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不是小麻煩
之前在酒吧門口的時候看到警車，方少東就隱隱有種預感，覺得那警察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當時一有這種預感，腦海中立刻又有一團東西散掉了。在經過“黃發摔跤、吳博遇險”這兩件事後，方少東絕對不會忽視自己腦海中的這種感覺。因為一旦覺得腦海中有東西散掉，就意味著方少東當時所想的那個人要倒黴，而當時方少東想的正是自己。隻是他沒有想到，警察來得這麽快。
四名警察走到跟前，其中一個瘦高個指了指房間門牌道：“就是這兒了。”又轉頭打量了一下方少東和蔣明瀟兩個人，疑問道：“你們兩個幹什麽的？是住在這裏嗎？”
方少東笑眯眯地道：“我住在這裏，她不是。”
瘦高個眼睛一亮，卻板起臉道：“哦？你住在這裏？房間裏還有沒有人？”
方少東反問道：“有什麽事嗎？”
另一個年輕警察聞言喝道：“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別說廢話！你還有一個同夥在不在房間？”
果然是來者不善啊，這就稱呼上“同夥”了。方少東臉上笑容不減，目光卻冷冷地盯著年輕警察的眼睛道：“你也最好好好說話，作為執法者你就是這樣對百姓大呼小叫的嗎？”
“你——”年輕警察被方少東噎回一句，眼睛頓時一瞪，喝罵道：”你TM少囂張！你先把你屁股擦幹淨了再冒充百姓。趕緊把門打開！”
方少東不急不緩地問道：“你們要搜查我的房間，有搜查證嗎？”
年輕警察還要開罵，卻被那個瘦高個子止住。瘦高個子嚴肅地對方少東道：“我們接到群眾報案，有兩名歹徒在酒吧街行凶，打傷了不少來我市投資的商界人士。有人舉報行凶歹徒就住在東方大酒店的1001房間。既然你住在這裏，那麽就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少東沒有看瘦高個，而是笑眯眯地對那個年輕警察道：“這才像是人話，你得學著點。”
年輕警察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卻又忍住，冷笑道：“犯了事兒還這麽拽，回警局再收拾你！”
瘦高個警察看了看蔣明瀟，心中暗讚這女人的氣質。不過蔣明瀟隻是站在一邊，麵色平靜一言不發，叫他也一時不好搭話。指了指房門，對方少東道：“把房門打開，叫你的同伴出來。”
方少東點點頭，道：“好，我跟你們走一趟。”又回頭對蔣明瀟笑笑道：“看來我倆總是有緣無分，坐一起聊一聊都這麽困難。”
蔣明瀟微微一笑，道：“要不要幫忙？”
方少東搖搖頭：“沒多大事兒，去去就回來。”說著敲了敲房門。
那個年輕警察實在看不慣方少東對警察的無視加囂張，忍不住冷眼諷刺道：“去去就來？你當警察局是菜市場啊？小子，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誰嗎？宏源集團老總的大公子！人家要是告你，你就洗幹淨屁股坐牢吧！”
方少東看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是個什麽玩意兒？我坐不坐牢你說了不算。”
“你——”年輕警察聞言色變，舉起手掌就向方少東臉上抽來，喝罵道：“我抽死你個雜碎——啊！”
卻是房門突然打開，門板將這年輕警察狠狠撞了回去。
大胡子走出來，一頭霧水地看看一走廊的人，撓撓頭問道：“東哥，怎麽回事兒？”
方少東對他笑道：“這四位警察懷疑你對我提供有償性服務，來掃黃打非的。”
“……”
所有人都一陣惡寒，唯有大胡子咧嘴嘿嘿直樂。
蔣明瀟有些鬱悶地看了方少東一眼，這人怎麽開玩笑也不分場合？她剛才聽到了年輕警察的話，這才知道是一直追自己
的周少和方少東起了矛盾。
蔣明瀟麵色嚴肅地問方少東：“周星星找你麻煩了？”
瘦高個警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麵色一沉道：“你們快點跟我們走，不要妨礙我們的公務。”
方少東理也不理他，回頭對大胡子道：“把東西都帶著，等會兒回來我們就不上樓了。”大胡子答應一聲便又進了房間，方少東又對蔣明瀟道：“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的私人矛盾。”
蔣明瀟滿臉歉意地對方少東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心胸這麽狹窄。你放心，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會讓你有事。”
方少東嗬嗬笑道：“我就算啦，你給我轉告那個周星星，下次見我躲遠點兒，我愛敲斷人腿。”
那邊四個警察鼻子都氣歪了，各個麵色不善。什麽時候有人敢把警察晾在一邊，和別人有說有笑？還當麵恐嚇？這簡直就是無視！
瘦高個警察用眼神示意同事們暫且忍耐，壓抑他們的怒火。心中冷笑著：“小子，敢得罪警察，看你怎麽死！”
大胡子很快就出來了，背著一個旅行包。方少東點點頭，對四個警察道：“走啊，還愣著幹嘛？”
瘦高個警察心中大罵：“讓你囂張一會兒，等會有你好受的！”冷冷地掃了方少東一眼，對同事們道：“把人都帶回去。”
這時蔣明瀟道：“這事跟我也有關係，我跟你們走一趟。”
瘦高個警察看了眼她，揮揮手道：“那就一起去警局！”
……
一到警局，方少東和大胡子便被分別帶進一間屋子，而蔣明瀟在警局門口便停下來，似乎要等人。
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方少東和瘦高個警察對麵而坐。在方少東身後兩個牆角，年輕警察和另一名胖警察分別站在他一邊。
“姓名。”瘦高個警察麵無表情地道。
方少東懶洋洋地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從裏麵取出身份證扔在桌子上道：“都在上麵，你自己看。”
瘦高個警察麵色一沉，喝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信不信我再多加你一條罪名？妨礙公務！”
