:“快進來啊,還愣著做什麽。”

劉萬德進來後,俞瓊讓他坐下:“可帆,快給你劉叔叔倒杯水。”

“哎。”朱可帆聽到母親的呼喚,連忙給萬德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雨前龍井,端到他的麵前。

俞瓊瑛說:“晚餐快好了,萬德兄弟,你先坐著。慢慢喝會兒茶。”

萬德接過茶,說道:“好好,這是可帆吧,這麽高了,像正江,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做事情拖踏這點不要像他爸才好。”俞瓊瑛聽到萬德誇可帆,就說道。

“對了,正江呢,他怎麽還沒回來呢?你不是又讓他做什麽事去了吧。”萬德打趣地問俞瓊瑛。

俞瓊瑛說道:“正說著呢,讓他去買點酒,他居然買到現在,剛剛我還以為是他回來了呢,正在廚房說他呢。我估計他這會兒啊,應該在超市附近的棋攤上給人做軍師呢。”

這時候,俞瓊瑛對朱可帆說:“可帆,你別老玩了,那個什麽讓淑菊他們玩玩,你過來陪你萬德叔叔說說話,你爸爸也不知道上哪裏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媽媽將最後幾道菜弄完,啊。”

朱可帆點點頭,就上前陪萬德說話。劉萬德就問他:“可帆,你在外國過得怎麽樣?你有沒有想過在那邊發展?”

朱可帆眉飛色舞地說:“那裏太棒了,是一個法治的社會,一切都很不錯,景色也美,不過,我是中國人,我還是會選擇回到中國發展,以後,在這邊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

劉萬德聽朱可帆說要到中國找工作,他不解地問

道:“你不想繼承你爸爸的公司嗎?他們可是就你一個兒子啊。”

朱可帆說道:“我知道,可是,我目前不想,我不希望別人說我是依靠父親的基礎才有所成就,再說我一直在讀書,缺少鍛煉,我想先自己找一份工作,憑自己的能力看看自己有多少韌性,可以承受多大的擔子,等我一切成熟了,才有能力管理爸爸的公司。”

萬德聽了朱可帆一席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夥子,好樣的。”

萬德對他不靠家族勢力,自己開拓未來很是欣賞。兩人聊得很是投機。

而此時,季竹的老師們帶著孩子們正好到達目的地,吃完飯後空閑得來,忙碌了一天的老師拿起電話想給劉萬德家裏去個電話,季竹肚子疼,臨時不能參加夏令營的事情,他也要通知一下家長的。

可是,電話打了無數次,家裏也沒有人接。這讓老師不知所措。劉家人怎麽都不在家呢。到底這一家人到哪裏去了啊。

有個同學說道:“老師,或許季竹疼得厲害,他家裏人送他到醫院裏去了。家裏沒人呢。老師還是等會兒再打吧。”

又有同學說:“是啊,這會兒,說不定她家裏人正手忙腳亂地在醫院裏照顧呢。老師您也累了一天,休息休息吧。”

……

大家勸說著,老師想想學生們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也就沒有多在意。她帶著其他夏令營的學生,將他們安頓好後,自己休息去了。

雖然他心裏有點忐忑不安,不過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麽,看起來學生說的並沒有錯,他心裏對自己說,別多想了,能有什麽事呢。

雖然季竹老師對她有點不放心,可是家裏也聯係不到,和學生們坐了一天的車也累了,也就不多想這件事了,畢竟季竹雖然不愛學習,可是自己的頭腦還是有的,不至於做出什麽大亂子來。

老師這樣想著,也就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了。

而季竹呢,與陳小莉等正在溫泉酒店舞會呢,而方春鋒對她的大獻殷勤讓她覺得分外興奮。雖然季竹與徐偉強比較要好,與方小軍也有聯係,不過她並沒有真正意義上與他們談戀愛。因此她麵對方春鋒對她的攻勢,早將方小軍與徐偉強拋在腦後了。

