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紫檀千年

路見琛說完低下頭,幫舒晚把手珠的戴好。

舒晚隻看得到他英俊的側臉。

從嘴唇的完美弧度,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線條硬朗的下巴。在室內的燈光裏,都透著一股無以言狀的柔和。

偏偏,他眼尾彎起的弧度,卻那麽倨傲。

這樣的男人,的確會讓很多女人都神魂顛倒。

舒晚看得入迷,路見琛已經幫她把手珠戴好。

抬起眼睛看向她:“你盯著我看做什麽,看看手珠漂亮嗎?喜不喜歡?”

舒晚把左手舉起來,仔細地看了一下。

這是串手珠,是由幾十顆木質的珠子組合而成。珠子通體紫黑色,光華如同金星散布,就仿佛璀璨夜空中的星子,亮到耀眼。

其中有兩顆特別亮特別黑,貼在手腕上,很冰。

舒晚伸出右手摸了摸這兩顆珠子。

突如其來的冰寒感嚇得她手一縮,覺得絲絲縷縷的寒氣鑽入皮膚裏,說不出的怪異。

“三少,這竄珠子是什麽做成的?怎麽這兩顆珠子這麽冰啊?”舒晚指著特別亮的兩顆珠子問。

“是紫檀。”路見琛說:“至於這兩顆,是千年龍的眼珠子。因為仍有靈氣在,所以你會感覺到冰。等你多戴幾天,它熟悉了你的氣息,就不會那麽冰了。”

“千年龍是什麽啊?”眼珠子這個詞讓舒晚感到有些惡心。

路見琛難得耐心地解釋:“千年龍是一種蛇。這種蛇非常罕見,它躲在海拔四千米以上高度的山上,而且它隻在夜晚出來覓食。據傳這種蛇的壽命非常長,到達一定的年齡段,就會飛升成龍,所以叫千年龍。”

“在爺爺年輕的時候,與他的一幫兄弟在海拔六千米的高山上,活抓到了一條千年龍。為了紀念那次的偉大事跡,爺爺把蛇的眼珠子留下,做成了這竄手鏈。隻有路家的夫人,才有資格佩戴它。”

“這竄手鏈,從我奶奶傳給我媽媽,現在又傳到你手中。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弄丟了。”

“蛇的眼珠子?”舒晚小時候被蛇纏過一次腳腕,所以一直害怕蛇。

此時已經壓製不住想吐的感覺,她最討厭的動物就是蛇。覺得它滑膩膩的,全身又冷冰冰,就像屍體的體溫。

“可不可以不戴啊?”舒晚小心翼翼地問。

這句話就像某種不祥的預兆,讓路見琛沉了眉眼,冷道:“這串手珠隻有路家少夫人才配戴,你不戴,想給誰戴?”

“好吧,三少你不要生氣,我戴著。”舒晚知道自己那樣說,的確傷了三少的自尊。

“不是不戴嗎?給我?”路三少卻已然生氣,伸出手要把手珠拿回來。

舒晚緊緊護著腕中的手珠,生怕他真的會搶回去。

甚至舉天發誓:“我向你保證,就算命都沒有了,也永遠不會把它摘下來的!”

她發完誓言,忐忑地看了一眼路見琛。

卻見三少神情肅然,舒晚以為他還在生氣,在心裏想著用什麽方法讓他消氣。

他卻突然抓著舒晚的雙手,慎重地

說:“舒晚,你聽好了,這串手珠是我給你的承諾。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都要理解我。”

今天的三少實在有些奇怪,不但說話這麽溫柔,還對舒晚給出了承諾。

這在以前,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舒晚一下依進他的懷裏,笑著打趣:“我不管啊,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會永遠離開你。”

這句話才出口,舒晚感覺到三少的身軀一僵。

她馬上抬起頭,望進路見琛的眼睛,裏麵暗湧著一些瘋狂到痛苦的黑暗。

她眼裏閃過一絲錯愕,趕緊說:“三少,我剛剛隻是和你說笑的。你明知道我相信你,不管怎麽樣,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路見琛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抱著舒晚進了浴室,親自幫她清洗幹淨。

眼睛觸到她心口那條猙獰的傷疤,讓他的嘴角抿得死死的,良久才問:“疼不疼?”

