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妙法無窮
他首先點出一指,數百道劍芒遊走激射,先讓對方招架一下,然後拉著金勝男飛身便走。
“果然是你,殺!”兩人毫不留情,一前一後攔住呂牧,金樓裏一陣大亂。
“慢著。”呂牧一擺手道:“我打不過你們倆,咱不如公平點,一對一。”
“誰要和你打!”鋼須長老喝道:“我們是要殺!”
殺!
必殺!
非殺不可,他已出手。
徐家號稱千古一族,曆史悠久,戰法也是參雜著不少正統高端禪武學,鋼須老者和陰沉老者,一前一後,連手都沒沒出,呂牧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突然發現,這些人比家主那種檔次的人高了很多,不管是吳勳皇甫靜還是早已死去的常勝,他們隻是統領繼承的家主地位,論修為還是要靠這些長老們撐著。
既然這些人這麽厲害,呂牧是怎麽亂中擊中這鋼須老者的呢?
連他自己的都不知道,因為當時太亂了。陰沉老者忽然倒懸在穹頂之下,額頭之中,眉毛之間的一片地方忽然變得血紅,一道梵字濃墨惹眼,後麵浮著一層金剛坐像,凶惡的不得了。
“哞——”
六字真言既出,不管是否到火候,都十分嚇人,真言從上而下猛擊呂牧武體,呂牧推開金勝男,暴喝一聲:“起!”
“咣!”
金鍾碎裂。
“哞——’又是一聲真言,這一次是用聲音發出來的,便是背後一直沒有出手的鋼須老者,原來這二人同時參悟這一道真言,鋼須老者得一半法力,陰沉老者得一半法力,吼聲極為低沉,低到了人根本聽不太清楚的境地,可是那池水忽然衝天而起,似要淹沒了整座金樓,金粉四散,水珠蘊含金剛至上至猛大法力,融匯願力,每一滴水珠都具有山嶽般重。
兩人夾擊,聯手打出了三個人的效果,這樣的人隻有司馬手軟能穩穩壓住他們,看來,他們當天根本就沒有真心實意想幫公子論,要不然,憑金家當時那點人,根本擋不住。
“無名!”金勝男駭然。
金樓裏的人無不駭然,一般的禪武者也都看出了這兩個老頭出手不凡,早已遠遠躲開來。
呂牧有金鍾一頂護體,三千梵文呼應,防禦力極其頑強,漫天落雨,山嶽般落下,三千道梵字迎上去毫不奏效,他心裏一急,運起【大涅槃經】,青銅火焰化作無數花瓣,將那些水燒的無形。
“咣!”前後一形一聲,兩道真言前後轟擊金鍾,整座金樓嗡嗡不絕,呂牧腹背大震,仰天一聲大吼,一個翻身躍上穹頂,【大自在境心經】運轉,連推三道金鍾,梵字如雨,金光四射,迎擊如血般的漫天血珠。
“小子,束手就擒,饒你全屍!”
“去你媽的,小爺賞你個桃花開。”
火花迸濺,人群急忙回避,整個地麵燃起熊熊大火,呼號之聲漸漸大了起來,從門口湧進來幾十城衛,帶頭的長歎一聲:無能為力也。隻好束手旁觀,隻把人群疏散,差人去找高手了。
“是徐家長老。”有人認出。
衛隊長道:“兩位前輩,皇城重地,不得大鬧,請高抬貴手!”
“那是,好像是無名公子,火禪大會一
舉成名。”看客裏有貴族,一眼認出這是當天火禪大會上贏得滿堂彩的無名公子。
三人全然不在意,陷入激戰之中。
“小子,上次算你幸運,沒看到老夫的月下飛天鏡。”鋼須老者手持銅鏡,金剛虛影從鏡中回射,強大的力量從鏡中放飛出來。隻見漫天火光,水珠,血氣,狂風,竟然把金樓裏的情況反射而出,以兩倍的力量全轟向了呂牧。
呂牧身上金鍾被瞬間擊滅,他猛然後退,腳離開地麵滑行道水池邊,金鍾沉入水中,沒片刻間激出透明大鍾,形成一麵圓鏡,以他為中心的所有攻擊瞬間四射而去。
“啷啷——”琵琶聲起,樓上的琵琶聲再次響起。
陰沉老者擊出真言,身體陡然旋轉,還是越向穹頂,立在當空廢墟旋轉,不時,形成一頭蜃獸扛著一幢樓的景象,對著呂牧潰壓而下,“哞”字真言一層一層疊加,池水洶湧而起,一化二,二化三,蕩起了巨浪。
“這兩人著實凶猛,我不是對手。”
琵琶聲忽然緊湊起來,所蘊含的殺伐之音一下將呂牧激了起來,隨樂而舞,連連避開十三道真言,表情不但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絲空明。
【大自在境心經】運轉,他盤坐在水池之下,水幕花將他護在當中,琵琶音波層層蕩漾,竟然將水幕雕成了蓮花形狀。
蓮花未開,其人迷惘。
蓮花半開,一道靈光。
第七感起,琵琶聲蕩。
池水平靜起來,從下而上開始冒泡,像是被煮沸了的水。
“砰——”一朵蓮花從水麵生出,搖頭擺尾,水珠從花瓣低落。
“叮咚——”
“咚——”滴的琵琶樂曲的間點之間,正好契合節奏。
四禪八定,聞聽本源之音,妙處非常,妙法醞釀開出秒花,池水如沸,一個水泡開出一朵蓮花,最大的一朵花瓣合起,包裹著呂牧。
“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月下飛天鏡!”
