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差點毀在她手裏
“哼！”莉迪婭不滿地道：“喝，成天喝，喝不死你。”雖然口裏罵罵咧咧，她還是從吧台下拿出了一瓶燕京，開上後，並未像剛才招呼王曠一樣倒在酒杯裏，而是整瓶都遞了過去。
男子抓著瓶子，一口下去，整整喝了半瓶，這才放下酒瓶，擦著嘴角上的酒漬，大笑道：“痛快，痛快。”
王曠微笑地看著他，心想，還好他不叫我陪他一起喝，姥姥的，我一口就快掛了，像他那樣喝，還不得酒精中毒十好幾回了。這還是人嗎？這不是酒桶嗎？
“你怎麽不喝？”男子指了指王曠麵前的酒杯問道。
“……”王曠隻好輕輕抿了一口。
“嘿嘿！”男子見他喝酒跟女人似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頭發哪染的？”莉迪婭突然問道。
“……我？”王曠左右看了一眼，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還有你的隱形眼鏡……是魔法師協會下屬的眼鏡專賣店買的吧？還真跟天生的一樣！做工真不賴。”莉迪婭羨慕道。
“……”王曠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裝作沒聽見。
“遊俠路加！”男子突然伸出手道。
“……王曠！”王曠握著男子的手，心想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我介紹要在名字上加職業？如果加職業的話……那我不得自稱全職廢人？
“兄弟是準備到帝都去吧？”路加喝了口酒，笑問道。
“嗯！”王曠點了點頭道。
“有什麽打算？”路加隨意問道。
要說有什麽打算，王曠真還沒什麽打算。當然說要幫青龍處理掉那些廢品，也是一時興起。但這事情真要做起來，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總不可能像以前賣保險一樣，上門推銷吧？人家問你推銷什麽，總不可能和人說：“嗨，您好，我這有一批上古神器準備出手，要不您先看看？打個八折怎麽樣？”——那後果隻能被小白車給載走。
但這事情既然答應了，那就必須做，而且還得做好了。要不然一年過去，連東西都交不出的話，那條青龍不把自己給吃了才怪。
回想起過去的經曆，王曠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底的。但這些事情不能和路加說，雖然他看上去一副大俠模樣，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強盜呢。
這強盜和大俠不就是鄰居的關係嘛。隻是一個搶了錢全拿回家，一個搶了錢還分些給窮人罷了。
想到這裏，王曠微微一笑，又來一個裝聾作啞。
“嗬嗬！”路加笑了笑，知道自己有些問得過了：“喝酒喝酒。”
“……喝！”王曠舉起酒杯，虛碰了碰，輕輕一抿。
“從這裏到帝都還有多遠？”王曠看著莉蒂婭問道。
“還有三十裏。”莉蒂婭晃著調酒壺答道。
想不到自己兩三個小時就走了三十多公裏，王曠心想，畢竟練過和沒練過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以後沒錢打的還能走路。
“那我先趕路了。”王曠把杯子放前一移，挪下凳子，正
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找你錢。”莉蒂婭連忙叫道。
王曠轉過身來一看，嚇了一跳。隻見莉蒂婭從吧台下拎出了一個小布袋子，裏麵滿滿鼓鼓的，也不知裝了什麽。
“一共找你九百九十枚銀幣。”莉蒂婭把錢往吧台上一放，隻聽一堆硬幣摩擦聲。
“……你還是留著吧。”扛這麽一大堆東西，還不得把我給累死。合著一枚金幣等於一千枚銀幣，而一瓶“豔驚”才值五枚銀幣。
“不行，你一定得拿上。”莉蒂婭非常堅決地道。
“……算給你的小費行不？”王曠苦著臉道。
“我們這兒有規定，不收小費。”莉蒂婭指著牆上的規章道。
“……算我送你的行不？大姐！”王曠哀求道。
“我們才初次見麵，你就送錢，你俗不俗啊？”莉蒂婭氣鼓鼓地道。
“……路加大哥，我送你行不？”王曠一把抓住路加道：“都送你喝酒了。”
“好！”路加突然一拍桌子，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豪爽人。”路加一把抓起吧台上的布袋，一手攀上王曠的肩膀道：“你這個兄弟，我認了。我送送你。”
“……”王曠哭笑不得，我隻是嫌麻煩罷了。
“慢走，不送！”莉蒂婭揮著抹布道。
出了酒吧，王曠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屁顛顛地又跑了進去，敲了敲吧台，奸笑道：“美女，有電話嗎？”
