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靠在他的肩頭
身體一個踉蹌，筆直的朝前撲去，洛北南已經迎了上來，“曉殊，我們……”
決定了是不是？
她真的不能再猶豫了，不然，就是三個人的痛苦。
手，倏的抓住了洛北南的手，“走，我們離開。”她走得是那麽的快，她受不了身後的那個人看著她背影的目光，帥帥，對不起，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不是故意答應了又反悔，實在是她放不下曾經的那段情了，隻有愛過的人才知道，那麽長久的刻骨銘心豈是兩三個月內說忘就忘的呢，她做不到，無休止的做不到呀。
“曉殊……”身體一輕，洛北南開心的一把打橫抱起了她，輕俊的臉上依然蒼白，但是那有力的臂膀卻給了她一股說不出的暖意，頭枕在洛北南的臂彎上，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以為回去了，就要回去那個她曾經很愛很愛的溫暖的兩個人的窩了，可，當洛北南一步一步抱著她走向那部黑色奧迪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居然神奇般的閃現出她離開醫院的那一晚，柯以威一步一步抱著她上了計程車，又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抱著她進了小樓裏的房間時的畫麵。
身子被放下，安全帶正在扣上，聽著那“哢嗒”的一聲響，洛北南的氣息縈繞在周遭，她卻一個激樓的直起身，“北南，對不起，對不起。”才扣好的安全帶解開了，明曉殊飛一樣的衝下了車，不，她不想如她那時那樣的傷心也同樣現身在柯以威的身上。
酒店前，有些亂，幾個人圍在柯以威的身前正在問東問西，而他手上正推著的赫然就是奶奶的輪椅。
“曉殊……”
洛北南在叫她，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她聽的清楚，也足以讓她心痛難忍。
第一次知道抉擇原來是這麽的難。
明明已經要離開了，明明已經選擇了洛北南，可是，與柯以威最近的朝夕相處的畫麵又讓她傻傻的又跑下車來。
“以威，你真的不結婚了？你這是在搞什麽？怪不得你爸你媽不來，一定是早知道你這結婚又跟上一次一樣，同樣的一天，同樣的結果，小子呀，你讓奶奶傷心呀。”
老人家哭了，揪心的聲音在喧囂的酒店前不高不低，卻讓明曉殊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奶奶……”站在幾步開外，她輕聲的一喚。
隻是這一喚，人群中的**立刻就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整齊一至的轉首看著她的方向，甚至，也包括柯以威，“小美，你幹嗎？為什麽又回來了？”他明明就要說服奶奶了，可是現在才有一點好轉，她居然好死不死的又出現了，走就走的徹底，不要總是這樣給他希望，然後，又給他徹徹底底的失望。
“曉殊……”洛北南困獸一樣叫了一聲，聲音裏飽含了幾多的痛苦。
明曉殊恍若沒有聽見，幾步就衝到了柯以威的麵前，手抓住他的手腕，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拉著他閃到了一旁，然後，用低的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三年前，小美真
的放你鴿子了？”
剛剛，柯以賢的話她聽到了，卻是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柯以威也聽到了，那會兒什麽都有點亂，他還以為明曉殊什麽也沒有聽進去，但是現在，她突然間這樣問他，那就代表她什麽都聽明白了，“你知道小美的事？”
果然，當初兩個要結婚的人以小美的爽約而結束了一場以為會有的婚姻，所以，這一天曾經是他最傷心的日子吧，想象著三年前他一個人被扔在結婚現場的畫麵，心，是那麽的疼，手牽過他的手，她輕聲的道：“帥帥，我們結婚吧。”先結了婚再說，至少不要讓他再這一天裏難堪，至少，要把這一天撐過去，她答應過他的，真的沒什麽好怕的，不是還沒領證嗎，所以即使是結了婚她也隨時都可以離開他的。
男人的手一甩，掌心的薄繭劃過她的肌膚，有種滾燙的感覺，燒著她的肌膚抽痛，“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走。”
清澈的黑眸一眼可以望得見底，柯以威沒有任一絲的遲疑，可是她，卻有了。
“我不是憐憫。”
