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才沈鸞
嘭！嘭！
洛天飛轉騰挪，雙拳翻飛。猶如虎入羊群，勢不可擋。幾個呼吸間就衝出了狼群，迅速沒入濃霧裏。
一頭紮進蒼茫的古樹密林，跑了近百裏才停下來。雖然還在困陣範圍內，但好在擺脫了狼群，就是黑白殺手想找到自己也需要一些時間。
洛天盤坐在地，大口喘著氣。扯開衣衫，看著融入狼獸血水的人皮紙皮膚，殷紅的清晰紋絡，煞是惹眼。
“嘶——玄武？”
洛天倒抽涼氣，他發現血色紋絡隱約間像極了一種神話傳說中的洪荒古獸，玄武。擁有龍蛇的腦袋，玄龜的身子，居於北方太**神之位。
根據元素古經五靈譜內有關五靈的介紹，洛天立時明白了過來。這人皮紙上的玄武紋痕就是他在黑水坑中瞬間感悟水元素的力量根源，也是成就水屬性功法的強大助力。
洛天當即閉眼探查，果然發現水屬性的魂氣與土屬性的龍象勁一樣，也是四重境。
也就是說，有神秘玄武靈紋助益，隻要土屬性的龍象勁突破，水屬性功法就會勢如破竹地攀升境界。
洛天心神大震，驚喜無比，不過他還好沒有頭腦發熱。立即壓住滿心喜悅，找到一處藏身處，盤腿坐了下去。
“元素之道博大精深，天地五行皆在其中。手臂上的玄武靈紋不斷讓我實力大進，隻要元素之道有所突破對於修煉助益更大，甚至碰上元素殺陣也會有辦法應對！”
皇陵內黑水坑底的地元煞氣帶來的好處，洛天可是記憶猶新。尤其是現在身周殺陣困陣密布。
元素之道不僅能讓他汲取元素本源能量快速修煉，更是可以祭煉出恐怖的法陣。這困陣就是元素大陣的一種。
呼——
洛天長出一口氣，打算開始從土元素入手，認真參研元素古經。
土乃萬物生長之根本，若是感悟到土元素，那對於土屬性的龍象勁好處驚人，甚至突破到五重境也說不定。要是再加上水屬性魂氣也突破，力量可激增到萬鈞境地。到時足足可與魂氣九重境的強者一爭高下。
洛天心神大動，暫時拋開危機，凝聚所有的精氣神，嚐試感悟土元素。
“咦，那裏有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遮天蔽日的老林裏出現了兩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其中一人指著古樹下盤坐的洛天驚訝道：“也是應公主邀請來修複大陣的元素師麽？”
“切，你以為元素師是街邊的白菜？他一定也是修複大陣的匠人，來這裏怕是想偷看小姐！”另一丫鬟撇嘴道。
“誰！”感悟被打斷，洛天猛地驚醒。待看清是一胖一瘦兩個氣息纖弱的少女後，才穩住情緒。不過緊接著洛天神色又是一愣，他看到不遠處老樹下的一方巨石前，還有一個背影曼妙的紫衣少女。
“喂，哪裏來的登徒子，還在偷看！”那高挑纖瘦生著鵝蛋臉兒的丫鬟，挺著胸前與身材極不搭調幾乎要將衣服撐破的大白兔，大眼狠狠剜了一下洛天。
沉默是金，在沒有確定兩人的目的前，洛天不想理會。這護陵大陣裏的人，就算不是來殺自己的，怕也是跟皇家有關。這種人，身份背景肯定也很可怕，他打算遠離是非，閃身走人。
“站住！偷看完我家小姐，還想安然退走？”
被瘦弱丫鬟叫住，洛天微微皺眉。“什麽意思，誰偷看了！”
見到洛天這樣的反應，少女露出鄙夷的眼神。那神情仿佛在說，裝，接著裝！
怪就怪洛天隻顧專注感悟元素古經裏的玄妙，否則他的精神力一開始就能發現數百米外的這三個少女。
“哼，不是偷看，那你在這裏做什麽？打瞌睡麽？”少女不答反問，認定了洛天目的不純。
“偷看？我什麽時候偷看了？我在這裏感悟元素！”洛天有些反感，這少女說話語氣和神態動作，都像一個捉拿奸夫的母夜叉。不過在感受到對方並沒有殺機流露，暫時也放心不少。
“啥，啥？感悟元素？你真是元素師？”一直沒在說話的胖丫鬟，這時也露出了詫異的臉色。
“編吧，
使勁編！我方才瞥見你還在偷瞄小姐……”瘦弱丫鬟的聲音憤憤響起。“你是想說你也懂得元素之道？好好，那就凝出一團土元素，讓我瞅瞅你的功底如何？告訴你，本姑娘最恨你這種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啪地一聲，少女玉手輕輕拍打在身側的老樹上，美目死死盯著洛天，仿似洛天凝不出來土元素，她立即就要殺人分屍的樣子。
