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生不見人

與此同時,烈焰門的人傾數出動,幾乎把F市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舒晚。

阿迦不無擔憂地提議:“三少,已經第四天了,也許莫少澤已經把少夫人轉移到了別的城市。我們要不要擴大範圍再找?”

“可是查過所有出入境的記錄,並沒有他們的記錄。”應容和接口:“莫少澤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就算能插上翅膀飛走,也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集中人力,隻搜本市。而且他的據點死了不少人,會不會是別的仇家尋仇,少夫人順便也被帶走了。”

路見琛坐在黑色大理石辦公桌前,並沒有開口,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但應容和與他這麽多年的交情,深知他的脾性,越是這樣平靜,越表示他在深深地壓抑著。

“三少,依你的判斷,少夫人還在不在本市?”應容和斟酌著用詞說:“隻要你說一聲,我應家也會全力出動。就算少夫人被……帶去了火星,我就不信,傾我們烈焰門和應家的能力,還不能把她找回來。”

有人在外麵敲門,得到應允後,匆忙地跑進來,恭敬地說:“三少,莫少澤找到了。”

路見琛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表情,立刻站起來,“把他帶進來!”

一個手下把莫少澤押著走進來,接著一腳踢向他膝蓋,他被迫跪倒在地上。

莫少澤身上到處都是傷,要找他也真的不容易。

烈焰門傷了不少兄弟,才把他抓到的。

“三少夫人被你抓到哪裏了?”阿迦走到他身旁,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讓他無法站立起來。

氣憤地罵:“如果少夫人少了一根頭發,我們烈焰門一定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莫少澤隻是笑,冷冷地笑,完不在乎自己此刻的狼狽與身上的傷。

他笑得肆意又張狂:“她何止少了一根頭發?這會她估計已經去閻羅王那裏報道了。”

應容和心頭一緊,下意識調過頭去看路見琛,隻見他緊緊握住拳頭,卻仍然沒有說一句話。

“你把三少夫人怎麽了?”阿迦聽到莫少澤這麽說,緊張地問:“她現在在哪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被我刺中心髒,然後被一群陌生人救走了。我那一刀刺得不輕,加上她身上到處都是傷,估計是活不成了。”

莫少澤似乎無比享受殺人的過程:“這個舒晚也真是蠢,居然為了救她姐姐,心甘情願地親我一口。還有她的好姐妹蕭靜如,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仗著會點花拳繡腿,就妄圖救人?結果到最後,還要舒晚反過來救她。舒家人也是夠絕情的,緊要關頭棄她不顧,這舒晚從頭到尾裝聖母,到頭來挨了刀子不說,連心愛的三少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

他艱難地仰起頭看向路見琛,笑得心滿意足:“你看中的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路見琛終於站起來,走到莫少澤身邊,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扯起來,對準他的臉麵就是狠狠一拳頭。

莫少澤吐出一口血來,卻笑得更放肆了:“想不到路三少竟

然會真的愛上一個女人。怎麽樣,心痛吧,後悔吧?她被舒青擊中頭部的時候,你明明就在附近看著,卻沒有去救她,是不是悔得腸子都要翻過來了?”

“你再胡說!”阿迦又急又怒,一腳把莫少澤踹翻在地。

路見琛讓阿迦退下。他把手扣在莫少澤的脖子上,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一字一句地問:“你竟敢刺她一刀?”

路見琛懾人的眼神讓莫少澤呆了一下,但隻是瞬間,他又恢複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

張狂地說:“何止敢刺一刀,如果不是緊要關頭有人開槍衝出來,我本來還想再補幾刀的。但就算救回去,估計也是條屍體了。路三少,你要節哀,好好準備後事吧!”

“你說什麽!”一首纖麗的身影衝進來,卻是蕭靜如。

從莫少澤放她回來到現在,她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除了到處尋找舒晚,就是常常出入盛耀集團,隻盼著路見琛突然就把舒晚救回來了。

卻讓她聽到了這麽一番話,這無疑是晴天霹靂,炸得頭部發懵。

蕭靜如一巴掌甩在莫少澤臉上,氣恨傷心之餘,隻知道流淚了:“舒晚那麽好的女孩,你怎麽能殺她?你們男人之間有什麽仇恨,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好了,幹嘛拿女人出氣!你這個禽獸,畜生!”

