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隻是還債
那便醒過來吧，她也不想再裝下去了，不然，真的很累。
緩緩的睜開眼睛，氈布上的影子是那麽的清晰，她的手從他的手心裏一掙，人也順勢伸了一個懶腰，“帥帥，天黑了嗎？”
“嗯，黑了好久了，餓不餓？”
“餓了。”
“那起來吃東西吧。”
“好呀。”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一樣，可是腦海裏卻一直一直模糊的閃過一個從未謀過麵的女孩的身影。
那個女孩，叫小美。
而她明曉殊在柯以威的身邊，就隻是那個小美的替身。
“走吧，去吃東西。”柯以威說著，手便極自然的要牽過她的手。
明曉殊腳下一移，居然，光著腳就向外麵快速走去，“烤的什麽呀，真香。”
“小美，穿鞋子，這麽大了還象個孩子一樣。”
她回身吐吐舌，隻要他不牽過她的手就好，穿了鞋子就走，“帥帥，我想喝馬奶酒。”
“不行。”
可她真的很想喝呀，想醉一次，醉了的感覺其實也挺好的，因為，什麽也不知道是最最幸福的，“不要，我要喝，不然，我不理你了。”她走向篝火，回頭衝著他扮了一個鬼臉。
“淘氣，好吧，給你喝一點點，我就不喝了。”
“為什麽？”頭也不回的問他，昨晚他可是喝了很多很多，喝多了夢裏還喊著小美的名字呢。
“吃吧，吃過了我們就離開。”
才坐下的明曉殊立刻騰的跳了起來，“你說什麽？”
“一會兒就離開。”
她歪頭看看四周，“是要騎馬還是摩托……”後麵的字還沒說完就停住了，斜對麵草叢中，赫然停著一輛白天絕對沒有的路虎，這家夥最適合在草原上奔馳了，手指著路虎，“我們一會兒開車回去？”哪來的車？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嗯，一會兒我開車，你在車上睡就好。”
看著那車，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沒的選擇了，來這裏，若不是他，她根本就來不了，還差一點丟了一條命，她現在的小命其實都是他給她的呢。
欠了他兩條命了呀。
柯以威再次坐在了她的身側，明曉殊還沒吃東西就端起了阿朗大叔放在一旁的馬奶酒喝了一大口，然後，她輕輕笑，“帥帥，我人是你的，你說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兒。”
還債吧，隻要他開心就好。
但是這一次，她有了底線，隻是還債，她不會再因為欠了男人什麽而失去生命中最最寶貴的東西了……
路虎車奔馳在草原上，那種感覺與騎摩托車的感覺又不一樣。
仿佛無邊無際的草原上隻有她和柯以威的存在似的，前不見人，後也不見人。
柯以威開了一夜了，天也亮了。
車子裏靜靜的，明曉殊看著車窗外的一片翠綠，腦子裏不停閃過的就是小美那個名字。
以前，她真的很喜歡柯以威叫她小美的，但是現在，她有些討厭這名
字了。
“小美，要不要吃點東西在趕路？”
“以威，叫我曉殊吧。”同樣的，她也不叫他帥帥了，她甚至在想，從前的那個小美是不是也叫柯以威帥帥呢，這樣一想，那兩個字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怎麽了？”
“嗬嗬，沒什麽，我的名字本就是叫明曉殊呀，小美是網名罷了，還是叫曉殊好。”
“可是小美叫著親切。”
“我不喜歡了。”她悠悠的看著車窗外，心，特別的煩躁，她這樣不對的，那個小美應該是已經死去了的，她怎麽可以跟一個死人去計較呢，可，真的就是不喜歡做替身呀。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以前你不這樣的，說吧，別藏在心裏。”柯以威開著車，首長的樣子不自覺的就顯露了出來，一點也不象以前跟她一起時的痞痞的樣子了，那是讓明曉殊陌生的感覺，她覺得他會變臉一樣，每一次給她的感覺都不同。
她輕輕一笑，“沒有，停車吧，我想吃東西，你也要吃一點。”開了那麽久的車，他也會累的，但是這草原上，沒有什麽休息站，便是什麽時候想休息，就什麽時候休息。
車子，嘎然而停，明曉殊拿了一塊麵包就下了車，站在陽光下啃著，這東西平時一點也不好吃，但是，餓著的時候它也會變得美味。
柯以威也下了車，隻是，兩個人分站在車子的兩旁，兩個人之間仿佛有什麽不對了。
她不說話，他便也不說。
風輕輕吹著，原野上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那種暖洋洋的感覺照得人格外的舒服。
