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魅力

“嘟嘟嘟—”

賀文關上了車內燈光,登時提速到了一百一十公裏/每小時。與此同時,手機又跳起了芭蕾舞,上麵備注倆楷體大字:喪標。

趙辰的目光很犀利,他朝車窗外彈去煙灰。看著那賀文保持沉默的樣子,安安靜靜的,叫趙辰不禁好笑。

“賀文,接電話啊。你的上級,對吧?咱們都像是遵紀守法的人嗎?”

趙辰的試探,卻沒有打動賀文。賀文拉下了一旁的夾子,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精湛地“摸”出一根九五之尊給趙辰。

“上級?現在混子分等級了嗎?多抽兩根。今晚會是個不眠夜。”

趙辰搖下窗戶,哪怕是方方穩穩的牧馬人,他都吹不慣空調。

“混子不分等級,但是混子進步了。會漂白、洗銀子、立牌坊。”

賀文說:“是嗎?”電話還在響。

賀文說:“兄弟,你是明白的。職位是虛的,權力是真的。名聲是虛的,名字是真的。喪標年紀、經驗、人手都比我強壯,但是我要試著拒絕他。”

拒絕?趙辰吐出一口煙霧,他們是一夥人才對。賀文說:“我覺得我能超過他。”

電話掛了,然後,過了約摸三分鍾,他數的清清楚楚。而趙辰遠遠地看到了高速路段,標示著“陽關鄉”的名號。

賀文撥回了電話,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鍾,沒有人會料到趙辰竟會登上了那平直的高速公路,跟夜半拉貨的大卡車競賽。

賀文撥回了電話。

“賀文,趙辰給收拾了?!我聽說,武警都給招來了。操。”

賀文抽下一口煙,道:“還沒呢,我現在已經回陽關了。趙辰,我沒收拾他。”

喪標連拍大腿,哎呦地直抱怨。喪標道:“行行行!款我照付,我待會回家上網銀轉賬給你。你查看下工行賬戶。”

電話掛斷,趙辰依舊看著他。

“這屬於一種討好嗎?”

賀文說:“不,趙辰。你欠我一個人情,沒商量。”

趙辰嗬嗬道:“我哪裏知你待會會在哪裏把我幹掉呢?”

賀文說:“趙辰,你知道現在油費多麽貴嗎?一分鍾最少三塊錢,連帶那莫莉的油費都是我出。我為了殺你,開了整整兩百公裏。你好好算算,我已經花了五百來塊了。”

趙辰沉默。心忖:嗬,吹毛求疵。

車子駛入了村莊大道。途徑衛生所,途徑了一戶補胎店。轉角是一戶農職學校。轉過了學校大門,有一條寬敞的新修小路,兩旁是水稻,水牛還在嗷嗷叫。

車子停靠在了一個鄉村籃球場,甩尾很漂亮。車子停了下來,路燈光的刺眼。

賀文說:“裏邊請,喝什麽?有竹葉青、鐵觀音、高山茶、大紅袍。”

趙辰走入了他新起的樓房,整整七層。加起來,起碼有兩百五十平米。家具十分嶄新,煙酒茶一一齊全。

看上去,賀文的身份理應是個超級土豪。

賀文說:“你知道一列靠什麽為生嗎?”

趙辰聽過一列,他的名號正像南湖山莊那麽響亮。但趙辰搖頭。比起,地頭蟲的發家史,

趙辰更願意去看新聞聯播算了。

“他開了一個假酒廠,而工商營業執照是我的名義。”

趙辰看向了他,他的臉上暴露出了滿滿的野心。

這時,趙辰看見門外來了倆姑娘,一下子怔住了。莫莉來了,她支呼著倆扭扭捏捏的妹子,她們唇紅齒白、膚白肉嫩的。

乍一看,才是豆蔻年華的光陰啊!但是,她們卻像那催生的西瓜、芒果、荔枝似。

早早地,拱起了那叫人直流口水的36寸紅燈籠,又翹起了倆座喜馬拉雅高屯。她們的臉,是紅的像那火燒雲。

趙辰說:“這是什麽玩意?”

賀文陰險地一笑。給趙辰倒了一壺熱騰騰的杭州龍井,輕聲道:“這叫誠意,清楚了嗎?”

這倆鄉村妹子,有著鄉村獨有的淳樸和典雅。她們貌不驚人,但也沒有那世俗的歪瓜裂棗。

端正的五官拚湊起來,上了淡淡的粉底,竟而有了一股風味。莫莉說:“還記得我教你們的按摩手法嗎?”