“雲生結海樓!”
“殺殺殺!”
“哞!”
動!
動如山崩,山水為敵,雲間樓層,鋼須老者手中鏡子猛的拍下,卻被一團柔弱的蓮花擊在了鏡麵上。
“哢——”裂紋如閃電形狀。
“這是什麽情況!竟然毀我寶鏡。”
鋼須老者猛地提氣,全身的肌肉繃緊,一股憤慨和慍怒化作一聲大叱:“殺!”
殺氣,殺勢,殺法,殺相,殺機!
水池旁的柱子禁受不住,裂紋從下而上遊走,哢然一聲從上麵落下一片石頭,緊接著從中間折斷,轟然落下,隻剩一人高。
一層超強超低的音波將地麵的火卷滅,沸騰的水池忽然一靜,蓮花開始枯萎。殺氣令蓮花折腰,殺勢令蓮花隕落,就連呂牧身體包裹外半開的水蓮也損了三個花瓣。
呂牧如遭雷擊【大自在境心經】繼續運轉,右手開始往下指,手指輕點水麵,吐出四個字:“人,不,容,天。”
“轟——”
“轟——”
一字一道拳影,青銅火與拳影交際,火拳揮動,立刻塌了一根柱子,穹頂開始搖晃,人群四散,兩位老者
被火拳轟的四處奔走,樓踏,鏡裂,少許狼狽。
這時琵琶聲又急。水開始沸騰,蓮花又在綻放,已經滿了一池。
彈琵琶的人到底是誰,他竟然如此從容,他沒有出屋,就知道底下正在大戰,而且還知道大戰的雙方是什麽修為,這琵琶聲竟然是引路的靈感,恰好的是這靈感就在呂牧被打得毫無辦法時抓住了。
此刻,呂牧什麽都沒想,全然忘了一切,他現在隻記得自己馬上就要抓住那道光,一切想不通的地方馬上就要通了。
“聯手殺他!”兩位長老忽然雙手相對,掌心合並,共同念出真言,一半的法力加上另一半的法力,顯出了九成威力,開光境界的真言所具有的最大限度。
“哞——”
席卷而出,蓮花層層掉落,又頑強開放,水蓮花瓣再次毀掉三朵,整個金樓從穹頂開始往下塌陷,呂牧心口大震,夢的吐了一口血,表情卻還是淡定非常。
這裏隻有金勝男還在,她在很遠處擔憂的看著,注視著水蓮裏的呂牧,麵色慌張極了。這兩個老者聯手實在太可怕了,是他平生僅見的厲害,這兩人隻怕能扛住他們金家五位長老聯手一擊。所以他們囂張跋扈,的的確確有資格。
徐家不爭之爭,也是高明到了極點,可惜任何人都有個忍耐限度,徐家兩頭張望如牆頭草,對金家不下殺手,勉強去湊數而已,卻被呂牧亂中擊傷不少家族子弟,,連鋼須長老也吃了暗虧,懷恨在心。
公子無名,他能行?
金勝男擔憂的看著,她突然想起一句胡話: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他希望這位無名公子怎麽也要行一下,否則這種僵持的現象一旦被打破,呂牧就要被滿樓的殺氣、殺機、殺勢、殺法給殺死。
——他受傷了,他還行不行?
——他有沒有被重傷?
她覺得心疼了,這個男子雖然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多,但他從各個方麵的的確確,毋庸置疑的比他那位未婚即死的呂牧可好了不少。
緊皺眉頭,呂牧咬牙苦撐,一道靈光擊打而下,琵琶聲如刀光,瞬間將蓮花雕成了開放的狀態,呂牧的身形一下子顯現出來,隻見他左手指天,淡淡道:“天,不,容,人。”
一字一聲雷,四雷而下。
金雷,木雷,水雷,土雷。
四雷交擊,引動青銅火雷,席卷金樓,五雷轟頂!
五雷原本指刀劍劈殺,樹木倒塌,溺水土埋,雲間火雷。但現在的雷顏色不一,各具五行。
“轟!”雷聲擊碎真言,鋼須老者被打的吐血倒退,手中月下飛天鏡片片碎裂,他又是一聲大叱,大袖一揮,碎鏡片衝擊而上化作虛無,猶如金剛無形刀,無形無色,不在五行之中,扛住了五行雷擊,人卻已經退到了金樓外。
陰沉老者麵有懼色,躊躇不前,氣的一跺腳,也退了出來。兩人再次合力,要拚個你死我活。
此時呂牧身上炸出一道金光,後背熠熠生輝,左手捏小日印,右手虛握,本來是佛手金匕,可現在呂牧為了掩飾身份,代表他本來身份的金匕未能顯化而出,背後巨大的虛影被水幕顯示出了一尊丈六水身。左手捏印,右手虛握。呂牧一口氣吸入,仰天道:“天!人!不!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