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貴個屁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曠突然感覺到餓了，正想開口，一抬頭就看見床邊放著一個小竹籃，裏麵堆著幾十個紅色的果子。每一個都足有鼠標大小，看起來十分美味。
這時候青龍也不在，王曠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吃，不過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再不吃別說練功了，餓都餓死了。合計著就算是昨晚那一盤，也得先吞了再說。
“好吃！”王曠一口咬下去，隻覺得從頂門直到尾椎骨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比泄體的時候都要強出好幾倍。而且那紅果子不但吃著爽，味道也爽，光是聞著那缺口上流下來的汁水，都能把人給饞死。
在一連吃下去十個後，王曠再也吃不下去了。估計再吃下去，就得撐死了——從餓死到撐死兩個極端，不知不覺間從鬼門關轉了回。
隻是王曠並不知道，正在他大快朵頤的時候，青龍正眯著眼，從門縫裏看著，一臉地壞笑，誰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
整整三個月，王曠除了練書上寫的神功——現在王曠把它簡稱為“黃功”——就是吃果子，睡大覺。
每天懶了睡，睡了練，練懶了又睡。而青龍在這段時間，每天都給他送來足夠他吃飽的紅果子，倒也奇怪，並不覺得膩味。其間王曠曾經打聽過這些紅果子都是從哪兒來的。
青龍笑道：“都樹上結的。這片深紅森林靠你走來的北麵是不結果子的，而城堡的後麵那一片卻能結出這樣的美味。”
王曠釋然後就不再提了，把一門心思放在練黃功上。
黃功不止三層破殺氣、破殺意、破殺心的玄法，而且還有不少的外用功夫，以及最基本的入門功法。
要不然的話，你光是把人的殺氣、殺意、殺心都破了，人家沒壞你的意思，但你想要壞人家那也不行，那還不是雞助嘛。
王曠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總算是入門功夫小有所成，算是堪堪踏入了第一層的門檻，但想要真正強化的話，還得去找碴，多吸殺氣才行。在入門功夫小成後，王曠就同時開始照書上的格鬥技巧進行訓練。
寫書的人還算厚道，在格鬥技巧的那些篇幅裏並沒有過多的文字描述，而是圖文並茂地繪了出來，讓人一看就能明白。
由於王曠已經入了門，有了根基，練起外用功夫格外的順手，但這一下青龍家就慘了。
等王曠練完外用功夫的時候，那張床隻還剩下半張，那張長桌隻能用來當木地板了，至於那些椅子……湊合著做柴禾用吧。
青龍表麵上一副笑嘻嘻地：“我不介意，我哪能介意呢……你這不都是因為想更好的為我辦事嘛……”其實心裏麵恨得直咬牙，媽的，現在全世界沒個會說龍語的，叫我到哪兒找人修呢？
隨著一聲長嘯（一般練完神功後都會來這一套，即使練的黃功也不例外），王曠從地板上騰地躍起，好嘛，還差幾十米就能摸到屋頂了——屋頂也就幾十米。
“成了！”王曠兩手叉著腰大笑——那情形，要擺街上，說不定
就讓精神病院的小白車給拉走了。
青龍拊掌大笑：“恭喜啊，想不到這幾百年來沒人能練成的東西，到了老弟你的手上，就跟吃飯夾菜一樣容易。”
“多謝龍兄這段時間照顧……”王曠笑道：“給我打個包吧。”
“打包？”青龍愕然：“打什麽包？”
“那廢品室裏的東西啊？”王曠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笑嗬嗬地：“挑幾件給我包上，我到帝都想辦法給你弄點實在的回來。”
青龍苦笑道：“我哪知道哪些是好，哪些是壞。我眼裏那些不都一個樣嘛。”
“對對對！”王曠一拍額頭：“你瞧我這腦袋。”
青龍笑著王曠第二次走進廢品室。王曠左挑挑，右挑挑，恨不得把整個房間裏的東西都給扛走。
“我看你就挑一些小件的吧，也好帶，到帝都可不近。”青龍好心地提醒道。倒不是他小氣，主要是他心想，不要說全拿了，就拿十分之一，還沒走到一半，就能把他給累趴下了。
“那也是……”王曠傻笑道：“有個口袋啥的沒？最好要環保的，塑料的不要，不能降解……”
“……”青龍苦著臉，從屁股後掏出了個手掌大小的黑布袋子：“給你。”