洛天極度無語，自己方才隻是感受到遠處有動靜，瞥了一眼而已。這丫鬟怎麽像個神經病一樣，難道是被男人拋棄了，心理變態？
“我確實是在感悟元素，但跟土元素無關，隻是在思考元素法陣的變化奧妙。”
“什麽什麽？思考法陣奧妙？”
“法陣，哼！你是哪個家族的紈絝少爺，師從何人？我隻知道，習練元素之道，不但要有富足強大的家族支持，更需要無敵的元素傳承法決！”這個時候，少女似乎也實在忍不住了，做出滿臉的苦笑狀，看著洛天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乞丐。
“玲兒，怎麽了？”
被人糾纏不休洛天有些惱羞，正欲反駁，卻被一道動聽的聲音打斷。循聲望去，洛天登時怔住了。走來的紫衣女孩，高貴典雅，透出一種出塵的神韻。讓人心裏暗生自行慚穢之感。
洛天自認為眼界不凡，但是此刻，眼前的少女在他眼中高不可攀，就算是華服少女在其麵前也如皓月前的螢火。
洛天一時驚呆了，但是這種表情看在那叫玲兒的丫鬟眼裏，卻是十足的色狼本相。
“小姐，這家夥偷偷接近這裏偷看你，還死不承認，我正盤問他呢！”玲兒貝齒緊咬恨恨道。她見洛天看到自己時毫無反應振振有詞，看清小姐後反倒成了豬哥相。這種強烈反差，讓她很不爽。
“我隻是在感悟法陣變化之道，請不要信口開河，妄下結論！”洛天隱隱有些惱了。
“嗬，以前偷看小姐的登徒子也都會沒臉沒皮地這麽說，可真正問他們，卻連一句也答不上。你連土元素都沒有感悟出來，還說什麽研究法陣玄妙，這謊言真讓人惡心。你說你在感悟元素法陣，那好，我不懂元素之道，但很不巧，我們小姐就是元素天才，就讓小姐考考你，看你還敢扯出多大的謊言！”
“哦？你在研究元素法陣？”紫衣少女黛眉微惑，也顯得很是詫異。
洛天本不想再過多糾纏，但一想到少女元素師的身份，登時心中一動道：“不是，在下隻是還處於感悟階段……”
“哈哈，笑死姐了！”本來見洛天麵對小姐詢問神色泰然，丫鬟玲兒心裏還疑竇叢生。但聽到洛天這類似繞彎子的話，登時止不住笑了起來。滿臉腹誹之色直接打斷道：“在小姐麵前你就招了吧，你要是元素師，那滿大街的乞丐都是王公大臣了！”
此刻，就連紫衣少女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當然不相信洛天所說。
連土元素都沒有感悟到，卻說在研究法陣，這種事不是沒有，但需要天賦悟性極強的人才能體會個中奧妙。尤其是對法陣的各種符紋圖形，能熟悉精準地使用元素刻畫出來，到了這一步才能夠體會到其中變化。洛天這樣說，她也就當開了個玩笑。“玲兒，我們走，不要在為難這位公子了。”
紫衣少女似乎也不想糾纏，但這種神態看在洛天眼裏，心頭火起。連番被人鄙視，少年好勝的血性被點燃。當即有些不客氣地道：“在下研究法陣奧妙，沒說一定就能體會到其中精妙，但也沒有人規定初學者，沒有體悟到土元素就不能研究法陣吧？”
“嗨，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小姐，你看著辦吧，若不能證明他不是撒謊，我立馬放出信號，召集大陣裏的衛士將他拿了。到時你可別心軟……”見洛天公然反駁主子，玲兒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紫衣少女也很無奈，暗歎玲兒性子急躁。這少年一看就是在撒謊，衣著泥汙不堪，肯定是修護大陣的小工匠罷了，沒有強大的身世背景如何能接觸道元素之道，何必揭穿人家呢。
紫衣少女沒辦法，打算隨便問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著隻要少年能答上來一點點也就算
了。“這位公子，你可知道當今大元首屈一指的元素大師是誰麽？”