方少東瞥了他一眼，道：“我是為你們省事兒。周星星確實是我打的，你不用問了，有什麽罪名你隨便在我身上安。”
瘦高個警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還沒問這小子就自己承認了。他麵色一沉，道：“事主說你和你的同夥持凶器打傷了他們公司的員工，還搶走了他們身上價值四百多萬漢唐幣的錢物，你承不承認？”
方少東諷刺一笑，道：“那麽多啊？抱歉，我還沒來得及數。”
三名警察麵麵相覷，他們對這件事情當然很清楚，這根本就是一起普通的械鬥事件，根本不存在搶劫一說。隻不過那個周大少背景深厚，他們的頂頭上司交代過了，一定要將“行凶歹徒”嚴厲查辦，樹立“嚴打”典型。可是明明沒做過的事情，這小子怎麽就承認了呢？
瘦高個警察片刻失神後，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板起臉道：“那你所搶的贓款贓物呢？”
方少東笑嘻嘻地問道：“怎麽？你想要啊？”
瘦高個警察一拍桌子喝道：“嚴肅點！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說過的話，持械搶劫、重傷害、有組織犯罪，每一樣都能讓你坐牢？你唯有配合我們審訊，坦白你的罪行，爭取寬大處理才是唯一出路。再這樣……”
方少東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別跟我來這一套，我犯的事兒大了，漢唐國防部都掛著我的名字呢！你們做不了主，趕緊去叫你們領導來。”
瘦高個警察臉色陰晴不定，有些吃不準方少東到底玩什麽套路。擺了擺手，他拿起桌上的
身份證道：“去查查他的身份。”
胖警察接過去出了門。
瘦高個警察看了看年輕警察，發現這位平日裏跋扈的同事也沒有了方才的張狂，一臉驚疑不定，他不禁若有所思。
在警察局裏告訴警察自己從沒做過的罪行，這樣的人不是神經病，就是替人頂罪，或者是有恃無恐。
瘦高個警察直接排除了第一個可能，替人頂罪？根本就沒有的事情，頂的哪門子罪？那就隻剩下第三種可能了，這小子根本就有恃無恐！
難道他也有背景？
瘦高個警察打量著方少東的打扮，實在沒有什麽特殊之處。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是便宜貨，一副小白臉的樣子。
一時，房內三人竟無人再開口。方少東用兩根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閉目養神。這副表情看在瘦高個警察眼裏，讓他更加不敢妄動。
五分鍾後，之前出去的胖警察回來了，一臉蒼白。瘦高個警察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真是一位大神？
年輕警察忍不住問道：“查出什麽了？”
胖警察咽了口唾沫，道：“什麽也沒查出。”
瘦高個警察不耐煩喝道：“怎麽會沒查出？是假身份嗎？”
胖警察搖了搖頭，有些敬畏地看了看方少東，道：“身份檔案上隻有四個字——國家機密！”
國家機密！瘦高個警察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早就把交代他這件事情的那個上級罵了個祖宗十八代！做警察十多年，他當然知道“國家機密”四個字象征著什麽。通常在警察廳的檔案裏顯示這四個字的身份，無一不是漢唐國的重要人物。雖然他還是不知道方少東的身份，但僅憑這四個字，他就知道這個人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構陷的了。
幸虧還沒怎麽得罪人家，瘦高個心中暗叫僥幸。再看方少東時，臉色就緩和了許多：“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案情別有隱情，先生，我得去匯報上級，您稍等。”
看到瘦高個前後完全不同的態度，方少東在心裏暗歎一聲。雖然自己常說不靠在燕京的身份，但自己的身世著實為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經曆了，通常隻要查到自己的身份，警察們都會很恭敬地把自己送走。
方少東對他道：“我還有事情，你最好讓我和我的朋友趕緊離開。”
瘦高個“哦、啊”了兩聲，也不知是答應還是沒答應，麵色沉重地匆匆出了門。
方少東轉過頭看著那個年輕警察，年輕警察頓時心中一凜，忙賠上一副諂媚的笑臉哈哈道：“呃，之前有些誤會，您、您別往心裏去。”
方少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哪兒有什麽誤會？人確實是我打的，他們的錢我也確實搶了。”
年輕警察擦了把冷汗，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啊？是嗎？哈哈！那一定是國家需要。對對對，國家需要。”
方少東故作驚奇地道：“哎呀你還真聰明！還真是國家需要。國家還需要你辭職，你怎麽看？”
年輕警察一張臉漲得通紅，說不出一句話來。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方少東不屑地笑了笑，不再搭理他，繼續閉目養神。
過了不大一會兒，門便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警官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一臉恭敬的瘦高個警察，還有兩個魁梧的黑衣人。
方少東看到這兩個黑衣人，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來。這時走進來的中年警官麵色嚴肅地道：“方少東是吧？由於你的身份問題，你的案子將由這兩位軍部的同誌接管。”
軍隊的人？方少東心裏猛地跳了一下，看來，這次不是小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