這倆妹子一一點頭。“記得。”

趙辰沒法子不被她們吸引,一副泳裝美女、足球寶貝的打扮模樣,上邊兒穿的是“維多利亞”,下麵呈一道“丁”。

雖然,她們的細嫩身子偶爾會飄來一股麥惠的氣味。她們光著腳丫子,一步步地走到了趙辰的太師椅裏。

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賀文說:“趙辰兄弟,你是準備先‘過夜’?還是準備談妥了,再‘過夜’呢?我這裏有客房。照著星級賓館打造的。隻是信號較少,當然,你打開電視,都是‘教育片’。”

趙辰待在賀文的大宅門裏,沒有人懷疑,沒有人願意懷疑。但是,暴跳如雷是有的。

一列失信了。一列的信譽,是一座牌匾。一旦失信了,等於牌匾給拆了下來。

他本來計算好了一盤棋局,飛虎死了或者殘疾了,對他而言沒什麽區別。他的擁躉很多,下麵都是。

“飛虎”也很多,可能,隨便一張八仙桌上的小後生都是。

那個燙著“波浪卷”的時髦青年是,那個臂上文著一條小青蛇的也可能是。做“飛虎”,小區的一霸,嚇唬物業,指指點點。

收個保護費,敢放高利貸,再開張麻將桌。然後是揮霍,哪怕是放縱。這對於,一個道上混過幾年的混子來說,是輕輕鬆鬆的。

隻要肯砍人,哪怕肯殺人,肯廢人。都能輕易上手,隻消派二十號不要命的人將他一手捧起。

但是,他時刻看著趙辰的相片兒。他在那人聲鼎沸的場合下,劃拳的叫嚷聲哪怕多麽無度,趙辰的麵貌一樣那麽吸引人。

趙辰的前額很寬闊,很飽滿,很有力道。他的肩膀很結識,隔著一層白襯衫,都能隱隱約約感觸到像岩石一樣的三頭肌。

他的樣子,竟而和那20歲時獲得環球健美、奧林匹克先生的施瓦辛格,有了三分的相似度。

個個都失了手,唯有李武才願說話。

“一進城,立馬端了飛虎。在保安公司站直了身子,這可不是二八開能打發走的。”

一列摁下了黑屏鍵位,長呼一口氣。

“霸氣外露!找死。”

四喜先撤了。他臨走前,隨手要了一條“黃鶴樓一九一二”。他說:“我先走了,我的手下不得力,我得去找阿偉替我通氣!操。”

四喜一走,喪標同樣皺起眉頭。

喪標朝餐桌上,抄走了一瓶洋河大曲,又順手牽羊地要了一碟子沒人吃過的羅非魚魚生,道:“李武,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派人收拾他。我去找賀文!”

二人走的很匆忙,一列插褲袋,站起身子悠悠地喝下了一杯子瀘州老窖,看向了李武。

“李武,你準備要點東西走?這台上都是好酒、好煙、好菜。哪怕是,給客人喝的開胃茶,都是八十塊錢一斤的毛尖茶。”

李武站起身子,朝包廂的窗戶朝下看去。二人一一地上了各自的車,然後在路口兵分兩路。

李武說:“列哥,這酒是您的酒廠出來的。您是酒廠的廠長,我覺得您‘個人’要比‘酒’要有價值多。再說了,缺這點份子錢嗎?”

一列又坐下,皺著眉頭。

“嗬,什麽是兄弟?什麽是情義。一瓶洋河大曲,一條黃鶴樓。有什麽神氣?!老子還他媽抽過首長特供的中華呢!這是我們這幾年攢下的價值嗎!”

李武歎息。但是,李武的“軟”,在四兄弟裏是出了名的。

一列道:“李武,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李武說:“列哥,您吩咐。”

四喜開著一輛阿特茲,本想回公司一趟。卻發現,在午夜的長路下,那喪標的奔馳C2000卻窮追不舍。

四喜靠著路邊,急刹車!幸虧交警打瞌睡了,監控錄像沒有人照看!前方正是那交警三大隊的辦公所呢。

“四喜,你要搞追尾?!操,你辦事不力。”

四喜說:“我辦事力不力,跟你有個雞毛的關係?又不是辦你屁股。你跟著我幹啥?!怪寒磣。”

喪標說:“做賊心虛。你看,李武待會邀我去‘紅搖籃’。在衡陽路那兒,途徑你公司。”

四喜沒大在意手機,他是搞“小額貸款公司”的,天天考慮怎樣向那群賭徒收賬。他一打開手機,操,竟而看到了和喪標一模一樣的短訊!

“喲嗬,李武這家夥行啊!難怪他一臉孱弱的,原來內有乾坤。請咱們卻足底按摩。走,去吧。操!剛才真壓抑,列哥在。”

喪標說:“喲?是‘足底’,還是‘雀子’呀?!哈哈。”

二人興高采烈地朝一戶叫“紅搖籃”的洗浴中心開去。都說,夜半一刻,值萬銀。那收賬,暫時拋到腦後吧。

李武說:“列哥,辦妥了。”

一列說:“紅搖籃,我是最大的股東。你今晚,請欣怡,請靜怡,去服侍他們。明白了嗎?”

李武道:“欣怡?靜怡。好的。”

喪標和四喜,來到了那紅搖籃的底下。一陣涼風吹來,他們遠遠地看見了欣怡和靜怡。

喪標說:“四喜,說句老實話。今晚你還戴不?”

四喜揪揪皮帶,卡的肚腩難受。道:“不戴了,走,咱去買毓婷去。李武安排的,得病我收拾他全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