驀的，草叢裏一絲波動，明曉殊一怔，視線中一隻蟒蛇的嘴裏正叼著一隻兔子，真的是兔子，雪白的一隻，兔子明明跑得快，為什麽現在卻成了那蟒蛇口中的食物呢，看著那雪白的小東西，明曉殊的心揪成了一團，“以威，兔子，快救它。”
她才說完，柯以威的身形便在身前一閃，刷的就奔向了那片草叢。
許是車子停下來之後那蟒蛇才追著兔子到這裏的。
柯以威的動作很快，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他人已經到了蟒蛇前。
碗口粗的蟒蛇，眼看著小兔子就要被它吞下去了，明曉殊張大了嘴，看著那驚險的一幕。
柯以威的手倏的就落在了蟒蛇的頭頂，手掐下去的時候，一把匕首突然間的亮了出來，手與匕首，手在三寸，匕首在七寸，蟒蛇口中的小兔子頓時就鬆了開來，“嘭”的掉在地上的時候，垂死掙紮的蟒蛇卻在劇烈的甩動著尾巴，“啪”的一聲打在了柯以威的身上。
“帥帥……”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她又叫他帥帥了，“小心。”
“哢”，匕首生生的從蟒蛇的身上拔了出來，連續的補了幾刀，他的手還拿在蟒蛇三寸的地方，漸漸的，蛇終於不動了。
明曉殊從沒有看過這麽大的蛇，她駭然的看著麵前的畫麵，一動也不敢動了。
這時，那隻小兔子仿佛知道是她要救它似的，居然乖乖的跑到了她的腳邊，毛絨
絨的蹭著她的褲腳，明曉殊忘記了害怕，彎身輕輕抱起了小兔子，這才發現它傷了腿，怪不得被蛇給捉住了呢。
再看柯以威，已經徹底的結果了那條蛇，血濺了滿身，看著就是一個觸目驚心，“帥帥，你沒事吧？”她試著走了一步，可是一看到那條被他殺死的蛇，就有種惡心的感覺。
“沒事。”柯以威轉身朝著她走來，眼看著他身上的血，想起剛剛若不是他，這小兔子真的已經成了那蟒蛇的餐點了。
“帥帥，謝謝你。”她是真的好喜歡這隻小兔子，通體雪白，沒有任一絲雜色。
“你喜歡就好。”
“它受傷了。”看到他沒事，明曉殊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太驚險了。
“給我，我給它包紮一上。”
“你有醫藥箱？”
“嗯。”
後備箱裏，柯以威拿出了醫藥箱，三兩下就處理好了小兔子的傷，小家夥乖乖的靠在明曉殊的懷裏，上了車也是這樣。
柯以威繼續開車，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就連那一身帶血的衣服剛剛也換下了。
又開了一個下午，已經能看到遠處的現代化的房屋了，“帥帥，要出草原了。”
“嗯，直接去機場。”
“好。”她開心的，就象是一個孩子，“可是這小兔子能上飛機嗎？”
“能的。”
車子已經上了路，道路兩旁那種人的氣息與草願的是決然的不同，明明很想出離這草原的，可是這會真出了，看著車窗外的一切，她卻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機場，主要到了。
懷裏的小兔子睡著了，明曉殊歪頭瞟了一眼柯以威，“帥帥，幾點的飛機？”
“晚上六點。”
他的聲音很輕，看著他的側臉，明曉殊不由得一愣，“帥帥，你怎麽了？”頭歪過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在開車了，那樣灰白的臉色是不對的，也是這時，她才發現，他脖子上的一條傷口，“你受傷了？”
“沒……沒事。”
“停車！”明曉殊吼著，柯以威的臉色分明就是不好，“你給我停車。”
“要到了，別吵，然後我就停車。”
男聲第一次的在她的麵前沒有了力度，而泛著疲憊的感覺，明曉殊的心一下子慌了，“帥帥，你怎麽了？”他領口間的傷雖然是有，可是，隻是淺淺的一道，他不至於嬌弱的臉色蒼白成這個樣子吧。
“沒……真沒事。”他說著，方向盤一轉，明明臉色蒼白的不行，卻居然可以穩穩的一個大轉彎，然後，把車子利落的停在飛機場前的停車場上。
停車的那一瞬間，柯以威整個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小美，下車吧。”
明曉殊急忙的跳下車子，快步繞向他，“帥帥，你到底怎麽了？”低頭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到六點，“要不，去機場裏叫個醫生看看吧。”
“走吧，沒事的。”
“你騙我，你臉色從來也沒有這麽不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