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治療困苦多

霧氣嫋嫋蒸騰而上。

言晴雪坐在浴桶中,忍受著滾燙的浴湯。

星星依照顧念的指示守候在一邊,隻是偶爾看向浴桶,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公主這般模樣,倒似放在鍋子裏煮的沒有削皮的茄子!

言晴雪可無心去顧及星星想了什麽,她此刻正在劇痛和火熱中煎熬。但為了能早日康複,恢複容貌,她所能做的隻是忍耐。

隻是,實在是太疼了。好像有人拿著錐子刺遍你的全身,讓你無時無刻都會感受到距離的疼痛。

“星星……”她咬著牙問道:“還需要待多久?”

星星歎了口氣,回答:“神醫說了,需要這水漸漸變溫才行。為了容貌。公主可要小心忍耐啊!”

“知道了。”言晴雪忿忿的捶了一下水麵,沒好氣道:“左一個神醫,右一個神醫,若是他治不好的話,本宮就摘了他的腦袋!”

本以為這怪病會讓公主的脾氣便好一些,看來可是愈演愈烈了。星星暗自歎了口氣,垂眸盯著地麵上的水跡沒有說話。

而兩人交談的話題中心——顧念,他此刻正坐在一張石桌前,手捧書卷,飲茶吃點心不亦樂乎呢!

對於言晴雪的病症他並不著急。因為與其說那是病,倒不如說是毒,而且是兩種毒疊加在一起,才會產生的後果。看來楚南晴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溫順,暗地裏也會使些小手段的。不過,將言晴雪變成這幅模樣,這小xing子使得,還真是可愛。

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顧念端正了態度繼續閱讀。

因兩人身份特殊,楚南晴同啞姑並沒有出門,而是一直待在房間中。無人同她們說言晴雪的病情,二人自是不知言晴雪如今是什麽模樣了。

對於此次被言晴雪陷害一事,楚南晴心中雖有些憤怒,但既然沒有傷及她的性命,也就無需太過在意了。左右那隻是一名年歲不大的少女,被家人疼寵的過了頭,有些長歪了。至於她日後如

何行事,也與她沒有半點兒關係,委實生不起想要去管教的心思。

“這院子裏種了不少花呢!”她歎了聲,目光中流露出幾絲渴望。

知她素來愛花,隻是在牢獄中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啞姑眼珠子一轉,小心問道:“少主,要不要出去走走?”

楚南晴有些心動,但一想自己可是待罪之身,便搖頭拒絕了。“你我如今雖待在此處,但到底還未脫罪。出去後,總歸是怕惹上麻煩。”

啞姑一聽有禮,便同楚南晴坐在一處,發著呆。

顧念手握書卷,視線卻不由得總是看向偏殿的位置。不是看著自己暫居的居室,而是隔壁不遠處的房間。

踟躇了一些,他抓起書卷,站了起來。

“叩叩!”這一次,他叩響了房門。

裏麵立即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令他的心砰然一動。連忙答道:“是我,顧念。”

楚南晴一聽是顧念,便上前開了門,笑問:“顧大夫不是在為公主治病,怎麽會有時間來我這兒?”

顧念眼底閃過一絲羞赧之色,隻是楚南晴的視線卻越過他看向外麵的繁花。

“真美!”她讚歎說。

我這麽大人站在你麵前,你莫非都沒有注意到嗎?顧念一想,不禁感覺有幾分委屈和鬱悶。“出去走走,如何?”他可不是小心眼的人,知曉她最喜歡的便是花卉,犯不著同那種物什較勁。

先前有了啞姑的邀請,此刻一聽顧念說來,楚南晴連連搖頭。並說道:“南晴如今還是囚犯,在外閑逛總歸不好。”

都是那個混蛋的小娘皮!顧念心頭暗罵了一聲,抬起嘴角對她微微一笑,說:“無妨的。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便會脫罪。況且,你本來就非下毒之人,隻是給人陷害罷了。”

能出門賞花固然是好,楚南晴不禁有些心動了。而恰恰這時,顧念又在火堆裏添了一把柴,讓這渴望的火焰著的愈發猛烈了。“我聽人說,這園子

裏種了一些茶花,都是民間罕見的品種。”

“當真?”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女子甚至激動的抓住了他的袖子。“真的有罕見的茶花?”

顧念的神情有幾分愉悅,笑道:“我應當知道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楚南晴並未注意他話語中的深意,一聽當真有罕見的茶花,當即道:“那就請顧大夫一同陪同,免得遭人詬病了。”

這個請求正中下懷,讓顧念的嘴角不由扯開,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那是自然的。”

二人便施施然在翠鸞宮的小花園中閑逛了起來。

此處雖然經常有侍衛經過,但宮中畢竟不會多留男子,兩人不知不覺就吸引了不少窺視的目光。

楚南晴眼盲之時,已經給人看的習慣了。而顧念雖對這目光更有些惱怒,但每每看到心儀女子就在身邊,這縷火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十八學士!”

驀地聽到楚南晴一聲驚呼,顧念便見她朝著一株近一人多高的茶樹走去。“十八學士?”

楚南晴抿唇一笑,道:“十八學士乃是一種罕見的茶花,全株會開出十八種完全不同的花朵。不僅植株形姿優美,葉片濃綠而光澤,花形更是豔麗繽紛。眼前這株十八學士,為白十八學士。顧名思義,全株都以白色花瓣為主。你且仔細來看,這每一朵花雖然都為白色,但花形和模樣各不相同,十分的有趣。這十八學士在大夏內,唯有一處可以種出,那便是閩州。此地雖民風彪悍,卻又以出產一些品種特別的茶花享譽全國。數年前,南晴曾經從一名閩州商人手中買到一盆茶花,花瓣重疊美麗,竟是罕見的黃色。待有機會,可以請顧大夫一觀,那花兒盛放時,當真是極美的。”

果然興趣是在花卉上,一談及此,話也不由多了起來。顧念莞爾一笑,笑應道:“自然,能見到如此罕見的茶花,可謂是三生有幸。”對於花卉他可並無研究,哪裏知曉這黃色的茶花有什麽特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