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柔柔的吻
明曉殊替他拉好了被子，從不知道她離開T市帶給他的會是這樣的心情，此刻，即使是睡著了他也會喃喃的喚著她的名字。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嗎？
握住他的大手，暖暖的，泛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就在她看著他的臉的時候，居然就看到了他眼角的一滴淚。
“小美……小美……”淚過時的輕喚，仿佛帶著幾多的痛苦。
她的心突的一顫，柯以威，他真的是在喚她嗎？
緊握著的手緩緩鬆開，撲鼻的酒意襲來，突然間的，明曉殊隻覺有些惡心的感覺，急忙的跑出氈房，人衝到不遠處的草叢中就吐了起來，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她吃那些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什麽不良的感覺的，但是現在，整個胃都在抽痛著，她吐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勉強的站起來，走回到篝火前，火光映照著周遭的一切恍如夢境一般，就在不遠處的氈房裏，柯以威已經安靜的睡著了。
他喝多了。
她仰首看著草原上的夜空，星星閃爍著，他說要她陪著一起看星星的，但是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篝火前看著星星，草原上的夜色帶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神秘的感覺，輕輕的閉上眼睛，虛軟的身體仿佛不是她的了一樣，耳邊飄著的是柯以威一聲聲的‘小美’，那麽的深情，那麽的溫存。
可她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夜，越來越深了，明曉殊了無睡意，看著一旁的馬奶酒，端起來喝了幾口，酒味醇香四溢，她覺得隻幾口她就要醉了。
可，也就是這幾口，她的胃裏又開始不舒服了。
真的很難受呀，衝出老遠又吐了起來，怎麽一直的吐個不停呢？以前從來也不這樣的。
驀的，腦子裏靈光一閃，她這個月的月經好象……好象一直都沒有來，足足遲了十天了。
不會那麽巧吧，隻是那一晚他醉了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或者，她隻是不習慣這裏的吃食，隻是吃壞了肚子。
明曉殊安慰著自己，再一次緩緩走回去，進了氈房，柯以威還在睡，安祥的臉上掛著一抹微笑，讓他看起來溫和俊雅，與穿著野戰服的他相比，又完全的不一樣了。
和衣躺下，就躺在他的身側，許多次都是這樣睡在他的身旁的，他醉了，他睡著了，應該沒事的。
可，才闔上眼睛，腰上便多了一隻男人的手，輕輕一攬，就把她攬去了他的懷裏，“小美，別走。”吻，落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柔柔的，仿佛，在吻著他最最摯愛的寶貝一樣……
就是這樣的怕她離開嗎？
她迷惑的甚至忘記了要推開他。
於是，男人的舌輕巧的就鑽入了她的口，勾纏著，帶著無盡的溫存，口中也依然呢喃著，“小美，回來吧，回來吧，我想你，我想要你。”手，“嘶啦”一聲就扯開了她的衣領，露出她衣裏的胸衣，他的手仿佛很熟稔的就擠了下去，果然是醉了，他醉的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就在他的手落下去的時候，明曉殊驀的清醒了，用力的一推，“走開。”
這算什麽？
如果真的被他得了手，那麽，她和他與當初的她和洛北南又有什麽差別呢？
她不要這樣。
“小美。”她的
驟然抽離他的懷抱，讓他迷朦的半眯著眼睛，“小美，你喜歡我的，你一直都是喜歡我的，為什麽你要走？為什麽呢？我說過我不介意的，那個雜種，他死了，不是嗎？小美，你回來，你回來呀……”柯以威有些激動的低喊著，可是聲音卻越來越低，最後，再也沒有了聲息，他又睡著了。
睡著了的他一臉的無害，明曉殊顫抖的抹了抹唇，口中還泛著他的味道，剛剛，他真的吻她了，若不是她推開了他，也許，他剛剛是不是也會如上一次醉酒後對她……對她……
手落向小腹，再過幾天如果月經依然不來，那麽，她真的不敢想那後果了。
腦子裏開始不停的回響著他才說過的話，一句句，字字都讓她難以琢磨，什麽不介意？什麽那個雜種死了？她真的聽不懂，那些話，仿佛不是對著她說的，而是對著另外一個女人。
這世上，還有一個也叫小美的女孩嗎？
明曉殊突然間想起她和他的遇見，隻是QQ群裏的一句話，他便跳了出來，便抱走了她，如今想起，竟是那麽的不可思議，那時的她也無力去多想，身與心的傷隻想著快一點的逃離洛北南，但是現在仔細的回想起來，諸多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個詭異。
小美，反複的念著這個名字，卻仿佛是在念著另一個女孩的名字。
那一夜，她與柯以威的世界裏，似乎，多了一個人的存在。