“……這麽小？”王曠瞪大眼睛：“能裝多少？”
“咳咳！你試試就知道了！”青龍臉色發青。
王曠半信半疑地接了過去……“一件，兩件，三件，四件……喲，這麽大的也能裝下？……”一共裝了幾十件，差不多裝了房間裏的二十分之一了。
“打住……”青龍攔住道：“夠了！再多來幾件袋子就破了！”
“你剛又不說能裝多少。”王曠不滿地道。
“我看這些也差不多了。”王曠把袋子往懷裏一擱，搓著手道。還別說，這袋子不但能把大東西都裝進去，而且連份量也輕了不少。
隻是……“我要拿出來怎麽拿？”王曠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你不會把東西都抖落出來嗎？”青龍鄙夷地道。似乎王曠提這個問題，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問題。
“……全抖出來？”王曠腦子有點兒暈，早知道就不該把劍聖的陶瓷煙灰缸也放出去了，還有傳奇魔法師的大扳指。這全部一抖落還不都得碎了。
“當然！”
王曠苦笑著擺擺手：“那我走了……”
青龍一把攔住：“你知道帝都在哪嗎？”
“我會問的……”
“不用問了，我告訴你吧。從這裏，穿過深紅森林，一直往北走……”青龍剛說了一句，就被王曠給打斷了：“你要嫌麻煩，送我一程那不結了。”
“……我嫌麻煩我還送你一程？”青龍指著鼻子哭笑不得地道。
“我要是走迷了路，或者被些什麽毒蟲蛇蟻的咬壞了，那可是你的損失……”王曠嘻嘻笑著，細聲道：“金澄澄，亮晶晶的寶貝喲。”
“……得了，我的小祖宗，我送你還
不成嗎？”青龍一咬牙，一把換起王曠推開了城堡的大門。
“哎喲！”王曠被刺眼的陽光一下照得頭暈。
在城堡裏呆了足足三個月，雖然城堡上方有窗子，但那琉璃窗，陽光一進來就連手電筒也比不上……就是手電筒，大半夜的也不能拿眼睛對著看吧。
被這日頭一照，剛開始王曠還很不適應，但過了不到三秒鍾，眼睛就立馬習慣了。就是直視上去，也沒問題。
王曠心裏琢磨著，是不是練功練出的效果？要說要能有這效果的話，其它的別的感官也能大幅度提升才對，總不能光升個視力吧。
王曠讓青龍先把自己給放下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地麵……沒錯，這感覺……就是不一樣，這地麵比三個月前的軟了多少。
王曠眼睛往地上一眼——好嘛，好大的一張地毯啊。圍著城堡直到深紅森林邊上，都鋪上了，而且還是綠色的，看著紮眼。
“……啥時候鋪的啊？上回來怎麽沒見著？”王曠極度鬱悶地道。
“嘿，前個月你在練功的時候，我出去轉了圈，順手拎回來的。怎麽樣？高貴大方吧？”青龍得意地笑道。
“……高貴個屁！”王曠心裏暗罵了一句。
“對了，你不說給我吃的紅果子都後麵長著嗎？帶我去看看，我順便帶上些，好在路上吃。”
“這個，這個……”青龍摸著後腦殼，眼光閃爍。
“走啊，看看去。”王曠轉身朝城堡後走去。
“等等！”青龍大叫一聲，拽住王曠陪笑道：“後麵沒有果子……”
“我就知道吃的不是果子！”王曠狠狠地道：“說吧，那是什麽？”
青龍訕笑：“就是用蜥蜴肉做的香腸丸子……”
王曠臉色發青，顫抖地道：“沒加別的著料吧？”
青龍連忙擺手：“這回沒有，絕對沒有……除了包丸子的時候用的九足獸的腸子外……”
“哇！”王曠一陣惡心，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不過這回好，吐出來了。今天吃的，昨天吃的，混合著酸水在地上畫了一張好大的地圖。
等胃裏終於好受一些的時候，王曠突然想到，蜥蜴肉自己以前不是沒吃過。上回陪個冨婆在市裏最豪華的餐廳裏嚐過，那根本不是這個味。
難道同樣的蜥蜴，叫一個名，不是一個東西嗎？大概是這樣。想到吃了三個月的紅果子，為了不讓自己太難過，自己給弄自己了個心理暗示。
想通了之後，王曠站起身，擦了擦嘴：“唉，馬失前蹄啊，還是讓你給誑了。”
青龍笑道：“那不是為了你好嘛。你要不吃東西的話，怎麽有力氣練功，要沒力氣練功的話，出了外頭遇上事還不是白給，最終利益受損的還是我嘛。”
……你倒是想得明白。隻是想不到看起來笨頭笨腦，直腸子直性的青龍會來這一套。
“我是為你辦事，我要真出了事，你還不得給我出頭嗎？”王曠皺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