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就是他所謂的成長嗎
回到公寓楊沐不在。我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便走進書房忙碌寫文稿。
年假就快到了，手頭上還存留著一些未完的稿件。我努力的寫字，想要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於此，可是祜絹蒼白臉龐還是不斷浮現眼前，她的痛苦和悲傷像是一股粗硬的韁繩狠狠的緊束著我的腦袋。我眼睛了浮現出無數渾濁的星點，頭疼的厲害。我深深吸口氣，仰靠在椅背，耳邊響起祜絹歡快的笑聲。
大學時期我們雖然不在同一所大學，但是我們還是會經常相約出去玩。祜絹知道好多好吃有趣的地方，什麽仙人屋，恐怖船這些好玩刺激的娛樂東西都是祜絹教會我的。我把祜絹當成自己家人對待，她也很依賴我。雖然祜絹可以從媽媽那裏得到大把金錢，可是祜絹的眼神依然落寞。我知道她微笑最甜的時候，心裏最難過，我知道她不想說話時候，是期待你可以說出一些開心事情。
祜絹是個表麵上快樂的人，可是感覺她的身上總是缺少了一點東西，可以明白，但是說不清楚。我真的很替她擔心和難過，擔心的是她以後要怎麽辦，難過的是其實她是缺少愛的，一種她期盼的愛。
而我最為她的好朋友，理解和關懷是必要的，可是此外，什麽都不能給她。
我聽到開門聲音，應該是楊沐回來了。我倚在書房門旁，呆呆的看著他。
“怎麽了？”楊沐放下手裏的背包，拍坐在沙發裏。
“心裏很煩。”我嘟囔著嘴巴。
楊沐看了我一眼，低頭翻閱著報紙，“對了，臘梅被我今早起來扔掉了。”
“已經枯死了嗎？”
“這種天氣，它們可以撐到現在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今早還看到開出一朵小花呢。”
楊沐抬頭看著我，“開花也已經於事無補，大半都已經枯萎了。遲早是要扔的。”
我看著陽台外麵陰霾天氣，心頭微涼，“是呀，都是要枯萎的。”
“你是不是去你好朋友祜絹那裏了？”楊沐的眼神有些冷寂。
“是呀，你知道？”
“除了她，還會有誰可以讓你這樣匆忙出門。”
“她身體不舒服，我送她去了醫院。”
“很嚴重嗎？”
“不是……就是有些感冒發燒。”
“她還真是依賴你。”
我靜靜的看著楊沐，“我們是好朋友，她生病，我送她去醫院這很正常的。”
楊沐抖動下報紙，“對，很正常，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奇怪，她身邊不是應該有好多的男人嗎？”
“楊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沐合上報紙，“你我都很清楚。”
“這是別人的私事，我想我們沒必要去關心吧？”
“對，她對我來說就是別人。可是藍槿兒，你不是。我不希望你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我們一直都很要好，這你是知道的。”
“是，我以前是知道你們是很好地朋友，也很清楚祜絹的個性，可是現在不行了，因為我感覺她在威脅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無奈的搖搖頭，覺得有些好笑，“你吃她的醋？”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讓你以後遠離她這個女人，她會帶壞你的。”
“你了解她嗎？你憑什麽這樣說她？”
“我雖然和她接觸不多，可是我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不就是喜歡在男人之間遊蕩嗎，是男人的玩物。”
“楊沐，你不懂得尊重別人嗎？”
楊沐從沙發上站起，“尊重別人是基本的道德，可是也要分怎樣人可以讓我尊重。她這樣一個女人，自己都不尊重自己，還想著別人來尊重。”
“你如果真的不了解別人，就不要胡亂猜測。”
楊沐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對愛情不忠誠的女人是沒有尊重可言的。”
“你不要都把別人看得這樣無恥。”
“你錯了，我一向對待別人很善意，可是這樣的人很令我反感。”
“你反感她什麽，她沒有什麽地方做的對不起你。”
“可是她和你在一起。”
楊沐冷冷的看著我。
“所以呢？”我眼裏噙滿淚水。
楊沐轉過頭，沒有直視我的眼睛，“我怕你會……”
“怕我和她一樣在男人之間遊蕩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沐語氣放緩。
“你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認為我的？”我一字一句。
“沒有，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
“你就是有。”
“我很在乎你。”
楊沐突然咆哮起來，“我很在乎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我也很感激你陪我度過艱難的歲月。可以我還是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就像我媽媽一樣無聲無息的走了。”
“你變了，沐。你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這樣的你我感覺害怕。”
“我也是一個人，總會有變化。我也希望自己心愛的人會一直陪在身邊。”
“你錯了，再相愛的人也會有離別的時候，你忘了還有衰老和死亡。”
我默默退回書房，反鎖上門。
楊沐瘋狂拍打門，“我們不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人爭吵，難道我說錯了嗎，我說這些都是為我們好。你出來，出來，藍槿兒……”
我蹲靠牆角，捂住臉無聲抽泣。
為什麽會這樣，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原本以為擱置在心裏的難過和悲傷，眼前這個疼愛的男人可以暫時給我消釋，可是他卻像是一個咆哮的獅子，把悲傷難過重新加重然後推到我的手裏。
他以前都是說祜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可是那句話還沒有捂熱，祜絹在他眼裏已成一個男人的玩物了。我不明白楊沐為何會變得這樣，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長大嗎？我寧願他是一個懵懂窩在我懷裏的孩子，等著我去嗬護和疼惜。
如今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狠紮著我的心，那種難過裏混雜著失望，心已是跌入深穀，疼的沒有直覺。
摔門的聲音如一聲驚雷震徹地板。我靜待在這座冰冷的寒窟，心神麻木。
我感覺快要窒息了，手指顫抖著撥通林森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