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聲走漏
“莫彥聰，你家長輩可曾教過你如何說話？我家族長的名諱也是你能夠直呼的？”青年的聲音剛剛落下，一聲冷喝便傳入了青年的耳中。
那名叫做莫彥聰的青年冷笑一聲，卻是不緊不慢地道：“二長老這麽說來，倒是彥聰有些唐突了，還望海大族長海涵。”
“無妨。”海天涯擺了擺手，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冷色，晃了晃手中那張薄薄的執掌，然後朝著莫彥聰道，“你非我海家弟子，是否懂得禮節教養與我無關，今日我饒你一麵，你若不知悔改日後自然會有吃不盡的苦頭，倒是這張地契，我不知道你們莫家是從哪兒得來，不過那黑岩山礦場從我海家進入黑石城開始便是海家之物，就憑著這一紙來曆不明的地契便想要將它拿走，你未必想得太天真了一些，回去告訴你家的那幾個老鬼，想要打我海家的主意，最好還是親自出麵吧，讓你這麽個莽撞的小子出來當炮灰，也不怕貽笑大方。”
“你……好，海大族長的話我會一個字不少的帶到。”海天涯口中雖然說著無妨，言語之間卻是對這莫彥聰蔑視至極，讓莫彥聰的臉上火辣辣的，心中也是怒火熊熊，不過看到大長老幾人的冰冷目光，最後隻能夠將怒氣都給吞了進去，他知道自己如果再逞口舌之利，對方定然不會再理會自己是否是莫家的嫡係弟子。
當莫彥聰離開之後，海天涯的臉色才瞬間變冷，將手一抖，他手中那份紙書便化作飛灰。
“莫家啊莫家，當真以為我海家敗落麽？暗的不行，現在倒是要從明麵下手了？”海天涯冷哼一聲，輕聲道。
在黑石城之中，海家最主要的基業在礦石和飲食方麵，魂劍大陸的根基便是劍，而礦石作為鑄煉寶劍最基本的東西，自然是需求極大，海家剛剛好擁有黑石城外最好的幾個礦山，不但有著質量上乘的黑鐵、藍銅和能夠提升劍靈力承載程度的雲精母石，還有著大量的天靈石出產。
海家占據的幾處礦山都是讓其他家族眼紅不已的富礦，不料這一次在黑岩山礦場之中竟然開采出了星辰鐵，而且還是一條極為富裕的礦脈。星辰鐵是吸收天空星辰之力後形成的一種奇異礦石，其他外觀與普通鐵礦無異，但是一旦到了晚上便會發出點點星光，而星辰鐵作為大陸之上鑄煉寶劍最珍貴的材料之一，隻要在鑄煉的時候加上一點，便能夠大大地提升寶劍的品質，所以當黑岩山礦場開采出星辰鐵的消息一傳出去，整個黑石城都沸騰了。
很快，黑岩山礦場便遭到了神秘人的襲擊，這些人實力極強，出手狠辣，而他們的目的也極其簡單，在他們的身上帶著許多開礦所用的炸藥，顯然是想將整條星辰鐵礦脈給毀去。
幸好大長老及時帶人趕到，將這群神秘人給驚退了去，不過黑岩山礦場的礦工還是傷亡慘重，而且現在人心惶惶，海家好不容易穩定了大家的情緒，這黑石城中
與海家平起平坐的莫家卻是突然找上了門來，不說那黑岩山礦場其實曾是莫家所擁有，隻是當年丟了地契，才被海家拿下，現在莫家將地契重新找到，便想要將黑岩山礦場收回，而這些年海家在黑岩山礦場之上賺得的利潤已經足夠當作給海家的補償。
這等說法，就算是三歲小兒都不會相信，哪兒會有這麽巧的事情，三大家族雖然算不得什麽豪門大族，卻也在這小小的黑石城之中延續了千年，若這黑岩山礦場真的是莫家之物，怎會不早一點想辦法收回去？偏偏不早不晚恰好在海家開采出了星辰鐵的時候，這地契便找到了？
不過不信歸不信，莫彥聰帶來的那張地契副本之上，卻的的確確是有著聖瑪帝國和黑石城城主的印章，也就是說，這份地契不管是如何來曆，在官麵上它的的確確是存在的，不過海家卻是心知肚明，黑岩山礦場絕對是海家之物，也就是說這張地契百分之百是偽造的。
“族長，還有什麽可想的，他們分明就是想要強奪礦場。”看到海天涯一直沉默不語，三長老終於忍不住了，張口說道。
“我怎麽會不知道這是莫家想要搶奪我們的礦場，三長老，你曾想過那張地契的來曆？”海天涯平靜地向著三長老問道。
“還用想麽，定然是他們買通了帝國偽造的……帝國！族長，你不會是想要說……”三長老聽到海天涯的問話，毫不在意地撇撇嘴答道，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如果是城中地產，那麽黑石城的城主貝利克便可以決定其歸屬，但是涉及到礦場這樣的地方，便不再是一個小小的黑石城城主能夠做主的了，地契上麵必須有著帝國的公章，想要買通帝國，一條星辰鐵礦脈帶來的價值恐怕還不夠買通帝國所花出去的價錢，那麽唯一可能的理由便是這一切都是帝國在背後支持著莫家。
