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衣袖撕裂

一聲大喝,青城派的弟子都非常有眼色的用劍劃拉了史南振夫婦,皮下細小的血珠滲了出來。史平陵揪心的叫了一聲,就向前衝去。黃虹一直以為史平陵沒什麽力氣,可……男人到底是男人,哪裏是她能夠扯得住的?一個爭執下,竟扯裂了史平陵的袖子。黃虹頓時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真心不是故意的。

衣袖撕裂的聲音令史平陵震了一下,不是多恐怖,而是他的前進,毫無用處。就算他去了,自己投降了,他死了之後,爹爹娘親一樣逃不過去。

眼見史平陵冷靜了,黃虹清然道:“放了他們,我把辟邪劍譜給你。”

海滄宇冷哼一聲:“你當老夫是傻子嗎?”

黃虹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張紙,甩了一下,舉起了手:“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就是辟邪劍譜,把人放了,我便給你。”

“你把劍譜送過來!”海滄宇命令道;

黃虹深呼吸了下,抬步就往前去。沒辦法,不可能一直做僵局的,而且海滄宇手裏拿捏了平陵的父母,她可以做到冷靜,平陵可不行。任誰的父母在橫禍麵前,誰也不能夠不動容。

“你瘋了?他會殺了你的!”淩佐抓住黃虹的手腕,不讓她前進一步。

“不會的,他要的隻是劍譜,。就算殺,也隻是想要平陵一家性命,與我何幹?”黃虹解釋著,主要是為了說給自己聽,她也害怕呀!怎會不懂殃及魚池這個道理?

“你以為你是誰?他會那麽好心放了你?你是有多無辜?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是無辜的,難道殘害一兩個無辜對他來說是什麽難事嗎?”淩佐真要瘋了,這女人居然如此不理智!氣的他劈裏啪啦的嗬斥:“別說那兩人是姓史的父母,就算是他姓史的本人,你都不該以身犯險!現在手裏捏著辟邪劍譜,你還有一絲勝算。倘若你上了前去,你覺得你還有什麽籌碼?”

“我去。”史平陵說著就要接下黃虹手裏的劍譜,他想好了,自己死沒關係,爹娘一定要安全,不然劍譜他休想得到!

“瘋子。”淩佐沒好氣道,相對於嗬斥黃虹的語氣輕柔多了,關心則亂便是這也道理吧!

“我去吧。”淩佐將自己懷裏的紙塞給黃虹,又接過黃虹手裏的紙大大方方道:“我若死了,你就看看我給你的遺言吧。”

黃虹黑線,她知道那是辟邪劍譜的另一份,當時黃虹為了避免出事,所以和淩佐各執一份。就是為了另外一人有個照應,現在他用劍譜換劍譜,誰也不會知道。可是自己不能犯險,就該叫他淩佐倒黴嗎?那樣,她於心不安的。

淩佐靠前一步,在她耳畔嘶聲:“我不會有事,送他海滄宇兩個單子,他敢得罪嵩山嗎?”

黃虹一聽,的確如此。隻是心生愧疚,相識不過一月,便虧欠了淩佐那麽多。

黃虹不由感歎,不管什麽時代,都是拚爹的時代,有個有錢有勢的爹,是多麽的重要啊。

眼見淩佐向海滄宇走去,宭步越有些壓抑。不得不說,那是他想了很久的東西,

雖然沒有經過什麽細膩的謀劃,但師傅吩咐定要找到殘招的秘密,現如今找到了,也見識了其威力,絕非華山劍法可以比擬。卻要眼睜睜見他落入他人之手嗎?不如此,當如何?日積月累,幾十年來的名聲毀於一旦嗎?就算毀了,能不能到也要另說。畢竟在遇到強敵時,弱者總是默契聯手,就好像五宭劍派結盟對付魔教一模一樣。

宭步越決定了隱忍。

“餘掌門,小侄已經走到中間,還請你放他二人過來。”淩佐走了十步餘,便即止步。如果自己真的過去了,很容易被海滄宇拿捏,就算他不敢對自己怎麽樣,這能夠利用的籌碼,自己可就保不住了。

海滄宇臉色是黑的,劍譜,他要的!人,他可沒打算放。小小年紀,不愧為冷闡作之子,精通世故。哪裏像史家小子那麽好騙?冷聲說道:“我怎麽知道你這劍譜是真是假?總也要等我驗看之後再行放人吧!”商量的口吻,卻是強硬的語氣,不容拒絕。

“餘掌門說笑了,在下乃左盟主小兒,如何能夠欺騙於您?再說了,人都在這呢,我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您老的對手,若是有心欺騙,也架不住您那摧心掌的威力啊。”淩佐一麵打哈哈,一麵太高海滄宇的麵子。轉口一句:“所以還請餘掌門先放人過來,小侄會親手奉上辟邪劍譜。”

