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說，對不起
“曉殊，你醒醒，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你別嚇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北南呀，該死的，為什麽你會這樣？為什麽會暈倒呢？”
“先生，我們在這位小姐的手拎包裏發現了這個，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她需要手術，立刻馬上去醫院手術，你要送她去哪家醫院？”
明曉殊又迷糊了，她什麽也聽不清了，可她知道她會沒事的，洛北南來了，他會幫她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也不必她操半點的心。
心口，還有小腹都在痛著，她覺得自己沒死真好，能活著就好呀。
人，好象被送到了醫院，她被送到了冰冷的手術台上了吧。
什麽也看不見，但是，卻有著一點點的意識，可是很快的，她好象是被打了一針，然後，便徹底的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安靜的睡著，她困了，她也累了。
那一覺，她睡了好久好久，仿佛到了地老天荒一樣。
以為，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可是，她還是被一陣陣的鑽心的疼痛疼醒了。
眸眼微動，卻是一片刺目。
“曉殊……曉殊……”低低的男聲響在耳邊，那聲音分明就是洛北南的，眼睫動了一動，她又是不想醒過來了，為什麽還是要他來照顧她呢？
她要怎麽麵對他呢？
似乎，他已知道她醒了。
似乎，他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
洛北南繼續道：“曉殊，別因為不敢見我而不想醒過來，你知道嗎，若不是你昏倒了被人發現，然後人家打了你手機裏的我的電話，我根本不知道你生病了，那些陌生的人都能夠幫你，我接了電話我能不來嗎？我能無動於衷嗎？”
洛北南一連串的話語，若得她的心一顫，他說得沒錯，他不可能不來的。
輕輕的睜開眼睛，病床前的男子如畫一樣的坐在她的身側，讓人心安的笑柔和了她的心，唇動了一動，“北南。”她低喃一喚。
“餓了嗎？”
“沒。”
“嗬嗬，餓了也不能吃東西，大手術呀，不過，我可以給你潤潤唇。”他說著，就拿著手巾沾濕了擦向她的唇，好象，她睡著了的時候也有人一直這樣溫柔的給她做這個的，一直都是洛北南呢。
可她和他……
唇微微的一側，“不……”
“你放心，等你好了，你讓我幫你我也不會了，現在你不能動，又沒有人照顧你，我不來誰來呢。”
還是那樣溫柔的他呀，她看著，心底便會湧起一份歉然，不要，不要他這樣，她會難過的，“看護就好。”
唇上的手巾一動，洛北南的臉色微微一僵，以為他會說什麽，可是，他沒有，隻是輕輕一笑，“好。”
洛北南站了起來，他開始整理著病房裏的一切，明曉殊這才發現她現在所住的病房居然好象就是他上一次，也是她以前住過的那間病房。
頭，真的有些暈了，若是柯以威知道了，真的什麽也不好解釋了。
病房，很快就讓他一個大男人給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明曉殊一直都沒有說話，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
麽了。
見再也沒有什麽可整理的了，柯以威這才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出去，“人到了嗎？”撥通後，他低聲問了這一句。
卻讓她的心一陣抽痛，原來，在她沒有要求要請看護的時候，他早就替她請好了。
因為，從她提出來到現在，他這是第一次拿手機撥打電話。
咬了咬唇，唇上泛著青白，他已經放下了手機，轉身看著她微笑的道：“應該再半個小時看護就到了，說吧，還要我幫你做什麽？”
她想一想，這裏也不缺什麽，以前，她住院的時候他也是什麽都替她打理好的，她甚至看到了以前放書的地方還放著幾本言情的小說，她喜歡看那個來打發時間呀。
真的沒有了，“沒了，北南，有看護在我一個人行的，謝謝你。”
“別說謝。”他的手指下意識的就抵在了她的唇上，不想聽她說謝他呀。
明曉殊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於是，她什麽也沒有說，她現在的身份讓她與洛北南根本不該有交集呀。
病房裏很安靜，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也許是感覺到看護就要來了，洛北南突然間道：“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嗯。”她輕應，心底一片酸楚。