沉沉的睡去，手腕上不時的傳來絲絲的痛意，夜裏的氈房倒也不冷，但是，怎麽睡都不舒服，一大早天還未亮就醒了，迷糊的睜開眼睛，如豆的小燈映著整個氈房裏明明暗暗的一點也不真切似的，明曉殊的意識回籠，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大草原的腹地上，忽的想起柯以威，可是一歪頭，氈房裏卻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心，一下子就慌了，和衣而睡的她撩起簾子就衝了出去，黎明前的風柔和的拂在身上，氈房外的火堆旁安靜的坐著柯以威，他就象是一尊雕像般的一動也不動。
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突然間的，明曉殊覺得自己仿佛融不進他的世界裏一樣，他的世界在火光的映襯下幹淨而純美，就連背影也是那麽的好看，癡癡的看著，一瞬間就隻想要這樣的停佇在他的世界之外，有時候，隻遠遠守著一份感覺更好，比擁有了又失去的結果要好得多，至少，不會太痛。
她有些怕了，有些不想走進他的世界裏，仿佛他曾經說他愛著她的話都是假的一樣，小美，這世上，到底有幾個小美呢？
她困惑了。
就在明曉殊靜立了足有一分鍾左右的時候，身前，柯以威的聲音低沉的傳來，“小美，過來，這裏暖和，說好一起看星星的，你瞧，你醒得正好，看了星星，我們就等日出，這會是草原上最美好的一個清晨。”
她仰首，天空的啟明星是那麽的亮，閃爍著的光茫直抵她的眼底，那一刻，她看得癡了。
手，忽的被握住，一股暖意直達心間，柯以威輕輕一帶，帶著她就到了他的身前，按著她靠著他的胸口，麵前就是燃得旺旺的火堆，他的手環在她的腰際，這樣坐著，清新的空氣裏頓時湧上一股子說不出的曖`昧，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小美，以後沒有我，一個人不許來這樣荒涼的地方。”
“為什麽？”她輕聲
問，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昨夜裏睡著時的夢囈。
“不安全。”
“嗬嗬，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可是下次，若我不是及時的趕到呢？”環在她小腹上的手突的一緊，仿佛怕她再一次出事似的。
“不會的呀。”
“答應我，好不好？”
“好。”
隻一個字，於是，環著她腰的手便鬆了一鬆，他愜意的摟著她，“小美，要天亮了，星星要睡覺了。”
她回頭一刮他的臉，“帥帥，你好象在作詩。”
隻是隨意的一個親密的動作，他卻忽的捧起了她的臉，薄唇緩緩俯下，就停在了她的唇邊，喑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多的渴望，“小美，我想要你，行嗎？”
明曉殊刹那間怔住了。
天邊，已經現出華彩，天要亮了。
哪有男人想要一個女人時會這樣脫口問出的？
沒有吧。
一定是沒有。
但是，柯以威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柯以威的雙手捧著她的臉，唇離著她的，隻一指的距離，隻需他的吻落下，隻需他點燃她身體裏的原始的本能的渴望，那麽，一切就都是順理成章。
可是，他沒有那樣做。
他如呆子一樣的問她。
“嗬嗬……”明曉殊笑了，手指落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梭著，“傻瓜才這樣問。”
“小美，你願意了？”他驚喜的笑了，灼灼的眼神緊盯著她的，眨也不眨。
她突然間想，他想要的小美是不是她呢？
不是。
無數個相同的答案紛至遝來，擾的她的心亂麻一樣的狂跳著。
太陽，要出來了，心口熱的滾燙，她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行。”她不會再走與洛北南一樣的老路，否則，依然來後悔，依然會讓過往再次重複一遍，不，她累了，很累很累，丟了一顆心再丟去一切的痛苦沒有誰比經曆過的她更清楚了。
很輕很輕的兩個字，以為他會惱怒，以為他會生氣，但是沒有，那雙近在咫尺的薄唇隻是象征性的在她的唇上點了一點，隨即離開，“好，就等你嫁給我的那一天，那一晚，什麽都是名正言順。”
柯以威就象是猜到了她的心一般，居然一語說中了她的心事，想起他開了直升飛機來救她，她心底，又是泛起一片溫暖，頭一低，便靠在了他的肩上，不管對與錯，也不管後麵會怎麽樣，更不管這世上是不是還有一個小美，她都不打算放棄了。
隻為，他是一個懂得珍惜和尊重的男人，即使那樣的問有些傻，可，卻給了她一份信任，至少，他不會對她亂來。
手落向小腹，她的月經還沒有來，腦子裏閃過那一種種的可能，心，越發的亂了，或者，就嫁給她吧，若是真的有了一個孩子，她不想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
那是老天給她的，有了，便就要了，她是那麽的喜歡孩子呢，一直不能如願，如果真的有了，那便留著，那便，就嫁給麵前的這個男人，一瞬間，就把一切都決定了。
“小美，你看，太陽出來了。”身子倏的被轉過，讓她得以麵對迎麵的日出，遙遠的地平線上，太陽，正在緩緩的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