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朗父親
楊沐的母親又打來了電話，希望楊沐可以回去探望他們。
我知道楊沐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楊沐判給了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的母親仍然希望楊沐可以接納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結合。隻是這一切在楊沐的心中甚是多此一舉。
“真是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麽！”楊沐氣急敗壞的坐在陽台的畫板前，怒視著畫板上的塗鴉。
我輕腳的走過去，雙手搭在楊沐的肩膀上，“也許這隻是一個借口，你的媽媽很想你，再說了你也離家很久了，你應該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的爸爸了吧？”
聽到爸爸這個詞，楊沐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我半蹲在楊沐的跟前，撫摸著他的額頭，“不如有時間去看望一下他們吧，你有多埋怨你媽媽也是在證明你有多愛她，不是嗎？”
楊沐定定的看著我，眼眶有些泛紅。
“其實可以看的出來，你媽媽是很愛你的。也許當時你太小，有些解釋你不懂得。也許另有隱情呢？”
淚水從楊沐的眼角溢出，楊沐捂住嘴巴輕聲抽噎，“離開就是對這個家庭的不忠，有什麽隱情值得讓一個女人拋棄她的丈夫兒子！”楊沐起身走開了。
楊沐來到客廳的酒櫃前，倒了滿杯的白蘭地一飲而盡，我從身後溫柔的抱住他，用頭輕輕的摩擦他的後背。
“有時間你帶我回去吧，我很想看看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是什麽樣子。還有你的爸爸，他還沒有見過我呢。”
楊沐沒有說話，我隻聽到酒液灌入他喉嚨裏的咕咕聲響。
天氣漸趨寒冷，轉眼間元旦就要到了。我和楊沐約定回去探望他的爸爸。
楊沐在樓下，小心的往後車廂中擺放著我們買的禮品。我陽台上收拾著盆栽，還有幾件晾幹的衣物。
楊沐在樓下喊我，我伸出頭告訴他我很快就下來。
我走進廚房，撥通了林森的電話，“親愛的，怎麽了？”林森惺朦的聲音。
我撅起嘴，狠狠的啄了一口，“寶貝，我這幾天要出趟遠門。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愛你！”我掛斷了電話，鬆
了一口氣，拎起一個布包走出了公寓。
車窗外閃過城市的肅靜和默然。我枕靠在楊沐的手臂上，嘴裏輕哼著曲調。
“對了，你有沒有和叔叔阿姨打聲招呼啊？”
我仰起臉凝視著楊沐直視前方的神情，輕捏了一把他的腮幫，“早說過了，而且他們還準備去海南旅遊呢，比我們快活！”
“委屈了你了！”楊沐含笑說著。
“不過我願意！”我揉捏著楊沐的手臂。
楊沐按開了車裏的音響，王菲迷離朦朧的聲音溢滿車子，“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我隨著歌曲悠揚的節奏，輕聲的吟唱。王菲的聲音像是從末世傳來的回響，在破碎和毀滅裏管道裏夾道而行，陳舊的撞擊聲混合悅耳的轟鳴，在冥想的幻境裏兀自頹靡。
冬日總是冷寂的如同身側的陌生人，攜來沉重的疏離感，還有頭頂冰封的空氣。可是眼前這張清俊的麵孔卻像是春日溫暖的光線，鋪設心中，交織纏綿的喜悅和希望，也像是一汪清泉，滋潤著冷凍的心土。
楊沐的神情一直都很安寧，像是冷寂攀延在路邊的野蔓藤，割裂著視線。
楊沐說他和我在一起最自在，因為我給予他很多的自由釋放空間。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安靜的心靈空間，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是完全屬於我們自己的地方，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聲笑或是哭泣，這裏可以包容我們的貪婪、自私和怯懦，我愛楊沐，所以我給他絕對的自由。
去往楊沐成長的那座城市的路途不是很遙遠，車子在平滑的柏油路上行駛了大概6個小時後，便停在了一個幹淨的小區裏。
還沒有下車，便從車窗裏看到一位五十上下，帶著黑邊眼睛，頭發虛白，但是精神抖擻的男士立在單元樓道入口處。
我們從車上下來，那位老人已是走到了車子的旁邊，楊沐很是激動的伸開雙臂迎上去，和那位男士擁抱在一起，“爸爸！”楊沐聲音有些顫抖的叫了一聲。
楊沐輕撫著男士的後背走到我跟前，“槿兒，這
是我的爸爸！”
我很是興奮甜甜叫了一聲，“叔叔，您好！”
楊沐的爸爸微笑著看著我，“這就是你在電話裏提到的女朋友，藍槿兒吧？”
“是的，叔叔，我就是那個藍槿兒！”我有些調皮的挽住他的手臂。
“嗬嗬，果然和你媽媽說的一樣很是漂亮呢！”
聽到“媽媽”這個敏感的詞語，楊沐的臉色瞬時有些陰沉。
不過感覺楊沐的爸爸要比楊沐性格明朗的多。
乘電梯來到了三樓，楊沐的爸爸輕敲了一下門扉，一個嘴角掛著笑意的女人出現在眼前，可是並不是楊沐的媽媽。
我和楊沐麵麵相覷。
女人看起來和他的爸爸年齡相仿，身上係著一個圍裙，在廚房和客廳隻見來回忙活。
楊沐和他爸爸在客廳裏說話，我洗了手走進廚房，“阿姨，我來幫你吧！”
我順手拿起擇好的菠菜在水槽裏清洗著。
“哎呦，我來就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沒事的，我不累！”
我抬起眼瞄了一眼女人，女人的臉上雖然有些皺紋橫生，但是從臉部的輪廓來看，年輕時還是很漂亮的。
女人始終連掛微笑的站在灶台邊，揚起手臂認真的炒菜，耳垂邊的發髻被汗水緊黏貼在側臉，她不時的用臂肘簡單擦拭，看的出來她很滿足。
淩晨兩點多，楊沐才從客廳走進房間。
“那個女人是誰呀？”
“爸爸說是家裏請的一個保姆。”
我捏著楊沐的鼻子，“我感覺不是那麽簡單哦。”
楊沐輕笑了一聲，“不然呢。”
“感覺你的心情還不錯。”我輕咬著楊沐的嘴唇。
“爸爸說他過的很開心，除了有些想我。”
“我想是那位阿姨的功勞吧。”
楊沐笑了。
“不過···”楊沐頓了一下，“隻要爸爸開心就好。自從媽媽離開後，爸爸心裏非常痛苦。雖然他在我麵前假裝很平靜。”
“現在好了。”我微笑的撫摸著楊沐的臉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