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七章 再遇蔣明瀟

方少東沒想到會這麽快就再次遇到蔣明瀟,但看到蔣明瀟一臉焦急的樣子,再加上她開的車後麵破損的撞痕和那邊緊追而來的汽車,方少東立刻明白了她的處境。不過,他並沒有聽蔣明瀟的話立刻上車,而是反問道:“對方有幾個人?”

蔣明瀟急道:“快,沒時間了趕緊上車!”

方少東無奈,舉目望了過去。

車子距離方少東的位置最起碼還有兩百多米遠,但方少東卻清楚地看到了那輛追來的吉普車上隻坐了兩個人——兩個黑衣人。

方少東心裏暗自驚歎,步入啟靈之境後,自己的視力竟然能看到這麽遠的距離。

方少東冷笑,看來自己猜得沒有錯,那追殺自己的幕後之人,開始迫不及待地抹除痕跡了。隻不過他沒想到對方這麽心狠手辣,為了消除罪證不讓方家抓住把柄,居然連一個無辜的女人也不放過。

方少東暗自權衡了一下,決定就在這裏等著他們。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何況一向吃不得虧的方少東?接二連番遭人追殺,險些喪命,早已讓方少東窩了一肚子的憋屈和怒火。在雙手被銬、手無寸鐵的情況下,他尚且敢和敵人拚命,現在自己有了隔空禦物之能,且還有一把手槍,憑什麽還要被人追殺?

兩百米的距離對於飛速行駛的汽車來說,不過幾秒鍾就到。方少東站在馬路中間掏出了手槍。

蔣明瀟這時已打開了副駕駛車門等著方少東上車,但回頭一看他現在的樣子不由愣住了。她麵色微變,幾番想獨自離去,但想到自己在九丈崖邊看到的那一幕,竟不知為何神使鬼差地慢慢鬆開了正準備換擋的手。

就在這時,方少東已經開槍了。

砰!

砰!

吱——

後麵追來的吉普車突然緊急刹車,在距離方少東十五米左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蔣明瀟在車裏看得清楚,吉普車的司機眉心中彈,已然氣絕身亡!

好準的槍法!

好狠的心腸!

蔣明瀟心中一寒,再度想起白天高速路上那慘不忍睹的三具屍體。她這才如夢初醒般記起,這個剛剛給了她少許安全感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犯!

方少東收起槍,徑直向那輛吉普車走去。這時副駕駛突然伸出一隻握槍的手臂對著方少東就要開槍!

方少東早有防備,哪裏肯給他機會扣動扳機?伸出手一指那支槍,輕喝一聲:“去!”

“啊——”吉普車中發出一聲驚懼異常的恐懼叫聲,像是見鬼了一樣。緊接著,那從窗口探出來的手槍突然飛到路邊的草叢之中。

方少東隻覺得心中大爽!隔空禦物就是牛逼啊!他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去。

吉普車門打開,從裏麵跳出來一位身體健碩的黝黑青年,他貓下腰從小腿處摸出一把匕首,滿臉警惕地看著方少東,眼中的神色卻驚疑不定。

方少東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他,冷冷道:“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黝黑青年咬牙道:“休想!我是一名軍人,你敢——啊!”

砰!

方少東果斷開槍,擊中了黝黑青年的左腿。黝黑青年慘叫著半跪在地上。

方少東麵不改色地冷冷看著他道:“既然你出現在這裏,你就已經不配被稱為軍人,不要給

軍人這兩個字蒙羞!”

黝黑青年臉上閃過一絲羞惱的表情,咬牙吼道:“你是誰?”

方少東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之色:“你們追殺了我一天,大晚上還忙著給自己擦屁股,你居然還問我是誰?”

黝黑青年愣了一下,眼中閃過驚慌之色,強自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方少東冷笑:“你大晚上的,開車追那位姑娘做什麽?”方少東向後麵努了努嘴。蔣明瀟不知何時下了車,正向這邊看來。

黝黑青年捂住左腿上汩汩流血的血洞,咬牙道:“我和戰友開車回營地,突然被你襲擊。呃啊——襲擊現役軍人,等同叛國!”

方少東嘴角微微上揚:“又是叛國?”

砰!

黝黑青年再次慘叫,他的右腿也被方少東打了一槍,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黝黑青年看著自己的雙腿,方少東兩槍都打在他的膝關節上,他知道自己完了。前程、尊嚴,什麽都沒了,他雙目通紅,兩滴熱淚潸然落下,突然狀若瘋狂地對方少東嘶吼道:“有種就殺了我!”

方少東冷笑,對他沒有絲毫憐憫:“當你脫去軍裝,去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女孩時,你就應該想到自己的結局。說,誰指使你來的?”