“滾！”莉蒂婭從吧台後掏出個空酒瓶對著他腦門就扔了過去。
“哈哈！”路加一把拉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閃出了門外。隻聽裏麵傳來一聲哀嚎：“何方小人，竟敢暗算……唉喲，又來一個……”
路加和王曠兩人站在門外同時笑彎了腰，好一會兒消停了，相互看了一眼，眼神裏充滿了笑意。
“那娘們可不得了，我在這喝了一個月，都沒敢下手，你膽子倒大。”路加含笑道。
王曠笑道：“你又不早提醒我，害我差點就毀在她手裏了。”
“哈哈，我那是沒想到你會這樣幹。”路加大笑道。
王曠微笑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煙，派了過去，正準備提醒他，不要和吉米一樣放嘴裏嚼了，誰知路加兩眼放光，把煙叼在嘴上，一副老煙槍的派頭：“有火沒？”
“……”王曠給他點上後，奇怪道：“你知道這是什麽？”
“煙嘛。”路加夾著煙看著過濾嘴上的文字皺眉道：“這不是皇宮特供的，你從哪找來的？上麵寫的是什麽？”
王曠這盒煙隻是路邊買的便宜貨，五塊一包的一品黃山。過濾嘴的細線前是黃山的拚音，細線後則是楷體的簡體中文黃山。
“撿的。”王曠心想，這要一解釋，麻煩多了去了。不過剛才路加說隻有皇宮特供裏才有煙，也難怪吉米沒見過。
不過他怎麽就見過了？難道他是從皇宮裏出來的嗎？看氣勢倒不輸於那些黃金騎士，但比
紅頭巾還差得多了。再說了，他不是自稱遊俠嗎？遊俠怎麽會與皇宮有關係呢？是不是我想多了？
“走吧。”路加一擺手道。
“去哪？”王曠愕然道。
“帝都啊！你不是說你去帝都嗎？”
“……你也去？”王曠有些莫明其妙地看著他。剛才路加在遊俠之家裏就說要送自己一程，可想不到是送去帝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逛逛吧！”路加輕輕歎了口氣，眼睛裏的東西很複雜。
“……”王曠琢磨著他不會是打自己兜裏那些金幣的主意吧？不過他真要動手，就自己現在黃功初成的戰鬥力，頂多也就夠他三分這一吧。要有塊板磚的話，怎麽著也能頂個三分之二……要有兩塊板磚的話……三分之二點五
怎麽算就不夠路加吃的，而且這還是隻是看表麵。雖然黃功初成之後，自己的眼力高了很多，對殺氣的感應也敏捷得多，可兩人這麽近的距離，路加要突然暴走，再能吸殺氣，那也白搭。
想安心了，反正白搭，那還不如幹脆就結伴同行，順便也賭一賭路加的人品，要人品還不錯的話，交個朋友那也行。
“……那就一起走……”王曠話沒說完，突然聽到路加一聲暴喝：“滾出來！”這一喝比晴天打雷管用多了，王曠一下就懵了：怎麽回事呢？
隻見從小號水立方後麵，轉出十來個穿著寒磣的男人，每個人手裏都提落著家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王曠的褲袋。
好嘛，打劫打到老子頭上來了，正犯愁沒人給我試試功呢。
“路加兄，你先一邊看著，我要不行了，你再來。”王曠狠狠地道。
路加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雙手環抱，走到小號水立方的門口，靠在門旁，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你們想幹什麽？”王曠自父母雙亡後也混過一段時間，別說十幾個，就是幾十個，上百個他也遇過——不同的是當時他身後都站有同等或者倍數以上的人手。
“嘿嘿！”一個長得極端猥瑣，一看就是他媽懷他的時候沒少被人踢下身的家夥陰陽怪氣地道：“想借點兒錢光光。”
王曠冷笑一聲，這活當初我也幹過。說的是借，至於什麽時候還……嘿，那就二說了。
王曠一見遇上老同行了，王八之氣一震，厲聲道：“懂規矩不？連號子都不會喊也敢出來跑江湖。”
那猥瑣男一下懵了，上下打量了王曠一番，拱手道：“不知兄弟是哪條道上的？這出來打劫，還要喊啥號子？”
王曠痛心疾首地道：“四句詩啊……聽我給你說來。”
猥瑣男精神一振，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手裏的家夥不知不覺也鬆了下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由此過，留下買路財！”王曠一氣把祖祖輩輩傳來下的行話說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仿佛現在成了自己在攔路打劫似的。
“……”猥瑣男一下被震住了，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人更是雙眼迷蒙，如墜霧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