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2章 不能原諒自己
席君洛無奈一笑,心想陸大少這護妻之心也太強了吧。
“嫂子,會打牌嗎?”他換上柔和的語氣,又問了一遍。
季向暖抬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會打什麽?”
“隻要你能說出來的我都會。”
“哇哦!”席君洛和千律痕麵麵相覷一眼,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嫂子,真看不出來啊!你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陸傾傾的神情中明顯帶著崇拜,接著忍不住問:“那你手氣如何?”
“還不錯。”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說完,席君洛從桌子下麵拿出四副牌,“保皇會嗎?”
“當然。”季向暖點了下頭。
她們幾個女生平時在宿舍無聊的時候,都靠打牌來消磨時光,幾乎什麽牌都玩過,季向暖不知是不是在這方麵異常有天賦,基本上沒輸過。
“行,那咱們就開始玩,最後輸的那個人自罰三杯酒。”
席君洛說完,五個人便聚到了一起。
第一把,席君洛為皇,季向暖為保,陸景琛率先跑了第一。
他的牌技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完全不給其他人出牌的機會,說他是“賭神”都不為過。
“嫂子,該你出牌了。”席君洛眨了眨魅惑的鳳眸,嬉皮笑臉道。
季向暖翹起唇,美眸流轉間透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五個6。”
眾人一致搖頭。
很快,她跑了第二。
緊接著,席君洛也跑了。
千律痕故意給陸傾傾放水,自然得了個倒數第一。
而下麵幾把,就跟上了邪一樣,陸景琛和季向暖一直保持在統一戰線。
他們夫妻倆聯手把其餘三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千律痕十分崩潰地抓了抓頭發,今晚上就屬他手氣最背,牌一把接一把的輸,酒也一杯接一杯地喝。
又是三杯酒下肚,他和陸傾傾打成平局,連帶著她的那一份,他一共喝了六杯,不出幾秒,臉就微微泛起了紅,目光也迷離起來。
席君洛不由鄙視他,“這貨也太不撐勁了,這才幾杯啊!”
“不喝了,堅決不喝了。”千律痕搖晃著站起身,他明天上午還有一場手術,再喝就該耽誤事了。
想著,他撈起了外套穿在身上,然後對四個人說:“你們在這兒玩吧,我得先走了。”
說完,他徐然轉身,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
陸傾傾幾乎是下意識站起身,跟上前說:“律痕哥,我送你。”
誰知,陸景琛猛地發出了一聲低喝,“陸傾傾,回來。”
“哥,我隻是想把他送回去而已,他喝醉酒開車容易出事。”
見她那一臉著急的樣子,身為哥哥的他也不便再幹預,無奈地擰了擰眉,說:“送完他直接回家。”
陸傾傾重重點頭,飛快地追上了千律痕的腳步,扶住他的身子。
“讓你喝這麽多。”她憤然地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以發泄這些日子以來的怨氣。
當初出國是為了躲他,以為時
間能衝談一切,然而他的模樣卻依舊是那般清晰而又深刻的印刻在她的心中,揮不去忘不掉。
從她去到美國的第一天,聞著沒有他在的空氣,才恍然發現,原來在他的身邊,即便沒有愛情,也像夢一樣美好。
陸景琛凝視著那兩個人離去的身影,深邃的眸中劃過濃重的深慮。
“傾傾……是不是喜歡他?”季向暖貼著他的耳畔,小聲地問。
“連你都看出來了。”陸景琛俯下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季向暖默然,怎麽說得她好像反應遲鈍一樣。
“偏偏千律痕那個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傾傾喜歡上他也算是一場劫難。”
“我看千律痕對傾傾很照顧啊!說不定他也喜歡她……”
“他喜歡的另有其人。”陸景琛打斷她的話,若有所思地盯著前方。
季向暖雖然訝異,卻也沒多問什麽,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肯定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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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傾傾攙扶著喝得醉醺醺的千律痕,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他的車,將他丟進了後座。
開車一路飛馳,來到他住的那間單身公寓,陸傾傾摸了摸他褲子口袋,找出鑰匙,然後扶著他進到家裏,去了臥室。
可當她掀開被子的時候,竟然看到床上有女人的胸-罩隨意地扔在那裏,再一看枕頭上麵,也有幾根長長的金色發絲。
她苦澀地勾唇笑了笑,輕輕拭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淚,將他扔在了床上。
陸傾傾,你到底還在執著什麽呢?
