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地攤貨
又是四天過去了，洛天將最後一個符文融入成型的陣紋中後，他所購買的材料也全部耗盡，至此，他才堪堪煉製出了三枚爆氣陣紋。
最後的十餘份材料洛天隻煉製出了兩枚陣紋，但他也從中發現不少問題，漸漸對煉製的經驗理解也更加深刻。相信隻要再有材料，煉製的成功率一定會大增。
耗時一個月，煉製出了三枚爆氣陣紋，現在洛天要做的就是將它們賣出去。
當初在交易中心的龍軒閣，他見到過同等級的一些陣紋，標價都沒有低過三千金。當然，那可能是大師級的作品，但洛天自認為煉製陣紋的感悟手法，全都來自洛家和《五靈譜》，相信效果也不會很差，至少能夠將使用者的攻擊力量瞬間增幅一倍，上千金還是可以售賣的。
稍稍休息了一番，洛天懷揣著三枚爆氣陣紋，叫上池天昇，直接推門而出。
隻要賣掉了陣紋，他就可以換來金子購買大量的元素材料習練，甚至還有餘錢購買丹藥靈石，恢複內傷衝擊神府境。
“這，這就是你說的爆氣陣紋？”無人的街角，池天昇捏著洛天拿出的一枚陣紋，迎在陽光下看了起來。“有沒有效果啊，五顏六色很像女孩子把玩的首飾吊墜啊！”
“拿來吧你！”洛天沒好氣地一把搶過爆氣陣紋。池天昇的話，讓他氣兒不打一處來，這可是他辛苦一月的成果。“快戴上，別被人看見。”
洛天將從街邊買來黑色鬥篷，給兩人戴上。雖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多事。為了避開趙高與洛家的耳目，安全起見，必須小心行事。
“換上就換上，不過天哥，這邊好像是去芳碧齋的路，龍軒閣應該往東吧？”池天昇不情願地套上鬥篷，看著兩人行走的方向有些疑惑。無論是售賣材料還是什麽法寶，交易會的龍軒閣都是最佳拍賣場所，芳碧齋隻是一個私人拍賣行。
泰州城的龍軒閣幾乎可稱之為官方拍賣行，非但公平公正，對於法寶提供者的保護措施也相當嚴密。就算兩人以真麵目示人，拍賣行也不會泄露出去，這涉及到行業規則。
不過洛天卻搖了搖頭：“那裏藏龍臥虎，要是被發現身份就不好了。”
其實洛天不去還有一個原因，沈鸞曾說找她的話，就讓去龍軒閣，所以那裏肯定有她的眼線。沒有突破神府境，他不想暴露元素學徒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要在向洛家攤牌的時候爆出，相信那時候說出洛老冤死的事情，也會得到更多支持者。
然而到了拍賣行，洛天卻發現，他將售賣陣紋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拍賣行有著極其嚴格的審核流程，尤其是私人拍賣行，對於任何牌麵品的真偽質量鑒別尤為嚴格。因為一旦拍賣出假貨，拍賣行的名聲就算毀了。
一進入芳碧齋，兩人就被一個中年男子攔住了。“兩位，請問有什麽事嗎？”
洛天與池天昇雖然都刻意掩飾了容貌，還帶著黑色鬥篷。但他可以清楚地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對小輩的不屑眼神。
所以洛天幹脆直接道：“我來拍賣一個東西。”
洛天從懷裏掏出一枚顏色花花綠綠爆氣陣紋，直接遞了過去。在看到洛
天手中爆氣陣紋的時候，對方直接愣住了。“哦？這是，這是爆氣陣紋？”
洛天心裏長出了一口氣，對方一眼看出這是爆氣陣紋，也就說明自己祭煉的陣紋，還算合格。
“哦，這等級……”待仔細觀看了一番，中年人的臉色忽地又沉了下去。“可有元素大師的推薦信？或者元素師公會的證明文書？”
洛天搖了搖頭，自己習練元素術法連老師都沒有，又哪裏來的證明。
不過，感受著陣紋裏隱隱散發的能量，中年男子也確定這是一枚完整的爆氣陣紋。暗自揣測洛天可能是某個富家子弟，為了花銷而變賣防身寶貝來的。他看了一眼洛天兩人，沉聲道：“跟我來吧！”
中年男子將兩人帶到了內堂的一個暗室裏，門口水牌上書寫著鑒定室三個燙金古字。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黑袍老者，坐在一張雕木香案前，埋頭記錄著什麽。胸前還帶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鑒定師三個字。
自始始終，黑袍老者都未曾抬頭，直到中年男子將洛天給他的那枚陣紋呈了過去時，對方才抬頭夾了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立即將他的目光吸引住了。“低級增幅陣紋？僅僅魂氣境的精神烙印？”
老者有些詫異，這時才抬頭看了一眼落座的洛天兩人。緊接著立即鄭重取來檢測器具，對著陣紋觀察起來。
此刻，洛天心底驚訝不已。能夠一眼瞧出祭煉陣紋人的修為，絕對是行家。
