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達天魔城

“怎麽的?你二哥是個廢物?”

“嗯,大姐嫁給了金鵬護國三將軍之一的木鬆年,家裏就隻有我和二哥,可惜本該繼承金家所有產業的他竟然從小遊手好閑,更是敗家敗到了一定的境界,家裏的長輩恨鐵不成鋼,卻又拿他沒辦法,逼著他修煉閱經,都被他逃走,一逃就是幾個月,回來就帶著在外麵賒欠吃喝玩樂欠一大堆的賬單,爹爹都氣的快病了。”

車裏,呂牧和金勝男聊得正起勁,這一段路走來,呂牧成功的從被趕走到坐貨車,再從貨車進到馬車軟席上,隔著常金童就聊了起來。

呂牧來想低調一點,畢竟常金童才是主角,他能坐上來已經不錯,無奈似乎是一路上金三小姐沒多少話和常金童說,算是憋壞了,正好呂牧總能找到合適的話題,金三小姐也覺得呂牧不狂不無賴的時候竟有一股讓人親近的氣質,又帶著一絲絲,隻有一絲絲的那種貴氣——這貴氣正是飛歌國的血統,柔和而又高貴,隻不過是呂牧常年的艱苦生活早已忘了他是什麽皇子。

而常金童自覺已經失去了最好的堡壘,便是連他常家小少爺的身份都微不足道了,在某一個瞬間,看到呂牧談吐自若又略帶幽默感的一張清秀的臉,竟奇怪的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心情,他討厭這種心情,所以他拚命的想,想一個能讓呂牧從雲端掉到地上的機會。

“唉。”呂牧歎了口氣:“可能他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

這句話正戳中金勝男的心窩,她在骨子裏是敬重他的二哥,隻是對一些事情感覺到失望罷了,但是臉上還是一樣的帶著遺憾和氣氛:“你別替他說好話了,他沒救的。”

“我不是替他說好話,以前我也這樣,在別人眼裏我是個厚臉皮,是個無賴,但是誰又懂我呢?”

“收起你的感慨吧,你現在還不是一樣的無賴?”

“咳咳,話不能這麽說,你說我是無賴,你不也是個潑婦嗎?”

“你敢說我潑婦!”金勝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車在這個時候也突然停了,她立刻被往前閃了一下,腳步沒站穩又急忙坐下。

“把他踢出去!”

聽到這句話,常金童隻覺得奇跡出現了,二話沒說,一腳前搠,要把呂牧搠倒。沒想到呂牧倏來忽去步法精純,隻是輕輕一閃,就貼在了車頂,笑道:“隻是一個玩笑罷了,何必當真,何況你根本就是個潑婦。”

說完,不等兩人攻擊,呂牧貼著車頂,雙腳一瞪,身體詭異消失,已經躥出了車門落到了地上,他同時也看到了熱鬧的場麵。

巨大的牌坊豎在眼前,人群在穿梭,停留,微笑,說話。寬闊的大街兩旁鱗次櫛比的高樓巨屋很多都是用巨石堆砌、雕刻的,而且還很新,好像隻有十幾年光景,又新又大的建築之間,各種小販,店麵,集中的在一起開著,不遠的地方正有一隊商隊和十幾頭單峰幼駝在歇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來。

鈴聲悅耳,歌聲提神,看到這些輕鬆的人和輕鬆的景象,呂牧很是羨慕,他何嚐不想輕鬆安定的活著,隻是—

“嗬嗬,逼得我遠離家鄉,有爹不能見,有娘不能親,早晚一天,你公子論也將體會我的心情。”

“無賴,你站住!”金勝男又在追來,呂牧回身臉色一冷,阻止道:“你不要過來,現在到了地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不會再惹你。”

金勝男突然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無賴認真的樣子,但他反而不習慣了,她看著呂牧慢慢的、用一種極其失落的背影融進了人群裏,變得格格不入。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樣?

如果她知道呂牧的遭遇,說不定連她都要變成一個憂鬱氣質的無賴,常金童道:“咱們走吧。”

金勝男失落喃喃道:“真的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再也不惹我了麽?可你已經惹到我了。”

傳說中的金鵬,也叫迦樓羅,是一種頭上長著寶冠的怪鳥,以毒龍為食,凶猛無比,為天龍八部眾之一,金鵬國曆來以這種圖騰為尊,建立國家,八大古國都是如此,至今已經流傳了多少年,就連史書都寫不上來,可謂悠久。

而天魔城,卻是一個不得不提起的大城,天魔是什麽呢?那絕對是凡人乃至禪武者都要仰望的存在,據說天魔是佛陀之下最厲害的,禪武者修煉的就是為了能堪破三千大世界中的苦憂愁和欲望到達佛陀的境界,隻可惜人就是人,成不了佛。

舉凡人,必有私心愛心是非心,所以從來沒聽說有誰成了佛。關於佛的傳說,還是因為一個非常小的國家中,一個叫喬達摩的王子,最終在梭羅雙樹園得悟大自在,但是傳說是否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那位黑蓮刀的主人是否已成佛?

