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熱度

淩若涵聽了醫生的話,便鬆了一口氣,不嚴重就好。而且醫生也說了,祁子才的病不是因為她做的飯引起的問題,她也能放下心裏的芥蒂了。

醫生一走,淩若涵的臉上就露出了明媚的笑顏,高高興興的坐到病床邊對著祁子才說道:“醫生說了,你的病不嚴重,就住這兩天的院,我們就能回家了。”

祁子才滿臉的無語,這醫院都是他開的,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哪裏還需要淩若涵告訴她這些。他仔細的打量著淩若涵那張快樂之情難抑的臉蛋,心裏默默的產生了疑惑:為什麽在剛才的時候,這張小臉上布滿了淚水,意外的讓他情欲高漲呢?她明明就不是那種能讓男人產生性趣的女人。

難道是因為她長得像周祺麽?不,這是他對周祺也未曾產生過的感覺,因為在他的印象裏,周祺從來都沒有如此淚流滿麵。她總是微笑著、大笑著,安慰著孤單和難過的他。

。。。。。。

“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可能!”;老板的大嗓門震得辦公室裏的所有人的耳朵生疼,淩若涵和徐皓軒都忍不住回過頭去看老板這下是發了什麽瘋。

老板滿臉焦急的神色,一手拿著電話咆哮著,另一隻手胡亂的翻弄著手中的賬本:“不可能的!你聽我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公司不會出這樣的問題。。。。。。喂喂!”

看來電話那頭的人已經掛了電話,老板憤怒的摔了電話,紅著眼睛站了一會兒,又手顫抖著拿起電話撥出了一串數字:“喂,你好,我想查一下南鵬潔具的所有信息,對,南鵬潔具。謝謝!”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對著老板說了什麽,老板的剛剛漲紅的臉色在某一個瞬間一下子就褪去了全部的血色,變得蒼白而虛弱,而且隨著電話打的時間越長,他的臉色就越是蒼白。

淩若涵和徐皓軒看著老板那可怕的樣子,都不知道嚇呆了,隻能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誰也不知道老板到底接了兩個怎樣的恐怖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老板才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嘴裏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謝謝!”電話聽筒剛剛放下,老板的桌子後麵就發出了一聲巨響,老板那肥胖的身軀轟然倒地。

徐皓軒和淩若涵都衝了過去,看見老板臉色鐵青的倒在桌子後麵,不省人事。徐皓軒倒是個有主見的,他一邊挪開老板周圍的桌椅,一邊掐著老板的人中。

“我,我去叫救護車!”淩若涵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老板悠悠的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虛弱的說了一句:“不用了,我現在也付不起叫救護車的費用。”

然後他不顧徐皓軒的攙扶,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他強裝沒事,但是他的悲傷已經難以掩蓋。老板聲音哽咽的說道:“你們都走吧!我現在也請不起你們了,我已經快要破產了!”

淩若涵端來了一杯水放到桌上,徐皓軒也拿來的凳子,讓剛剛收了巨大打擊的老板坐下。兩個人才問道:“老

板,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也說出來我們知道一下啊!”

老板眼圈通紅,聲音嘶啞的說道:“我的一個合作夥伴把我所有的現金流都抽走了,估計他也和銀行勾兌好了,現在銀行以信用評級不足停止向我們公司融資,公司馬上就要倒閉了。”

淩若涵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雖然她也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情,現在心裏已經完全亂了套,但是此刻她還是嚐試著安慰明顯失意的老板。

而徐皓軒就顯得冷靜多了,他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說道:“老板,你差多少錢啊?能不能找別的人借借看,周轉一下應個急嘛!”

老板聽到這裏,才微微有了點精神,但是又立刻垂頭喪氣了起來:“哪裏有人能隨隨便便就拿得出這麽多錢,不過現在隻有走一步是一步了,你們兩個也別再跟著我了。”

他歎了一口氣:“我把你們兩個的工資個獎金結了,你們就走吧!接下來再跟著我,我可能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徐皓軒很是義氣的說:“這才到月中呢!發什麽工資,再怎麽也做到了月底再讓我們走啊!”