“看來帝國第一學院是想要置我們海家於死地啊！”大長老也是輕歎了一聲，海家在聖瑪帝國這些年，也算是規規矩矩，對帝國繳納的賦稅甚至是進貢給帝國皇帝的貢品都不是一個小數目，按道理來說，帝國並沒有理由對海家出手，也沒有那麽多的空閑來理會這麽一個沒落的小家族。
但是偏偏這一切都發生了，這不得不讓人把一切都聯想到前段時間與帝國第一學院那索尼克的衝突之上。
“珍海閣！”沉默了半晌之後，海天涯突然將手重重地拍在了一旁的棗紅木茶幾之上，一張上等的棗紅木茶幾頓時便灰飛煙滅，而海天涯的眼中也是閃爍著一絲凶狠之色。
“天涯，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泄漏了珍海閣的消息？”大長老這個時候也是反應了過來，向著海天涯問道。
“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帝國有什麽理由向海家出手，一條小小的星辰鐵礦脈，還不足以打動帝國的心思，而我可不相信莫家能夠拿出什麽動人的利益來滿足帝國的胃
口，除了珍海閣！”海天涯越說聲音越大，最後是直接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在珍海閣下密室被曝光的那一天，海天涯就已經下過連坐之令，可是族內竟然還有人冒著連坐的風險將消息給走漏了出去，這讓海天涯如何不怒？
“海段剛！”大長老的臉色也是一片鐵青，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
“哼！”海天涯冷哼一聲，大踏步地走出了大廳，大長老緊緊地跟在海天涯身後。
海家西廂小院是海天和嫡係族人居住的地方，而東廂居住的便是非嫡係的人員，東廂比起西廂來雖然少了些別致幽雅的景色，卻是古木參天，鬱鬱蔥蔥的一片大樹之中，一排排房屋，紅磚黑瓦，一路走來還有族內長工栽種的一些花草，紅紅綠綠配成一片，煞是好看。。
不過海天涯這會兒倒沒有心思去欣賞自家的美景，他大踏步地走進了東廂大院之中，這裏的麵積足足當上七八個西廂小院，海家上上下下六百多人倒是有著一大半住在這裏。
“海和文呢？”
一走進這東廂大院，海天涯便向著一名族人問道。
“海和文？”這名族人看到自家族長臉色不善，頓時便被嚇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搖搖頭，道，“昨晚似乎還見過他，今早倒是沒有見到他，不過昨天晚上他和自家婆娘一直在房中折騰著什麽，不少人今天還在埋怨呢！”
“該死！”聽到這名族人的回答，海天涯頓時大罵了一聲，身形化作一道風，朝著大院之中的一排房舍衝了過去。
海段剛能夠進入帝國第一學院，父憑子貴的海和文自然也成了海天涯經常走動的人物，所以對於海和文的居所，海天涯也還算是熟悉，海天涯如同旋風一般衝到海和文的房舍門口，停也沒停，一道劍氣便從袖袍之中衝出，將那房門給割成幾塊來，這一舉動將周圍的族人給嚇了個半死。
“哼，海家刑堂、衛隊執掌何在？”
剛剛衝進房屋之中，一道極其憤怒的聲音便在海家上空響了起來。
很快，一名長相魁梧的中年人便出現在了海天涯的麵前，而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陰鷙老者。
此時海天涯站在海和文的房舍前，滿臉震怒，看到這中年人出現，立刻道：“承功，你立刻帶衛隊所有人出城搜捕海和文及其妻子，務必將其抓回。”
看著四周有些驚異的族人，海天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在場中響了起來：“海和文走漏族中機密，當連坐之令，與海和文有直係關係者自動到刑堂候審，態度良好可酌情考慮，若有逃遁，當場擊殺！”
海天涯的話讓所有的海家族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知道，這一次族長是真的怒了。但是緊接著，人們便反應了過來，海和文定然是將珍海閣的消息給走漏了出去，隻有此事被海天涯下過連坐之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