天魔城本來是因為早年有天魔降臨,就在幾十年前的一個春天,金鵬國每個人的的耳朵裏都聽到了一陣悲歌,聽的如癡如醉不可自拔,金鵬王親自尋找,便看到此地有身係飄帶,翩翩絕世的美女,她隻微微一笑,笑中帶淚,便墜落下去。金鵬王如癡如醉,下旨修建天魔城膜拜,可惜修建天魔城之後隻有三年的時間,這地方就成了死城,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可怕力量將這城在一夜之間夷為平地,隻剩下一片廢墟,岩漿從地底噴出變成了終年不會冷卻的活岩漿,經過兩年的時間,火熱才漸漸減弱,又過了幾年,才有金家在附近二百裏的地方修建了信的天魔城,金家的財力就有這麽雄厚,修建一座巨城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金家在金鵬國的地位無需多說,又因家主樂善好施,受到了不少人的尊敬和愛戴。

聽到這個傳說之後,呂牧便往天魔城西麵看去,那裏果然有一陣可以感覺出來的死氣和煞氣。

反正閑著無事,他又正好沒什麽事情可做,便隻好在街上遊曆一番,這一逛不要緊,他竟然又碰到了老相識。

——斷臂刀客,慈悲刀,司馬手軟!

他看到司馬手軟跟著一個身穿華麗金色繡金線短衣的年輕人進了高大的酒樓,後麵還有那個矮子老者,就他們三個人。

——這難道就是吳家和皇甫家族的其

中一位公子?這公子請司馬手軟來將常金童和金勝男劫走,一定就是想破壞兩家聯姻,可這公子還敢明目張膽的在金家老巢這麽隨意,真是膽大包天。

呂牧慢慢的跟了上去,這種酒樓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呂牧將身後的刀正了正,輕咳兩聲,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他本來就帶著一點點的貴氣,見慣了高貴人物的夥計守著門,看見他進去,倒也沒敢阻攔。於是他看著三個人被迎接到樓上,就在二樓走廊很近的地方,走入了一個雅間。

他當然不能跟著進去,不過他也有辦法,他看到樓下的掌櫃不知道怎麽了,神色匆匆的交代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就近一聽,原來是遠房的什麽外甥來了。

呂牧莞爾一笑,直奔後廚,廚房裏的香味和嗆味讓他趕緊捂起了鼻子,剛進去就喊道:“二樓那位司馬手軟大人的菜準備好了嗎?”

正在緊張忙碌的廚子們和傳菜的夥計愣了,還以為他是司馬手軟的什麽人,便回答道:“馬上就好。”

“嗯,那就快些,別讓人家等急了。”

“你是?”

“我是掌櫃的外甥,你們不認識我?”

“您……就是那位……”

“我就是,我舅舅呢?”

“不對啊,咱們掌櫃不是去接你了嗎?”

“沒有啊,唉,我沒有在那等他就先來了,他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少爺您稍等,小的馬上就給你把掌櫃的請來。”

“算了。”呂牧擺了擺手:“我來本來就是想幫幫忙找點事情做,不是來當大爺的。”

這時,隻聽鍋勺交擊的“哢哢”聲響起,然後掌勺的一位大廚喊道:“好嘞,二樓天字號!”

“好了。”呂牧雙眼一亮,對那等著傳菜的兩個夥計道:“小弟初來乍到,這個菜就我來送吧。”

“那……那怎麽好意思?”

“沒關係,以後咱們就是一起幹活兒的夥計了,還要承蒙大家多多關照,嗬嗬。”

“客氣客氣。”

“沒事沒事。”

“多謝多謝。”

“瞧好吧您。”呂牧接過承盤,端起三個菜就往二樓奔去,大廳的夥計都奇怪的看著他,還以為這短短一會兒的時間掌櫃的又聘請了一個夥計,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到了二樓,呂牧敲門進去,就見寬闊的雅間裏,馨香怡人,裝修的十分奢華,四周茶幾小椅,四麵牆由花匠親自畫的天魔圖,下麵有柔然的地毯,隻在中間擱著一張大圓桌子,三個人坐成了三角形,各自推杯換盞,那穿著金衣的公子麵色紅潤微胖,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五官都十分柔和,他正站起來給司馬手軟和老者敬酒。

於是呂牧把嘴歪了歪,眼斜了斜,試圖繞過司馬手軟注意不到他,可惜菜剛上桌,他的手就被司馬手軟抓住了,與此同時那矮子老者也驚得站了起來,隻是他站起來之後還沒有桌子高。

司馬手軟有些尷尬,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嚇,手勁將呂牧的手骨都要捏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