蕭靜如平常雖然粗魯,但罵髒會也隻用“靠”來發泄。

此時恨找不到更惡劣的詞來咒罵莫少澤,不斷對著莫少澤拳打腳踢:“我殺了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我要替舒晚報仇。”

應容和心下不忍,走過去拉開她,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安慰她:“別哭了,舒晚還沒有找到,也許沒事也說不定。你不要太傷心,我們還要保重身體去找舒晚。”

“真的嗎?舒晚會沒事?”蕭靜如在應容和懷裏抬起頭,鼻涕眼淚一起流的樣子真是醜到極點。

但應容和卻覺得這樣的靜如真美,他忍不住在她的發頂吻了一下,重重點頭,對阿迦說:“先把莫少澤關起來,我會讓我們應家的人一起去找三少夫人。我真不信了,不管少夫人被藏到哪裏,也要替三少把少夫人找回來!”

“你也不是什麽好人!”蕭靜如突然用力推開應容和。

她一手指向路見琛,罵起來:“還有你,路見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抓走?你的心到底是怎麽做成的?舒晚是真心愛你,你卻用這麽一副狼心狗肺來回報她?”

路見琛已經平靜下來,他重新在主位上坐下。

剛剛聽聞噩耗時,失魂落魄的樣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鎮定從容的王者氣魄。

“容和,把蕭小姐送回家去。”

應容和沒有武功,樂正子歡從旁協助,二人合力把蕭靜如帶出了路見琛的書房。

蕭靜如的叫罵聲卻一聲聲回蕩在書房裏:“路見琛,你給我等著,如果舒晚出什麽事,我就跟你拚命!”

路見琛卻仿佛沒有聽見這番話,他有條不絮地安排一切事宜。

就算把整個地球翻過來,也一定要

找到舒晚。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且,他堅信,他路見琛的女人,沒這麽容易死的!

但又過去整整七天,F市的每個角落,都被烈焰門的人翻了一遍,連舒晚的影子都沒見著。

路見琛讓搜尋範圍擴大,不管怎麽樣,就算是屍體,也不可能憑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已經過去七天了,三少卻沒有派人來接她回來。

舒晚的傷口已經慢慢痊愈,她有些坐不住了,但又不好太過直接去問。

這些天來,陸雲海對她的照顧,簡直可以用無微不致來形容。

她有些不安,畢竟大家隻是陌生人,一個人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肯定有原因的。

因為從小失去雙親又寄人籬下,她對這些細微的事物特別敏感,好幾次她都想問問,三少什麽時候會派人來接她?

但麵對陸雲海溫和得像大海一樣的笑容,卻怎麽也問不出口來。

她總覺得,如果問出來,會傷害對朋友的那份信任。

對,她已經把雲海當作朋友,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好朋友。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裏,又是新的一天了。

已經第八天。

舒晚從房裏走出客廳,看到陸雲海正在看一幅設計圖。

旁邊的杯子正嫋嫋地升騰著煙霧,整個客廳都充斥著摩卡的香氣。

陸雲海是個非常溫和的人,經過將近十天的相處,舒晚此時和他已經很熟絡。

並知道了他很多事情。

知道他是最年輕的國際首席設計師之一,知道他是非常厲害的金融界大才子。

也知道,他有中度的胃病。

不知為什麽,那杯散著熱氣的咖啡,讓舒晚心裏突然有些難過。

快步走過去,搶過了陸雲海正準備送進口裏的咖啡。

“舒晚,你怎麽?”陸雲海有些疑惑,奇怪地看著她。

陸雲海的疑惑讓舒晚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一眼加了大量牛奶的摩卡咖啡,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調皮地笑了,避重就輕道:“真不知道你是在喝咖啡,還是為了喝有巧克力味的牛奶。喝咖啡,要原汁原味更好喝,即使加了糖或牛奶,也隻能加少量的份額。”

“這種說法倒有趣。”陸雲海笑了,眼裏的疑惑一掃而空:“這麽說來,你對咖啡似乎有些研究。你喜不喜歡喝咖啡?”

舒晚把杯子放在一個陸雲海夠不著的位置,才回答他:“咖啡這種東西會讓人的神經產生興奮,感覺累的時候可以來上一杯。但如果是平常,我比較喜歡紅酒和果汁。雲海如果有興趣,我可以調一杯給你試試,肯定比咖啡要好喝多了。”

陸雲海幹脆把手中的圖稿放下來,揚眉看著舒晚。

他看起來輕鬆又隨意,但隨著舒晚的傷一天天見好,陸雲海自己知道,他越來越煩躁,整個人有些不在狀態。

因為他知道,隻要舒晚的傷一好,就算他不通知路見琛的人來接,她也會自己回到路見琛身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