“這陣紋是你煉製的？”沒多久，老者抬頭看向洛天問道。
洛天知道這瞞不過對方，隻能點頭。畢竟池天昇連魂氣境都還沒突破，沒有魂氣的元素修者，那隻存在笑話裏。
老者深吸一口氣，嘖嘖歎道：“天才啊，雖然效果不知如何，依照魂氣境的精神力就能夠祭煉出陣紋，怕是整個大元王朝，也沒人能夠做到吧。”
一般來說，敢於嚐試祭煉陣紋的元素師，無不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術法強人。沒有神府境的精神力，絕對不敢嚐試祭煉陣紋的。元素修者突破到魂氣境就不在修煉武道，但精神力的鍛煉卻是不會停止，依舊要不斷錘煉。雖然黑紗遮麵，但怎麽看洛天的年齡也大不了。
聽到老者這樣說，洛天以為審驗差不多沒問題了，然而沒想到老者話鋒一轉，說道：“雖然是完整的爆氣陣紋，但一個元素學徒煉製的，我們無法確定效果。要知道，魂氣境修者的精神力有限，很難完成複雜的符文法陣繪製，如果陣紋的增持效果不及一般陣紋的一成，那無疑也是失敗品，這種沒有保證的陣紋，我們不能拍賣！”
爆氣陣紋是加持在人體上的刺激性陣紋，可以瞬間激發出人體的潛能，在短時間內爆出數倍於自身的力量攻擊。煉製者的精神力越強，陣紋的品級也會越高，威力也最大。
通過老者的講述，洛天明白陣紋的等級分為九級九品，隻要是名家作品，達到一級一品的陣紋都是數千金的售價。
但如此昂貴的售價下，是沒有人會買一個效果沒有保證的，學徒煉製的陣紋。
聽著老者蘿卜加大棒的言辭，池天昇的臉色早就是陰晴不定。不過洛天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
結果，不慌不忙說道：“我可以隻拍賣兩枚陣紋，一枚拿來做實驗！”
陣紋煉製出來後，不經過試驗，煉製者也很難精準對地把握它的效果。畢竟陣紋的煉製方法千變萬化，個中精妙法陣組合也不一樣，效果可能都相差不多，但也會有所不同。
很多時候，來購買的修士都會選擇有名望的元素師煉製的陣紋，畢竟效果有保證。不知名的元素學徒煉製的卻沒人要了，誰也不會買一個效果無法保證的陣紋，拿自己生命冒險。
黑袍老者微微笑了笑：“這個自然可以，不過，試驗的人選你自己找。”
洛天登時無語了，一般拍賣行都會配合提供驗證寶貝威力的環節，老者這話明顯是再推脫，歸根結底，對方壓根就不相信自己的陣紋有效果。
當然，要是洛天是有名的元素大師，那就另當別論了。大師的作品有信譽保證，又能給拍賣行賺來名氣。
洛天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對方不相信他的作品，就算再怎麽保證也沒有任何意義，鑒定師不會相信他的。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煉製的陣紋氣息波動太弱了。
就這樣，洛天帶著他的三枚陣紋，和池天昇走出了第一家私人拍賣行……
“抱歉，我們無法驗證一個學徒煉製的陣紋效果，您還是去別家吧！”
“嗯，你可有元素大師的推薦證明之類的，沒有就算了……”
洛天又去了幾家私人拍賣行，但無一例外全部拒絕。這還是態度好的，有些私人開設的大商鋪，掌櫃的一看洛天是年歲不大，以為是惡作劇直接就將他二人轟了出去。甚至有的人都懶得搭理他們，不耐煩地直接揮手驅趕。
“天哥，你確定你這東西有效？要不我來試試這東西的效果？”
被人轟了無數次後，池天昇終於按耐不住了，要以身試法驗證洛天的陣紋效果。但洛天直接直接製止了他。
爆氣陣紋是瞬間激發人體氣血，刺激潛能的釋放，瞬間將力量提升數倍，威力驚人，但危害也大。一般是修者在身臨危險境地，為保命才使用的法寶。
對身體的創傷極大，池天昇連魂氣境都未突破，也根本試驗不出陣紋效果。沒有大勢力提供養護保障，其他魂氣境修者也不會平白無故接受這種試驗！
“那怎麽辦？”聽到洛天說自己連試驗的資格都沒有，池天昇臉兒都綠了。
說實話，自始至終，池天昇也都沒有相信洛天煉製的陣紋有多大效果，畢竟這種動輒數千金的東西，太過驚人。
洛天躲在房間裏鼓搗一個月就煉製了出來，要是這樣，大家都去鼓搗了，大街上也不會有這麽多窮人了。但這話池天昇沒有說，作為兄弟他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此時，洛天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沉吟良久，才猛地抬頭望向遠處。
順著洛天的目光，池天昇心底咯噔一跳，不會吧，那邊可是攤販聚集的普通坊市啊，難道要去街邊小攤上兜售數千金的元素陣紋？陣紋成了地攤貨？這說出去太沒人相信了吧！
“走吧！”洛天沒有解釋，直接邁步而去。池天昇搖搖頭，但也還是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