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人的命葬

江知九看著泄滿陽光的房間,心裏卻不斷地發毛,那層層而出的恐懼,好似針紮一般折磨著她本是有限的精神,也許不知何時嘭的一聲就會斷掉。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江知九對著一邊在通電話的陸仲年說道,滿臉的嫌棄,眉間挑起皆是抱怨。

陸仲年放下電話,直直的看著她,她被看得莫名其妙,拎起包就準備走,這時候,陸仲年在她身後說道:“江知九,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知九仍舊無視,邁起大步,就要離開這裏,若是那鬼沒走,肯定會再次糾纏上來。

陸仲年卻像是融化了的糖果,粘糊糊的一直纏在她的身後,怎般都甩不掉。

太過於慌張,江知九千不該萬不該的準備乘坐電梯。

江知九站在電梯前,隻覺得一陣陰冷從腳底迅速往身體蔓延,像是長釘釘住了她的行動,隻能聽著那咯吱咯吱的響聲詭異傳來,眼睛似是要脫出了眼眶,她動不了了!

“陸仲年!”

她明明聽見了腳步聲的傳來,陸仲年本身就離她隻有幾步之遙,可江知九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之時,卻隻有走廊裏空曠的回向。

江知九還未尋找到陸仲年,甚至陸仲年的聲音都沒有回答,耳邊傳來了劇烈的咯噔聲。

她便直愣的望著電梯門打開,下一秒,一身紅衣的屍體從電梯門的開口處跌撞了出來,趴在了她的大腿上。

僵硬著表情,江知九慢動作往下看去,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她

嘴裏毫無預兆的發散出來。

這張臉如此熟悉,昨天她們還在談笑風生,可此刻,原本貌美如花的臉,卻皺巴巴的一團,泛著詭異的青白色。

“江知九!你沒事吧!我在這裏!”

江知九被外力拽的轉了一個方向,陸仲年站在她身前,臉色也不是很好,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緊緊地,像是要揉進自己身體。

嘴邊的話已經組不成一句,“你……你,剛剛……你剛剛去哪裏了。”

她看見陸仲年眼神怪異的看向她腳邊的屍體,半響過後,終於開口問道:“江知九,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江知九嚇壞了,這一具屍體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隻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忍耐著即將爆發的情緒想要轉過頭去觀察。

陸仲年卻一把將她抱進懷裏,低聲安慰:“不要看。”

可江知九這次恐懼到了極點也不願意去聽,因為那人不是別人,而是她之前才險險保護的朱涼啊,她肚子裏還有未出生的孩子呢!怎麽會這樣!

陸仲年挨不住江知九的急切,最後隻能把她鬆開,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此時臉上也少了那荒謬的不信任,倒是若有所思。

江知九回過頭去,這才看見,朱涼身下一攤血泊,因為她之前的動作,身子翻了過來,可仔細一瞧,她便受不住的捂住了嘴巴。

那濃厚的血腥味,還有腐爛的氣味,直直的衝撞著她的大腦。

腐爛的氣味並

不是從朱涼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她身上的血已經被放光,那來源地竟然是她懷中緊緊抱著的孩子。

若說是孩子也不是,隻有幾個月大的孩子,本來安好的在肚子裏成長,此刻被拉了出來,眉目都沒有張開,一團血淋淋的肉,上麵還圍繞著幾隻蒼蠅,慘不忍睹。

對於最親近的人的疼惜,在這一刻擊敗了江知九心中的恐懼,她直直的跪下,腦袋抵在地上,嗚咽著:“涼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你就要過上好日子不用吃苦了,都是因為我,涼姐。”

陸仲年在一邊拉扯著她的手臂,企圖將她拉起來,可江知九不願,朱涼是她害死的,若不是因為她,她不會死,她會有一個家庭,一個愛她的男人和一個可愛的孩子。

陸仲年看不下去,衝她喊道:“江知九,你給我站起來,夠了!我們去警局!這些事情你不用參和了!”

江知九一聽,定是不願,剛抬起頭想要反駁,一雙眼睛在地麵上浮現,對著她不斷地眨巴眨巴,心裏一頓哽咽,江知九一口氣直接沒有喘上來。

耳邊的陸仲年的聲音更是被一道熟悉的女聲給掩蓋:“小九,你哪裏是救我,你害了我啊,我可憐的孩子啊,我要你償命啊小九!”

江知九甚至連尖叫都已經消失,隻是雙手扒拉在地上,跌跌碰碰,站不起來,一隻手下一秒便緊捏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知九大口喘息著,伸長了脖子,“涼,涼姐……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