“那是什麽？嗬嗬，別告訴我你是愛上我了。”若是，便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的搖擺不定動搖再動搖了，他柯以威還真的不稀罕，雖然他不討厭吻她，不討厭與她有任何的接觸，卻不代表他離不開她，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離不開任何人之說，隻不過分手會讓人有這樣那樣的心痛罷了，可是時間終究會改變一切的。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隻是知道不能在這一刻再一次的傷他的心，哪怕他並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也不能夠。
“我不想你一個人站在這裏，走，我們進去。”
明曉殊扯著柯以威就往大廳裏走，可，他卻一動未動，而她，也扯不動他。
眾人的視線眨也不眨的全在她和柯以威的身上，那些視線讓她的頭暈暈的。
揉了揉額頭，“你不是說你是我哥嗎，你隻是要讓我陪著你一起演這出戲好讓奶奶開心嗎？柯以威，別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想要奶奶傷心了。”
“你真的願意？”
“嗯。”
“完全的自願？”
“嗯。”
“小美，你要知道，舉行了結婚儀式，你就是我的了，我就不許你反悔了。”
“嗯。”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就一個信念，不想讓他一個人孤單單的站在這裏，不想這一夜裏他身邊沒有她的陪伴，說好了的，這一夜他們成婚，說好了的，這一夜，他想要什麽她就給什麽，即使，是她自己的身體。
說過的一切，她都記得。
“好，那我們進去。”柯以威原本陰沉的臉一下子就綻開了笑容，忽的俯身，然後，就打橫抱起了她，這一次，她沒有閉眼睛，腦子裏閃過的還是他從前抱著她的畫麵。
原來，有些事有些情經過了就是經過了，既然經過了，就再也回不到如初的那一點。
原來，她和洛北南
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不論亮亮是不是他的兒子，不管他們曾經有多愛，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她突的隻想抓住眼前，隻想要身邊的這個男人快樂。
柯以威就在眾目睽睽下把她抱上了紅色地毯鋪就的禮台上，然後把她穩穩的放在身旁，台下最近的一個就是奶奶，可是，大廳裏最遠的那個人卻是洛北南，遠遠的佇立，一身白色的西裝襯著他的臉色溫潤中隻更加的蒼白，沒有追她回去，或者，當初亮亮的那一刀，揮給她的不是內傷，而是一種結束，永遠的結束吧。
扭過頭，她不再看著洛北南的方向。
一段情的結束，就是另一段情的開始。
帥帥，不管你愛不愛，也不管我愛不愛，我們，從頭開始，從這一刻開始。
站在台上，她的心裏一直都是亂的，她不知道司儀都說了什麽，她能做的就是微笑再微笑，所以的事情都交給了柯以威，她隻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交換結婚戒指，當她的手指上套上他給她的戒指，當他的手指套上她給他的戒指，當聽到司儀興奮的宣布禮成的時候，她歪頭掃向大廳門前的那個位置時，一直站在那裏的那道白色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
掌聲雷動，她陪站在柯以威的身旁步下喜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敬酒的時候，腦子裏一直都是那道白色的影子。
真的嫁了。
無論真假，她都嫁了。
看到奶奶開心的笑了的那一刻，或者，她所做的一切也都值了。
有個老人家喜歡著是很幸福的事情，她也喜歡有個奶奶。
她愛上了喝酒，可隻喝了幾杯就被柯以威給擋住了，好象一直就是他在喝，昨天還在發高燒中蛇毒的男人，今天卻是生龍火虎的新郎官，總是會看到有女人欣羨的看著她，總是會看到有女人不住的看著他再看著他。
招蜂呀，嗬嗬。
“哥，奶奶要走了，她累了。”
“小美，走，一起送送奶奶。”
於是，柯以威就拉著她的手去送奶奶，她笑著，卻不知道在笑什麽，誰也不知道那看起來很開心的外表下，其實，她一點也不開心，其實，她很想逃。
但是三年前有一個小美傷了帥帥的心，那麽，今天的這個小美就絕對不會傷了帥帥的心。
無論他做了多少，她都不能去怪他。
“小美，要好好的，明天空了來醫院呀，奶奶想跟你說說話。”
“嗯，會的。”可是明天柯以威不在，嗬嗬，他不在，她一個人真的有些膽怯去見奶奶呢，她就是這樣一個鴕鳥，呆呆的，傻傻的，隻想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出去，隻為，怕那外麵的天空突然射來一箭，然後，傷得她體無完膚。
奶奶走了，以賢走了，然後很多很多的賓客也走了，然後，她就被柯以威抱著坐上了一部車，頭靠在他的肩頭，迷迷糊糊的看著車窗外的霓虹閃爍，她困了，她想睡，卻睡不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