季竹與徐偉強,方小軍之間的好僅僅是同學之前對對方特別有好感,是一種想與對方多接觸,多一起外出玩玩的感情。雖然她也想找一個像方小軍這樣的有錢人家做男朋友,但是她與他們並沒有到了見不到對方就難過的要命的那種牽掛。

而且,隻要有其他更好玩的地方,季竹很快就會將不快樂忘記。再說,季竹與同學們之間的玩耍都是群發的,就是一般都是三五成群的,她很少單獨與男孩子約會。

而家宴現場,朱正江慢吞吞地拎著酒,邊走邊唱著小調回來了,他到家的時候,晚餐都擺到桌子上了。俞瓊瑛看到朱正江早早出門,逗留到現在才回家。

就埋怨地說:“你這是上

杭州買的酒嗎?”

朱正江學著小調上唱曲的腔調,文縐縐地問道:“夫人何出此言。”

俞瓊瑛說道:“說你那麽長時間,你在外麵做什麽了,是不是又去看人家下棋,給人指點技術去了?”

朱正江看看四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說:“沒有啊。”

“沒有你還那麽晚回來。你不知道今天兒子回來嗎?”俞瓊瑛說。

“知道啊,就是因為兒子回來了,你看,我可以跑了三條街,上西門外的老酒窖買的自看製米酒,我就知道,萬德老哥最喜歡自製的米酒了。還有我家那小仔,他在外國什麽酒沒償過,這回就讓他償償我們中國米酒的勁力,嘿嘿。”朱正江笑著說。

“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去西門外要不了那麽久吧。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俞瓊瑛想想正江沒去棋攤,自己是錯怪了他,不過,他在外麵晃了那麽久,也應該受到責備。

這時候,正江坐下說道:“到了西門外,有一個小女孩好可憐,跪在那邊上乞討,我看人家可憐,想扔點錢的,可是邊上的人又在說什麽騙子,這如今要錢的都是騙子,我又沒扔,可是走遠了,又覺得過意不去,我就在邊上觀察,看她是不是騙子……”朱正江滔滔不絕地說著。

“如今這社會騙子可真多,弄得連真正需要幫忙的可憐人,大家都不敢向她們伸出幫助的手了。”張月瑛感歎道。

“誰說不是呢。後來我想想,管他呢,就算人家是騙子,騙點就騙點吧,至少那個小女孩好可憐。如果是騙子逼她來乞討的話,雖然讓他騙了一點,至少那小女孩今天不會挨揍了。我這樣一想,就給往她盆裏扔了點錢,才回來的。”朱正江說。

那估計他就是在這件事上躊躇久了,加上到西門外趕了遠路,才回來晚了。

“正江叔叔您真是一個好心人,我想那個小女孩應該很感激你。”孟梅說。

孟梅想到自己,想到可憐的小女孩,或許她和自己一樣,需要幫助,不過自己幸運多了,自己沒有被家人遺棄,有疼愛自己的親人。雖然自己有殘疾,但是畢竟有溫暖的家。這樣想來,她覺得自己是多麽幸運啊。

朱正江看自己說個不停,大家都停下來看他了,他連忙說:“大家用餐,我今天回來晚了,我自罰一杯。米酒的,一口幹,來,萬德。”

說完,朱正江仰頭將自己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劉萬德站了起來,給朱正江重新倒上酒,說道:“今天,是我大侄子朱可帆學成歸來的日子,劉叔叔敬大家一杯,一來呢,祝可帆學成歸來,這孩子有骨氣,將來必有所成。二來呢,希望可帆將來有個美好的未來,大家幹了。”

說完,劉萬德也將碗裏的酒幹了,然後將碗翻過來給大家看,接著,他補充說:“我幹了,你們隨意。”

而孟梅等幾個女孩子則喝著果汁,她們也以果汁代酒,敬祝可帆的回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