“曉殊，醫生說，你以後可能……”
她咬了咬牙，“我早知道。”她不是傻子，看了B超診斷書後就上網查了，卵巢囊腫，雖然不是那種要人命的病，可是得了這病有一點非常的不好，那就是囊腫摘除後，以後都很難懷孕。
她小腹的隆起，不是懷孕，而是囊腫。
洛北南皺了皺眉頭，“居然就跟我……”
那剩下的半句他沒有說完，可是明曉殊已然知道他要說什麽了，不就是跟他一樣嗎？
嗬嗬，他們兩個有時候還真是有著相同的命運，他不能讓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她以後也是很難生孩子了。
那又怎麽樣呢，不生就不生吧，一個人她也可以過得好好的，柯以威若是不要她，她就一個人生活，那也未嚐不可。
看見她淡然的表情，洛北南這才鬆了一口氣，手伸到口袋裏拿出了一樣東西，是一枚千紙鶴，疊的很漂亮的千紙鶴呢，抓了她的手把小小的千紙鶴放在她的手心裏，“亮亮送給你的，他說，對不起。”
“亮亮的真的說了？”她恍惚的抬首，萬分的不相信，那一日在機場上，亮亮分明就是恨不得她死的。
“嗯，真的說了。”
她一笑，這樣，就好吧，至少，她從沒有想過要那個孩子恨上她的，被一個孩子恨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的。
看到她笑了，洛北南也笑了，或者，從前所有的一切就都在這隻千紙鶴出現的刹那就都盡去了吧，她也不會對一個孩子耿耿於懷了。
“曉殊，排了氣才能吃飯，知道嗎？”
“知道。”早就知道要做這個手術了，所以，她把什麽都查得很清楚，她知道。
“那就好，那我走了。”手鬆開了她的手，還有那隻千紙鶴，洛北南轉身就離開了她的病房，居然，
沒有回頭。
那個背影，就那麽的一直的閃在眼前，閉了閉眼睛，有種潮潮的感覺，她手術了，卻又是他照顧著她醒了過來。
洛北南一走，看護就來了，誰也沒想告訴，明曉殊就安靜的在醫院裏住著。
一天．
兩天。
很安靜很安靜。
她的手機有響過，也都是那些找她麵試的公司打來過的。
柯家的人，始終都沒有出現。
明曉殊鬆了一口氣，這樣最好了，再過兩天她就可以出院了，就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了。
不過，很難懷上孩子卻是真的，這個，以後她會跟柯以威坦白的。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呢。
手機，把玩了很久了，給他發個短信吧。
不然，真的覺得她和他有種神離的感覺了。
帥帥，回來吧。
她是真的想他回來了，於是，也就發了這樣一條短信。
柯以威沒有回短信。
直到她出院了都沒回短信。
醫院裏的費用洛北南都幫她安排的好好的，就連看護的錢也付過了，不過沒關係，她都記了帳，回去一筆一筆的統計好，然後，都還給他。
她現在再花他的錢就是不對的了，這個，她是很清楚的。
打了出租車回家，雖然這手術的結果是明知道的，但是，她多少還是有些傷感，人家都說沒生過孩子的女人不是女人，她想生呀。
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什麽都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就連她早準備好的行李也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
柯以賢沒來過。
她是真的被人遺忘了，生了這麽一場大病，柯家的人，全都不知道。
好吧，這樣挺好的。
把行李打開，壓根就沒用上呀，一一的歸位，放好。
再去買菜，煮飯，她這手術其實也算是元氣大傷了，買了龍骨還有東瓜，給自己煲個湯，她需要滋補一下。
小家裏的一切都拾掇好了，湯也煲好了，自己一份，再盛了一份放在食盒裏，她想要去看看奶奶，這一住院就是八天呀，奶奶打過電話給她，她就說是麵試找工作走不開，但是現在出來了，就必須要去看看奶奶了。
臉色還有些不好，化了一點妝，用腮紅隱去那蒼白，便拎著湯去了。
敲著門，聽見奶奶的說“請進”的時候她是開心的，可是一推開門，奶奶病房裏的一眾人等嚇了她一跳，柯家的人都來了。
她看到了柯夫人，還有柯先生，還有以前見過的，但是雖然見過，卻並不熟悉，一下子站在門前，她不知是要進還是不要進了。
每個人，都是轉過頭以很凝重的眼神看著她。
這病房裏的柯家的人，她認識的獨獨少了兩個，一個是柯以威，一個是柯以賢。
“奶奶……”就在一眾人等的注視下，她輕聲一喚，真不知道這些人要幹嗎，“奶奶，你們有家事，我晚些再來看你吧。”她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奶奶沒開口，柯夫人先開口了，“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