黝黑青年默默垂淚,咬著牙低頭不語。

方少東走過去一腳踢飛他手中的匕首,開始搜他的身上。不出所料,出了一部電話,什麽也沒有。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黝黑青年目光呆滯,任由方少東搜遍自己的全身卻毫無反應。方少東知道,這個人的心已經死了。

電話裏也隻有一個號碼。方少東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之前在高速路上繳獲的那部電話,撥通了上麵唯一的電話號碼。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黝黑青年的電話響起,方少東搖了搖頭,看來這兩部電話沒有任何價值了。

方少東扔掉兩部手機,看著黝黑青年道:“能在軍中有自己的心腹,看來你在軍中地位不低。我該叫你下尉先生,還是中尉先生?”

黝黑青年滿眼怨毒地瞪著方少東道:“你等著被槍斃吧,惡魔!”

方少東不屑地笑了笑:“我猜你的上級一定沒有告訴你我是什麽人。讓我再猜一猜,指使你的人是一位大校?還是一位少將?哦,也有可能是中將。”

看著黝黑青年驚訝的眼神,方少東知道自己所猜差不多,他笑著拍了拍黝黑青年的臉頰,道:“你看,你的上司殺不了我,也要不顧一切地抹除罪證,甚至喪心病狂地對平民下手。你覺得在這漢唐,誰TM敢槍斃我?”

黝黑青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少年說的是事實。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當他接到少將“抹除痕跡”的命令時他就知道,自己和兄弟們的犧牲隻能被算是訓時負傷,不會被追加軍功,不會有撫恤金,甚至萬一事情暴露,自己還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即使死去的兄弟也逃脫不了罪名,在九泉之下也得蒙羞。

黝黑青年的神色突然變得平靜起來,他看著方少東緩緩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方少東舉起槍對著他的頭,冷冷道:“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說,或者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黝黑青年

閉上了眼睛。

方少東麵色陰晴不定,他看得出這名軍人雙腿殘廢後,已是心如死灰,現在一心求死,自己的確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過了片刻,方少東還沒有開槍。黝黑青年睜開眼睛嘲諷地看著他道:“怎麽?你不敢開槍?”

方少東憐憫地看著他道:“我不用開槍,你已經死了。回去告訴你的上司,那個女孩是我朋友,這件事就此作罷,互不追究。”說完,他轉身離去。

若不是看在這名黝黑青年還有一些軍人的氣節,方少東還真想試試他的骨氣到底有多硬。不過,若隻是一個誤入歧途的軍人,方少東反而不好折辱於他。方少東尊重軍人,因為他第一個師父便是漢唐最優秀的軍人——一代兵王孫如虎!

回到蔣明瀟車邊的時候,方少東發現這女人不知何時又回到了車上,半開著副駕駛的車門,安靜地等他上車。

方少東笑了笑,坐上汽車。汽車發動,緩緩離去。

方少東輕車熟路地從下麵車兜裏取出濕巾,擦著自己的雙手。一邊對蔣明瀟道:“以後這些人不會找你麻煩了,你可以放心了。”

蔣明瀟道:“我是在離開蓬萊的路上遇到他們。當時他們攔住我的車要停車檢查,可是他們的黑衣服讓我想到了之前你殺死的那些軍人,所以我沒有停車,被他們追到這裏。”

方少東點點頭,笑眯眯地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有著太多的秘密,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最起碼像殺人這種場麵,試問哪一個尋常女子能做到如此波瀾不驚?

方少東若有深意地笑道:“跟我這樣一個殺人犯在一起,蔣小姐好像一點也不怕?”

蔣明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道:“惡人見得多了,總是會習慣的。”

方少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是在說我嗎?其實我很善良的。你看,剛剛那個軍人來殺我,我就放他回去了。”

蔣明瀟笑了笑,道:“活著的人總比死了的人有用。”

方少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仍是一副笑嘻嘻地樣子道:“蔣小姐說話太深奧,我有些聽不懂。”

蔣明瀟道:“一個斷了腿的軍人,總比一個活蹦亂跳的軍人,或者是一具屍體更容易查明身份。你放他回去,當然比殺了他更有用。”

方少東一臉恍然大悟:“對呀,原來放他回去還有這個好處。蔣小姐,我要多謝你的提醒。”

蔣明瀟意味深長地道:“以東方少的智慧,恐怕不用我提醒也能想到。”

方少東幹脆挑開天窗說亮話:“蔣小姐,這些事情明顯與你無關,為什麽你非要參與進來?”

蔣明瀟笑了笑道:“我告訴過你,是因為好奇。”

“好奇?”方少東冷笑,“你知不知道,若是今天你沒有遇到我,你的好奇已經害死了你自己?”

蔣明瀟輕輕一歎,道:“沒辦法,想要證明一件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方少東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你要證明什麽?”

蔣明瀟從後視鏡裏看著方少東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要證明,方家大少到底是不是一個jian殺繼母的畜生!”

砰!

嘩啦啦!

方少東一拳打碎了旁邊的車玻璃,麵色鐵青地咬牙低吼道:“停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