辟邪劍譜武功博大精深,劍術之獨步天下,無人匹敵。海滄宇不相信冷闡作會不喜,淩佐這樣拱手相送,似乎很有貓膩?可又不全見得,他現在要搭救史南振二人,一本辟邪劍譜拱手相送又有何不可?說不定他早就備份了。

賭一把的心思在海滄宇腦海湧現,他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好,你過來。一手交人,一手交劍譜。誰也不要背後使絆子,不然……”海滄宇冷笑兩聲,其用意不過是震懾黃虹等人。

淩佐依舊笑得優雅:“餘掌門果然通情達理,那麽輕放人,小侄這就過來。”左手優雅的捏著辟邪劍譜,右邊袖子裏的手捏著的玉佩不禁加了些力道。說的好聽,不使絆子,我能做到,你可以嗎?帶笑呼吸,前進一步。

海滄宇一個扭頭,弟子便將人扭送前方,而那眼神的交匯,他們懂得。淩佐的武功,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並沒有什麽出色的地方,莫要說比起他爹,就算是比他的師兄弟們,也是差的很遠。除了能跟那些剛入門的嵩山弟子過過招,其他人,還真沒有他能夠打的過的。

所以,海滄宇根本不用出馬,他的弟子,完全可以搞定淩佐。更何況,他要搞定的不是淩佐,隻是送史南振夫婦上路罷了。

一步,一步,一步……

兩方人走的愈近,心跳的愈快。黃虹還好,尚能平穩呼吸。史平陵緊張的心都要跳出去一般,海滄宇如是,木高峰如是,宭步越亦如是。

一方人擔心史南振二人,一方人擔心劍譜落入海滄宇之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此時殺了淩佐,可大家心裏都是有數,得到辟邪劍譜隻能隱蔽的拿。若你拿的路人皆知,恐怕不等你練成,嗬嗬,各路鬼神都該

來找你了。隻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二、一,淩佐腳尖著地,用盡平生之優雅,努出漂亮的笑容,拱手道:“多謝。”

“劍譜拿來。”那聲音夾雜著迫切激動。

“不可以,不能給!”史南振夫婦焦急。

“放人。”淩佐優雅的聲音帶著堅決。

“先拿劍譜。”那人提高音調,劍譜,勢在必得。

“我在這裏,你怕什麽?先放人。”淩佐手裏的紙稍稍晃了晃,紙張發黃,這是黃虹的主意,說是紙太新了,人家不相信是的,特意在火上烤了烤。想到這裏,淩佐居然又想笑了。

“你!”那弟子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回望海滄宇。見海滄宇微點一下頭,這才下命令:“放人!”那語氣中的怨憤,怕是聾子都能感受的到。

淩佐禮貌的笑容,捏著玉佩的手心都出汗了。

人,已經走了三步遠。黃虹稍稍鬆心,史平陵激動的無法言語,五指張張合合。若不是黃虹還拉著他的胳膊,他現在已經衝上前去了。

宭步越木高峰都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卻又不死心的看著,想著柳暗花明。

“快把劍譜給我!”那人欲搶。

淩佐手腕一轉躲開了那人的搶奪:“自然。”他也沒準備做個不守誠信的人,雖然對這種人不需要,可就是要給人家劍譜禍害人家的,他留著何用?自然要給,沒有絲毫的不舍。

“什麽意思你?”厲聲質問,隻怕人再走的遠了,他就沒辦法下手了。

“沒什麽意思,我在這兒呢,著什麽急。”淩佐輕聲溫潤,他要確保史南振夫婦安全無虞,不想在這留下什麽遺憾,糟了某人的恨。

海滄宇也是被淩佐的舉動恨得牙癢癢,卻又不能輕舉妄動。但他也想了,拿到辟邪劍譜以後,還會怕沒機會對付史南振他們嗎?有千日做賊的,沒千日防賊的。他們走掉更好,每日裏活得惴惴不安,指不定哪天自己把自己嚇死了,都不用他出手了。

史南振夫婦順利到了史平陵身邊,相擁而泣。黃虹微微一笑,連忙看著淩佐,雖說不會有什麽事情,可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欠了人家的情,還不止一條性命。

淩佐見史南振夫婦平安了,劍譜也就給人了,便折身而反,心下一點沒有放鬆。他曉得,不是到了黃虹跟前就安全,從劍譜出手那刻,史家三人比起之前更不安全。黃虹也別想逃脫,而他,無形中也卷入了紛爭。

那人取了劍譜,激動地難以言表,趕緊的就跑回海滄宇身邊,遞交給了海滄宇。海滄宇懷著激動難耐的心情顫抖的打開了宣紙,辟邪劍譜四字充血大腦。

宭步越劍指木高峰,現在既然利用不上了,一個“不注意”被木高峰逃脫了。木高峰倒也想搶,且自知功夫不如海滄宇,但用毒的功夫可是不弱,幾個兜轉,並沒有靠近海滄宇,因為他發現了海滄宇臉色十分不對。

淩佐安全無虞的回到戰隊,黃虹幾人自然也發現了海滄宇的憤怒,提劍備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