她在心底默默地問自己,卻無法給出一個答案。
本來她還想著替他擦一下臉,讓他睡得舒服一點兒的,不過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千律痕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她對他多好,他都始終把她當妹妹看待。
“靠,怎麽不喝死你。”她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恨得咬牙切齒。
然而就在她轉身剛要離開的時候,他卻猛地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胳膊,強勁的力道直接把她整個人給拽到了他的懷裏。
陸傾傾的後腦勺重重地撞向他的胸膛,她疼得咧了下嘴,下一秒就被他反壓在了身-下。
在她還來不及反抗的時候,他已經彎起了身子,抵住她的雙膝,朝她的紅唇準確地吻了下去。
陸傾傾的眼睛倏然瞪大,不敢相信他居然吻了自己。
他吻得十分急切,像野獸一般啃咬,讓她快要招架不住,等終於放開的時候,她隻顧著喘氣去了,可是他的動作,卻還未停止……
她能感受到他的吻順著她的唇一路向下,來到鎖骨,輾轉反側,酥麻的感覺像帶著電流,漸漸竄遍全身。
她的鼻翼間,還縈繞著他獨有的清香氣息,哪怕是渾身酒氣也遮蓋不住,這種味道,徹底迷亂了她的心。
陸傾傾放空大腦,茫然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忘記了去反抗。
這是她偷偷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哪怕被他強上,她也依舊覺得心甘情願。
終於,下身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一聲溫柔的呢喃伴隨著劇
痛傳入她的耳中。
“詩芮,詩芮……”
他一聲聲的輕喚,像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劃在了她的心口,她的眼前仿佛能看見自己的心髒正鮮血淋漓。
如同時光翻轉一般,她不自覺回想起兩年前的那一幕。
她趁他喝得酩酊大醉,鼓起勇氣跟他告白,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痛哭流涕地說:“詩芮,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他愛那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裏,以至於每次醉酒之後,都會不自覺喊出她的名字。
“千律痕,你睜開眼,好好看看我是誰,我是陸傾傾,愛了你十幾年的傻逼陸傾傾!”她發了瘋似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崩潰失吼。
千律痕的身上被她抓出了好幾道血痕,然而他的動作卻一直都沒停,依舊飛快地律-動著。
刺目的紅色血液從她白皙的兩腿間慢慢流下,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才能抑製住心底彌漫而來的痛。
胸口就好像窒息一般,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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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千律痕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可能是醉酒的原因,所以頭像撕裂一般的痛。
他打量了四周一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家裏,至於是誰把他給送回來的,他好像隱隱約約記得,陸傾傾摸過他的口袋,掏出了家裏的鑰匙。
不過後來進到公寓之後的事情他是一點兒也記不得了。
千律痕砸了咂腦袋,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時候,忽然瞥見他海洋藍的床單上麵竟然有一抹血跡。
這是誰留下的?
他漆黑的瞳孔倏然放大,定了一會兒,遲緩地低下頭,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結果他側過頭一看,自己的肩膀上竟有幾道鮮豔的抓痕,明顯是女人留下來的。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有片刻的怔然,隨即他的身體難以置信地輕顫起來。
難道是他把傾傾給……那個了?
千律痕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他著急地找出自己的手機,原本想給陸傾傾打個電話的,可當她翻出她的號碼之後,竟然失去了撥通的勇氣。
他無力地垂下手,看著床單上的那一灘血跡,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眸光黯淡,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翻身下床,扯下了那個床單。
按照他以前的做法,肯定直接扔進垃圾桶了,可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將其折疊好,放入了某個空著的衣櫥裏。
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他奪走了傾傾的第一次,那個他從小捧在手心裏疼到大的女孩,居然被他……
千律痕想想,都不能原諒自己。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突然做下一個決定,於是立即撥打了陸傾傾的電話。
隻可惜,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千律痕心急如焚,現在已顧不得其他,飛快地跑進浴室衝了個澡,待洗漱完畢之後又回房間找了身帥氣的衣服,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