“早就好了。”舒晚笑了,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幸好有這次受傷的事,否則我也不會知道,三少原來這麽緊張我。”

“舒晚,你這是在引誘我。”她的柔軟貼在路見琛的胸膛上,男人喉嚨一緊,拉過舒晚又是深深的吻。

從她的眉毛,眼睛,鼻尖,臉頰,到嘴唇,到鎖骨。

他從來沒有這麽溫柔,又仔細地吻過舒晚。

吻了許久,二人的呼吸都亂了,路見琛緊緊抱住舒晚。

浴室裏又是一番抵死纏綿。

極度疲倦的舒晚,一覺又睡到了第二天。

她是被敲門的聲音驚醒的。

阿迦站在門外,看到舒晚穿著睡衣,眨著眼睛的惺忪模樣。

如果讓三少知道他見過這樣的少夫人,肯定會剮了他的眼珠子。

不敢再多看一眼,目不斜視地站直:“三少夫人,蕭小姐來看你了。還有幾位自稱是你的師兄和師弟的人,在外麵等著。說是來探病。”

“嗯。你告訴他們,我馬上就來。”舒晚知道肯定是靜如,還有學院的師兄弟們來了。

心裏很快樂,看來三少終於對她放行,再也不用天天這麽關在家裏,與世隔絕了。

隨意地換身清爽的衣服,就拉開門。

阿迦守在門外,手裏捧著一束花。

舒晚剛走出來,他馬上把花遞給舒晚:“三少夫人,有人給你送來這束花。”

“我的?”舒晚好奇地接過花束,發現上麵隻有一張畫了笑臉的卡片。

是大朵大朵的梔子,花用紫色的半透明花紙包著,一股濃鬱卻絲毫不嗆鼻的花香撲麵而來。

“是三少送給我的嗎?”舒晚驚喜地問。

“也許是吧,一大早就送來了。”阿迦留意著她的神情,眼睛裏有些複雜的情緒在流轉。

他說:“既然你的朋友來了,那我就先回公司。”

“嗯。”舒晚邊嗅著花香,邊往樓下走去。

剛踏下最後一步階梯,就迎來一個大熊抱。

緊接著,是蕭靜如誇張

地叫聲:“靠!舒晚你現在了不起啦,見你一麵,比見皇帝老子還難。你家三少也太誇張了,屋裏屋外都守滿了人,我想偷偷溜進來,試了六次,竟然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舒晚還沒開口,蕭靜如的眼睛又看向舒晚懷裏的花,眼裏有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剛剛你下樓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奇怪的笑容。這是誰送的花?哪位英雄這麽大膽,敢在三少的眼皮底下,給你送花?”

“拜托,這是梔子花,很普通的花而已。”舒晚受不了地解釋,“還有啊,花是三少送的。”

“不是吧,路三少哪有這種情調?”蕭靜如誇張地叫著,同時有些不屑地努努嘴,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果把三少棄她不顧的事,告訴舒晚,她也許會很難過吧?

舒晚並沒有注意到蕭靜如臉上的怪異。

她看向在廳裏或坐或站的幾個同門師兄弟,笑道向他們一一打招呼:“你們怎麽都來了?”

“聽說你出事了,大家都很關心,想來看看你。但是路家三少爺一直不讓我們進來,直到今天早上才從靜如那裏知道,路三少放行了,我們就趕緊來看看你。”

首先開口的是大師兄,他五觀挺秀氣的,但一臉正氣,有點像武俠小說裏鬱鬱不得誌的大俠。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開口了,三師兄說:“師妹,看得出你這位未婚夫是真有錢。看這裝飾,看這布置,簡直跟進了皇宮似的。”

“不過師姐,你也真是,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竟然一聲不吭就跟別人訂婚了。我起碼暗戀你超過半年,你一定不相信,我聽說你訂婚的時候,心都碎了一地。”說這話是比舒晚小屆的一個師弟,姓沈,大家都叫他沈師弟。

沈師弟走幽默路線,凡事喜歡誇大十倍來說。

五師兄走過去捶他的胸口:“臭小子,你這肉麻勁,似乎過頭了。”

這些師兄弟們,平常和舒晚還有蕭靜如來往比較密切,算得上比較知心的朋友。

現在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舒晚覺得仿佛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一起練武功的無憂時光。

最後,舒晚答應,今天晚上請大家吃飯。算是為了突然訂婚卻沒有通知到大家,給大家謝罪。

大家約好下午五點鍾,舒晚在第五季酒店訂了包間。

這群年輕的男女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的,興致越來越高。

蕭靜如突然抱住舒晚,嗚嗚地哭起來。

舒晚詫異地拍拍她後背,問:“怎麽了這是?好好地哭什麽呀?”

“舒晚,我知道這些天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頭。我沒用!本來想救你,結果還害你反過來,為我向莫少澤那個渾蛋求情。我對不起你。”

明白過來蕭靜如哭泣的原因,舒晚笑了:“傻靜如,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好高興認識你。”

“肉麻死了!”蕭靜如破涕而笑,輕輕捶她的肩膀:“算了算了,那件事都過去了,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說了。唉哎你看,把我肉麻得渾身都起疙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