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調戲眾強

“這些該死的混蛋!”

博山鬱悶無比。若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話,哪怕越澤貼上神行符,他都無比自信,能夠將這個像泥鰍一樣滑溜的小家夥擒拿下來。但他的聲勢弄得太大,結果無數高手蜂擁而來,陸續出現,反而阻礙了他前進的速度,讓他始終追不上越澤。

“滾開!你這頭豬!誰敢再攔老子的路,老子就對他不客氣了!”

一腳將一名氣魄境中期的強者踢飛出去,博山再也按捺不住,大聲吼了起來。聲浪轟隆隆的刮了過去,大半個遺址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博山也太蠻橫了吧!這遺址又不是他家的,遇到獵物,各憑本事唄,憑啥要給他讓路?”

“各憑本事?人家這就是憑自己的本事,你要不服氣,你可以攔一下他,試試看啊!”

“哼!現在抓到那小子要緊,沒空理會那個蠻子!”

對博山這種蠻橫無理的作法,幾乎所有強者都是滿心腹誹。但所有人都隻能嘴巴上過過幹癮,行動上卻都避開了博山前進的道路,不敢直纓其鋒。

沒有了阻攔,博山的速度果然提了起來,不過片刻功夫,就追到了越澤身後,眼看觸手可及。

“小子,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發誓,保你一條性命!”

博山大手揮出,凝出氣勁大手,抓向了越澤肩膀。他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將人捏死了。

越澤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氣勁大手,神行符也在此時啪的一聲碎裂,徹底失效。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年輕的臉上流露出來的,並不是麵臨絕境的絕望與惶恐,而是一副與年齡毫不相符的淡定與從容。

“不逃了麽?”

博山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竟隱隱透出幾分嫉妒之意。盡管他本身比越澤也大不了幾歲,但看到越澤那稚嫩年輕的麵容,卻讓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年,幾分唏噓,幾分感慨,磐石一般黝黑堅硬的臉上也帶了幾分柔和。

唰唰唰!不斷有身影掠過來,紛紛圍住了四周的道路,都用灼熱無比的目光死死盯著越澤,虎視眈眈。若不是顧忌博山的實力,他們早就出手擒拿越澤了。

人越來越多,遺址內幾乎絕大部分的強者都出現在越澤麵前。眼前這個光頭小子意味著什麽,在場中人都是心知肚明。特別是在花了兩天兩夜時間,都依然無法破開遺址內那些重要設施的禁製之後,一個能夠在遺址內出入自如的存在,就顯得分外有重量了。

“小子,你究竟是如何能在禁製裏出入自如的?其中究竟有什麽秘密?快點說出來!”

“小子,將秘密說出來,我等保你一條性命!”

“小兄弟,快點說吧!將秘密說出來,大夥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分你一杯羹呢!”

不少人按捺不住,紛紛出聲,眼神裏的貪婪與灼熱,竟是絲毫沒有掩飾。現場這麽多強者

,想要獨吞已經不可能,他們還是寧願越澤將秘密當眾公開,免得最後被博山這些頂尖強者以勢壓人,什麽好處都落不到。

“小子,果然是你!”

淩嘯天也出現了。看到越澤那張臉,他一下子認出了,這光頭小子,正是搶了他天星花,更狠狠甩了他兩耳光的可惡家夥。一想到當時的情景,淩嘯天忍不住咬牙切齒,滿腹怨恨之意。

越澤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道:“可不就是你家小爺我麽!”

看到越澤臉上古怪的笑容,想起那名深不可測的神秘存在,淩嘯天忍不住心中一寒,退了一步。盡管越澤此時已經筋疲力盡,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淩嘯天依然不敢放肆,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再次弄一次神念附體。盡管他知道,神念附體明顯是有很大限製的,但終究還是存在了可能性。

“還是讓其他人先試探一下再說吧!”

想到這裏,淩嘯天退入了人群當中,不願意當這個出頭之鳥。看到淩嘯天的動作,博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再看那一臉毫不在乎神情的越澤,他心中一動,大手驀地抓向越澤,端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越澤卻早有防備,後退一步,同時身子水蛇一般的扭曲了幾下,頓時避開了博山的大手。

透明的空氣中忽地閃過一陣波紋,一股靈力瞬間凝聚過來,轟然撞向博山的手掌。博山目光一凝,用力一抓,啪的一聲,那股靈力尚未凝聚完全,就已經被他生生捏碎。但就是這麽一瞬間的耽擱,越澤已經離開了博山數丈之遠。

博山麵沉如水,口中狠狠的吐出了兩個字:“禁製——”

所有強者盡皆嘩然,他們本來都以為越澤隻是甕中之鱉,哪裏想到最後還有這麽一步回天之術?盡管所有人都深知,這個光頭小子能夠在遺址中各種禁製間出入自如,但現場看到越澤那副奄奄一息的狼狽模樣,人們就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峰回路轉,果然一點都沒錯。

越澤捂著嘴巴咳嗽了幾下,鮮血自指縫間湧了出來。他沒有一點重傷者的自覺,衝著眾人豎起了染血的中指,囂張無比的嘲笑道:“一群傻叉,想抓小爺,下輩子吧!”