少女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就算不懂元素之道的人怕也聽說過元素大師的名諱。但是很不幸，洛天除了知道死去的洛老家主是一個強大元素宗師之外，再不知道還有誰。
洛天心底憋屈，以前不能修煉，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元素之道。無奈洛天快速回憶著腦海裏《五靈譜》上的文字，但這古經上又怎麽會記載有現在的元素大能？
看到洛天神色尷尬，玲兒的嘲諷之色愈加濃鬱起來，就連一側很少插嘴的胖丫鬟也都掩麵嗤笑起來。“這都不知道，連我們都知道，你還有何話說？”
洛天很無奈：“我對這些不了解，但我對法陣符紋的結構組合變化略懂一些。”
“符文的結構組合變化？”這時候，紫衣少女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元素法陣博大精深，無論何種陣紋的組成，從研究到著手嚐試組合架構，至少要經曆三個階段。那就是，感悟五行元素、識別陣紋材料再到組合法陣結構。
尤其是組合法陣結構，還必須得有著強大的精神力和精準的魂氣控製手段，連元素都沒有感悟出來的人，就能使用魂氣嚐試組合架構符紋？
紫衣少女自認天賦不錯，接觸陣紋數年也還停留在認識元素材料的基礎上，甚至五行元素都還沒有感悟完全，更沒有嚐試過凝聚符文。這少年竟說在研究法陣符紋的結構變化，這謊言位麵扯得大了些。
於是少女又問了個不簡單的問題，想早些結束這無聊的糾纏。
“元素法陣奧妙無窮，小則聚靈增壽，大則布陣天下，你說你懂？那好，這位公子，你可知道法陣符紋中的‘旋’紋的結構特性麽？”
任何法陣都可根據不同的符紋和陣紋材料配比，輔助元素師的魂氣氣息，控製元素配比便可刻畫出千奇百怪，威力不同的法陣陣紋。
洛天當然知道這‘旋’紋。事實上，這是陣紋組合中的重要一種符紋，是將所有符文陣圖凝聚在一起的關鍵。曾經跟在洛老家主身側，洛天早就耳濡目染，見識過很多法陣符文。不過當時沒有感悟到魂氣，洛天無法體會到洛老家主展示的那些符紋精妙。
但有了無上古經的闡述，就好像學習繪畫的孩子瞬間發現了圖畫裏內蘊的精神意誌，對於符文變化的個中精妙，洛天立即有了深刻的感悟。不是祭煉陣紋還用不到五行元素，隨手刻畫也是隻是依照結構原理，利用魂氣照貓畫虎的描摹而已。
不過洛天沒把握古經裏記載的‘旋’紋會不會與少女說的相同，他這還是第一次嚐試。他伸出右手，魂力氣息隨著精神力控製，溢出指尖。
隨手在空中劃出一連串的軌跡，絢爛的符紋在魂力氣息的加持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而就是這片刻的滯留，將一個完整而又複雜的法陣符紋呈現在紫衣少女等人眼前。
“你說的‘旋’紋就是這個吧？”洛天問道。
紫衣少女一臉震驚，就連那丫鬟玲兒也看出了什麽。她從小姐的臉上自然確定了這少年不是在亂畫，有沒有搞錯，這土不拉幾的少年也懂得元素法陣？
紫衣少女確實吃驚，元素法陣中各種符紋千萬，初學者很難記住。洛天恰巧記住這個也有可能，但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短短時間內，洛天竟隨手摹刻就把陣符劃了出來，甚至在能量的輕重控製，速度的把握上等等，恰到好處一氣嗬成。沒有精深的理解是根本不可能的。
來回看了幾眼洛天，紫衣少女暗歎自己看走了眼。她壓下心底震驚，頓了頓道：“是這個。”
洛天道：“旋，紋主融合，藏粘連聚合之效，五行屬水也。任何陣紋的祭煉都需要它來做銜接輔助，經過它的中和，符紋陣圖組成的法陣效果才更協調強大……”
根據洛老曾經的講解，加上對元素古經的感悟，洛天簡單解釋了‘旋’紋的效用。少女也早就料到，能夠摹刻出符紋的人，要連符紋效用都不清楚，那才奇怪了。
此時，少女也被激起了好奇心。“這位公子，你可還知道‘戰’紋的畫法特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