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鶴入雞群
“一。”
“你算什麽東西,今天你想走都不行了,我先給你頓教訓,讓你知道尊敬二字怎麽寫!”
“二。”
“賢婿,我看還是算了吧。”
“三!”
“得罪了!”那儒雅的中年人抱了抱拳,他實在忍不住呂牧的狂勁,帶著他的師兄弟和徒子徒孫們開始動手了。
“得罪了!”呂牧大喝一聲,倏來忽去步法展動,衝進了人群中。
“小子,躺下吧!”那水桶腰的婦人拈花指捏起,醜態更具,可手中的本事倒是真的,拈花指捏起一段塵緣籠罩而下,玄氣凝結一朵小花在手中綻放,她雙眼空靈,殺機隱在眼底,出手彈射而出。
“嗖——”很多人開始閃開,花開世界,一朵兩朵的鋪開了。
“哼哼,小子我看你怎麽闖,我師叔的拈花指可是得到咱們禪尊指點過的,其實根本用不著她動手,我們就能打——啊!什麽?”
什麽什麽?
沒有什麽。
隻不過是花開世界,迅速枯萎,熾熱的空氣將一群人當成了柴火,一股青銅色小火苗在呂牧手指跳躍,每跳一下,所有人的眼角血管就跳了一下。
“這是,禪火!”
“天哪,這怎麽可能,他小小年紀,憑什麽得到禪火?”
“怕什麽,咱們這十幾位開光境的師叔伯伯,害怕製不住她的禪火?”
“好小子,算我看走眼了!”水桶腰的婦人眼角跳起,心裏驚慌了一下,但是旋即想到這小子即便有了禪火,憑他小小年紀怎麽和她開光境界的人匹敵,還不是死定了?
——對不起,你恐怕又想錯了。
呂牧揚了揚眉毛,他正猶豫要不要下手,這一猶豫,一個宗師一腳踩到了他的頭上,三人前後排列重疊在一起,使出合擊絕招,旨在一招滅敵,他算是禮貌的了,覺得自己不該以多欺少。
“小子,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是火禪,未來還有大作為,不該把命葬送在這裏!”細眼薄嘴唇的中年人帶著愛才的語氣警告,他的腳上已經踩了一根羽毛。
千古一羽毛。
那儒雅的中年人卻勸道:“三師兄,這個一腳下去飛出人命不可,他們不既然說是九九師伯的好友,咱們還需求證,怎可隨意傷人?”
“武師弟,這小子太狂了,你有修養不跟他計較,我才沒那個耐心。”
呂牧看著他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說著話,他才是沒這個耐心了,眼前青銅火開出一片花海,【大涅槃經】運轉起來,周圍的人全部皺著眉頭,受不了這種熱度。
呂牧的火激起了他們的戰意。
還從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第一道場山門前這麽囂張!
“大鵬三點頭!”頭上少年人一腳踩下,第一道場的絕學,來源於戒律院,也就是文七八那一脈的,這人看來是文七八的弟子。
一點頭,猛禽霸勢,剛猛玄重。
姿勢:壓,下壓,重壓,潰壓。
呂牧壓力很大。
所以他被踩了下去。
“哼。”水桶腰婦女冷笑一聲,退到了人群裏,看來他已經不需要插手了,她最怕的還不是這個少年,而是金幹流露出的貴氣和霸氣,司馬手軟流露出的邪氣和惡氣,童氏三兄弟流
露出來的宗師氣派,還有一個金胡子的老者(金家長老)手長過膝的老者(金家長老),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可怕到她不敢去看一眼。
她也知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可能是因為他們從命,不敢在第一道場山門造次,可那個少年就不一樣了,他好像沒見過什麽世麵,不知道水深火熱。
狂,會死人的。
“從來都是小衲踩別人,誰敢踩我?”呂牧冷哼一聲:“給你臉你不要,我就帶你師父給你點顏色看看。”
“金鵬二點頭!”
二點頭,鳥獸皆驚。
姿勢:點,用腳尖點,輕點,點水般輕盈,羽毛落在水麵上的無聲。
萬古滄桑一羽毛。
毫無力氣,卻讓呂牧感覺有一種墜入荒蕪世界的錯覺,忽然就覺得不想活了,就想將自己歸於荒蕪世界裏了此殘生。
奇妙的絕招,呂牧打心裏佩服,可惜這種玄玄妙妙虛虛的感覺他不太喜歡,他喜歡幹淨利索,從不拖泥帶水,所以他出招了,雙手舉天,大喝一聲:“開!”
“轟!”腳下凝結的鍾影直接轟了上去,那腳尖剛剛接觸金鍾,立刻撤回,這中年人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垂下雙手,一句話都沒說。
姓武的宗師睜大了眼睛,還不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幕,所有弟子揉了揉眼睛,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人忖道:“嗯?三師伯怎麽停手了?他不想殺人?”