熱氣瞬間湧上了眾人的臉龐,絕大多數人臉色都變得通紅,怒火衝天而起。身為氣魄境強者,他們平日裏都是接受旁人的阿諛奉承,讚歎不已,哪怕是麵對同輩強者,都是相互忌憚,言語間不敢太過招搖囂張;可如今,卻被一個區區力魄境小子赤裸裸的嘲笑。這種恥辱,簡直是不共戴天。

博山臉上閃過一層黑氣,目如寒煞,徑直一拳擊出,勢若驚天。

波紋動蕩,第一層禁製被觸動,啪的一聲,就如同泡沫一樣碎開。劈裏啪啦的一陣脆響,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一瞬間,就有五層禁製被博山一拳砸碎。那拳頭如同無堅不摧的鐵鑿,狠狠的向裏鑿進去,眼看著就要砸

中了越澤的臉。

越澤嘴角上翹,道:“不過強弩之末!傻大個,小爺的臉就在這裏,有本事你打過來啊,打過來啊……嘿,你打不過來啊,那小爺幫你一把!”

果然如同越澤所言,在穿透第六層禁製之後,博山的拳頭就已經無力為繼,距離越澤臉麵隻有數寸,卻如同天塹一般,將兩者隔絕開來。越澤卻是惡趣味,生生將臉湊了過去,狠狠的一記頭槌就擂在了博山的拳頭之上,將他整個人震退出去。

“啊,糟糕,被打臉了!咦?怎麽一點都不疼呢?哇,真爽,爽呆了……”大呼小叫,裝模作樣了半天,越澤這才盯著博山,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傻——叉——”

博山性格再沉穩,此時也氣得七竅生煙,身子劇烈顫抖。那黝黑無比的臉龐隱隱透出幾分紅光,旋即又化為黑色,就仿佛有黑血要滴出來一樣。眾人看到他這副模樣,奇跡般的,怒火竟都消退了幾分。

幸災樂禍,本來就是人們的天性,隻要有人比自己慘,那麽再悲慘的遭遇,也並不是那麽太過難以承受的事情。

越澤從來就不是一個氣度雍容的人。他身上所受的重傷,幾乎就是來自於博山,若不是博山,他也不會被這麽多強者圍攻追擊。這份帳,他記得清清楚楚,此時嘲笑幾句,不過是算賬之前的開胃菜罷了。

回頭看了看身後建築的牌匾,藏經閣三個斑駁的大字頓時映入眼簾,越澤心中一動,頓時來了主意。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各種禁製,來到藏經閣大門前,用力推開大門,無比輕鬆,無比自在,就如同回到自家一樣,愜意無比。

聽到藏經閣大門咿呀一聲洞開,圍在附近的氣魄境強者眼睛全都放出了亮光,哪怕是已經氣暈了頭的博山,也開始放下怒火,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藏經閣大門處那個錚光瓦亮的光頭上麵。

所有人都心生懊惱。看到越澤如此輕鬆的踏入他們夢寐以求的藏經閣,他們就知道,越澤手中絕對掌握了這個門派遺址的最大秘密,若是能夠獲得這個秘密,絕對能夠一飛衝天,成為絕世天驕。

但這個秘密卻掌握在一個實力弱小,隻有區區力魄境實力的小子身上。而他們曾經有很大的機會拿下這個弱小的家夥,從而獲得這座遺址的真正秘密,一飛衝天,他們卻把握不住,生生讓機會從指縫間溜走。所有人都追悔莫及,若是上天能夠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他們肯定會拿出所有殺手鐧,哪怕是與天下人為敵,都要將那光頭小子撈進手中。

可惜,機會已經一去不複返,徒呼奈何!

幾乎絕大多數強者都瞬間下了決心,哪怕是放棄秘境剩下來的五個多月時間的探索機會,也要守住這個光頭小子,要從他口中獲得這座門派遺址的真正傳承秘密。無論是珍貴的靈藥,還是威力無窮的法器,甚至於神功秘籍,從價值上而論,都遠遠不如一個強大門派的真正傳承,這是毫無疑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