淩若涵也安慰道:“老板,現在情況危急,有什麽能讓我們兩做的事情都不要客氣,我們一定會努力完成的。現在先不要說喪氣話!”她雖然心裏也是一團亂麻,但是嘴上卻顯得很平靜。

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老板雖然嚴厲又小氣,但是對員工是很不錯的,能幫忙的地方都不會小氣。所以現在老板有難,她也絕不能當逃兵。

聽到兩個員工的支持,老板的臉色微微的有了點和緩,也恢複了幾分平時的精明,他頓了頓喝了口水說道:“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祁總公司的那個大項目了。雖然工程還沒有完成,錢也沒有到賬,但是隻要公司能支撐運轉到祁總那邊的工程結束的話。我們公司就有機會度過這個難關了!再說那邊的工程也快要完成了,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淩若涵馬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老板,我明天就去祁子才的公司催一下那邊的工程,一定能很快完成的!”

老板點了點頭:“記得千萬不能偷工減料,要不工程不合格的話,反而不好。”說完了這句話,他又若有所思的說道:“隻要工程結束的時候祁總不拖我們的工程款就好了!”

淩若涵不知自己哪裏來的氣,聽到了老板這句有著懷疑意味的話,立刻回過頭堅決的反駁道:“老板你放心吧!祁子才是絕對不會拖著別人的錢不給的!”

老板被她嚇了一大跳,然後才喃喃道:“對對對,祁總不會那麽做的,我先不要想那些事情。”然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起徐皓軒:“徐皓軒接下來,你陪我去外麵借錢。淩若涵除了工程之外,這邊的辦公室工作也要拜托你了。”

淩若涵點了點頭,然後目送著老板和徐皓軒匆匆的離去。

她默默的收拾著辦公室裏的狼籍,心裏有些慌張的想:她其實並不知道祁子才會不會及時的支付老板的錢,但是她就是

本能的覺得祁子才一定不是那種會拖著別人的錢不付的人。

她越來越相信祁子才的人品了。

。。。。。。

接下來的日子淩若涵就更加的勞累了,她每天要在南鵬潔具、祁子才的天時公司還有聖時醫院這三個地方之間不停的來回穿梭。早上盯完工程發回報告之後,下午就到南鵬潔具處理事情,然後下午再去聖時醫院照顧祁子才。

她如此的勞累,竟然都沒有發現祁子才在她每次到醫院之前都會偷偷的把什麽東西藏在自己的枕頭後麵,不,就算她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麽力氣去詢問。

因為她晚上回到家中也不得休息,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著她處理。

。。。。。。

“你回家吧!”祁子才一臉的寒冰,冷酷的指著門口說道。

淩若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問道:“什麽?”她剛剛發了一會兒呆,祁子才說了什麽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我說,讓你回家!”祁子才的臉色真的很臭很難看。

淩若涵也看出了他的生氣,連忙問:“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又不舒服了?”這兩天祁子才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痛的,弄得她也很是痛苦,得不停的照顧著,回到家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祁子才咬著牙說道:“你回家去,我不想看見你!”這兩天淩若涵老是心不在焉,對於他根本就不關心也不關注,坐在醫院裏就像隻遊魂,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些什麽事情!

淩若涵委屈的癟了癟嘴,拿起自己隨身帶的包默默的走出了醫院病房。見她真的走了,祁子才就更是生氣,一揚手就把放在床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打翻了,他衝著被那聲響嚇到的淩若涵生氣的喊了一句:“以後也別來了!我見到你就生氣!”

說完這一句,祁子才就靠在床上認認真真的生氣起來,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是太任性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隻要見到了淩若涵就會莫名的發怒,特別是發現她雖然每天都來照顧著自己,但是心思絲毫沒有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

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要得到淩若涵的關注,想要她誰也別想誰也別看,世界裏隻有自己。越是這樣想著,祁子才對淩若涵剛剛那種說走就走的態度越發的惱火,絲毫沒有想到其實讓別人走的人正是自己。

他憤怒的把枕頭扔到地上,隨著枕頭落地,枕頭下麵的一本巨大的畫冊就這樣掉到了地上。畫冊落地,以一頁頁的紙張翻飛著,上麵幾乎每一頁都被畫滿了,有的是風景,有的是靜物。

但是最多的還是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孩的肖像畫,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孩,有的是在笑著,有的是在奔跑,還有的正在熟睡。畫像的下麵都寫著女孩的名字——周祺。

祁子才從床上走下來,撿起畫冊,翻到最後一頁。上麵畫了同一個女孩,同樣清秀的五官,同樣烏黑的頭發,但是卻不是一張可愛的笑顏。

女孩的臉上布滿了悲傷的淚珠,她正在哭泣,她的名字不再是周祺,而是淩若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