“三師伯太過心善了些,都已經勝了一回合怎麽就收招了。”
“三師伯既然不願意以大欺小,那就讓我來!”說話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華服少年,他一經飛出便引起一片女弟子尖叫,看來人氣還是很可觀的。
“小子,讓你知道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屏風掌!”他一掌拍去,天空中立刻開了兩扇屏風,這一招立刻讓人群中的水桶腰婦人滿意的笑了笑。
“嗯。”一個矮個宗師道:“南宮師妹,你這弟子真是不錯,隻一年光景就修出了第二扇屏風,我記得你足足用了三年,他的天資還在你之上啊。”
“那又怎麽樣,他再厲害,也是我徒弟。”夫人嬌嗔道。
“哈哈,是,是,是,以後的第一道場說不定就是他的天下了。你我也該——”
說不下去了,他說不下去,婦人也聽不下去,她忽然尖叫一聲飛身而去,與此同時三道身影加上姓武的那位宗師也飛身上來,一拳轟向呂牧,童氏抱起那少年,大拇指在其後背連劃三道,右手食指點在他人中穴上。
發生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隻不過他的屏風掌拍出的時候,掌風竟然將呂牧的火給吹開了,呂牧眼見這個即將破乳開光境的天才少年要和他拚命,便給了他一個機會,佛手匕穿透了他的手掌,破了圍困他的兩扇屏風。
很可惜,一招就把他們的天才刺的差點死了,真是要把這些人的心都傷透了。
“開光境!”姓武的宗師歎道:“沒想到小兄弟竟然有如此修為,這麽說的話,剛才三師兄並非是饒了你,而是被你金鍾擊上,他以腳尖試探,知道自己沒把握接下才突然收招退了下來。”
那位細眼薄嘴唇的三師兄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僵硬,本想裝的大義凜然、不欺弱小,卻還是給人看破了。
“擁有禪火,加上
開光境的修為,豈不是要逆天了!”人群中傳來驚歎,山門前立刻安靜了下來。
“哼,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司馬手軟撇了撇嘴,回頭看了看山腳,隻見黑壓壓的一團人已經接近,但是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上山,上山就意味正麵麵對金鵬第一道場,不過他們似乎看到了金家這邊被阻擋在外,他們就更不著急追了。
徐向後,裴不前兩人走了過來,準確的說是怕,他們渾身浴血,頭發淩亂,顯然經曆了一場血戰和大逃亡。
司馬手軟的眼睛亮了起來,驚歎道:“沒想到你們兩人真能擋得住這麽多人一炷香,我司馬手軟佩服!”
“司馬先生抬舉了,咳咳……我們……動用了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兩大殺招,被水母陰姬用一水功擊垮,裴師弟傷了腳,我的鏡子徹底被虎虎虎那個家夥轟碎了。行動受限之後,我吃了公子論一記斷碑手,左手算是廢了,裴師弟挨了吳家長老一戟,後背張開了一個血口,封住穴道才不至於流幹了血而死。後來我們聯手放出六字真言,他們倒不敢硬撼,但我們卻耗盡了玄力,沒辦法,我們隻能聯手開啟刻碑術,可惜的是,那位先生在點化我們的時候,因為扛不住那種壓力,我們喊停了,最後一筆我們沒有學到其中的奧妙,棋差一招,被虎虎虎和水母陰姬聯手破了刻碑術,要不是跑的快點……咳咳……”
說著,就趴了下去,不比趴在金千兩身上的霍比特好多少。
“承情了,兩位先生。”金幹拱了拱手:“金某不會忘了兩位的大恩,隻是現在,山門被堵上了,我們在這耗了一刻鍾了。”
一刻鍾不算很長時間,大概也就拉屎撒尿放屁加在一起的時間,可這裏卻發生了較大的變化——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被呂牧鎮住了。
十幾個宗師加上數百名弟子,沒一個敢攖其鋒芒。呂牧也注意到了山下的動態以及兩位徐家長老逃上山,便大喝一聲:“你們再不讓,小衲可要來真的了。”
啊!
剛才那幾招還不算來真的?那到底怎麽才算真的。
“狂什麽,我才不信你有開光境界!”
那婦人高徒被打的暈了過去,她心中有不甘,怒氣填胸,震蕩著水桶腰就攻向呂牧,這時候打出了真火的呂牧真的再也忍無可忍,所以無須再忍,不得不了辣手摧花(被牛糞埋了的花)了。
他也有他的方式。
他不用金鍾罩九鼎,不用佛手匕,不用小日印,他開跑。
亂跑,胡亂跑,胡亂的小跑,大跳,然後用他貫以對付女人的方法——摸,小摸,大摸,上摸,下摸,左摸,右摸,用左手摸,用右手摸,該摸不能摸的摸,不該摸也不能摸的摸,總之,他吟起了一首詩。
霧漫漫其腿修長兮,吾將前後左右上下而摸索。
她是水桶腰,可腿非常好看,長得也不錯,可惜生活不夠節製,吃成了水桶腰,女人若是老是掛念著自己的缺陷,她的脾氣一定不能好。
現在,她急哭了,她畢生絕學碰不到呂牧一根手指頭,反而被後者連打帶摸,偏偏後麵的弟子們竟然跟著附和了起來,摸一下,他們就驚呼一聲。
“我跟你拚了!”她脫去宗師的外殼,就成了一個潑婦,要拚命,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呂兄弟,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