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楊篇 第62章 那時候的花城

聶超看了看蕭遠,因為是蕭遠找來的朋友,蕭遠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怎麽回事,然後轉過頭,看了看宗明,因為少楊是宗明帶進朋友圈的。宗明同樣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少楊反而是進入狀態,接著也不看大家,自顧自的說道:

“我大學的時候,是在廣州讀的,是個不出名的大學,家裏人本來就沒打算讓我靠學習出人頭地,隻是想讓我擁有一個完整健全的大學生活,開開心心的過上那麽四年,好歹給自己青春畫上一個完美的尾巴。

我畢業之後,因為想在那邊接著晃幾年,因此沒有急著回來,而是在那邊先四處看看,家裏人也不管我,任由我自己在那邊玩,老爸的話就是:年輕嘛,趁著有朝氣的時候,做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等到而立之年,也好踏踏實實的做該做的事情。

那段時間,新聞裏麵經常會報道哪裏又出現天坑,哪裏又地震,哪裏氣候又反常了,世界末日傳的也是風生水起,好像真的會出現一樣。

那天陽曆是六月五日,距離大家所說的世界末日還有二百零九天;陰曆是四月十六日,距離那天則還有二百五十四天。

到那個時候為止,世界末日還沒有到來。也許是一場巨大的謊言,也許是上帝想讓人類活的稍微久一些。誰知道呢?畢竟,毀滅,有時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剛剛畢業的我在廣州市銀行找了一份工作,底薪兩千五,包住和一頓午餐,提成單算。對於一個應屆畢業生來說,這個條件已經很不錯了。於是我決定留在那裏在接著逍遙一段時間。

大學畢業後,朋友們便像是成熟的蒲公英一樣,被風一吹,便消失在全國的各個城市。剛剛接觸社會,開始工作,大家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因此彼此極少聯係見麵。

有幾個人也曾經組織過幾次聚會,可是到了確定的時間,總有一半多的同學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沒有到。後來也就沒有人再願去組織了。

並不是大家不想念彼此,隻是每個人都有新的生活要開始,每個人都有新的朋友要交,當然也有人例外,不過大家都明白:人不可能靠溫習過去快樂的記憶生活。這件事也再次證明了那個道理:過於迷戀過去生活的人,總是很難在當下活的快樂的。

我在銀行做的是銷售,我覺的一

個沒背景沒資曆的畢業生,隻有在銷售才能和別人站在同一起跑線,這個東西隻能靠能力,與其他無關。

本來是打著逍遙一段時間的打算,隻是卻沒有想到這個行業,剛剛進入的時候,是極其的辛苦的,而我當時又年少,家裏環境的影響讓我還沒有學會向生活低頭,於是每天低著頭努力的鑽營著工作生活。

我每天耗費極大的精力在和客戶交際上麵,到了下班,整個人便如同被拿吸管抽空了的塑料瓶一樣,精神空的隻剩下了腦殼。於是,下了班我往往都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一般都是一個人回到宿舍,看看書,聽聽歌,看看電影,或者和自己的小慢玩一玩。

小慢是我養的一隻巴西龜,之所以養巴西龜並不是因為喜歡,隻是因為烏龜這種生物實在是太難死了,經常一個禮拜忘了喂它,照樣活的好好的。

我便成了所有人中唯一一個沒有交新朋友的人。順便說一句:大家組織的每次聚會我都有參加。

我把這些情況告訴關係要好的幾個朋友,有男有女,結果沒有一個人相信。畢竟,以前那麽班裏最活躍的人,畢了業卻變成了這麽一個下了班幾乎不說話的人,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我知道肯定會改變的,隻是一個時間問題,這隻是一個過度期,二十多年的經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的任何階段都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沒有永久的痛苦,如同不存在永恒的快樂一樣。還是二戰斯大林的那句話: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什麽都會有的。

隻是,我沒有想到改變來的這麽早。我思維的真空期,竟然在我還沒有嚐出是什麽味道的時候,就悄悄的溜走了。

那是一個周末的清晨,我準備去聖心大教堂去轉一轉。倒不是我有什麽罪孽要懺悔,隻是一個人的時候,我便瘋狂的迷戀上了教堂這種地方,毫無道理的。

在那裏做米撒有三種語言,分別是粵語,普通話和英語。所以我要找對時間去才可以,剛剛好以前去的時候順手拿了個時間安排表,免的去了上麵又是說英語。

早上出了門,空氣中便傳來不知名的花香,廣州市還有一個很溫馨的名字叫做“花城”,真的是這樣,這個城市在陽光燦爛的下午,到處都會沉浸在一片花香之中。若不是天氣太熱,城市人太多,這個城市幾乎沒什麽缺

點了。

天河站是地鐵的始發站,因此我有幸占到了一個座。

廣州市絕對無愧與“花城”的稱謂,在這裏的漂亮的女孩也出奇的多。尤其是在地鐵上,到了周末出去玩一圈,在地鐵上,總能遇到那麽幾個讓人怦然心動的女孩。有的女孩腿極其的漂亮,有的女孩的唇極其誘人,有的女孩眼睛會笑,有的女孩笑起來比糖還甜,而有的女孩則擁有讓人不能直視的氣質,相同的是他們都很美,可入酒,可入詩,可入畫,能使人的心情瞬間便變的明媚無比。

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那些極其漂亮的女孩,漂亮到讓你看到便會有種自卑的感覺。

還在讀書的時候,若是某段時間心情抑鬱,我便去坐地鐵,從天河站坐上地鐵,在下麵隨便換線,隨著這個無言的夥伴跑來跑去,期間便偶爾遇到幾個美到窒息的女孩,心情便馬上變的明媚起來,仿佛被大風吹過的天空一樣,晴空萬裏,一朵雲都沒有。然後再做回天河站。

整個過程隻花兩元錢,兩元錢就可以買到的快樂,廉價又讓人懷念。

我進到天河站,一個人百無聊賴,便拿出三星手機,從上到下的翻著自己的聯係人,看看哪個號碼已經不用,可以刪除了。一站不到已經翻了兩遍,沒辦法,隻好打開百閱,找找有什麽東西可以看,我不喜歡玩遊戲。

等到了S站,我晃了晃有點發酸的脖子,然後四處看了看,這時候我看到外麵有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她的衣著很簡單,上身是紫色的披肩小外套,配一條剛剛過膝的淺藍色的裙子,鞋是一雙暗銀色的小長靴。身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手腕,脖頸也是十分的幹淨。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是感覺到她很是特別,她的五官長的很是平和清淡,畫淡淡的妝。

我還是喜歡那種比較安靜恬淡的女生,身形清淡,衣著清淡,舉止清淡。這種女生總是讓人萌生出一種不可褻瀆的美感,如春之柳絮,夏之清泉,秋之橙橘,冬之飛雪。這種女孩真真正正是可遇不可而求,得知我幸,不得我命。

她走進地鐵,看看四周,然後徑直走到對麵的門邊,靠在那裏,就此安定下來。看她並沒有看過來,隻是靠在那,眼神單一的看著某個方向,我明白她大概是在想什麽問題吧。於是便大膽的看著她,期望找出答案。

(本章完)